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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的遗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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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郑敬永远也不会认同她的哥哥,他也永远不会表现地去疼爱自己的妹妹。
“我恨你!”郑敬一遍一遍地重复叫嚣,即使郑谦其实是救了她,即使连日来她食不果腹,穆遥奇甚至吝于坚她一面,即使她也知道自己快支撑不过今天了——
可是她还是痛恨着这种意志被强行篡改的暴行,她憎恶她的哥哥如一个暴君一般,总是喜欢左右别人的命运——她痛恨她的家人,给她华丽外衣,却从不给自由与爱——
永远只是蛮横的管制或者冰冷的沉默——
今天是他的生日,却被自己的妹妹整整辱骂了半天,他已经没有耐性和力气去应对他的家人。
而他的父亲和母亲,更像是两个隐形的人,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孤立冷漠地置于身后,他早已摒弃了与他们最后的交流。
月光中,他倚着车窗安静地遥望这座房子。
记忆点一个一个地串联,曾经的笑声、曾经的眼泪、甚至是曾经海浪的声音、花草生长的芳香、曾经那些熟悉到刻在心底不忍心翻开的面容——都已经被时光淹没了,徒留下这栋被遗弃的房子,还有被遗忘的他——
屋子里的灯火通明,很好很尽职的一位保姆,他嘴角浮起自嘲的冷意。
只有一个陌生的保姆才会把他的话牢牢地记在心头,但这只是她的一份工作而已,她只是尽忠职守罢了,没什么别的因素。
这样很好,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这样,情感牵绊原本就都是虚构的。
只有金钱的交易才是真实永恒成立的。
他的生日,原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就连生他的母亲都已经不再在乎这个日子,最亲的亲人,父亲、妹妹,他在他们的生命中也未曾重要过。
原本是用来庆祝的日子,每一次在他身上却是变得犹外的感伤。
或许把这一天当作一个普通而穷极无聊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沉重了。
打开这扇门,回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冷漠空间里,很快,空泛的痛也会麻木沉淀,这个伤口甚至不会有人发现。
她却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
流泻的灯光下,她如受伤的小宠物一般蜷缩在沙发的角落,等待着晚归主人的怜惜。
下巴抵在双膝间,盯着那透明水杯的瞳眸似要比那玻璃更清透,一瞬未瞬,仿佛入了定。
他猝不及防地收敛起自己身上方才掩饰不住的落寞,她那般透彻的眼睛太过犀利,几乎洞穿他所有失意的情绪。
这是他最不允许发生的事,他的脆弱落于她眼。
轻缓旋转的玻璃杯在指尖停止,画面停格在他进门的那个瞬间。
门口的人微怔地将目光锁向她,面上浅淡的愁绪悄然间掩去,只留淡漠的怀疑,无声地等着她的回答。
“你回来啦。”雨濛起身趿上棉拖,面向他清和地微笑道。
她的声音如碎风飘渺,来自幻境,美得没有一分真实感。
这个微笑的画面,后来成为他延续多年的深梦幻象,她站在他一步之遥的距离之外,轻声道一声:“你回来啦——”
而彼时,她还能向他点头,向他微笑,但每一分纯真都如悬在他心口的利刃,深一分,痛一分。
幻觉比真实更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好像并没有让你过来?”他的反应里装满了怀疑,眼神戒备如常,浅浅几公分的距离却在两人之间勾出深邃的沟壑。
“我是替李姨请个假,她最近生病了,可能没办法过来——”雨濛不能道尽那个因由,只是遵照李姨地嘱咐说她该说的,可惜郑谦的表情告诉她,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车钥匙利落随性地甩在石英桌面上,发出冰冷的声响,他冷冷地睇了她一眼,扫过桌上还温热的餐盘,一个个扣到桌面上,忿恨的指力几乎要将桌面扣碎,一声一下击到她的心口,她完全不知道这样子的一个人,该用什么方式去接近?或许他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靠近他就必须要有随时粉身碎骨的准备——
不顾这丝丝缕缕馨香的侵扰,只消一思及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恼火便把变成一头饿兽一般,将她擒入怀抱,容不得她片刻挣扎,已经封住了她的唇。
极度辗转的深入,最后还是得到更大的恐慌,大掌抵在她的后脑,揉在发丝上的力度一寸一寸地移至雪白的脖颈,生猛的吻更像是一种啃噬,他想要把她吞没,让这个女人从此成为私有,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个部分,从此可以自由掌控、了若指掌。再也不会担心成为他人的所有物。
