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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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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人,石云情很是厌恶。

这些人冤枉披了一张人皮,连畜生都不如。动物还知道保护弱小的生命,可他们却视生命如草芥。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她能认这些不配为人的人为父母么。她在心里说:“不,决不。”



吴嗣珍理解石云情愤懑的心情。她自己也差点成了“闯天运”的牺牲者。她曾听母亲说过,她能活下来的原因是父亲在她出生时说的一句话:“管她的,当多喂一条狗那么想,饿也把她饿大。”有这一句话。她活了下来 ,凭这一句话,人们也可以想象她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的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足三十五公斤,体弱多病和小时候的生活不无关系。她也觉得她好像是饿饭饿大的。在她的记忆里,她小时候的肚皮根本就没有吃饱过,成天只知道饿。

人们的思想重男轻女,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没有多少人家看重女孩儿。出嫁的女人,生不出儿子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丈夫嫌弃婆婆白眼,终年累月受不完的气。她自己也是女人,她真忍心抛弃自己的骨肉么,那是迫于无奈呀。一个做了母亲的人能深有感受,在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见着那手舞足蹈的小生命,听着那充盈生机的呐喊,母亲的心瞬间就陶醉了。会有一股电流从心田流过,那愉悦的心情只有母亲才能享受。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有多少母亲能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是拿刀在切割她的肌肤……

孩子在自己妹妹家,心里虽然有些苦涩还是无甚牵挂。可现在妹妹自身难保,如果因为石云情和石云缘不愿回去,惹起盛成厚叫人来灌大粪,自己这一辈子就罪恶难赦了。石云缘经众人劝说,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在盛成龙的柔声解劝下沉默不语。只石云情始终还是摇头拒绝。



“孩子,看在我和你母亲是亲姐妹的情分上,你回去吧。如果因为你不回去,他们来斗争你妈妈,你叫我怎么办?你们以后还是叫我二妈,叫你妈妈还是妈妈,你们连名字也不用改。我不计较这些。只要你妈妈平安,我……”

吴嗣珍停了停又说:“是我对不起你们,也许你妈妈知道我们女人的苦衷,我有罪,我对不起你们,我……”吴嗣珍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停了很久又说:“一个人在阳间做的事情,阎王在阴间看得清清楚楚的。这辈子命苦,前世作的孽太多,这一辈子又作孽……”说着说着她跪了下来。盛成龙疾步跑了上去,拉着吴嗣珍说:“妈妈,你别这样。”石云缘拉起吴嗣珍说:“二妈,我们……”石云情泪流满面,转身抱住吴嗣石,喊了一声:“妈妈”而后嚎啕大哭。

孩子们要回去了,吴嗣石收起她们日常换洗的衣服。这些日子,连着熬夜给她们赶做的布鞋。孩子们走时,她只是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石云情和石云缘要走出西偏院的门口,吴嗣石只觉眼前金星闪动,天空旋转起来。眼睛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耳旁恍恍惚惚响起孩子们:“妈妈,妈妈……”呼喊的声音。明知道事情要发生,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吴嗣石还是倒下了……

第一部第四卷 第七章

 


造反派之间的武斗时断时续,公检法被造反派夺了权,社会秩序混乱。全社会的人都成了群众专政大军的成员,只除了黑五类及其子女,其余的人都是好人,都有资格对自己认为是坏人的人实行专政。农民靠工分吃饭,不干活没有人给你饭吃。人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间也有造反派,公社也被夺了权。严有鱼也成了农民革命造反军的战士,公社党委书记还是他当着。

农民不准进城卖菜,一经发现就评价处理。任何一个从身上摸得出“群专大军”红袖套的人都可以处理你。你的菜价就由一毛八变成一分八了。你想不卖都不行。否则就没收。市民的蔬菜凭票供应,每人每天一斤连皮带叶的各色蔬菜。有时候蔬菜公司无菜供应,各个菜摊都是光板板,有票有钱也无处买菜。各色人等都往乡下跑。有的给农民讲点好话,买点他们自留地里的菜。有的干脆就顺手牵羊。地里,一大遍一大遍的没有长成熟的幼菜不翼而飞,公社革命委员会提出武装保卫胜利果实。

乡村的三月,胡豆花开,油菜花黄。绿油油的麦田绿浪翻滚,一派春意盎然。三个身着草绿军服,臂戴红袖套的十**岁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田间走来走去。严进林说:“你们看那三个人肯定想偷菜。”果然,三个人走进菜地里,一个人望风,一个人扯起菜来放进背兜里。

