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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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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不管那晚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再怪我。”
“那,那如果我怀孕了呢?”
听到这话曾子牧终于在心里笑了起来。他花了半天心思布置的这个局,某人终于乖乖跳进来了。
“如果怀孕就生下来,给不给我你自己决定。”
“不能打掉吗?”
“不能。”曾子牧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严幼微,你可以给柯建中生孩子,也就可以给我生孩子。如果你敢打掉孩子,这些债你必须一分不少地还给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床架子花了我五十万。”
严幼微咬着唇不说话。她心里并没有生气的感觉,也不觉得难过,只是像是被股气流给堵住了,郁闷地说不出话来。
她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咬牙道:“那晚我喝醉了,可你没醉,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以为是我借你酒醉占你便宜?”曾子牧扯着嘴角慢慢道,“事实上,是你借着酒劲强暴了我。”
严幼微睁大双眼:“你,你胡说!”
“我胡说?要不要我找那晚在外面收拾的客房人员来对质?是你自己脱掉身上的衣服,又扒了我的衣服,然后把我推倒在浴房里。”
“然,然后呢?”
曾子牧优雅地叉起一块火腿,放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的同时他说了一句话:“以下内容请自行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曾董真的好贱啊!我必须这么说一句。
第26章 觉悟
曾子牧没把话说透;这简直要了严幼微的命了。
她也不能厚着脸皮直接问“咱们上床了吗”。可不问心里就没底儿。她仔细打量着曾子牧的眼角眉梢;想要从那里读出点讯息来。可看了半天除了把这男人那张英俊坚毅的脸印在了心里外;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看出来。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报社后,刚准备把积攒了一周的工作处理掉一些,就被任婷婷叫进了办公室。
任“魔女”一脸坏笑地望着她,连头发丝里都写满了“八卦”两个字。她瘸着腿在她面前的椅子里坐下;不耐烦道:“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任婷婷就笑了出来:“行了,说话注意点。好歹要进电视台的人了,以后出去可别给我丢脸。”
严幼微听得一头雾水。任婷婷看她一脸发懵的样子;拍拍额头道:“看我糊涂的,这事儿才刚定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于是她把事情粗略说了一遍。严幼微本来挺轻松地歪在椅子里,可听着听着身板就直了起来,到最后则是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置信:“调我进电视台,你是说真的?”
“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
“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
“大概是你这回表现不错吧。不仅拿到了曾子牧的独家专访,还让他贡献了一张照片。虽说晚了几天,可正巧是韩宁那部片子首映的时候,两桩事情撞在一起,正好炒一炒。反正现在外头都传,说韩宁跟曾子牧……”
任婷婷说得兴起,一时就有些忘形。直到话出了口才回过神来,赶紧闭嘴不说了。
严幼微倒不生气:“没关系,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没了,都说完了。反正就是这样,上头的意思要你赶紧去电视台报道。详细情况到了那边会有人跟你说的。”
严幼微有些痛苦地抚额。这突如其来的调职简直让人伤脑筋。在别人看来她绝对是高升了,从报社小记者一跃进了电视台,从平面媒体走向了立体媒体,说不定还时常有机会上镜头,不仅能露脸,机会也比报社来得多。
可严幼微一点儿也不想去。她在任婷婷这里安逸惯了,迟到早退也没人说她,只要把份内的事情干完,剩下的全是自己的时间。
可现在她得去电视台报道了。那里可没有老朋友再罩着她,工作环境也更为复杂。想要迟到早退基本不可能,加班加点更是常有的事情。她一想起阳阳胖嘟嘟的小脸纠结在一起嘟囔“妈妈早点回家”时,头就胀痛得厉害。
于是她问任婷婷:“可以不去吗?”
“你说呢?”任婷婷赏了她一记白眼,又伸手拍她肩膀安慰她,“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想陪阳阳固然是好,可你也得为孩子的将来考虑。你这次一调职,工资直接涨三千。你伸手算算,一年就是三万六,十年就是三十六万。更何况电视台那边可比咱们这里补贴多,加薪也快。你好好干,熬个三年五年的,等资历老了也就跟在我这儿差不多了。”
严幼微有时候挺佩服任婷婷的。两人是同年,可自己在她面前总显得稚嫩。同样是单亲妈妈,任婷婷的思想明显比她成熟也比她有觉悟。
看在那多出来的三千块上面,严幼微考虑了两分钟后,就决定去报道了。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这事儿真没什么猫腻?”