“知道我把小敬接回来了,你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讨好我,是想让我不要为难穆遥奇?”她抗拒,他便更为逼近,灵巧的指尖,一个一个拨开她胸前的纽扣,碎吻如细蛇,微笑如魅。
“郑谦。”她禁不住身体深处的战栗,手掌抵在他厚实的胸口,撑住他最后一分进犯,唤出他的名字,“你这样真的能得到快乐么?我真的只是代替李姨来给你做这一桌生日晚餐,只是这样而已。我不希望你今天还在伤害着自己,真的,其实我了解你,你我是那么相似,我们没有必要如此地伤害和抵御对方,这样太累,你想要的只是最简单的快乐不是吗?而不是一把更锋利地刀来篆刻你的寂寞——”
“李姨——李姨,她去哪里了?”几乎掐进她肉里的手指总算松下了劲道,他眼神一恸,勉强撑起逞笑,“我一直以为你很恨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冷情的多。”
“她病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她听到你关心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雨濛退出他的怀抱,笑得浅淡如云,“我没有必要恨你,如果被父母出卖是我必须的命运,卖给谁都是一样,最终给我伤害的人,不是你。你和我一样,都是在伤痛里等待救赎的人,或许彼此还是一个依靠,就算沉溺,也不孤独——我不会恨你,直到我消失在你生命的那一刻,都不会,就算得不到怜悯与爱都是我自己没有能力,与你无关——我没有权利向你要求任何东西,也永远不会去要求——所以,你可以放心,在这段契约的期间内,我不会成为你的负累,你完全不需要通过伤害穆遥奇或是锦华来控制我——”
“你竟然让我觉得有点害怕。”郑谦闭上眼,揉捻着之间她温顺的发丝,如她温存的性格一样,内里却韧如丝,吐言道,“乖顺得让人害怕。”
“这样不好么?”雨濛抬眼向他笑,“不谈这些好么?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煮了长寿面——”
“是你煮的还是李姨嘱咐你煮的?”郑谦循着她刚才的话问。
“秘密。”雨濛把面端到他面前,努嘴一笑,“吃吧。”
她清莹的嘴唇如诱人的蜜汁,他禁不住先上去一亲芳泽,一手挪了挪碗,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你在这陪我。”
这样的气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可以如此享受地拥有到一个生日。
或许情感放置会有错误,但是莫怪良辰,把一切错误放置的刚刚好。
23刻骨22
李姨入院已经一个星期;她牵挂甚多;这七天也是齐正容强制要求才勉强住下的。
在这期间,几乎没什么人来关心过她;除了偶尔会抽课余时间来趟的雨濛。
雨濛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以和李姨靠这么近。
对她的恳求竟没有一点推却的念头,她只确定自己不是在可怜她;因为周雨濛从来不曾具备这种权力,这层照顾,只是因为李姨是一个值得他人去关心照顾的人。
除了爷爷之外,她是第二能给她亲人感受的人;虽然她们从不可能成为亲人。
医生说李姨这一次的确只是侥幸逃过一劫;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下一次再病发;就永远也没有醒过来的一天了。
李姨的面色从未见过一丝血色;眼神也如从死去的湖水;静到已经没有波澜。疾病长年累月地摧残着她孱弱的身子;她的舍命付出却只得到了半生的困苦生活;为什么她就不肯出声,来争取一点她应该拥有的幸福呢?
如果郑谦郑敬知道她是他们的母亲,或许,也就没有那么多纠缠与痛苦了,更或许,郑谦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可惜,她也是如此骄傲的人,宁愿卑微地站在身后鞠躬尽瘁地补偿,也不愿意去获得那个曾经背叛者的一丝忏悔。
他的错,根本无法忏悔。
雨濛曾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换做是自己,一定同她是一个选择,自己绝对不会去尝试给自己深爱的人来施舍同情可怜。
没有爱情,就宁愿忘记。
决然无法接受抱歉与可怜地施舍。
“小濛,真的谢谢你,阿谦那么伤害你,你却还能来照顾我,我真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倚在病床边的李姨近日气色已经稍有了恢复,望着床边安静削着苹果的雨濛,嘴角有欣慰的笑意,但眼角还是难掩泪雾,“小濛,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是阿谦害了你——”
“阿姨?”雨濛依旧专心地按着水果刀的细心缓慢地顺着纹路旋转,像是忽略掉了她的歉意一样,将手中的苹果皮削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没有遇过郑叔叔生命会变成什么样吗?”
