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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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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会没事吗?手抚上腹部,清楚地知道恐慌是这般强烈,好想把药吐掉,但,他将汤药喂完,却还不离开我的唇,反将我的手抓住,不让我继续捶打,我的身子被他此刻灼热的吻压得倚倒在榻上,在他稍离唇时,紧闭齿关,不让他继续肆意,他的眸底因我的小动作,蕴了一丝笑意,却伸手呵挠我痒,我忍不住笑意,他的舌便灵巧地从齿间袭进,我恼极,贝齿轻咬,他眉蹙起,此时,我才惊觉,方才的举止终是过了,他毕竟是至尊的帝王,我如此率性,倒忘了分寸。
果不其然,他离开我的唇,也松开我的手,我忙返身,借着背对他,用手去抠喉,试图将那药汁吐出,他轻拍我的背:
“可好些了?”
他的柔声,倒让我略略迟疑了下,喉中的呕吐感因着这丝迟疑骤然消逝,我回身,凝望他:
“皇上,这孩子若在,臣妾在,若他不在了,臣妾的命,也就随他去了。”
然后,我读到他眸底闪过清晰的痛楚,他默默的看着我,许久,才道:
“朕一定保得你们母子平安。”
心中悬的忐忑忽然卸下,有他这句话,或许,刚才的药只是普通的安胎药吧。天烨,我防你防得哪些辛苦,你又会知道吗?
浮起一抹笑意,复将螓首偎在他怀中,伸手覆在他的衣襟:
“臣妾相信。”
其实,我再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心底清明,说出口的言语,却说的如此确凿旦旦。
翌日,天烨命禁军三十人,内侍宫女共十人,随我前往清莲寺,但,天灏竟在出发前,策马前来,说也欲往清莲寺替太后启福,天烨准他同去,隔年未见,天灏也已有十一岁,依然着了水绿的袍子,眉宇间,清秀俊朗,再无一丝孩童的气息。
一路行去,我掀开车帘,本是想看熙熙攘攘的街景,却正对上他望向我的目光,那深黝的眼神,竟让我有些不自在的,复放下帘子,中秋夜宴的情景又浮上心头,天灏,似乎从我北溟回来后,就这般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清莲寺,坐落在城郊的浮华山上,浮华尽逝归真处,颇是贴切的映照,车辇不能上山,故在山下停了,我由宫女扶着,才要登上山道,天灏却突地从马上跃下,几步走至我跟前,冷冷地拂开宫女,用手牵过我的,兀自往山上行去。
山路纵是有着甬道,但因着陡峭,亦是崎岖,他走得极快,把举着帐幔走在最前的内侍都撇开一段距离,我穿着绵履,行走本就不便,沟壑荆棘阻道,更是艰辛,但他仍然不放慢步子,直到“呲拉”一声,我的裙袂被横着招展出来的荆棘撕开一道口子,和着呼啸的北风吹过,即便披着厚厚的披风,腿边依然觉到凌厉。
他听得声响,回首,眉收蹙紧的神态倒是有天烨有几分相似,虽比我小五岁,但个子却比我高出半个头,我微愠地望着他:
“天灏,本宫身子不便,不能与你再这么快走下去。”想从他手里抽出我的手,但他的手似虎钳一般将我钳住,丝毫动弹不得,我只能用剩下的手抚着腹部,那里,没有任何不适,让我稍稍安下心。
他也不多话语,只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更紧的裹住我,随后,闷声道:
“我背你。”
“本宫自己会走,你如果急着到寺里祈福,先行一步吧。”
身后的内侍宫女终于急赶过来,见我们僵持在前面,亦保持几步远,静站。
他的眸底掠过一丝愠意,我正要回身让婉绿上前扶我,他已将我突然打横抱起。
“放本宫下来!天灏!”他喝止他,他并不望我,语意坚决:
“在我面前,别再称什么本宫!”他的话语里带着隐隐的怒意,让我更加愕然。
“天灏!你再不放本宫下来,成何体统!”