几个人围上去拦住他们。汤天全问道:“你们做啥子的?”一个人答道:“过路的。”石老奇说:“过路的跑进菜地里去做啥子?”先前那人回答:“真的没有做啥子。”人们从三人的背篼里翻出十五根莴笋。汤天全问道:“这是啥子?”对方一人说:“你们要做啥子嘛?”石老奇说:“做啥子?菜还是幼菜,你们就把它扯了。赔钱。一根一毛,赔一圆五角钱。拿钱走人。”一人气势汹汹地说:“没得钱你要做啥子嘛?”汤天全说:“没得钱就不许走。”一人冷笑道:“哼,你们……”石老奇一把抓下对方头上的草绿色军帽。说:“你要做啥子嘛?我不相信你还敢打人了。”三个人磨拳檫掌,十几个人提着锄头扁担围了上去。三人见势不妙,其中一人说道:“下午我们拿钱来取背篼。”三人留下了一顶草绿色军帽和背篼悻悻地走了。



才从外地串连回来的石云来说:“这几个人不服气,下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严进林说:“大不了打架,公社农民革命造反军总司令部的人我认识,去叫几个人来帮忙。”他说完话丢下手里的活儿跑了。

严进林没有找到人来帮忙打架,却带回来了几棵土制手榴弹。蔬菜还没有到成熟期就被人成片的偷了。人们恨透了跑到乡下偷蔬菜的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牛市堡下面的地型两边高中间低。伍嘉河从中间流过。这一日下午,人们刚从猪场把大粪担到坡口,便见一队人沿着伍嘉河上来了。大家又赶紧把大粪担回来倒进猪场的粪凼里。

双方在坡坎处相遇。来人说:“把帽子和背篼还来。”石老奇说:“一圆五角钱,拿来就还你,”来人说:“**你妈不还嗦?”汤天全说:“你**哪个的妈?”来人说:“我**你的妈。”陈老五提着扁担赶上来。对方前一排的几个人,抽出匕首逼上来。汤天全一见情形不对。掀开衣服右手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榴弹,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方看见亮出了手榴弹。散开了七八步,汤天全咬开手榴弹拉出导火线就甩了出去。

手榴弹在十多公尺远的地方爆炸了。来的人听见手榴弹的爆炸声四散奔逃。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掏出一支自制手枪不知向什么地方打了一枪。严进国把两个手榴弹甩进河里,“轰轰”两声巨响,河里爆炸的手榴弹冒起几丈高的水柱。乡民们提着锄头扁担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来打架的人慌了手脚,全被赶下了五家河。

前面一人提起扁担打倒一个。后面的人赶上去用匕首在他屁股上夺一刀。一会儿的功夫抓住了九个人,每个人的屁股都鲜血长流。乡民们把抓住的人,送到农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农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又把这几个人送到工人革命军总司令部。农总司和工总司联合发出了一个通知:任何革命的造反派组织和革命战士,不得随意到农村去,哄、抢、偷,农民的革命胜利果实。违者后果自负。

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人们的心悬吊吊的,惟恐造反派来报复。年轻人昼夜巡逻。然而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件事情以后。乡下的人胆子也大起来。年轻人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整天舞枪弄棒的。小伙子们也很少来听石云飞讲故事了。这一天,汪路云,陈实四,陈小民三人来找石云飞。想从他这儿找几本他们能看懂的小说书去读。

这几个孩子和石云情和石云缘一般大。十四五岁。因为学校停课闹革命。都无书可读了,全成了公社的小社员。几个孩子见石云飞日子过得清苦,清汤寡水的油水都没得一点。陈实四说:“人家现在严进林和云行有他们,一天忙着找钱。你还稳得起。”石云飞问道:“啷格找钱哟?”

陈小民说:“悄悄偷菜去卖呀。”石云飞说:“没得人管。”汪路云说:“现在这么乱,胆子小的人晚上门都不敢出,哪个敢来管。”陈实四说:“还有几个人在偷铜卖钱。”石云飞说:“在哪里偷铜卖?”

陈实四说:“石岩盘铸造厂里面多得很。”石云飞问他道:“你啷格晓得哟?”陈实四说:“我们姑爷在翻砂厂上班,我到那个厂里去过。我们也去整点来卖。”汪路云说:“你跟我们一路,用不着你进去,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偷的铜卖的钱我们大家分。”石云飞说:“我不去,劝你们也别去,偷东西早晚要倒霉的。”几个人见劝不动他,就找他借小说书。石云飞对书十分爱惜,谁来借书借的什么书都要用一个本子登记上,别人时间久了不还,他就找别人讨要。



三人选好了小说书正要回去,石云情石云缘和盛成龙来了。看得出来盛成龙心情愉悦,石云情和石云缘却满腹心事,两姐妹踏进门就连声追问:“妈妈呢?”石云飞说:“妈妈不在家,背着背篼出去了。”

