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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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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卡辛巴斯能够纵横塞外六十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想到他生平百战未尝一败，如此的战绩，足以让任何对手为之胆寒。至少在听说了卡辛巴斯快要到达大河防线之后，即使是向行、李铁战等沙场老将，都是如临大敌。当然，昊天并没有慌张。这里面固然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更多的却是昊天对自己部下的信任。
当年塞外荒原一战，卡辛巴斯虽然占据了先手，但是后来还是让血杀等人杀出了重围。壶口之战中，虽然面对着优势兵力的围剿，但最终还是让昊天成功的逃回了河套。两次大战下来，双方的损失是相差无几。而且两次战斗河套大军都是以战术上的优势挽救了战略上的劣势。当然，这并不是说河套已经有了和卡辛巴斯叫板的实力。虽然双方士兵现在的战斗力是不相上下，但是奉敬血杀等将领在指挥艺术上和卡辛巴斯相比，终究还是有些差距。如果还能够再磨砺几年，或许能够具备和卡辛巴斯单挑的资格。
第147章骆玄对话（二）
“卡辛巴斯这次可是抽空幽云十六州的几乎所有的驻军。如果说他真的是准备渡河南下，那么加上金宗彪的残部，东北三国联军依然能够达到四十万。再加上东倭和极乐圣教，形势不容乐观啊。”骆祥叹了口气说道。
“只要我们能够齐心协力，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玄机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某人估计，等到卡辛巴斯渡河的时候，东北三国、极乐联盟以及东倭水陆军的总数会达到八十万。而我方所能够拼凑出来兵力也有这么多，只要铁帅能够指挥得当，这又是在我们的国土上，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
骆祥一阵苦笑：“那军师认为三大世家和朝廷真的能够紧密合作吗？朝廷那次没有理会淮水的求援，不仅仅是让张苍雄对朝廷离心，而且李铁鸣也抱下了同样的心思。没有张家和李家的全力支持，朝廷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也就是禁卫龙骑青龙军团加上半个东方军团。就算在加上我们的十五万大军，也没有能力和对方正面碰撞。”
玄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为今之计，就是趁着卡辛巴斯还没有南下之前，以优势兵力先重创极乐圣教的大军。只要能够先将极乐圣教平郎和程显清的十万亲军打掉，那么就算卡辛巴斯能够和东倭配合，没有了熟悉地形的本土军队的配合，他们的战斗力也难以得到保证。只是朝廷现在是首鼠两端，我们又是人微言轻，唉。可惜了当今皇上空怀雄心壮志，只是却遇上了辅政王和安永昌这两个拖后腿的人。”
骆祥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自然是明白辅政王等人的想法。清风现在的兵力是捉襟见肘，如果此战胜利了，那也必然是一个惨胜。纵然能够歼灭极乐程显清的亲军和平郎部，自己的损失也必定不小。那样的话，以现在的实力，朝廷根本无法应对卡辛巴斯即将到来的凌厉攻势以及三大世家在背后的算计。而这一战若是败了，那帝国可以说是连最后的家底也都赔进去了。清风，也就走到了亡国的边缘。而对河套来说，自然是不希望朝廷这么快的倒下。河套现在虽然有了称霸一方的实力，但是要想问鼎天下，难度还是不小。最好的情况就是清风在支撑一两年，那样河套也有了足够的时间积蓄实力。
沉吟了一下，骆祥这才说道：“现在的情况，非是我们能够做的了主的。归根到底，还是我们的力量太过弱小了。如果边帅能够在两月之内将那十万预备役整训成军，那么我们还可以趁着卡辛巴斯抽掉了幽云十六州驻军的机会让他们到幽云十六州磨砺一番。只是血帅和独帅正在滇南，这里的情况又离不开我们，李孝他们的能力终究有限，没有优秀的将领，有完全是一群新兵。如果冒然踏上幽云十六州，那只能给对方增加一点战绩。”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永远是一个不变的真理，现在河套三路有边帅亲自坐镇，应该不成问题。而楚大人已经在河套积累战略物资，虽然河套历经战乱，但是由于经济的迅速恢复，我们的战争潜力比起以前来已经翻了数倍。只是主公太过性急了，如果我们能够像是三大世家一样继续保存实力的话，我们的处境也会更好一些。”玄机叹了口气说道。
一听见这句话，本来还一脸深沉的骆祥顿时一笑：“如果主公真的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天下苍生的人，那先生还会像是现在一样义无反顾的追随主公吗？以先生的才华，无论是三大世家还是清风皇室都必定是求之若渴，可是军师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了当时还完全不成气候的我们呢？”
