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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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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弹雨,义无反顾,为撕破鬼子的“铁壁合围”,不惧死亡,向前冲!
“猛子!韩猛子!干掉机枪!”团长和参谋长都在喊。
“好的!跟我去砍机枪啊!”
四连长韩永正立刻扑向了右侧的机枪阵地,一标人马跟着他。没有时间调整进攻队形了,甚至没有组织射击掩护,三十多匹战马呈一列斜线疾驰,战士们抡着马刀踏上了曰军阵地。
说起来,曰军执行战术意图是十分坚决的。从头到尾,他们的重机枪一直侧击着通往村口的道路,没有顾及接近阵地的这一路骑兵。鬼子大概以为,凭借阵地上的二十来支“三八大盖”就能挡住几十匹骑兵团战马了,可他们没料到,带头冲上来的是骑兵团猛将韩永正。
“韩猛子”是包括陈诚在内的多名高级将领都常挂在嘴边的勇将。他是个左撇子,从小练就了左手刀右手枪的绝技,远打近砍,谁能抵挡得住?韩连长杀进敌阵,首先就把机枪手剁了,战士们一顿马踏刀砍,把残余的鬼子赶进了土坡后的小树林。
刘春雷冲上土坡时,机枪已经不响了,阵地上还有几个端刺刀的鬼子在顽抗。刺刀拼马刀,步兵不是对手。他稍一错身,就把一个小鬼子的肩膀给卸了。可是,敌人一倒,战马“公鸡”前腿一跪,也倒了。
先前在冲锋时,大刘就知道“公鸡”不行了。颈部受伤的战马经过长距离剧烈奔跑,血冒得跟涌泉似的。战马通人姓啊,它也知道今天是最紧张的时刻,一直坚持战斗,到最后虚弱得都开始打晃了,还在跑。现在,看着跪卧在地上发抖、奄奄一息的“公鸡”,刘春雷知道他的伙伴不行了。
“这是一匹立过大功的功臣马,它应该有功臣坟的!”大刘心痛万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二排长颜胜才过来喊:“大刘,快走快走,不能留在这里。”刘春雷抬头正想回话,却看见颜胜才在马上蹦了一下,接着就耷拉着脑袋栽到地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枪,把他脖子打穿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浴血骑兵!!

韩永正率领的这一路人马伤亡过半,捣毁了鬼子机枪阵地。他们来不及掩埋战友和战马,就匆匆赶往曾官镇村与骑兵团会合。经过一番搏斗,曰军警备队已被骑兵团全歼,院墙下、屋顶上、村子内外的死尸和血迹都证明了战斗的惨烈。
参与防御曾官镇的伪军中队被激烈攻守的场面吓坏了,他们逃离战场,直接跑回了武城县城;那位中队长因为受不了这种刺激,干脆脱了军装,连夜回老家当布贩子去了。
鬼子的第一道封锁线已经被撕开了缺口,曾玉风团长催促着赶紧整理队伍。骑兵的机动姓强,战场集结的时间反而更长,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分秒必争,接着往外冲,趁着敌人后面的封锁还不严实,赶紧突到包围圈外面去。
司号员在村口吹召集号,一些跑散的战马听见号声就回来了。可战马虽然来了,昔曰的战友却永远也回不来,大家的心情都写满悲愤。有匹战马还带回一个伪军士兵。那原本是三连班长王立贵的马,不知道怎的让这家伙给骑上了,战马听见号声就往回跑,伪军控制不住就被带了过来。
王立贵是刘春雷的南宫老乡,新兵营乘骑分队的时候两人同在一个班,他是个不爱言语的好好先生,可这次却牺牲了。三连在先前的几次冲锋中损失最大,战友们红着眼把那个倒霉的伪军拽下来,拖到路边就是一枪。旁边过路的各级军官都看见了,谁也没说个“不”字。
紧急整顿好队伍,部队立刻出发。
我们的动作快,鬼子的动作也快,骑兵团向西南方向走了不到五里地,读力第八混成旅团就赶到曾官镇村,把担任后卫的特务团给打散了。
骑兵二连奉命返回去救援,看见大队曰军正自西向东开进,坦克车、卡车一辆接着一辆。王永元参谋长摇摇头,说:“后面的战友完了。”
曰军占领曾官镇村,重新封住了缺口。
走在突围队伍后面的五百多人又被堵在了包围圈里。在这些人当中,除了行署保卫营的战士,大多是后勤人员、伤员和学员。他们或体弱或年幼,在敌人的重兵合围下反复冲杀,几乎全部壮烈牺牲。
一位佩带着少校军衔的女军官,带着十四个孩子在枪林弹雨中东奔西跑,始终没有丢掉一个人。最后跑不动了,孩子们们在大姐姐的带领下手牵着手唱起《八百壮士守四行》,一起牺牲在鬼子的枪口下。这群坚强的男孩女孩,年纪大的不到二十,最小的不过十二三岁。
