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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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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痛苦绝望地活着,仅仅是为了父亲的嘱托,为了早夭的孩子吗?

而,今日这一幕,以更为残忍的方式撕开我心中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原来,爱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无法救赎的崩溃。

艰难地退至帘外,顺公公已把琵琶呈上。

未戴义甲,素指弹于弦上,轻拢慢捻间,心底一片凄迷,不知道所弹是何,心中所抒又是何。

不过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情亦空,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浮生君心惘。

帘内,春情浓;帘外,心已碎。

没有义甲的素指,无法弹出转调中的高昂。

嘈嘈急雨的弦音,泄出指尖,低沉婉转不复,剩下的,惟有这难言之曲,难尽之恨。

音渐急,曲渐乱。

原来,恨意可以如此清晰,因为无望的爱,满满地,充盈着我所以的思绪。

无箫音的相和,琵曲的悲越我亦无法控制。

指尖,刺心的疼,然后晶剔刺红的血珠一滴滴地从雪肤的割裂处沁出,滚落于弦,可,我还是无法停下,直到右手的五指血痕斑驳,弦音急促,终随着“嘣”的一声,万籁俱静。

“娘娘!”顺公公低低地唤我,我抬起雾气的眸子,语音涩苦:“替本宫回皇上,弦断,曲怎续,本宫无法再弹。。。。。。”说罢,放下琵琶,不顾皇命,不念身份,径直往行在外奔去。

“娘娘!”他急急喊到,却拦不住我怅然离去的步子。

天际,又飘起纷扬的细雨,一直以为,细雨是不伤身的,可,如今,我奔在雨中,步伐踉跄,面对细雨织出的一道苍茫迷雾,却怎么奔,都奔不出这层浓雾,惟有迷失其中!

心,被清晰凌厉地割成一片片,再无法愈合,也不求愈合!

有禁军阻着我前行的步子,我呵斥:“谁敢阻挡本宫!”

他们怯懦地向后退去,没有天烨的旨意,谁能阻我前行的步伐呢?阻我前行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我不顾身为后妃该有的端庄礼仪,第一次任自己抛头露面地奔跑在雨中,裙裾溅上污泥,脏泞不堪,一如我的清白。

裙裾,终是可以洗清,而清白呢?焉可再明!

在肩下的伤口已结合,却还是隐隐作着痛,原来,哪怕愈合后的伤口,还是会痛,何况,是心底的伤呢?

雨渐大,肆虐地敲打着我,而我,还是继续向前奔着。

昏昏噩噩,跌跌撞撞,我不知道跑了多远,逃了多远,是的,逃,我无法面对此时的我,更无法面对,如此残酷决绝的他!

如果这份爱注定将带我遍体鳞伤,那么,逃,是我此时唯一的选择。

眸中已辩不清前方的路,耳中听到的仅是呜咽婉哀的风声。

拎起裙摆的手渐渐累了,松下曳地的长裙,措不及防地,丝履绊住长裙,身子如飞絮无力地跌倒,没有预期着地的疼痛,却是跌入一个素白柔软的怀抱中。

那里,檀香萦绕,那里,温暖如初。

“怎么了?”柔软的语声,似风拂进心底,然吹不散此时的阴霾深重,抬起眸子,凝望着他,才发现,眼前不知是泪,凄迷一片。

“曜?曜。。。。。。”我抬起眼眸,望着他,却说不出其他的字来,心中,很闷,闷到快呼吸不了。

他手中的伞替我遮去漫天飞扬的冷雨,可,却遮不去,落在心底的风刀霜剑,那里,早就被刺剐得千疮百孔。

“宸儿,你没事吧?”

连他都看出我的神色有异,可我最在乎的人,却始终忽略,或者说,是根本不屑。

“我——好累,好累!”崩溃地喊出这句,双手脆弱无助地抓着他的袖裳,他手中擎着的伞怅寂落地,而他的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那些雨,或者是泪。

胸口,很闷,身子的力气也快要消耗殆尽。抓着他的袖裳,此时,是我可以让自己继续站着的唯一倚靠。

胸中的闷渐渐化做奔腾的热气,直冲上来,嗓中觉得微甜时,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喷出,染上他的白衣,犹如寒梅绽开朵朵妩媚。

压抑越久,心中积蓄的,已然不堪。

胸口的郁结窒闷,随着这口血的吐出,终让自己深深缓过一口气。

他眸中的震惊,是我从没看到过的,脸冥曜都会震惊,而天烨呢?如果他看到我吐血,是否还会那样,用冷淡的目光远远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呢?

“宸儿,你到底怎么了?”他不顾身份之悬,搭上我右手的腕脉,额际沁出的,不知是雨还是汗。

他的眸光落在我右手已经被雨冲胀更显得血肉模糊的指尖,我读到,他的眼底,是一丝无法掩饰的伤恸。

他的手轻轻将我右手五指柔柔抚过,叹息声缓缓从他薄唇中溢出。

原来,连他,都会替我痛心。

可,我的执着却偏要去接近那个冷心无情之人,然后非要把自己弄到伤痕累累才罢休吗?