玄机闻言，也是哈哈一笑，他当初之所以选择追随昊天，除了窥天居士所说的时机到了之外，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昊天的坦荡赤诚。不过昊天也确实没有让玄机自己失望过。无论是实力还很弱小仅仅只拥有定州的时候还是现在有民千五百万，麾下带甲四十万，被朝廷进封为靖北公，他都没有辜负自己的诺言。虽然昊天是有些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但这也正说明了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并非是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
笑过之后，玄机这才说道：“主公为人虽然有些粗枝大叶，但是天意主母却是细腻精明，而且主公手上还有噬魂随时汇报情况。我们私下准备扩军和积蓄军用物资的事情，究竟能不能让主公知道？”
骆祥不以为意的一笑：“边帅现在只是在趁着农闲的时间整训民团，这在平时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积累物资，东南大战在即，这也是有备无患。况且，噬魂的统领虽然是冠英，但是在组建之初，老夫出力颇多。加上有着相成亲自坐镇河套，边帅为人又向来沉稳，主公和天意这边是绝对不会有问题。再说，他们就是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说什么。”
玄机迟疑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骆祥的神情，这才说道：“先生，某人心中一直有几个问题，但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骆祥眉毛一挑，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杀气腾腾，不过看着玄机那平静的面部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军师请说。”
“某人一直疑惑不解，先生和楚大人都不是河套人士，为何在河套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甚至连当年考中状元和榜眼的时候，你们的贯籍都是河套定州？此其一。朝廷当年虽然有负于先生和楚大人，但是太师毕竟是先生二人的恩师，而且先生人二也并非遭受大难，为何先生和楚大人这二十年来都在秘密的筹备着推翻清风皇室？此其二。”玄机字斟句酌地说道。
虽然刚才已经猜到了玄机会问这个问题，但是骆祥还是一阵沉默。虽然事隔多年，但是对于当年的年少轻狂，他还是不能够释怀。满是惆怅的一声长叹，骆祥这才张口说道：“军师的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并作一个问题。就算是老夫不说，军师想必也能够猜到事情的原因。不过，我和相成这样做就是为了秦殇。呵呵，那真的是一个只属于她的时代啊。她风姿卓越，倾国倾城。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当时无数的风云人物都曾经拜倒在她的脚下。当然，那里面就有我们显烈三才子。其他的，还有三大世家当时正年轻气盛的李铁鸣、宋正风和张苍雄，军师你的二师伯英武居士岳腾空，以及当时刚刚才继位的神宗皇帝刘昊。不过后来她嫁给了非常，让无数的年少俊杰们伤痛不已。以至于数十年过去了，英武居士这等人物都还是孤身一人。呵呵，不瞒军师，当时秦殇她嫁给非常的时候，我和相成都是痛不欲生。大醉之后，我们二人击掌为誓，发誓要保护他们一生一世，让秦殇真正过上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只是没想到她走的居然是那样的匆忙，匆忙的甚至无法多看她的孩子一眼。”
玄机若有所思，于是试探着地说道：“所以先生你和楚大人这二十年来一守护在河套，就是在守护秦仙子的在天之灵？”
骆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从秦殇走后，我和相成就在没有潜入青云半步。因为我们实在愧对非常，愧对秦殇，愧对他们的孩子。不过这二十年来我们并没有忘记当年的一切。秦殇她本来是不该死的，以她的功力，原本是不可能死于难产。况且当时卜先至还在一边照料。只是当时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虚弱的甚至无法正常的分娩。”
玄机的眉毛一挑，他知道骆祥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一段辛密，一段沉寂了二十年之久甚至影响了天下大势的辛密。他并没有打断骆祥，因为他明白，在整整二十年没有机会倾诉的情况下，只要稍微引导一下，本来就心怀悲愤的骆祥肯性会说出当年的真相。
果然，顿了一顿，骆祥接着说道：“当年仰慕秦殇的人中，最为无耻的便是神宗刘昊。虽然那时候秦殇和非常已经完婚，但是刘昊垂涎于秦殇的美貌，居然让非常将秦殇献入宫中。非常和秦殇伉俪情深，自然死也不会答应。而我们两人和非常向来是共进退。所以，我们三个被借口激进而遭遇不幸。言辞最为激烈的老夫是被凌迟处死，相成被贬谪青宁路，而非常则是被赶回青云。而就在非常和秦殇返回青云的时候，刘昊派出了大量的杀手，企图刺杀非常掳走秦殇。而秦殇当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她的武功已经大打折扣，加上还要保护非常，因此虽然杀退了杀手，但是自己却身受重伤。其实她本来是可以不死的，如果当时她能够下决心打掉胎儿，以守望一族的秘法，她完全可以不死。只是作为守望一族的小公主，她自己已经是辜负了她的族人，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够给族人一个交代。所以最终她选择了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当她勉力生下孩子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匆匆交代了我们三件事情，便从此在没有醒过来。”