荒年以后,妈妈养成了一种习惯,没事的时候背上背篼到各处走走,见着有用的东西就拣回来。她常常说:“走路不弯腰,家中无柴烧。”她见着地上的纽扣都要拣起来,一个空罐头玻璃瓶,各色纽扣装得满满的。石云缘从身上摸出两个鸡蛋说:“这两个鸡蛋给妈妈。是二爹给弟弟煮的,弟弟知道我们想回来看妈妈,专门留给妈妈的。”

石云飞问道:“你们回去还有鸡蛋吃。”石云情生气地说:“吃亏。你没听姐姐说,这二个鸡蛋是弟弟留给我们的吗?你不晓得这个地方的好东西,只有儿娃子才有资格吃么。”石云飞说:“你啷格成妹妹了?”石云情说:“二妈说的,我们出生时她注意看了的,我的耳朵旁有一颗黑痣,所以她是姐姐,我是妹妹。”石云缘说:“我们得赶快回去,二爹不准我们回来,知道了要打我们,得赶紧回去。”

正说着吴嗣石回来了,姐妹俩赶紧给妈妈接下背篼。母女间少不得一阵亲热。分别时石云情和石云缘都泪眼婆娑。盛月桥和盛成厚再三咋呼,要两姐妹划清界限,不准姐妹俩回石家来。在盛成龙的催促下,不得不离去。


第一部第四卷 第八章

 


石云飞在西偏院门外碰见徐语芸,见她愁容满面,泪眼婆娑。问她道:“你怎么啦?”徐语芸说:“云行有打我,像打贼娃子一样。又喊我滚又喊我爬,我……”石云飞说:“为什么呢?”“他……”徐语芸欲言又止。只是流泪。石云飞说:“你妹妹好像在家,你去吧。”徐语芸说:“他们耍朋友的时候,我就不安逸云行国,经常骂他不要脸,这阵……”石云飞说:“现在他是你妹夫了,已经成了一家人,他还会说啥子呢。”见她犹豫,又说:“走吧,我跟你一道进去。”

徐语菊家的门开着。石云飞进去时,见云行国和徐语菊面对面相拥而坐,头碰着头,俩人的手都搭在对方的肩上。有人进来,俩人还一动不动的相拥着。那份情意,那份缠绵,完全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石云飞笑着说:“孩子都快要出世了,还这么恋乐。”

此刻,云行国和徐语菊才起身迎接客人。看见徐语芸眼睛红红的,徐语菊问道:“姐姐,你怎么啦?”徐语芸看了看云行国,拉着妹妹进了里间屋。

一会儿徐语菊出来,把云行国叫到一边说悄悄话。听完徐语菊的话云行国愤然说:“狗日的不是人,幸好我们没有在家里住。狗**的怎么会这样……”石云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正想问时,云行有进来了。他见徐语芸在屋里就骂道:“你狗日的跑道这里来做啥子?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云行国说:“哥,你啷格要打人呢?”

云行有说:“接来的堂客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你问她……她各人做了啥子。”云行国说:“那是她的错么?”云行有说:“母狗不摆尾,牙狗不爬背,总是你龟儿不检点。”徐语芸说:“自从我嫁到你们家,不出三天你就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云行有红眉毛绿眼睛地说:“做错什幺?你是我堂客,老子想打你就打你。”

徐语芸说:“我要离婚。”云行有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咬牙切齿地说:“离婚。没得恁幺撇脱,你格老子牛皮痒了,想挨打了是不是……”云行有说着,摩拳擦掌就要动手。徐语菊颠着大肚子走过来说:“姐哥,有啥子事情好好说嘛,打打闹闹的也惹人笑话。”云行国也上去劝阻他大哥。石云飞把徐语芸叫到自己家里。吴嗣石见徐语芸来了,赶紧找板凳让她坐。



徐语芸对吴嗣石说:“大妈,我又不是懒人,又不是我好吃懒做,他凭什幺动不动就打我。你看……”她捞起衣服给吴嗣石看,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又说:“这种日子难以过下去,几句话不对头,动手就打人。我在家里爸爸从来就没有打过我。没有想到和云行有结婚过的是这种日子。”

话到这里想起刚进妹妹门时,看见妹妹和妹夫亲热的样子,徐语芸心里酸溜溜的,眼泪就有流出来。云行有对待她,轻言细语都没一句,哪来那种情意缠绵的举动。自己哪里是嫁人,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这次云行有下黑手打她,自己完全想不通,她不忌讳石云飞在面前,一五一十的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吴嗣石。

这些日子,云行有经常夜不归宿。一天夜里,徐语芸半夜醒来,察觉有人在摸她的下身,她悄悄摸起床边的手电筒拎亮了一看,原来是导德厚,气得她半夜没有睡好觉。她把这事告诉了云行有,谁知他听了以后反而狠狠的揍了她一顿。

突然,隔壁传来徐语菊“哎哟哎哟”的叫声。云行国跑进来说:“大妈你去看看吧,徐语菊喊肚子疼得很。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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