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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19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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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见家长】(上)
宋怀明道:“其实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世纶兄现在做得也很出色。”
薛世纶道:“在我们这个国家,光宗耀祖绝不是仅仅用金钱就能够办到的。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的成就和怀明兄只怕无法相提并论。”
宋怀明道:“世纶兄这么说,我真要汗颜了。”
薛世纶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项诚的身上:“怀明兄,我不瞒你,这段时间我心中非常的煎熬,就是因为项诚的事情。”
宋怀明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薛世纶道:“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宋怀明道:“人活在世上困扰实在太多,如果每件事我们都要去介意,那么就会徒增许多的烦恼,像我们这样的年纪,烦恼已经不少了,又何须自寻烦恼呢?”
薛世纶微笑道:“怀明兄身在官场,对官场的理解要比我透彻的多。一个人只要做过官,就会被打上官场的烙印,无论你以后是否为官,无论你是否离退,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这段为官的经历,想到的会是你从这段经历中是否获益。不怕被你笑话,表面上看很多人都承认我在商业上有所建树,可背地里,很多人都会对我的这一切成就冠以蒙祖上余荫这五个字体,认为我取得的一大半成绩源自于我的父亲,以及我过去那段为官的经历。”
宋怀明道:“世纶兄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别人的想法还会扰乱你的心境吗?”
薛世纶道:“我是个要强的人,从小就以有朝一日超越我的父亲为目标,可后来我发现,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我的父亲,因为我不得不选择和父亲全然不同的发展环境,我从商,他为官。”
宋怀明微笑道:“父子之间用得着这么在乎吗?”
薛世纶道:“老爷子走得突然。他去世前不久曾经跟我做过一番深谈,在他心中始终是期望我在仕途中发展的,是我辜负了他。”
宋怀明道:“一个人的路该怎样走,即使在伟大的人也无法控制。正如项诚,他辜负了薛老对他的信任,做出了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情。虽然他最后选择了自杀谢罪,可这并不能洗清他所犯的错误,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对他的追查。一定要将他和他的犯罪同伙绳之于法,一定要让北港重现一个朗朗乾坤。”宋怀明的这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薛世纶意识到宋怀明正在通过这句话向自己传递着某种讯号,他叹了口气道:“怀明兄,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我不想项诚的事情对我父亲一生的清誉造成影响。”
宋怀明望着薛世纶的双目。深邃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薛世纶宛如两团迷雾的双眸,宋怀明道:“我相信薛老,如果薛老在世,他必然大义灭亲,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诋毁他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先辈,薛老是你的父亲,你比任何人更加了解他,我如果是你。我绝不会担心。”
薛世纶内心的某处因宋怀明的这句话而触动了,他低声道:“外面也有很多传言,说我才是项诚幕后的主使人。”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
“你怎么看?”
宋怀明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
薛世纶的目光一亮,他没想到宋怀明给出了如此肯定的回答。
宋怀明道:“我和世纶兄相交不深,但是仅有的几次接触,让我对世纶兄还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我大胆地说出来,还望世纶兄不要见怪。”
薛世纶微笑点头。
宋怀明道:“世纶兄是个非常孝顺之人,我始终认为一个对父母都不好的人。绝不可能忠心爱国。在我眼中世纶兄是一个爱国商人,你对家族荣誉看得很重。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虚荣心,而是对长辈的敬重,而是为了想要捍卫和维护长辈的清誉,否则世纶兄不会因为项诚的事情这么紧张,也不会担心项诚的事情会影响到薛老的声誉。”
薛世纶没说话,又轻声叹了口气,仿佛宋怀明说到了他的心底。
宋怀明道:“有时候我时常在想,父母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许许多多今生无法回报的恩情,而我们给他们什么,我们又能给他们什么?我的父母早已故去,我想在膝前尽孝已经没有机会,我所能做的并不是每逢清明去父母的坟前烧些纸钱,也不是用我官职上的升迁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知道他们不在乎,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我能否清清白白的做人,能否做一个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的人!”
薛世纶抿起双唇,端起酒杯道:“为了你的这句话,我敬你!”