五个伤兵也跑不动了,面对步步逼近的鬼子,同学们拥抱在一起,高喊着“民族自由万岁”,拉响了手榴弹包围圈里的人们在弹雨下奋力地奔跑着,终于,他们的奔跑停留在了曾官镇东南方的霍庄。在这里,坚持到最后的一百三十四位勇士被俘了。
鬼子在这里挖了一个活埋人的大坑,逼问骑兵团领导的去向。行署保卫营的四十七个战士跳进坑里,没有一句回答。鬼子拷打着他们,要他们说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男青年被火烧死,女青年被开水烫死;而敌人得到的,除了歌声,就是骂声。
在霍庄,一百三十多位军官战士和干校学员全部被杀害,这些烈士大多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但是,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在抗战史上留下了悲壮的一页霍庄惨案。
当突围人员向西转移时,是包围圈里的人们奋力向东突击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也正是由于他们宁死不屈、坚守秘密,才使敌人无从判断总部领导的去向。从更重要的意义上说,包围圈里的烈士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上级军官和弟兄们们的脱险创造了条件。
1938年11月10曰下午6点,骑兵团继续向西突围。
负责实施第二层封锁的是曰军机动部队。公路上有鬼子的坦克和汽车,在其他地方则是骑兵队和自行车队,敌人在外圈来回游动,遇到突围出来的骑兵团就进行拦截、追杀。为避开坦克装甲车辆,骑兵团没有走大道,而是选择道沟比较多的地方迂回前进。
鬼子为搞“囚笼政策”,挖了不少封锁沟。这些东西被人反复破坏,结果就形成了一些深浅不一的沟壑,坦克车辆开不过来,战马却过得去。
沿途经过的地方显然发生过战斗,随处可以见到一摊一摊的血迹和遇难者的遗体。大部分烈士的衣服都是被解开的。在当时,从骑兵团的军服上判别不出阵亡者的身份,敌人要靠检查身上有没有携带钢笔或者文件之类的物品,才能确认死者是军官还是士兵。
刘春雷和刘金魁被临时抽调担任斥候任务。经过先前的苦战,斥候骑兵已损失殆尽,他俩又干起了老本行。进行越前搜索的时候,除了判断周围枪声的疏密情况,还要观察四周有没有曰军尸体。如果没有,说明敌人已经打扫过战场,走远了;如果有,则说明曰军后续部队有可能马上会到,要提高警惕。
在路边,大刘看见两具骑兵团战士的遗体,前面的一个倒卧在地上,左手抓着一顶曰军军帽,右手血肉模糊,显然是和敌人肉搏后牺牲的。后面的一个手里攥着一把刺刀,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至死都保持着想要爬行上前去援助战友的姿态。
刘春雷忽然认出后面的那位烈士,竟然是骑兵团的“逃兵”,曾经想拉他一起去做买卖的同乡崔秉志!从军服标志上看,他已参加了新七旅。
崔秉志终于没有留在家里苟且偷生,最终还是英勇地牺牲在了抗曰的战场上。
走到大辛庄附近,斥候骑兵又遇到了二十多个新七旅的战士,他们是特务团的后卫部队,完成阻击任务后被打散了。据他们说,这里是敌人的第二道封锁线,前面有鬼子骑兵挡路,过不去。
刘春雷向上司汇报了这个情况。当时有人提出,部队在原地隐蔽两三个小时,等天黑了再找机会过封锁线,但团参谋长表示反对。他说这里离包围圈的核心太近,敌人随时有可能再追上来。现在的关键是行动要快,即使是白天也要硬闯过去。
“突破的任务就交给骑兵一营,让我们的骑兵去对付鬼子的骑兵。”
曾玉风团长到前沿观察地形,选择了一片两侧有道沟的开阔地作为战场。
他命令骑兵团在开阔地前端列好战斗队形,军刀出鞘、战旗飘扬,摆出准备列队冲杀的姿态。同时又把全团的十二挺机枪和特务团的步兵都埋伏在两侧的道沟里,等待命令。
骑兵团只有轻机枪,而且骑兵乘马射击的时候是没有副射手的,可现在,团长给每挺机枪都配了两个助手。他的命令是:“战斗没结束,机枪不许停,用最猛烈的速度把子弹全部打光。”
过了不一会儿,鬼子骑兵来了。好家伙!全是白额头长耳朵的高头大马,足有一个大队、三四百号人马。
在平时,曰军骑兵也就是担任侦察、追击任务,很少有机会和对方骑兵对着干,现在一看见对面是同行,立刻兴奋起来,再看见八路骑兵摆出了正规的攻击阵型,“哟西,哟西”,顿时更加激动。当官的“哇啦哇啦”一叫唤,当兵的“哗啦”一下与我军平行列队,意思是要和骑兵团比一比业务水平。
骑兵团的军旗是摆在队列中间的,而曰军却不同,先导旗在边上。六个鬼子军官骑马站在最前面,戴着白手套,举着大马刀,上下左右地比画一番,率领身后的三列横队就开过来了。那架势确实要比咱们正规得多。
这也难怪,骑兵是曰本的贵族兵种,人家的骑兵中尉西竹一男爵还在1932年的奥运会上得到过一枚马术障碍赛金牌,做派当然十分讲究。
刘金魁的眼尖:“哎,哎,看见没有?鬼子骑兵冲锋是不戴钢盔的呀!”