“谁吃饱了撑着多给你三千块钱养着你?你以为人人都是曾子牧吗?”
就算是曾子牧,也不会愿意一辈子无条件地宠着她供着她。
认清这一现实后,严幼微当天就收拾东西去电视台报道了。她以前念书的时候也是一心奔着电视新闻来的。那时候年轻气盛,根本看不上报纸这种慢节奏的媒体,满脑子想的都是进电视台做节目,最好一条剪个五六条新闻,各个时间段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结果事与愿违。她先当了几年豪门阔太太,然后又进了报社混了几年日子。一直到现在三十来岁的人了,才重新踏进这片她从前一直向往的地方。
只是进来后她才发现,这里跟她想像的并不完全一样。当然每个人的冲劲都是很足的,但那种压抑快节奏的环境却不是她能一下子适应的。
好在她伤了腿一时也跑不了新闻,上司似乎对她挺关照,也不催她上手工作,反倒安慰她慢慢来,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再说。
于是这一熟悉,严幼微就在电视台的办公室里闲了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里她基本搞清了同事的名字和长相,也跟大家都混了个脸敦。跑新闻的基本流程也背得滚瓜烂熟,只是没有机会亲自实践,空有理论知识一大堆。
她隶属的新闻部主要做社会新闻,这倒和她以前的方向不谋而合,也让她的心理压力小了许多。可工作压力小了一些,不代表生活中就没有压力。这一个礼拜过下来,严幼微的心情一天沉重过一天。
算算日期,她的例假也该来了。
她上次上船的时候正巧是例假最后几天。跟曾子牧搞在一起的那一晚大概是例假结束的第二天。算起来那时候还在安全期,怀孕的机率应该不大。
可谁又能保证呢?安全期这个东西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东西之一。多少人就是信了这个东西才意外怀孕的。她要是这么天真可就白活三十年了。
更何况她还曾有过比安全期怀孕更逆天的现实。因为她怀阳阳的那一回是戴着套套的。连戴套都能怀孕,更何况是不戴了。她可不相信曾子牧会在浴室那样的环境里还有闲情逸致做安全措施。
想到这里严幼微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掏出手机上的例假管理软件仔细查了查,按照正常的推断她今天姨妈就该来的。可亲戚上门总是没个准点儿,她大清早就“焚香沐浴”静心等候,可等到下班时也没有一点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身体依旧如常,一点来例假的征兆都没有。她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都度日如年,心里将各种可能都设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要怎么向父母和阳阳交代?父母那边还好说一点,关键是阳阳。要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理解妈妈在没有爸爸的情况下又有了个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孩子生出来该怎么办?还给曾子牧还是自己养?无论选择哪一种似乎都不够圆满。一个阳阳已经够可怜了,难道她还要再制造一个单亲家庭的小朋友吗?
严幼微在茶水间倒水的时候,想到这个问题人就止不住地出神儿。她开了饮水机上的热水开关,茫然地把拿茶杯的手凑过去。在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后,她大叫一声摔掉了杯子,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
饮水机的热水刚烧开,烫得她皮都要掉了。杯子掉在地上又摔了个粉碎,偏偏她腿不方便蹲不下来,一时间真是觉得既狼狈又无助,恨不得就在这空荡荡的茶水间里哭个痛快。
就在眼泪即将落下的一刻,严幼微感觉眼前一黑,似乎有人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把块手帕递到她眼前,然后就听一个男人淡淡道:“擦擦吧,出去别让人看见。”
严幼微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江承宗,不由愣了一下。
她现在和他算是真正的同事了。只是一个播新闻一个负责采编新闻。他们同属一个部门,但严幼微只能跟同事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江承宗却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因为他的新闻大多在晚上,所以白天很少能在电视台看到他。严幼微来了也快半个月了,这还是头一回撞见他。
似乎每一次她尴尬的时候都能撞见江承宗。严幼微脸微微红了下,伸手抹了抹眼睛却没接那块手帕。江承宗也不多话,只是把手帕塞她手里,就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严幼微既觉得贴心又有点不好意思。她总感觉江承宗这个人和大家嘴里说的情况不太一样。
很多人都说他是冷面主播,为人严肃不苟言笑,高高在上难以亲近。可就严幼微和他的接触来看,他明显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在她面前一直很平民化,低调又亲切。他不会总绕在你周围,但每次一出现却总能向你伸出援助之手。
时下流行说的那种“暖男”,大概指的就是江承宗这样的吧。
和他一比,某位姓“曾”的先生显然就不讨喜多了。手帕事件过去第三天后,曾子牧给严幼微来了电话,要她周末给自己留出时间。
严幼微有些不解:“有什么事儿吗?”