我身份是他的皇嫂,虽然他年纪尚小,但这么抱着我,终是不妥。
“我要抱就抱,现在,谁都不能管!”他突然笑,凝视着我,语音压低:“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抱着你,一直到我们都老去。”
“天灏!”我惊愕地望着他,这个才十一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极至看到他水绿的棉袍,我心中的惊愕终于变成担忧,我素来爱着水绿的裳裙,莫不是——
接下来的想法,被我强行遏制住,不敢让自己继续想下去,天灏,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我无法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他继续如此,带给我的,怕将是一种比冥曜更深的劫难。
“别再叫,不然——”他的笑意外的意味愈渐渐清晰,随后,他大声对后面吩咐道,“璃妃娘娘的脚不慎崴伤,由本王护送上寺,尔等速跟着。”
然后,他抱着,无视我的挣扎,一步一步,在崎岖的山道上愈走愈高,不远处,清莲寺的黛瓦素墙已隐隐可见。
他还不算健壮的胳膊却强有力地抱着我,丝毫没有颤抖地,一直抱着我,直到寺庙前,而一名尼姑早在门口迎着我们,见此情景,只静静将眼帘垂下,道:
“贫尼修静恭迎璃妃娘娘,十六王爷。”
“免礼,璃妃脚崴伤了,请修静师傅带我们先去禅房歇息。”
“不!有劳师傅先带本宫先去拜见帝太妃。”我驳道,他的眼神中不悦地望向我,我只做未见。
“回娘娘的话,帝太妃命贫尼先带娘娘和王爷稍做歇息,她正颂经,不便见客。”
天灏闻听此言,唇边勾出一抹笑意,朗声道:
“那请修静师傅带我们先往禅房吧。”
他还是不肯放下我,一直将我抱到禅房的炕上,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然后便,张罗着命人笼碳火,沏茶,我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吩咐完了一大堆事,走到我边上坐下,问我想用些什么时,我才淡淡道:
“天灏,本宫倦了。”
“你让我离开?”他眉毛微挑,眼神盯住我。
“你总不能一直在本宫房中,这终是不妥。”我避开他的眸光,将视线投向窗外的萧瑟。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硬扭向他:
“为什么不看着我?我让你这么害怕?我说了,在我面前,请不要称本宫!”
我被他的行为起了一丝愠意:
“天灏!本宫是你嫂嫂,你今日说的话,本宫只当没有听到!”
、奇、“可是你听到了!难道只有我皇兄,才配得到你的一丝注视!”
、书、“请你出去!”
、网、他愈紧的钳住我的胳膊,迫使我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撵我走?难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倦了,请十六王离开。”我别过头,声音冷淡,他的行为,让我心中的惧怕愈来愈深,这个十一岁的孩子,眼眸中的那缕情愫,让我不能去看,因为,我读得懂这后面的危险意味。
“好!”他蓦地松开攫住我的手,起身,扬长而去。
看着他有些廖落的背影,我终于发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会用肮脏的小手蹭污我脸的小王爷,他的成长,已经以另外一种方式向我所展现,那里,意味着强占的欲望。
而,彼时的我,还不知道,此次的清莲寺之行的背后,竟是另外一个酝酿已久的阴谋,一个足以使我痛苦终生的阴谋!
第91章 风波骤起惊天变
我独自静静地坐在禅房的炕上,摊开手掌,那里,被月形暗器所伤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暗暗的褐色,在纤白的掌心是如此触目惊心地存在,一如,无法回避的过往。
随带的十名宫女中,近身伺候的,只有婉绿,望舒,萱滢则留在宫中照顾睿雪,本是想带睿雪同来与姑姑贺寿,但临行前晚,她却突然说不舒服,不想去京郊的寺庙,她从小娇生,怕是适应不得清冷的寺庙生活,于是,也不勉强,仅命宫中剩余诸人尽心照料她。
后日就是姑姑的寿辰,我也终于可以见到,前朝后宫的传奇,安陵氏迄今为止在宫中站得最高的女子——我的姑姑,安陵羽熙。
窗外,夕阳残阳如血,隐隐地,自出京后,心中一直有着些许不安,婉绿打了水进来,见我沉思,轻声道:
“娘娘,一路风尘多,奴婢伺候您先擦拭一下吧,舒姐姐已去厨房替娘娘熬保胎药呢。”
“本宫自己来即可,婉绿,你去问下修静师傅,何时帝太妃诵完经文。”
“奴婢知道。”她应声往房外走去,我起身,就着铜镜,略略擦拭脸上一路的灰尘,然后将方才随天灏疾走而微散的发髻理好,因是在清莲寺小住,所以一切服饰均是从简,素脸也只薄施了一层脂粉,淡淡地,掩不去脸颊的苍白。
“娘娘,修静师傅说,帝太妃今日身子不适,与娘娘改日再聚。”婉绿很快就返回。
理发丝的手稍稍怔了下,但旋即还是恢复如常,将一枚绿蝶珠花另到髻侧,道:
“先传晚膳吧。”
素斋很是精致,但我食来,却不知味,姑姑为何屡次不愿见我呢?记忆里对姑姑的印象还是局限在童年的记忆中,可,自我入宫来,却终是没有见到,今日亦是如此,难道,姑姑实是不愿理会我吗?可,若是如此,吟芩死前又怎会说出那一番话来?
冥思间,菜已冷却,我漫不经心夹起一筷素什锦,冷冷的菜甫入喉,禁不住一阵酸呕,忙俯身干呕。
桀傲的声音却在耳边突然响起,其只含着怒意:
“堂堂清莲寺难道做不出象样的斋菜?来人,替本王把今天的主厨拿下,仗责二十。”
我抚着胸口,抬眸,果然是天灏:
“且慢!”我费力使自己的酸呕感平复,才缓缓道:
“佛门乃清修之地,天灏,休得扰人清静,本宫不过是因为怀有子嗣,故才如此,与他人何干?”
