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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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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天高地远
“我走开一下，你们不要跟来。”
东方飘然掠起，如龙翔空，如鹤在天，转眼便已不见踪影。
大部份人，还是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个在血泊中翻滚挣扎哀号的女人。
她曾经美丽明艳，她曾经英气逼人，她曾经剑技出众，她曾经冷傲睥睨。
沦落成这样的下场，真个比死还要凄惨无数倍。
理查叹息一声：“卢瑟！”
卢瑟应声上前，一记重击，“雷蒙小姐”终于倒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所有人从身到心都为之一松，这才觉得停滞的心跳和呼吸开始慢慢恢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目睹了一切，却仍有人不能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却还是茫然地希望从同伴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也有比较镇静的人，望向东方消失的方向，疑惑地问：“他去哪里了？去做什么？”
理查苦笑一声：“我也许可以猜得到！”
他定定望着远方，脸上的神情真是说不出地惋惜与不舍。
身旁一阵光华闪动，剧烈的魔法波动之后，已经没用处的庇护终于到了时效，完全消失了。而远方的天空，本是晴朗无云，忽然却是一声霹雳，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血红裂口。
无数恐怖的火球，裹挟着无数炽热燃烧着地巨石。轰然降下。
末日，流星！
数不清的火球，无穷无尽地向下落去，砸落在地上，燃起一片熊熊烈火。大地燃起炽热赤色，映得整个天空，也是血一般的火红。
由天接地。一片炽红。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也可以感觉到大地剧烈的震动。仿佛立足之处，随时都会崩塌毁灭。
过了片刻，燥热的风，夹杂着烟气，才扑面到来，带起漫天的尘土。
即使站在绝对安全地距离，看着那仿佛远在天地尽头的巨大灾劫。也让人感到无比地恐惧和惊惶。
如此威势的魔法，如果是在他们头顶上展开……
一念及此，众人无不冷汗湿衣。
杰克先是呆呆望着远方天空，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着急起来：“他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强敌？为什么用了末日流星？”
希雅轻松说：“别担心，没事的。我看他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末日流星的威力而已。所以拿卷轴去玩呢。”
经过了许多考验打击的希雅，现在已经可以轻飘飘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别的人可没有这么好地心理素质，闻言无不瞠目结舌。
即使是在末日流星如此威势的震撼下，也由不得生起激愤之意。
如此可耻的浪费啊！简直是太令人发指了！
即使是所谓简化版的末日流星，持续的时间也很长。长到汉斯估摸着。就算一个个发最简单的火球，这么长的时间里，也足够让他魔力消耗光了。
而那远处轰轰烈烈的火球下落之势，却始终没有停止。
大家呆呆站在一直轰然震动不止地大地上，在这单调而漫长的时间里，除了驻足呆望之外，谁也没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甚至连分心想一想旁的事，都已不可能。
大家本能地都在记算着这个强大魔法的威力和持续时间，再想想此时此刻。就在那无数烈火流星之下的东方。就算是对东方最有信心地希雅和伊芙，也都有些心头发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地间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天边那巨大的裂逢，慢慢开始弥合。
大家却还是站在那里发呆。仿佛耳边仍有轰然巨响，脚下依然震颤不已。依然是谁也无法走动，无法开口，无法做其他的任何动作。
他们只是遥遥望着那个方向，等着，等着。
这一日，天降陨石烈火，远处的一座山林，彻底焚毁。远远近近，有十几个村庄为那可怕的情景而慌乱莫名，手忙脚乱地搬家逃难。
离此最近的城市，全城陷入混乱恐慌之中，各种流言不止，许多人连夜逃难远走，领主雷蒙伯爵派出大量的军队来探查发生了什么事。
其后，虽然慌乱慢慢平息了下来，但关于这场流星火雨的各种猜测传说，却一直流传不绝。