他的手轻柔地握住我的指尖,那里,很痛,但,我的心底,更痛!

“宸儿。。。。。。”他低低喊着我的名字,神色中是不忍,是悲哀,或是对我怜悯呢?

“如果我说,我好累,这这里,渐渐困束地无法呼吸,你愿意,或者能带我走吗?”轻轻拭去唇边残留的血痕,凄楚地说出这话,腥甜的味道依然此时唇畔所能嚼到的唯一。

或许,我要的,不过是刹那的安慰,或许,我要的,不过彻底的放弃。

逃,逃到西周的天边,都是逃不过天烨的手心。

他说过,我死,也只能是他是尸体。

如果这样,眼前,这位北溟的国主,应该是普天之下,唯一可以分庭抗礼于天烨的吧?

他能庇护我妈?我又可以去寻求他的庇护吗?

他怔然地望着我,眉心蹙紧,然后,轻轻叹息,冰灰的眸子慢慢闭阖,双手却有力而坚定地,紧紧拥我入怀,那么紧地抱着我,似乎要把我揉进他宽广的胸怀里。

雨水顺着我们的衣襟淌下,周身的澈冷又怎敌心中的寒意呢,倚在他怀中,渐渐分辨出,脸上肆虐的原来是泪水,温润如斯,是雨水无法冲淡的酸苦。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带你走。。。。。。〃

他拥着我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可,这份温暖,始终到不了如今苍涩的心里。

他的话语,重重落在心里。一字一句,刻铭入心,无论经过多长时间,或许都无法磨灭。

他会带我走,不过此举将会带来西周和北溟的决裂!

这是,我这一生,得到的第一个承诺,可能,也是唯一的。

眼前这个男子,他负了宸柔,此时,却许我这样一个承诺,我可以信他吗?或许,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这份承诺注定只是完美的虚幻。

曾经,我鄙夷过他的负心,如今,这负心君主却比无情帝王,更许了我这一丝温暖。

曜,轻轻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嚼到的,只是更深的涩郁。

纵然我能眼看两国因此兵戎相见!但,我的心底,只有那一人,我欺骗得了所有人,自己的心,却欺骗不过。

心,可以背叛爱与恨,而我无法背叛的,始终是自己的心!

“宸儿,现在,你就愿意和我走吗?”他声音渐柔,低低地,回荡在我耳边。

“我——”我抬起眼眸,凝望着他,在他的冰灰色是眼底,是一种怜惜的痛楚。

和他走吧,这样,就不用背负所有,远离伤害。心中,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

我的手轻轻地抬起,揽住他宽柔的背,借着手里的力量,或许,我就能做出这个决定!

“奴才参见娘娘!请娘娘随奴才速回行在!”顺公公的尖利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惶恐,“万岁爷怕就要起了,如若娘娘不在帘外,只怕这罪,奴才担不起,娘娘担不起,相府亦担不起!”

我的身子微微地颤抖,冥曜却视若未听,冰灰的眸子一直深深凝望着我,我不能,原来,我还是放不下,无论多恨,无论多伤,我都放不下。

心底深处的感情,我无法逃避!相府的安危,更是悬于头上的利剑!

浮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对上他的眸华,缓缓道:“我该回去了,天之涯,海之角,原来,我都没有办法去,囚住一时,便是一世!”

他的手握住我的右腕,然后将它缓缓举到我的眼前,雪魄玉镯的清冷光泽在雨中闪烁出不一样的华光潋滟。

“这手镯历代只传于北溟的皇后,如果,你愿意,你就可以是。”

原来,那日迎亲,北溟婚使的惊愕下拜是源于此。这手镯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含义。

左手将那镯子缓缓褪出:“北溟的皇后是安陵言,也只能是她!这个手镯,该是完璧归她了。”

他是小言的夫君,所给的幸福也该是属于小言的,哪怕小言所要的幸福远不是他所能给的。可,我怎么可以恬不知耻地,要去和妹妹争什么呢?

他的手却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止住我将它褪下:“那就把它当成是我谢你的救命之恩吧,既然送于你,岂能要回。”

“娘娘!请您尽快和奴才回去!万岁爷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顺公公跪倒在雨地,声音里带着哀求。

“曜,好好对小言,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你的事。”语音渐轻,望着他,是最后深深地凝望,我仅是过空之雁,残破的双翼无法再飞太高,太远,所以不配他苍穹的雄鹰之心,如此尔尔。

他清目悯然,微微颔首,我终是转身离去。

月华缠着雨丝渐浓了宫闱,不说再见,不说告别,最后终是毅然决然走进那未知却无法逃避的黑暗,如果我能尘封自己的感情,那么这所有伤口均可以愈合而不留痕迹。

可是,我能吗?

第一次进入心底的人,必将铭刻得最深。哪怕,明知道,继续下去,只会是万劫不复,可,还是希冀,永远待在那一人的身边!