他听得子嗣二字,英挺的面容上如同蒙了一层烈焰般汹灼,从门边走近我,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将我拖起来:
“我陪你出去走走,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对你也好。”
“外面冷,本宫不——”我的字还没出口,他骤然展开自己的大氅,毫不避讳地将我纳入其中,靠近我的一只手紧紧将我拥住。
我脸上一烫,怒道:
“放开我,成何体统!”
“怎不称本宫了?”他逼近我的脸,我才发现,他眯起眼睛的神态,比烨更多了一份妖冶的英俊,他其实继承了太后的凤眸,眼角微微上挑,使他看起来,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你,放肆!”我气极,用劲挣拖他的钳制。
“别动了,不然给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更亲密呢。”
“天灏,我真生气了!”
“你生气的样子更美!”他凝望着我的眼神有丝意乱情迷。
然后,他俯低身子,在他的唇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抽出被他钳住的手,“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我第一次掴人,竟然是他,这个在三年前,被我当成弟弟的孩子。
他在我的手要抽离时,迅速的抓住我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手心下,是温暖的温度,但,却沁不进我的肌肤。
“就这样,别动。”他柔声道,呵出的呼吸略显急促,“你可知道,如果你的手一直这样属于我,该有多好?你的人也属于我,又该有多好!从我九岁那年看到你,就再也没有办法将你忘记!”
“天灏,放开我。”我和他这样在门边,只怕随时就会被宫中的内侍或宫女看到,我又急又羞,“我是你皇兄的后妃,是你的嫂嫂!你这样,是陷我于不义,天灏,你清醒一点!”
我试图劝说他恢复常态,但只让他抓住我的手更紧:
“难道一定要做皇上,才能得到你?”他的眸光中透出一种让我惧怕的神态,我的手在他的掌心刹时变得冰冷,然后,我看到,他的唇边再次绽开一抹天真的笑意,“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他将我的手移到眼前,视线流转到右手掌心的疤痕上,眉深深地蹙紧,然后,以更灼热的吻从那道疤痕上吮过,那样沉重的吻,在这个才年仅十一岁男孩的诠释下,终于带了不一样的意味。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我和这个男子之间,注定将会有缠绕的纠葛。
那晚后,我嘱咐望舒,婉绿,若十六王爷再来,就称我尚在歇息,虽然是权宜之计,但我实在不想与当今十六王爷,天烨的弟弟再有过多的看似“暖昧”关系落入他人眼中,天烨的疑心所导致的残忍伤害,藏云一次就已足够,如今,为了腹中的胎儿,我更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我要她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人世,然后,尽我所能地给她快乐,以此,来弥补我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遗憾。
我的要求,仅此而已,可,这般的愿望,终将使我陷入又一次的绝境。
靖宣五年三月初八,是姑姑的生日,她也终于在这一天的明膳后,传我至她的禅房相见。
在步入她禅房的刹那,淡淡清莲香气袭来。
我有一丝的紧张,待看到闭目在蒲团上打座,一袭青衣素衫的姑姑时,眸中还是嚼了一丝的雾气,我轻轻道:
“臣妾给帝太妃请安。祝帝太妃福泽绵绵,长乐未央!”
纵然岁月无情地将红颜摧残,但当她的美眸睁启时,我还是不禁赞叹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眸,似一凝笑,皆可生出无限风情来,我的姑姑,帝太妃,她的美经过岁月的洗炼,愈发沉淀出不一样的韵味来。
确实,我的眉眼均有她的痕迹,却与姐姐相差甚远。
“宸儿,既然只有你我姑侄二人,又何必虚礼以待呢?”甫启唇,她的声音温柔,仿同在何处听过,那淡淡的清莲香气似有若无地飘来,终是勾起我记忆最深处的回忆,是了,初进宫,于未央宫昏迷时,那耳边叮咛好好照顾我的声音就是这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清莲气息。
原来,姑姑早在我进宫时,便处处归拂于我。
她见我怔然,淡淡一笑:
“宸儿如今倒也长成大姑娘了,再不是姑姑离家前那样子,出落得这般整齐,也难怪,皇上对你情有独钟。”
“姑姑——”我低下螓首,被她的打趣,弄得有些羞涩,嗫喏道:“哪有这般好。”
“马上就要为人母,又将册为一国之后,怎么倒不好意思起来?”她缓缓起身,将手牵住我的,“想安陵一氏,纵然三代入宫为妃,但册为中宫之位的,仅有你一人,姑姑真的很开心,青灯古佛长伴,祈愿得你的出息,也是安陵族的幸事!”
“姑姑,宸儿知道该要做的,只是怕,心有余,力不足。”我听得懂她话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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