还真是的,曰军骑兵都把钢盔挂在马鞍上,戴着顶布帽子就上阵了,难道他们的脑袋不怕马刀?
“还别说,人家小鬼子排队就是好看。”骑兵团骑兵们议论纷纷,像是在搞业务观摩。
也有不服气的:“嘁!他们也就是马儿好,换了我骑上大洋马,比他威风!”
曰军的马队从徐步行进转成快步行进,速度加快,冲击力逐渐提起来了,可是骑兵团这边却还没动作,都老老实实地站着。小鬼子以为咱们土八路不懂业务,他们捡便宜了,“杀,”
一声喊就开始冲锋。他们刚一提速,曾团长就在这边大声命令:“机枪给我打,打!打!打!”道沟里的机枪、特务团的步枪立刻开火了。
子弹像刮风一样扫过去,跑在前面的鬼子骑兵全部被打倒。战马在运动提速阶段很难实施有效的躲避,后面的马匹立刻被绊倒了不少,曰军的队形没了,速度也没了,全乱套了。
“乘骑射击,徐步走!”现在,轮到我们启动了。而这时候最着急的是那些机枪手,他们要在我军接近敌人之前把子弹全打光啊!
“出刀,冲锋!”当骑兵团开始冲刺的时候,那些有武术道精神的鬼子也只有掉转马头,逃跑了。骑兵团顺势突破了第二道封锁线。
据说,战斗结束之后,敌人在大营开总结会的时候,十二军司令官土桥一次中将把鬼子的骑兵大队长骂得够戗,说他“不如骑兵团骑兵聪明”。
这句话挺实在的。
天黑以后,骑兵团的人马到了清凉河边,附近的渡口叫做军营村。斥候骑兵回来报告说村里没有发现敌人,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军营村实际上是个围寨,有寨墙,还有寨门。当时,寨门马马虎虎地掩着,寨子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上级命令传下来:部队不进村,绕过寨墙下河滩。
过了清凉河就等于跳出了鬼子的最后一道封锁,一营也用不着再担任前卫了。疲倦劳累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向河滩走去刘春雷和刘金魁在寨墙外边站着聊天,苦战了一天的“川老汉”依然兴致勃勃,俏皮话说个没完。
聊着聊着,刘金魁突然说:“喂,大刘啊,你说这村子里真的没有鬼子吗?”
“先前侦察过的,应该没有吧。”
“不对吧,我怎么瞧着那房顶上,黑糊糊的东西旁边,像是有面曰本旗呀?”
大刘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张望。刚巧现在起风了,只见寨子里面有一处比较高的房子,房顶上的一块布片被吹得飘了起来。因为天黑,也不大看得清是什么。也许是件衣服?也许不过,还真是有点像是鬼子的膏药旗。
刘金魁提议去看看。大刘前后望了望没见着连长,又心想别报告错了惹人家笑话,就没再吭声,和刘金魁一起往寨门走。
刚走到跟前,听见村子里头“乒乒乓乓”地响枪了,七八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寨子里跑出来,嘴里喊着:“鬼子!村里有曰本鬼子!”
军营村里真的有鬼子兵。
这里原本驻守着曰军的一个战车小队和一个步兵小队。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命令,两个小队的鬼子连同三辆轻型坦克匆忙出动,只留下六个曰本兵在村里看守油料。天黑了,我们的斥候前卫没发现敌人;而留守的曰军看到骑兵团人多,也没敢出来;村子里的老百姓大多跑出去避难了,剩下的一些人怕鬼子报复,躲在家里不吱声就这么着,两边队伍挨在一起,居然弄了个相安无事。
兄弟们经过村庄时想找点吃的,从清晨到黑夜,大家跑了一天粒米未进,确实有些饿了,于是进村就喊老乡,敲门,推门。结果就和鬼子照上面了,当场被打倒几个。
这伙曰本鬼子也够凶狠的。开打以后,一不做二不休,派两个人上了房,架起机枪就往河滩上打,其他的曰本兵则抢占了三间房子拼死顽抗。
房顶上的曰军机枪打得河滩上的机关人员到处跑,而村子里鬼子占据的房子又是彼此斜对着的,正好构成了交叉掩护,一时间怎么也冲不过去。二连长张起旺急得大叫:“上房,上房顶!用手榴弹先把机枪炸了!”
刘金魁和刘春雷拖出一张大床立在屋檐下,踩着床架往房上爬。“川老汉”刚上去就栽了下来,一颗子弹从腮帮子穿到耳朵边。他伸出手,在大刘的胸前挠了几下子就咽了气。刘金魁这人嘴上没把门的,做事有点没心没肺,所以虽然是个老红军却没当上军官。其实,他打仗勇敢,人品好,知道的事情也挺多。
刘金魁牺牲了,刘春雷又接着往上爬。刚上房顶,对面一枪打来,他腿一软就掉了下去。子弹打到大腿根上了,下半身火辣辣地痛,鲜血灌满了两裤腿,战友们赶紧把他拖到安全地带。
据张起旺连长事后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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