“你该拆石膏了。”曾子牧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下一句话却噎得严幼微直想大声咳嗽,“顺便做个怀孕检测,日子已经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曾又贱贱地出现了……
那什么,大家留言的时候尽量别留“花”“撒花”“加油”之类一两个字的评论,有可能会被判定为刷分的。大苏在这里拜托大家啦。
第27章 怀孕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严幼微一直板着脸。
曾子牧几次侧头扫她脸上的表情;每扫一次脸上的笑意就加深几分。到最后他轻笑出声的时候;严幼微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刺花了?”
“就这么害怕怀孕吗?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因为不是第一次才更让人尴尬。怀孕不是这个世上最难的事儿;难的是把孩子生下来之后这十几二十年吃的苦受的罪。
自从生了阳阳之后,她照镜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老了。那种衰老跟没生孩子同样三十岁的女人的风情是不一样的。而她又是单亲妈妈;自然老得更快了。
想到这里,她诚实地点头:“嗯。”
“别害怕,兴许没怀上。”
严幼微心里大念阿弥陀佛,要真是这样的话;她一定进庙里上香还愿。
大概五点多钟时;他们的车拐进了本市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医院的大门。曾子牧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库;领着严幼微搭电梯上了三楼。
医院走道里安静得有点渗人,满眼望去除了白色的墙壁和走廊上的顶灯外;连个人影儿也看不见。好在空气还算干净,没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儿。曾子牧熟门熟路扶着严幼微走了一小段路后,伸手推开了某间办公室的大门。
屋里的情形出乎两人的意料,严幼微看了立马脸上一红。
原来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搂在一起热烈地吻着。那男的身上穿着白大褂,显然是这里的主人。至于那个女的,一身超短裙,细高跟,后背开了一大片,露出雪白的皮肤来。
一看这打扮,严幼微立马明白这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只是这情景实在太刺眼,她本能地就往曾子牧背后躲了躲,不愿再多看一眼。曾子牧倒是看得脸不红气不喘,只是伸手在嘴边轻咳两声,那两人这才难舍难分地放开了彼此。
那男医生一见曾子牧就笑了,拍拍女伴的肩膀示意她先走。那女的倒也不纠缠,冲他来了个飞吻扭着腰身儿就要走。结果一转身她就看见曾子牧了,那像是整形医院流水线上压出来的漂亮脸蛋上立马露出惊喜的神情,毫不顾忌还在现场的严幼微,热情地冲曾子牧抛了个媚眼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曾子牧听到关门的声音不屑地一笑:“悠着点,英年早逝未免太惨。”
男医生也不生气,大笑着冲严幼微招手:“这是嫂子吧,过来坐。”
然后他一眼看到了严幼微腿上的石膏:“怎么,他打你了,把你伤成这样?真是个禽兽。”
曾子牧顺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就往男医生脸上砸去:“收起你的好奇心。我真怀疑如果这医院不是你家开的,你现在会有人要?”
严幼微很少见到曾子牧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变脸,倒觉得很新鲜。这个男医生肯定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正人君子,甚至看得出私生活有点混乱。但不知怎么的,这样的男人如果不做老公的话,交个朋友倒是挺有意思的。
至少能看到他把曾子牧气变脸,这就是很大的收获了。
她笑着跟对方打招呼,然后扶着曾子牧在沙发里坐下。曾子牧也不再跟人斗嘴,随口给两人做介绍:“这是李默,这是严幼微,我前妻。”
“哦。”那个叫李默的医生露出一脸了然,转头冲严幼微道,“你就是他的青梅竹马吧?”
严幼微笑笑:“嗯,我是。”
“我听说,你以前帮他打过飞机?”
这话一出,曾严两人瞬间安静。饶是曾子牧见多识广从容有度,这会儿也有想拿杯子砸人头的冲动。
他突然后悔带严幼微来见这个疯子了。于是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臂:“算了,我们换家医院。”
李默赶紧伸手拦他:“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严小姐今天是来看腿的?”
曾子牧黑着一张脸,把李默的手打开:“她要拆石膏,你手脚快点。”
“那你还挡在中间,你这么妨碍我,我怎么快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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