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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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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安庆侯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同时住口。静静地看着对方,忽然,同时哈哈大笑。
英雄所见略同。
邹诚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看着安庆侯急促说道,“……万岁已经订了由大皇子护送六公主和亲,侯爷就籍此上书万岁推荐沈钟磬亲自带兵保护。”
“皱贤弟所言极是。”安庆侯点点头,“如此一来正可迷惑万岁,以为我们是调虎离山,打算待六公主和亲后动作!”说着话。他抬头看着邹诚,“……此事还得贤弟亲自去见见祁国使者。”
这件事由祁国使者主张比他推荐更好。
“好!”邹诚站起身来,“侯爷不说,我也正要去拜访祁使呢。”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远山近树亭台楼阁都笼罩在一片雾瘴中。幽幽暗暗的,抬头望着半空中零零落落飞舞下来碎雪,安庆侯微微眯起了眼:
沈钟磬!
等到上元节,老夫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
初四一早,用了饭,甄十娘就坐在炕边和沈钟磬说闲话。
“……冬天找不到食物,饿昏了的狼便会结群袭击马队。他们紧紧追随着马队,静静等待战机,大都会在后半夜发动,一条条银灰色的大狼从四面八方冲进了马队。首先攻击小马驹,一口一匹,迅速地咬杀了,却不急于去吞食。而是继续扑杀其他马匹,狼也会三五成群地围攻大马。窜到大马腹下倒挂在马肚子上,用利爪划破马腹然后翻滚出去,肚子破了个大洞,马还会随着惯性向前奔出几丈远,踩烂了自己的肠子,倒毙在地上……”
甄十娘前世是北方人,对北方的草原牧场,大漠孤烟,民风民俗都很熟悉,想到万岁有统一燕祁的野心,沈钟磬也一直在筹谋,而她看过大周志,燕祁就在大周北方,尤其祁国是个以游牧为主的国家,那是一块沈钟磬不熟悉的领域,她便拉家常似的给他讲起了这些。
一场战争,为将者不仅仅是要了解对方兵力布置,军事防御,还必须了解身处环境可能发生的这类天灾人祸,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些细微末节,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
天天给简文简武讲故事,甄十娘的口才早练出来了,一段狼灾被她娓娓说来,直是声情并茂,瞧见沈钟磬目光闪闪,听的聚精会神,甄十娘嘴角就弯了弯。
她赌对了,他果然爱听这些。
只有和他搞好关系,她才能在今后的小媳妇生涯中获得更多的权益和自由。
正说在接骨眼上,院子里一阵大乱,李齐媳妇喇叭似的变了调的大嗓门传了进来,“阿忧……阿忧……快救命啊……”
声音都变了,一定是有人病危!
天,沈钟磬就在这儿,这不是硬往刀口上撞吗?
绕是冷静,此时甄十娘脑袋也一片空白,秋菊早白了脸,见甄十娘目光看过来,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跑。
“……谁这么大嗓门?”故事正听到兴头上,沈钟磬就皱皱眉头。
见他没听出来李齐媳妇的声音,甄十娘心略略安了些,“是邻居,可能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将军稍等,妾去看看就来。”
起身给沈钟磬杯里续满茶水,甄十娘强制镇静地缓缓走出来,一关上东屋门,她就匆匆地朝外走,刚穿过回廊,正遇见推门进来的秋菊,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小姐!”
“怎么回事?”甄十娘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回手关上门。
“是于大伯家的狗子,被花生呛了气管,人快不行了,赶巧李伯母在哪儿,就领了这儿来……”秋菊捂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被喜鹊姑姑领她屋里去了。”
甄十娘扭头一瞧,喜鹊正在西次间门口朝她招手,嘴里打着哑语,另一只手悄悄指着西屋,忙扭过头吩咐秋菊,“你先去回廊里守着,拦着将军别让他过来,我过去看看。”
病人都送到家来了,今天她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圣人云,欲将灭之,必先学之,想灭了燕祁,首先要学会他们的技术,了解他们的习俗,自从得胜还朝,万岁向他透露统一三国之志,这半年来,他明理闲散,暗中却一直加紧筹备开马市,练骑兵,收集燕祁两国的情报。
北人擅骑射,他一直认为只要练好了骑射,就可以灭了十几年没有战火早已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燕、祁,却从没想过,深入祁国腹地,还会遇到狼灾和荒无人烟的几天都走不出去的干旱沙漠,如果不事先了解这些,他年一旦他带兵深入,遭遇狼灾或者没有任何标记可辨别方向的沙漠……
幸亏甄十娘的故事提醒了他!