楚嫣然驾驶着那辆比亚乔机车载着张扬,高速穿行在京城干道的车流内,从后视镜中她发现一辆宝蓝色的川崎1000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追赶而来,从骑手的身姿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那是一个女人。
楚嫣然认出那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张大官人却已经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他心中近乎绝望地哀叹着,这黑寡妇还真是阴魂不散。
黑寡妇操纵着摩托车很快就和楚嫣然并驾齐驱,楚嫣然认出了她,黑寡妇红如火焰的嘴唇微微开启,露出一口白的耀眼的牙齿。
楚嫣然向她歪了歪头,黑寡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楚嫣然显然同意了自己的挑战。
在黑寡妇看来,自己应当是胜券在握的,毕竟楚嫣然的车上多了一个人,同样的排气量,几乎相同的功率,在负载比对方少了一百多斤的情况下,胜算当然在自己这一边,影响到最终结果的只有操纵。
两辆机车几乎在同时向前方冲去,分别从一辆大货车的左右超越过去,张大官人发现,女人的好胜心远远要比男人强得多。
真正的角逐开始之后,黑寡妇方才发现楚嫣然的车技远比自己要高明许多,在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上,她很快就将自己甩开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望着被越甩越远的黑寡妇,张大官人暗自吁了一口气,展开臂膀搂紧了楚嫣然。
楚嫣然道:“我比她怎样?”
张大官人低声道:“不用比!”
在他们下车之后,楚嫣然望着张扬,有些幽怨地说了一句话:“做你的女人真的很累,时刻都要面对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挑战者。”
张大官人道:“最终你都是胜利者。”
楚嫣然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你才是!”
张大官人望着楚嫣然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感觉,一把就将楚嫣然紧紧拥抱在了怀里,抱得如此用力,抱得楚嫣然几乎透不过气来,两人的面庞紧紧贴在一起,张扬低声道:“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好!”
李伟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处,他是专门来迎接张扬和楚嫣然一行的,刚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楚嫣然意识到有人到来,赶紧将张扬推开,俏脸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张扬向李伟点了点头:“你很会挑选时机啊!”
李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平静道:“夫人在家里等你们!”
罗慧宁的表情也如她的声音那般不安,她在房间内局促不安的走着,看到张扬进来,赶紧迎了上去:“张扬,嫣然你们来了!”她分别抓住张扬和楚嫣然的一条手臂。
张扬道:“干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罗慧宁点了点头,在他们的搀扶下来到沙发区坐下,罗慧宁拿出了一封信,从信封上就能够看出,这封信是写给她的。
张扬展开一看,信的内容却是和秦萌萌有关,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罗慧宁施压的意思,指出秦萌萌几次从国内安然逃离都和罗慧宁的帮忙有关。
李伟在一旁道:“这封信我让人做过技术鉴定,应该是非常专业的人士干的,从中我们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罗慧宁道:“这个人一定深悉内情,对我为何雨濛做过的事情非常清楚。”
张扬把这封信看完之后,低声道:“信里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道:“写这封信的人,意思很明显,想要通过您向何雨濛施压,以达到让她离开的目的。”
罗慧宁道:“我知道何雨濛目前正在谋划对付查晋北,这件事会不会是查晋北做得?”
张扬摇了摇头:“干妈,这件事应该和查晋北无关,不如这样,把它交给我来处理,您不用担心。”
罗慧宁之所以将张扬叫来,其实就是想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事实上也只有张扬才是处理这件事最合适的人选,目前也只有他的话秦萌萌才愿意听。
谈完这件事,罗慧宁似乎安定了许多,她握住楚嫣然的手道:“嫣然,我总算又看到你们两人和好了,这次我决不允许你们再分开了。”
楚嫣然红着俏脸道:“罗阿姨,其实我们是闹着玩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见家长】(中)
罗慧宁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哪有拿分手闹着玩的?我知道你和张扬处这么多年,这小子顽劣惯了,一定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楚嫣然道:“哪有的事,他对我还好啦!”
张大官人听到楚嫣然夸赞自己,心中美滋滋的。
罗慧宁向张扬道:“明儿老太太要来京城,你父母也要过来,我和你干爸商量了一下,明天晚上在金王府为他们接风洗尘。”
又是金王府,张大官人和楚嫣然对望了一眼,都露出笑意。
罗慧宁道:“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告诉我,现在有什么打算?”
