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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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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暗自好笑,咳咳嗓子,“大家别再说了,这种事勉强不来。松少爷想必打算发奋图强,闭关十年,成为像闽老爷子那样响当当的人物。咱们这些没志气的,可别带坏了他。”

闽松无语,不知道闭关十年这样的事情,对方是从哪儿瞧出来的。

闽老爷子在前面听得真切,想笑,却又想到墨紫女儿身的身份若让松儿知道,他的心高气傲少不得要再受一次打击,就笑不出来了。

常吉在旁边听着,插嘴道,“松少爷不来,我来。我土包子,那什么望秋楼连听都没听过。墨哥这关过得那么漂亮,不请客也说不过去。我不多讨,一坛老酒就行。”闽松瞪他,他就当没瞧见。

墨紫自然高兴应承,松开落英的手臂,对常吉抱拳,“常大哥,多谢你和陈志为我等引路,不然三关望都望不着。改日你们同我几兄弟上都城里相聚,定要不醉不归才是。”

陈志还有点郁闷,心想自己资历不够,攀不上墨哥这样的能人。却听她没漏了他,即刻咧开嘴笑。

随后,墨紫带着落英上马车,其他四人上马。忽听闽松在外唤她墨哥,她撩开窗布,探了小半个头出来。

闽松竟出乎所有人意料,弯身作长揖,“多谢墨哥和几位兄弟援手,闽松牢记此恩,日后定当相报。”

一抬眼,正对墨紫双眸,“你我——后会有期。”

“自然是有期的。松少爷要是不喜去望秋楼,无忧阁也不错。莫愁姑娘我是请不动,不过无忧妈妈与我倒是有一面之缘,应该不会慢待——”她油里来油里去,过了三关,很欢畅。

闽松这人虽有天生的傲气,不过品性很优良,最让她觉得难能可贵的,是他知错能改的做事方法。一个人骄傲,没关系。关键是,能放下骄傲的时候就要放下。所以,墨紫不介意跟他交个朋友。

日升船场离上都也就半日快马,谁不知道无忧阁,立即有人偷笑。

闽松咬牙切齿,“墨——哥!你好走!”一甩袖,转身迳自走了。

闽老爷子手指隔空冲墨紫点几下,意思是玩过火了。

墨紫微微颔首,笑着放下布帘。

马车嗒嗒,不一会儿出了日升,往上都方向驰去。

又过了半月。

这日,元府守门人收到一张帖子和一个木盒,忙不迭送进去,交给大人的贴身小厮铭年。

铭年单手拿贴,臂下夹盒子,走到后花园中。就听笑声阵阵,一群穿着华衣美袍的男子正围着火堆喝酒吃肉。

“老朽山珍海味吃了无数,多是好景好歌好舞,早就觉得乏味不堪。接到元大人的请帖,也以为是普通的酒宴,本还想推了,不过,陈老说,元大人从不让人失望,这才来一遭。想不到,座席摆在野趣之中,这般妙的葡萄酒,这般妙的现烤肉,实在有意思啊。”一个山羊胡子的老人吃着香味四溢的兔子腿,看舞姬们在草丛中曼舞。

“大人们若喜欢,元某以后再多请几次。我们也学学武将们上山狩猎,就地铺席,好酒好宴,省得他们以为独他们潇洒。殊不知我们文官不出家门,也能一般洒脱。”元澄今日用木环束发,头一侧,发尾落肩。一身宽黑丝袍,低开襟,流风袖。大概酒席过半,又逢最暑天,有些狂放意,眯眼抿唇,一缝白玉胸膛,半卷袖藕色双臂。

众人连声称好。

铭年站定在亭中。

元澄知他有事,便示意舞姬们上前敬酒。他自己对一群色迷瞪眼的上官告罪,好似喝多了微晃起身。却是越走,身形越正,笑容越淡。

待他至铭年面前,哪里有半分醉意?

第188章来贿赂了

八月了,虽然太阳底下热得能烤蕃薯,不过元府后面地敞天高,树一林,草一丛的,风在成片荫下,凉下不少,吹得那些上官们很是逍遥自在。主人不在,照样美人在抱,笑声直入元澄的耳。

这么吃法,兔子成灾的问题应该解决掉了吧?他眼中墨光一闪,原本淡去的虚伪笑意突然变得相当玩味。墨紫这个烤兔子办法,实在很有用。

“大人,三公子给您送了帖子,还有礼物来。”铭年恭敬得将帖子递给元澄,同时斜歪着身,将夹在胳膊下的木盒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毕竟少了一条手臂,比普通人要显得笨拙些。

元澄等着他,直到他再度站直,这才坐上石凳,开始看帖子。

铭年每每这种时候,心里就特别庆幸跟了个好主子。看似事小,他却能感到大人对自己的尊重。记得刚来那会儿,他也是如此做,被这么盯着,还以为动作笨拙大人厌恶。直到有一回夹得不好,东西放不下去,大人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才知道,不是厌恶他笨,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帮他。他以前在太学打杂,传递个东西,谁会帮他?稍有不慎,摔了,就是一顿打骂。遇到这样的主人,他怎能不死心塌地?