心惊的同时,他渴望了解更多关于北方荒漠狼烟的故事,谁知,他正听得兴致勃勃,那面竟来了这么一出。
就好似听评书正听到高氵朝处,说书人却啪地一拍镇堂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左等甄十娘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沈钟磬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躁。
见他脸色越来越沉,荣升抬脚走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秋菊正六神无主地在回廊里转悠,瞧见荣升出来,吓了一跳,“你快进去躲着,让邻居们撞见小姐屋里竟有男人,会毁了清白。”
五年来,甄十娘一直以寡妇自居,她是名震大周的大将军嫡妻的尴尬身份在梧桐镇上也见不得光,秋菊早养成了惯性思维,一着急就脱口说了出来。
荣升嘴张的老大合不上。
这话说的,怎么好似他家将军是偷情来的?
要说清白,大奶奶的清白早在七年前就给了他家将军,他们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夫妻,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进去啊。”一直担心甄十娘就是简大夫的身份会被揭穿,秋菊心本就乱遭遭的,哪想到自己话里的毛病了,见荣升还站在哪儿,就用手推他,“快点!”
感觉周围空气冷森森的,秋菊下意识地抬起头,沈钟磬正脸色青黑站在东屋门口。
“将军……”秋菊浑身一哆嗦,脑袋嗡嗡直响。
有心想堵住门口不让沈钟磬出去,可双腿软软的,一步也挪不开,不是后背还有一堵墙,她早就瘫了。
见过沈钟磬黑脸,秋菊却从没见这样震怒的他,浑身透出的那股无形煞气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人吞噬,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嘶喊,“完了,完了,小姐就是简大夫的事情怕是再藏不住了!”秋菊全不知道,沈钟磬之所以暴怒,全因她刚刚的一句话。
“将军……”见沈钟磬一步一步走过来,荣升下意识地挡在秋菊跟前,对上他寒意森森的目光,又期期艾艾地闪到一边。
秋菊嘴唇发白,哆哆嗦嗦地发不出声音。
“外面怎么回事?”出乎荣升意料,沈钟磬并没有质问秋菊刚刚的话。
“外……外面……”秋菊脑袋一片空白,嘴里不受控制地说道,“于大伯家的狗子吃花生呛着了,来找小姐。”
吃花生呛着了?
“怎么不找大夫?”沈钟磬困惑不解。
又不是大夫,他们找甄十娘有什么用?
她家小姐就是大夫啊!
秋菊在心里哀嚎,嘴里却不敢说出来,见沈钟磬目光骤然变冷,她眼皮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将军!”荣升正要去扶秋菊,瞧见脸色青黑的沈钟磬抬脚就往外走,吓得顾不上秋菊,快步追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垂危
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直看着沈钟磬和荣升的身影消失,秋菊才长长透出一口气,小声嘟囔道,“……小姐这招还真管用。”
她行事一向果敢却从来不是急智,平常甄十娘就教她,面对人家逼问一时又想不出应对时就干脆装晕,躺在地上慢慢地想对策,当时她听了就嘻嘻地笑,说她又不是小姐,身体壮实的跟头牛似的,八辈子也装不像,谁知今天竟真被她用上了。
而且,还偏过了那两个比她高大的威猛男人。
秋菊小小的心里狠狠地自豪了一把。
同时又暗暗担心起来,她是没把她家小姐的身份说出去,可也没能拦住沈钟磬,身份能不能被拆穿,就看她家小姐的造化了。
这不是她临阵逃避,她家小姐说过,“明知事不可为就不要硬去做,留给聪明的人去做,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人虽不大,秋菊却把甄十娘的叮嘱时时刻刻都记在脑子里。
一脚迈出门口,沈钟磬就听见西次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他身子一顿,随即抬脚走过去。
“将军!”荣升小跑几步上前死死地拦住他,“那屋里都是些婆娘。”听声音里面根本就没有男人,他们这么硬闯进去,大家都很难堪,“您不如等等,大奶奶一准会出来的。”
到时再质问也不迟。
……
甄十娘一进西屋,便闻到一股臭气直扑面门。
几个年轻媳妇正叽叽喳喳地围在软榻前,狗子娘哭的几欲昏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大过年的……”
“闭嘴,嚎什么嚎!”狗子父亲于良被哭的心里烦躁,他怒喝一声。一面用手搬着儿子的头,抬头求救地看着大家,“谁的指头细,再帮着抠抠试试……”他指头比棍子还粗,连狗子的嗓子眼都伸不进去。
眼看着狗子都打了挺,围在一边的几个年轻媳妇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屋子瞬间静下来。
李齐媳妇一回头,正瞧见甄十娘进来,匆忙喊道,“大家快让让。快让让,简……”强咽下大夫两字,改口道。“阿忧来了,阿忧来了……快让她给看看。”
都是邻居,虽不知甄十娘就是简大夫,但大家都知道,这位简姑娘识文断字。因身子不好总爱看医书,久病成医,寻常她也能看些头痛脑热的小病,听说她来了,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甄十娘抬眼望去,只见狗子直挺挺地躺在软榻上。面色青紫,恍然已经没了呼吸,吓了一大跳。
在她想来。不过是被花生呛着了,狗子家离她这儿就隔着一条胡同,拿前世的时间算不到一分钟的路程,怎么竟会这么严重?