李姨微笑地看着她,若有所懂地点点头:“或许,会遇见一个爱我的男子,过上平静安好的日子,一辈子都有依靠,甚至到离开人世的时候,都不用牵挂太多——”慢慢地微笑里渗进了苦涩,“但是他是我生命中的劫,我躲不过——”
雨濛静缓地将最后一段苹果皮削下,无声地跌入垃圾筒,完整的苹果皮似一颗红色的心型,却被掏尽了内里,不过一个空壳,她将苹果递到李姨面前,淡淡道:“郑谦也是我生命中的劫,我也无力逃脱——所以,我没有怪任何人——”
“我的两个孩子都和他们的父亲太像,太过执着和倔强,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李姨摇了摇头,“但是请容许我的私心太重,我没有胆量去冒险告诉阿谦真相,因为我害怕,我会永远的失去他——如果到死都没有办法得到他们兄妹的理解和原谅,那我宁愿永远都保守着这个秘密离去,至少这样,我还可以在离去的之前,站在他们的身边,照顾他们,哪怕只有片刻——我实在太过害怕,我死的时候,我的儿子和女儿还在憎恨着我当然无情的抛弃——雨濛,你会怪我吗?责怪是因为我这样的母亲,才造成阿谦今天的样子?”
“阿姨——”雨濛抓过李姨痉挛颤抖的双手,握在手间悉心地按摩揉捏,“我真的理解您的做法,换做是我,也许我也只有这一个选择。郑谦和郑敬即使可以理解母亲抛下他们的痛苦,但也决计无法原谅他们的父亲当年所作所为,这个真相只有给郑家带来更大的分裂给他们自己带来更大的悔恨,我想他们兄妹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曾经认一个拆散自己家庭的女人母亲近二十年,甚至那个女人还并不领他们的情——”
“小濛,阿姨是真心喜欢你。你若是能成为我的儿媳妇,阿姨走的也都能放心点——”李姨用她粗粝的手掌来回地摩挲雨濛地头,“我只怕我的那双儿女,同我一样,都是无福之人。可怜阿谦,他到底要多久,才能看清自己做了些什么?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阿姨,如果当年您没有生病,您还会那么勇敢地离开郑叔吗?还是会选择争取到最后?”雨濛趴到她的怀里,靠着她枯瘦的身体,却像陷进了母亲温暖的怀抱,只是交心只谈,无伤心绪。
李姨用手来来回回地顺她细腻的发丝,满是心疼:“离开他是我走投无路的选择,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里,互相忍受只有折磨,我没有选择,我知道他或许会后悔,自己也或许会心痛,但我别无选择。如果当初我没有生病,或许我会带走阿谦和小敬,留下他们两个,也实在是我自己朝不保夕,无能为力。要知道,没有一个母亲是可以承受这样的切肤之痛的,更何况是要把他们留给伤自己最深的两个人——别人是无法理解我当时的痛,眼睁睁地面对着阿谦和小敬承受秦宁冷漠与伤害,她当初为了他们的爱情,而等她们爱情逝去的时候,彼时的那份信誓旦旦却荡然无存——人,都是这样的自私——”
“阿姨,相信我,慢慢会好起来的,我知道郑叔叔一直在找你,他也在后悔——郑谦和小敬早晚会接受你的——”雨濛腻在她怀里,信心满满地说。
“不,小濛,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见到他,也没有想过阿谦和小敬能叫我一声‘妈妈——’,我现在只希求我的两个孩子可以好好地过下去,不要赴了我的后尘。我希望阿谦幸福,小敬幸福,你能明白么?一个母亲,除了一个,再不可能有别的奢求了——”李姨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泪色,“真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尽快好一些,正容答应过我,等我身体好一点就带我去见小敬,现在对我而言,能看她开开心心地喝完我熬的一碗汤,我都知足了——”
雨濛点点头,拭去眼角的一片湿漉。
李姨一个礼拜都没有出现过,一个礼拜以来都是雨濛把这个‘家’打理的井然有序,郑谦几度恍惚,每次下班驾着车出公司时,总是下意识地把方向调向海边——
但每一次当到达那栋房子跟前的时候,他总又会莫名地失去打开那扇门的勇气,他害怕,伸手打开的只不过是一座空落落的房壳子,静寂无声,死气沉沉——
而每一次看到她里里外外张罗的时候,那瞬间抽空的心又被填得满满。像得到一份意外的恩赐,欣喜溢于言表。
一向沉溺于工作的他,都难得地在如此重要的会议时间开起了小差,手机的翻盖不停地合上又翻开,翻开又合上,屏幕上那张她的素影,浅靠着流理台,沉浸在自己的忙碌里丝毫未觉已经占满了他的视线他的心脏,如一朵静幽的兰花,安静而怡然地绽放在空谷里,不为世人的艳羡,独自美丽——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最后会议,未出会议室秘书却匆匆忙忙地追过来,说是有重要人物找他有急事——
倍感扫兴,原本急欲早归的郑谦眉宇微蹙,喝向秘书的口气极差:“什么人,有说吗?”
秘书被他吓得,畏缩了两步,道:“是‘锦华’的周总裁,现在董事长正招呼这,但来人点名说想见您——”
郑谦事觉不对,直呼其名道:“周进权?”
秘书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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