不知道怎么回到行在,周身已然淋湿,寒意亦不再觉得,麻木地神情,滞缓地走到帘前,顺公公低声道:“娘娘,先换件干净的衣裳吧。”

他是否会告诉天烨方才的情形,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因为,一切对于今日的我,还有什么是更重的打击呢。

“本宫跪等圣安。”

说罢,怆缓下跪,指尖的血色已被雨冲淡,只余了肉绽的凄白。这只手,终于在现在,可以不再探琵琶曲了。

宸柔不在了,无人能和筝音。

而那悠远的箫音,亦只是昨日的记忆,终不得再续。

里间有了些许声音,顺公公忙凑到帘前,恭敬地道:“万岁爷可是起了?”

“传璃妃进来伺候朕更衣。”他的声音冷漠无情,和初见时无异。

起身,掀开隔阂在彼此中间的帘幔,莲步涩慢地踏进那一方注定是我今后惨痛记忆归结的地方。

卧裐凌乱,惟那一缕元红触目惊心,蜿蜒地漫散在素白的褥上,空气里,暧昧地浮着欢爱过后的味道。

突想起初次侍寝的那晚,他为自己刺破手指。还有真正属于他的那夜,那方洁白如初的袖帕。

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原来,过往的路,都昭示着此时的无归。

此刻的他,已然坐起,衣襟微露,玉色的胸膛,汗意渗渗,一旁的忆晴初承雨露,神情莫辨。

“万岁爷,奴才先伺候晴姑娘下去沐浴。”顺公公说。

天烨颔首,忆晴披上罗纱,缓缓随顺公公而去,经过我身边时,冷冷一笑。

这一笑,笑去的,怕不仅是姐妹昔日的情分,还有更深的鄙夷吧。我无力保她,或者说,是由于我的触犯天颜,才使她被这般意味地临幸。

但,哪怕是这般,对她也是最好的结局,她没入奴籍,这一刻承恩,自然可以得到嫔妃的位份,哪怕只是末级的位份,亦好过为奴,被人差遣,因为,哪怕她熬到二十五岁出宫,至亲之人,却早已不在了!

眸光复望向他,无喜无忧,这一瞬的平静,连自己都骇到。原来,再多的伤心痛苦也有临界点,过了这个点,则一切,就再也伤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痛。

“臣妾恭喜皇上再得美人。”语音淡淡,俯身行礼。

他从裐上起身,也不束衣,带着欢爱后的浓烈暧昧气息走向我,在我的面前停住,低声,冰冷如万年的川棱:“这场,朕不用刺破手指。”

望着他英挺如玉的容颜,勉强自己的脸上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素手替他慢慢系好胸前的衣襟,指尖的痛,依然直抵心扉,硬撑着残余的力气,道:“皇上,可该赐个位份给忆晴,也不枉她承了这雷霆雨露。”

他的余光掠过我右手指尖的伤痕,却丝毫不动容:“璃妃聪慧,你说朕该赐她什么位份呢?”

“忆晴是臣妾的侍女,按宫规,侍寝后,该晋为正八品采女。”

“是吗?”他薄唇弧度扬起,到:“顺子,替朕颁诏,晋亿晴为五品才人。”

“奴才遵旨!”顺公公在帘外战兢地应着。

初次侍寝便直晋才人,和当日的我有何曾相似?不过,亿晴却是以宫女的身份得到此殊荣,天烨,一再地侮辱我,才是你一直所要的,对吗?

罢,罢,罢,为你流的泪,已尽!除去身体里剩余的鲜血,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给你了。

我的情感注定被你践踏到最低卑的不堪,连自尊都没有。

但,堂妹得此位份,叔父在天之灵或许会有一丝慰藉吧。

安陵一脉宫中的维系,堂妹能接替我继续走下去吗?

我已经好累,累到再也坚持不住!过往所欠的公道,我也无力再去讨还。我那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儿,或许,我早该陪你一起下去,这样,你也不会太孤独。

我福身再行礼:“臣妾替堂妹安陵忆晴谢主隆恩!”

他眼底却因我这句话,骤然起了一丝怒意:“安陵?安陵!原来,这一切,是璃妃替朕的精心安排!”

“臣妾身为皇上的璃妃,自该如此。”

他扣住我的肩膀,深深地凝进我的眸底,而那里,只有一潭死水,无澜,不惊。

“安陵氏的女子,果然都是为朕而生!朕定当不负璃妃的美意!”

我还是轻浅地笑,望着他,我最初,也是唯一爱的男子,却是伤我至深至痛之人。

原来,爱才会伤人,不爱,就心如止水,无伤无痛吧。

心碎了,即便漫着弥天,亦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所以,天烨,你看不得,也触不到。

我的唇边笑得倾国倾城,我的眸底却再没有一丝情愫。

素手抚上发髻,那里,插着的正是他昔日送我的砗磲簪,将它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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