心里疑惑,却不由她多问。快步走了过去。
“大小便都失禁了,没救了……”见甄十娘二话不说便让于良帮着把狗子后背朝上头冲着地翻过来。邻居张大娘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阿忧千万别插手。”
于良两口子成亲多年,连生了三个闺女,好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宝贝的什么似的,一旦救不活,还不知怎么闹呢。
张大娘就是张志的娘,因甄十娘治好了她的哮喘,一直拿她当亲闺女,见甄十娘要插手,忙悄悄提醒她。
她总是过来人,见识比甄十娘多。
甄十娘身子震了一下。
这孩子她不该救!
不说他已经大便失禁,呼吸困难,能不能救活尚在其次,单说沈钟磬就等在东屋,她就绝不能出手!
可狗子就和简武一般大,常和简文简武来她家里玩,一口一个婶母叫着,那讨喜的模样犹在眼前,叫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却袖手旁观?
她也是一个母亲,知道那种失去儿子的割裂般的疼痛。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这是她前世导师第一堂课说的话,“当患者把身体和生命交给我们时,我们就有义务尽全力救治他们!”
这一世,不是她身体和身份所限不允许她行医救人,她绝不会忍着剧痛亲手把好容易闯出来的“简大夫”的招牌毁掉!
挣扎一闪而过,甄十娘从容地扶住狗子肩头,嘴里问道,“怎么回事儿?”
“小姐……”于良正要说话,喜鹊尖叫一声,“狗子失禁了,先换洗一下,仔细弄脏了您。”她一手捂着嘴,强忍着一阵咽呕,招呼傻在一边的冬菊,“快去打水。”
换洗一下?
狗子已经快没气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她哪还顾忌那么多?
“不用!”甄十娘果断地说道,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用力朝狗子两肩胛之间猛击下去,啪,啪……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气氛异常的紧窒。
狗子娘双手紧紧捂着嘴,极力压抑的低泣声从指缝里宣泄出来,听得众人的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于良脸色发白,麻木地站在一边紧搓着手不知该干什么,想起甄十娘先前的问话,就语无伦次地说起来:
“……大闺女昨儿回门,带了些花生,狗子吵着要吃,今儿一早,他娘就给炒了……正好他李婶子带了春哥来玩,大人说话,小孩就在一边玩,谁也没注意,春哥突然大叫起来,说狗子噎着了……”于良嘴里的李婶子就是李齐媳妇,春哥是李齐的小儿子,“他娘抠了半天,又找了马大夫……”想起马大夫的话,于良脸色死人般的灰白。
马大夫说镇东头周老三家四岁的小女儿年前吃黄豆,学她哥哥把黄豆抛到半空中用嘴接,呛了气管,就是找的他,他也是好心,帮着又是拍背又是抠又是揉的,折腾了大半天,人到底还是死了,行医的牌子差点被周老三家给砸了。
上次不过一颗黄豆粒,这次竟是一粒花生,大了整一倍,狗子要是能活才怪!瞧见狗子都翻了白眼,马大夫头摇的像波浪鼓,脚都没沾地儿扭头就走,任于良一家怎么哀求也不肯回头。
是李齐媳妇说甄十娘识文断字,天天在家看医书,张罗着把人抬了过来,人早就麻木了,于良哪还计较甄十娘一个女人家怎么会治这个,一大家人牵线木偶般跟着李齐媳妇就来了。
见甄十娘当真动起手来,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里止不住地全是惶恐不安。
马大夫都说没救了,她能治好吗?
心紧紧地绷成了一跟弦,于良目不转睛地看着甄十娘动作,突然眼前一亮,“狗儿动弹了!”
空气顿时一轻,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只见狗子身子猛地震了下,剧烈地咳了一声。
“怎么又不动了?”看着儿子又一动不动了,狗子娘尖叫出声,“狗子,狗子!”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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