数年之后，那被化为荒地的山林，居然迎来不少人慕名游玩。有一些精明的人，在山下建村立镇，贩卖各种必需品和纪念品，渐渐富有起来。此处，也成了大陆有名地一处魔法旅游点，这却已是遥远地后话了。
这一天，东方回来的时候，已是将暮未暮时分。
他飘然而来，背后夕阳如火，让人错眼间，恍然以为，那末日流星地灾厄并不曾停止，烈火仍在天边燃烧，并且悄然染红了整个天幕，眼看就要压向人间。
东方回来，看到一大堆的人，还是坐的坐，站的站，木木呆呆看着他，满地的狼藉，一片的混乱，和他刚离开时完全一样，这么长时间，这帮人，居然连自己的武器也没空捡一下，连自己的衣服也没好好理一下。
大家还是傻愣愣地一直望着东方发呆。在末日流星之下那么久，这人却似乎连油皮也没蹭破一点。看起来神情也还是一样轻松。
好吧好吧，他的头发是乱了一些，衣服上终于也沾了泥尘，甚至还有数处焦黑，几点破损。但这一丁点的损伤，就可以让大家心理平衡些吗？最起码。刚刚抵挡了一个超级魔咒，你应该表现得更疲惫和吃力些吧！
东方只淡淡扫一眼众人，却也没什么别地表示。
一直揪着心等着的希雅和伊芙迎上去，伊芙轻轻地替他拍打衣服，希雅含笑为他递上一瓶酒。
虽然从流星降下的那一刻，就一直为他牵心挂肠，焦心忧虑。但当他回来时，却谁也没提一个字。她们只是微笑着迎接他。微笑着为他忙碌。
艾尔扎克轻轻拉了拉汉斯：“他肯定是位大魔导士吧？”
汉斯苦笑不语。即使是大魔导士，要破开庇护，也需全力一击，绝不可能象东方那么轻易。而就算是大魔导士，拼尽全力，应该可以在末日流星下保护自己，但肯定会灰头土脸。绝无可能似东方这样轻松。
看着汉斯的表情，艾尔扎克打个寒战，轻声问：“难道他已经达到了传说中法圣，或法神的境界了？”
汉斯摇摇头：“那种境界早就只存在于传说。现实里，即使是最传奇的法师，我也没有听说过谁曾经达到那种境界。”
他叹息一声：“不过，大魔导士也有强弱之分。我想他的本领，也许已经不低于兰蒂丝大法师。或魔法工会地那位传奇会长吧，也许，也许……”
“不用瞎猜了，魔法工会那老头虽然喜欢闲着没事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但东方绝不是他的分身，也不是任何一个已知传奇大魔法师一时兴血来潮扮成地无名人物。东方就是东方。一个在此之前，没没无闻的大法师。”
理查淡淡地汉将汉斯那一点小猜疑给提前打压下去了。
大家默然望着东方。
这世界上居然有一个毫无名气，但实力不输给大陆最强大的魔法师的人？
能认识他，能与他同行，是一件可以永远夸耀的幸运事，但这种过份的强大，已经在他们之间划出最深远的距离。
即使是满心感谢，这时候，甚至没有人可以鼓足勇气，站到东方面前去道谢。即使无比向往。当东方地目光淡淡扫来时，却是自然而然。人人低头，连同他对视的意志都没有。
相比杰克忽然表现出惊人的剑术，大家对他却还和以前一样完全不同，东方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和强大，却会让人，自然而然地退向较远的位置，然后用尊崇，敬佩，惊讶，向往的心态来对待他。
那过于强大的实力差距，甚至让人连妒忌，眼红这一类情绪都升不起来，甚至让人连立下志向，急追猛赶，期盼成为和东方这样的人地这种念头都没有。
这种过于强大的存在，是属于半神的力量，正常的凡人，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
人们明智地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位置，和应该可以实现地人生目标。所谓的传奇人物，还是仅仅只把他当传奇吧。
所以，在一阵沉默后，终究只有理查一个人走到东方身边，微笑问：“末日流星的威力如何？”
“一般。也许真正的末日流星会好些。”东方答得平淡。
理查嘴角抽搐地努力让自己正常微笑，正常点头。
真正的末日流星？除非是发生国与国之间，大型的，不死不休的战斗，否则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的。不过这种事，还是不必对这位常识缺乏的恐怖法师多做解释了吧。
他这个多情王子从来不是好战分子，对于怂恿这位唯恐天下不乱地恐怖法师去引发战争这种事，是绝对没兴趣地。
他回头走向雷纳德等人，在他转身的一瞬，却有一点金光，从他视线地边缘，一瞥而过。
东方的衣袍之上，指甲盖大的破损处，露出了里面的红袍。烟火尘灰，让那本是鲜艳的红色也暗淡了几分，却未曾遮盖得了刺绣金线的光芒。
然而此时此刻，理查心中所思甚多，却未曾多加注意。他走到雷纳德等人面前，问出了早就应该问，但只要末日流星不停止，只要东方不安安全全地回来，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可以静心去思考去面对的问题。
“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雷纳德露出迟疑的神情。
理查微笑：“你可以坚持说他是雷蒙小姐。自然，我也会亲自去拜访雷蒙伯爵，问一问，为什么他会拥有连国王也没有的末日流星卷轴，顺便请教一下，为什么，他的女儿要谋杀我这个高等贵族。”
第一百零四章 天之娇女