“大人,三公子这张帖子怎么比别人小那么多?”铭年见元澄将那张小于半个巴掌的帖子翻过来。

“她的心思总有点与众不同的。”元澄漫不经心得回答贴身小厮这一问,目光不离手中的小名贴。

正面一角垂下鲜艳的红萸花,下面画了江水,江上有帆,写着红萸船场四个字。背面白底墨线,不齐整,看着却挺好。几行紫色小字,草楷体,以墨哥,红萸掌事,这六字最醒目。最后一行某城门外某官道行哪个方向多少里经过某村到某江边某个坳,竟在他看的当儿,才发现原来那些墨线不是无谓的,而是一幅简单的地图,用浅灰色字标着最后一行中所提到的地方。

墨紫觉得一般用的名帖太大,袖子里放着占地方,荷包也不好做那么大,而且她只是掌事,又不是东家,做成名片状比较显得“谦逊”。

问题是她想得挺“谦逊”,偏她结义大兄不谦逊,竟效法她这种名帖,用更名贵的纸张辅以名家的字和画给自己做了一叠,当花瓣那么洒给人。紧接着金银钱庄的金大少也开始用这样的小贴,广为派发。

这贴还让元澄取了一个雅到不行的名字,叫做知舟贴。

知舟贴让元澄金银这一官一商来用,且又小巧易携带,便在上都纸业刮起一阵旋风,并很快席卷全国,成为达官贵人们最常用的名帖。不止风靡,还流传了后世。

不久的某日,墨紫跟一位大客交换名帖,对方拿出一张金片的知舟贴,得意洋洋跟她介绍这知舟贴是上都哪家出名的珍宝店做的,又是哪位名家亲拓的字画,她当场傻眼冒汗,不知该不该接这张金名片。

然后,她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做的这种贴子,不但有了名字,还被某大公子某二公子合作着批量生产,赚了一大票。于是,她冲去找二人抗议,坚定地要求——分红。

再说回元澄,将墨紫的名帖收进流风袖,一边觉得这小贴子实在好用,一边拿起桌上的木匣子,看着便是一笑。

那木匣子没什么花样,就是做工不错,没有毛糙的地方,摸起来很光滑,却是连漆都没上过。

他笑,是因为匣盖上刻得那两个字——

心意。

他对墨紫说过,若她要他帮忙,不用事前送礼,只要事后给他一份心意就成。不久前,他给她送去华大夫夫妇和落英,又小救她一次,这会儿就送心意来了?

他瞥见铭年的脖子伸得长长的,而他自己不承认也不行,是真对她的心意非常好奇。

指尖一挑,匣扣便开了,再抬指,盖子露出一条缝隙来。

顿时,花香扑面。

铭年眼睛闪亮,不自禁道好香。

将匣盖整个打开,他又听铭年长长啊了一声,而他目光敛了起来。

一匣子的干花瓣,雪花般白,没有一丝杂色。他自入官场,年年赏花,知那是白芍药。白芍药的干花瓣之中,有一朵盛放的白色大花。与芍药单瓣不同,花瓣如亭台楼宇一般层层叠叠,在风中微颤,却那么雍容华贵。

花中之王,国色天香,牡丹也。

香气引来了亭外飞舞的两只彩蝶,在白牡丹上流连不去。

铭年虽然觉得这匣子的花瓣和花漂亮非常,但说道,“三公子为何送大人花啊?”女人送男人花,实在有些说不通。

他突然想到歪里去,立刻瞪大了眼,说话结巴,“大……大……大人……”不会吧?大人长得那么好看,难道三公子,不,墨姑娘这是表达钦慕之意?

“铭年,你结巴了,要不要喝口水?”凉亭里有茶水,元澄倒了一杯,给铭年推过去。

铭年见元澄亲自给他倒茶,心里激动,嘴上说着怎敢劳大人,手上动作一点不慢,拿着喝尽了,再规规矩矩得放回去。这是作为一个仆人的荣耀啊!

“好了,你接着说吧。”元澄笑了笑,“大人什么啊?”

他修长的手指碰碰匣中的牡丹,然后,顿然。

“大人,恕我冒然。我以前在太学的时候,常听学生们说与谁家姑娘小姐赏花摘花戴什么的,好像是两情相悦的意思。我想,我就想,墨姑娘或许……”说出来是需要勇气的,但铭年看一眼元澄,勇气却卡壳了。因为,此时,主人似乎没听到他讲的一个字。

元澄的手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先是指腹轻轻碰触,接着双指夹着花瓣摩挲,渐渐有些紧。

铭年心道,这么捏法,花瓣会掉了。

元澄突然伸出双手,将白牡丹从匣子里拿了出来。芍药的花瓣纷纷落,那朵牡丹仍被风轻扑着颤动,同时让亭外的阳光照得明艳起来。两只彩蝶虽然因元澄的动作受惊飞开,但在亭子里绕,似乎不舍这般的芳香。

“铭年,你可知,牡丹三四月间开放,最晚的,也不过六月。”他左手支头,右掌托着那朵牡丹,眸中光芒流转,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呃?我虽不知那么详细,不过牡丹是春天开的。”太学花圃子里有几株品种较普通的牡丹花,他还跟着花匠浇过水。铭年想到这儿,诧异了,“不对啊。既然不是花期,这朵白牡丹从哪儿来的?”