张大官人一副乖巧模样:“我全都听嫣然的,她让我干啥我干啥!”
楚嫣然显得颇为忸怩,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
罗慧宁道:“我也不瞒你们,老太太跟我在电话中已经说了,这次一定要你们把婚期给定下来。”
张扬道:“其实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之前我和嫣然就说过,不是国庆就是新年。”
楚嫣然道:“还说都听我的,到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罗慧宁望着这对小儿女,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她在内心深处真的很期望看到这一代人成家立业,从张扬和嫣然身上,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对儿女,心情又变得黯淡了许多。
当晚罗慧宁挽留他们在这里住下,张扬知道干爹文国权忙于政事。平时很少在家,文浩南又身在南锡,文玲自从被他废去武功之后,虽然没怎么生事,可宁愿在寺院礼佛修行也不愿回家居住,罗慧宁这位副总理夫人表面风光的背后,实际上却是孤独寂寞。
楚嫣然毕竟长途飞行而来,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些疲倦了,罗慧宁让她先去睡了。
客厅内只剩下她和张扬两人。罗慧宁叹了口气道:“按照你的说法浩南已经知道了何雨濛的真实身份。”
张扬道:“知道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也不是孩子了,应该懂得感情上的事情勉强不来。”
罗慧宁道:“你要想个法子,无论如何都要劝她离开,我不仅仅是为了浩南,现在的很多事情都变得非常微妙,何长安虽然死了,可是并不代表着关于他的一切已经结束。他经商这么多年,的确有几个朋友。可是仇人也不少,有些人将对他的仇恨会迁移到他家人的身上。”
张扬察觉到罗慧宁似乎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他低声道:“干妈,你是说有人可能对她不利?”
罗慧宁道:“最近有个消息传得很盛,何长安之所以能够在改革开放之后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其中的一部分并不是通过正当途径获得的。”
张扬道:“之前就已经查过何长安涉嫌行贿的事情,不过最终也没有查出他太大的问题。”
罗慧宁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据我说知,目前何长安不仅仅和行贿。不正当经营有关,还涉嫌帮助一些官员洗钱。”
张扬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如此,何长安的问题只怕够大的,看着罗慧宁凝重的表情,张扬忽然意识到,何长安的问题显然给文家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官场之中,尤其是对手之间,对这样的问题是敏感的,文国权的政治对手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张扬低声道:“何长安的问题会给您带来麻烦吗?”
罗慧宁没有马上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方才道:“老何和我们家认识多年,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你干爸对于关系的把握非常谨慎,始终奉行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何长安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经济关系,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天池先生的基金会组建之初需要启动资金,老何主动请缨加入基金会,并提供了两千万元的善款,因为老何是我介绍进来的,所以现在有人在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张扬深知这件事绝不简单,敢于利用这件事向文家发难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人物,如果换成过去,张大官人或许早已拍案怒起,誓要为文家讨还公道,可现在他做事比起过去稳重了许多,很多事并不是发火能够解决问题的。罗慧宁之所以跟他说这件事,更重要的是一种倾吐,而不是需要他帮忙,在这种层面的政治斗争中,张扬也很难帮得上什么忙。张扬道:“干妈,我应该怎样做?”
罗慧宁从他的这句话中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进步,轻声道:“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你不用怎样做,何长安的事情上,我们文家问心无愧,就算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他也不会得偿所愿。”
张扬点了点头。
罗慧宁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先生,这次的事情可能要让他老人家的清誉蒙羞。”
张扬拍了拍罗慧宁的手背,安慰她道:“干妈,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受到一些别有用心人物的困扰,我想先生的在天之灵一定能够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他不会在意。”
罗慧宁笑了笑,充满自责道:“现在想想我终究还是欠缺考虑,基金会成立之初,对于外界捐款衡量尺度不够严格,只想着尽快将基金会办起来,而没有想到有些钱的来路是有问题的。”
张扬道:“干妈,事情已经发生了,您也不必太过纠结了。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不能强加在您的身上。”
罗慧宁道:“你干爸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心中是不开心的,我不知道怎样向他解释,文玲和浩南那里,我又不知该不该向他们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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