虽然理查没有表明身份，但他的神情气度，却让雷纳德对他的话生不出丝毫怀疑。更何况私心里，他也绝不愿意为一个疯狂到想把他们全杀掉的女人保密。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雷蒙伯爵亲自安排我接待她，照顾她，只说她的身份是机密，让我们谁都不许过问，只将她当作小姐一样尊敬服从就好。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让她更显气派尊贵，她出入都要摆出雷蒙家的家徽，排场也要摆得非常大。”
雷纳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也再说不出多少别的来了。“伯爵吩咐过，只要好好招待她，过一阵子，她的亲人会来接她离开的。”他心里又是郁闷，又是委屈。
伯爵大人神神秘秘，只是一再说这个女人多么多么高贵，来历多么多么了不起，勾得他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年轻贵族们，人人卑微地向她献媚讨好，弄得他们这些伯爵领地内高高在上的人，为了让这个女人高兴快活，好好打发无聊的日子，天天挖空心思替她想游乐的法子。
结果，就为了在游猎时，看中不知是谁绣的一株梅花，她便惹出这么大的事，还能眼也不眨一下，要将他们这些天天供着她，捧着她，哄着她的人全杀掉。不念情份到了这一步，雷纳德怎能不记恨愤怒。如果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他肯定会咬牙切齿地捅出去，可惜的是。他真地什么也不知道。
看得出雷纳德并没有说谎，理查有些惊讶：“雷蒙伯爵就在领地里吗？”
“是。十天前，他从王都回来了，同行的时候就带着这位小姐。后来就没再离开。”
“雷蒙伯爵回来都做了些什么？”
雷纳德没说话。
理查冲他淡淡微笑。
这个英俊男人的笑容是很漂亮的，雷纳德却打了个寒战，终于答说：“伯爵大人似乎很烦燥焦虑，却从来不多说什么。领地内的事务他也并不过问。只是每天都有很多绝密信件送到他手里。”
理查若有所思地点头：“能让国王的重臣，从王都赶回自己的领地。一定是重要地事。这位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这还真是个出奇有趣的问题。”他抬头，看向泉音。
泉音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路边地树林，没多久，拎出来一个黑袍人，往地上一扔：“问吧！”
黑暗法师的双手已经被折断，无法再帮助施法。身上也让泉音搜过了。所有法术辅助的材料，都已经被泉音拿走。身上虽然没有上绑，但因为长时间被树枝紧绑，而酸软无比，一时动弹不得。因为长时间被树枝狠狠勒着嘴，他的嘴巴已经麻木了，不受控制流出来的口水把下巴，衣领。胸前，全都染得一片湿。
这种狼狈样子同黑暗法师传统的阴森恐怖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尊敬的法师，想必不用我说明，你也明白现在地局面。希望你能坦率些，让我们彼此都省点力气。否则的话。你会深刻地体会到，即使是普通的剑士，所懂得的恐怖手段，也并不比一位黑暗法师少。”
理查向他温和地笑笑：“而且，我想，你也不会喜欢被折腾到半死不活之后，再被送到神殿去做客，对吗。”
法师脸色灰败，盯了理查半晌。“你是谁？”
“现在需要你说的，是她是谁。”
法师的目光向四周一扫：“你是否能保证我的安全。”
理查微微一笑：“这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法师重重地喘息了几声。再一次用一种极明显地态度向四下看一看。
汉斯笑一笑。招呼大家各自去做事，赶紧打扫残局。艾尔扎克还忍不住向这边张望。竖起耳朵想听，被汉斯重重一扯；只得作罢。
东方自回了他的马车，伊芙和希雅都跟在他身边。雷纳德等人想走不敢走，尝试着陪笑跟人打招呼也没人理，又不敢靠理查审问的位置太近，又怕让东方这种恐怖的存在的眼角扫到了自己，只是手足无措，十分可怜。
泉音倒是毫不避讳，就大大方方站在理查身旁。人本来就是她抓的，理查其实也巴不得顺便拖泉音下水，所以也就由着她旁听。
法师声音沙哑地问理查：“你是一位王子？”
“你凭什么如此判断？”
“出了这种事，你还能这么镇定，那么你一定是一位身份极高地贵族。而本地唯一的大贵族就是雷蒙伯爵，一般来说，如果有同样高贵身份的贵族从这里经过，应该会主动去通知他，拜访他，除非你们另有急事。而你连过门打声招呼的功夫也省了。”
法师叹了口气：“在现在这时候，走在这条路上，有急事的高贵贵族，应该是王族才对。”
理查微笑：“你那位小姐如果有你的智慧，这些不愉快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法师默然。事后聪明，总是比事前聪明要容易很多。
“你既然知道，这个时候，走这条路，且有急事的，一定是王族，那对于内情自然就十分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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