元澄墨眉一挑,笑意愈发深了,“你自己摸摸看。”

铭年轻轻碰了碰花瓣,不觉有异。

“用点力揉。揉坏了,我再问你三公子要一朵。”元澄这么鼓励的,“她既然贿赂我,当然能再大方些。”

铭年也学元澄双指捏紧,皱皱脸,然后大吃一惊,连忙松开手,指着白牡丹,“大人,这花……这花……”

元澄这回没在叫铭年喝水,只是把牡丹放回匣子,合上盖,吩咐道,“把三公子的礼收到我房里去。”

不等铭年回,他出了亭子,往树下醉意正酣的宴席走去。越近那嬉笑声,他的影子就越斜,两片衣袖装了满满的风。坐下时,眼迷面笑,一派风流。

“几位大人久等,我这府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还请将就了。”他声音潺潺,如山涧轻快。

“郑大人,元大人府上这野趣虽妙,不过您不觉得堂堂太学博士住的地方,未免太寒酸了?”一个半醉的官员往元澄那儿一瞥,遂对山羊胡的上官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

元澄连忙告罪,说委屈了上官们。

山羊胡乃是吏部尚书,相当于现在搞人事的头,一听是个道理,眼望着一位妙色舞姬,想都不想就说,“这件事交给我办。元大人乃是皇上嘉许的有才之士,今后必是我大周栋梁,怎能亏待了?便是按六品的衔,也得好好整整。不过,这野趣得留一处下来,不然,岂不是少了这样自在的烤肉吃?”

众人哈哈大乐。

元澄应了是,显得高兴之极,“谢几位大人厚爱,元某没齿不忘。只是这官宅破土动工之事,还需跟工部打声招呼。元某官微职小,恐怕——”

“元大人不用担心。工部尚书蒋大人与我交情笃深,且讨好他也容易。他最喜收集木雕,你若有巧夺天工的木头疙瘩,送他一个,再由我这边来说,保准立马开工。”郑大人今日十分尽兴。

元澄的真正身份属于秘密。他在南德见的大周官员不多,像萧家这样的天子近臣已经被令噤口,而元澄之名在南德也没几个人叫,只说元宰辅,元相,元师,元贪官。因此,用本名混在大周的官员中,很多人还以为他是饱学的斯文官儿。皇帝在他背后遮天盖地,再加上他一直有心经营,这些便是高官,却难将此元澄跟南德元相联系在一起。

元澄微微一笑,起身对各位官们施礼说谢。

在众官眼里真是君子儒雅,却不知这位君子跟他们纯属假客套,且杯盏美人间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元澄坐下来,美人在侧,诱惑之姿为他献上美酒。他伸手去接,那美人趁势贴前,单薄透明的纱衣难掩玉峰蛮腰。他不过淡淡看一眼,那美人就吓得退了回去,却不敢离太远,坐在他身边强颜欢笑。

手指把玩着夜光杯,萦绕他的,唯有一缕花香,久久不散。

第189章梧桐月色

“夜上梧桐静,云中月色独。”

墨紫隐隐听得有人在她耳边念了两句诗,又反应过来是男人声音,立刻从枕头下抓出一根老粗的木棍,恶狠狠说道,“说!你是谁?哪来的?谁派的?”

“你是不是该先睁开眼,再问这么多话?”浅笑吟吟,声音恁地耳熟。

“我要能睁自然睁的。你知不知道,好梦酣然时被吵醒,最累。”听出是谁,墨紫放下棍子,揉开眼皮。

一入眼,这样一幅画面。

身着黑衫的温润男子,乌发梳上去,光滑如帛,高髻木簪。他坐在窗前的木椅上,手里一张纸笺。窗纸上的月光将他身后映得雪白,衬得眸染墨,浓郁成夜。

“你写的?”元澄放下纸笺,似乎望过来。

不确定,是因为他背对着月光。

墨紫意识还浑沌中,问道,“什么我写的?”

“夜上梧桐静,云中月色独。”月白下的指尖剔透,点点纸笺。

“哦——嗯。”好歹看了那么多古书,不抄袭,自己写两句总成。

“你这里没有梧桐,屋外那棵是榆钱树。而且,今夜无云。”亏他读完这两句,特意推窗看了一下,想赏赏如此的风景。

墨紫眼一翻,“元先生才华纵横,难道不懂意境的奥妙?”意境!意境!懂不懂啊?“你眼里看不到梧桐,我却看得到。你说今夜无云,我却见了云海出月。关键是,总不能说夜上榆钱叶,无云明月光吧。”

元澄笑出声来,“想不到墨哥大有诗才,失敬失敬。”

墨紫哼一记,“勉强就别说,跟别人的虚伪,跟我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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