第148章骆玄对话（三）
说到这里，骆祥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哽咽了一下，他这才继续说道：“当时秦殇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定下了小天和天意的婚事；第二件事情是将她的遗体交给守望一族的族人处理。作为守望一族的小公主，她希望自己死后能够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第三件事情，就是让我们几个好好照看小天和天意，让他们健康的成长。当时老夫盛怒之下，数次潜入皇宫刺杀刘昊。只是皇室守护者君唯明乃是和老夫并列于神州十大高手之中的人物，虽然他的武功远远比不上老夫，但是皇宫之中高手众多，而英武又希望小天长大之后亲自报仇，所以不愿意和老夫联手。因此这才让刘昊这个狗贼多活了这么多年。不过老夫让他轻松，这二十年来，他从来不敢走出皇宫大院半步。”
“所以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和楚大人一起矢志推翻清风？”玄机张口问道，而心中则是暗自吃惊，以一己之力封锁了整个皇宫，骆祥，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不错。老夫就是要灭了清风，就算刘昊已经身死，老夫也要将他掘出来鞭尸！老夫要诛他九族，为秦殇报仇！嘿嘿，天不负我和相成，小天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手下还拥有着数十万雄兵。多则五年，少则三年，老夫必定能够实现这个愿望。刘昊死了，那是他的福气。不过别以为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哼，老夫必定会将他挫骨扬灰，并且让他的九族之内全部到阴曹地府去陪他！”
玄机心中一叹，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毕竟他的二师伯英武居士也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不过他的心中也是一阵担忧，骆祥为人阴沉狠毒，以他的怨恨，日后河套若真的是攻破天都圣京，恐怕清风皇室不管是血脉远近，都比定会被他诛灭。而楚相成老成谋国，虽然看似平和，但是能够这样隐忍二十年，心中的怨恨自然也不下于骆祥。如果那一天真的会到来，他真不敢相像天都圣京是否会尸积成山血流成河？不过从骆祥的话中，他还是听出了一点东西。如果塞外异族没有突破长城防线，朝廷的北征军没有大败，那么昊天绝对不会有崛起的机会。而如果真的是那样，以这两个老人的老谋深算和多年的筹划，他们是否也会像极乐圣教一样公开起兵造反？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想这个问题，于是试探着问道：“那先生你为什么不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主公？”
骆祥摇了摇头：“主公为人至情至性，而且又极为孝道。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天都圣京，族灭刘氏皇族。虽然那也是老夫所愿，但是我们现在的实力毕竟还不够强大，绝对不能够意气用事。况且，秦殇为人最是悲天悯人，而如今民族危亡之际，我们切不可莽撞行事。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收复幽云十六州，夺回长城防线，那我们离南下之日也就不远了。我们不急，都等了二十年了，老夫和相成的身子骨在熬个几年也不是问题，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况且主公现在有老夫等人的保护，安全上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再等一等，等到清风耗干了最后的一份力量，便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
玄机赞许的点了点头，刚才他一听见骆祥称呼昊天为“主公”而不是“小天”，就明白这个老人已经恢复了冷静。清风现在虽然已经是千疮百孔，但是毕竟还拥有着数十万大军，而且三大柱石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内讧，那绝对是神州子民的不幸。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当年的显烈三才子能够在清风朝野叱咤风云，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看着骆祥那似乎苍老了十多岁的面孔，玄机的心中又是一叹：“那先生就不害怕主公得知了当年的事情真相之后发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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