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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情漠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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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告辞了。”
她向小秋点头轻笑,也向前走去,见在她们擦肩的时候,小秋突然听见那个叫小月的说,“这霍侍中难道要待着不走听二公子唱曲不不成?”
一听这话,小秋停下了脚步,霍侍中?难道真的是他?她回头一见那姑娘和丫鬟让一边店里走去,赶紧叫住她,“姑娘!”看她要往这里面走,小秋料得自己的猜测不假,她果然是一个舞女,所以才是这身打扮。
她听见有人叫她,悠悠转身问,“姑娘有何事?”
小秋赶紧上前说,“请教姑娘了,刚才听小月姑娘说到‘霍侍中’,莫不是霍去病霍侍中?”她见小秋这么问,愣了一下,“敢问姑娘是?”听了她这话,小秋算是松口气了,看来人是没错了,不过他个大少爷来这里快活了,可叫她好找啊!
“我叫莫知秋,是霍侍中贴身的奴婢,刚才侍中出门到夜不归,府上的人都在找呢。”她叹口气说,“请问人可是在里面?”
“原来是府上的知秋姑娘。”她冲小秋浅笑说,“霍侍中确实在里面,还请姑娘随我进去。”她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随着她进了门,店堂里面最深处,一处像是戏台的摆设,上面一名年轻女子正在轻歌曼舞,长长的衣袖交横飞舞,两片和这姑娘一样轻薄的宽袖,一片甩在身后,另一片高举将落未落,围着台子周围一桌桌坐着人,看衣着也都是一般的人,这大过年的男人都在外面快活了,小秋撇撇嘴说,“我说怎么全长安都没见人,敢情都到这来了。”
那走在前面的带路的小月说,“今天人可叫少了,都是些外地人,长安人谁不回家过年啊。”听了她的话小秋又仔细看看,里面似乎是是有一些像是西域那里的人,样子衣着是不大一样。
“长安人都在家守岁,外边来的人若是独身在这样的团圆之夜岂不孤独?也只能来此消磨了。”那个姑娘说,小秋想想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知秋姑娘客气了。”她侧身一笑,“奴家姓李,闺名泪字。”
“泪?”小秋念道,所谓名字不都是应该寄托着家人对孩子的祝福吗,泪?这名字是很别致,但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知秋姑娘可是觉得这名字取的别扭了?”她看透小秋的想法说,“可是名字是家人起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但说这泪字也不全是不好的事。”
小秋低头不说话,李泪,要是在现在也算是一个雅致的名字,可是此时此地此人,她念着却是觉得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夹着淡淡的苦味……
“到了……”小秋还在想着名字,她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她轻敲了几下这间房的门,门里原本的琴声戛然而止,敢情这到少爷有钱跑到包间来快活了。
门从里面打开了,是里面一个丫鬟开的门,她一见李泪,笑着说,“原来是泪儿姑娘回来了,二公子刚还说起你,这霍侍中醉的厉害,药可买了?”
李泪不语只是转身从小月手上拿过一包药摇了摇,小秋明白过来,原来她刚才是去买解酒药的啊,那开门的丫鬟把目光投到小秋身上说,“这是……”
“这是霍侍中府上的姑娘,正是来找他的。”李泪说着,引小秋进门。
进了门,小秋就看见正趴在桌上扶着酒壶的霍去病,她一见他已经喝的有点迷糊了赶紧冲过去,“公子!公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房间那边传来,“泪儿,这是……”小秋回头看去,屋子那边,矮小的台子上放着一架古琴,琴后坐着一人。
俊秀的面容,若不是见他的衣着和发式她真的会怀疑他是女的,细看这张细致的脸和李泪有点……
“二哥,这是霍侍中府上的姑娘,来找霍侍中的。”李泪的话让小秋明白了,难怪呢,怎么说有个这般美丽的妹妹,哥哥又怎么会长的和李逵一样呢。
那男子立身向我见礼,“姑娘,我也正在想这霍侍中该怎么办呢?刚才叫小妹去抓药,正巧姑娘就来了。”
“公子不必多礼。”小秋回礼说,这古代就是礼节多,要换做是现在,还不扛了人就走?可是人家和你客气了,你也不能翻白眼回去啊,“想来公子是琴艺了得,才让我家公子痴迷啊。”
“姑娘过奖了。”他从琴后走出来,“听琴不过是随性罢了,只是霍侍中今日只听哀曲,想来是心中有哀愁啊。”
哀愁?就因为她的话?小秋低头看看睡在地上的霍去病,她的话就这么伤人还是他心里本来就有些什么呢?“公子真是明眼人。”
“我们这些鄙陋之人,略知音律,只是说些自己的愚见罢了。”他谦虚的说。
一边的李泪说了话,“知秋姑娘,你要怎么带霍侍中回去呢?”她的目光停留在醉得不醒人事的霍去病身上。
“这……”这下小秋是犯了难,出来的时候就应该问问崔雁这府上派出的人是在哪里,现在人是找到了,可是她怎么带回去啊。
正当小秋犯难之时,这李二公子开了口:“要不我送姑娘和霍侍中回府?”他话音未落,李泪接了话:“那是最好,若让知秋姑娘一人怕是扶不走霍侍中了。”
“小月,干脆叫季儿来搭把手。”李二公子对一边的小月说。
“也好,多个人多份力。”李泪道。招手让小月下去唤这叫季儿的人。
小秋见他们如此客气,心里很是感激,赶紧谢礼,“这怎么好意思,再说我和李公子送人即可,何必再叫一人。”
“知秋姑娘想得容易了。”李二公子轻笑道,“出了门这个时间哪有马车能送人回去呢,若是让你也个姑娘家送霍侍中怕是不合适。”
正说呢,小月已经唤这名叫季儿的人进来了。十几岁的清秀少年,看这等相似的容貌,不难猜出这叫季儿是李泪、李二公子的手足。
“这是胞弟李季。”李泪介绍说。小秋侧身行礼,心中却暗想李季这名字何等耳熟,却又陌生,似乎是听过的。可是听李季这个名字又不是什么名人,可能是在哪里见过一眼,浅浅留下些许印象。
“不愧是泪儿姑娘的兄弟,细看三人真是像啊。”小秋笑着说。
“姑娘见笑了,”李二公子说“还未向姑娘问候,在下李延年,家中排行老二,略知音律,只能栖身于此献丑而已。”
李延年!!这下明白了,不用说,李泪这位绝世美人自然就是让汉武帝钟情的李夫人了。小秋心里一下豁然开朗了。不过这李季,她瞥了一眼,也许是说起李夫人时有过简单的提及吧。
那李季见小秋看他冲她笑了一下,便同李延年一起架起霍去病向外走,她这贴身的奴婢却是插不上了手。出了门口果然街上甚是冷清,倒和这喧闹的乐坊形成鲜明的对比了。
“知秋姑娘,在下所言不假吧。”李延年道,声音清冷淡雅,果然是能能一曲唱得家门兴。小秋暗想,只知道此人乃乐师,其余也就不曾知晓了,反正想来,这李夫人未得几年宠,怕是也会多多少少受影响罢了。小秋转身看着送出门口的李泪,这等的出尘之姿,眉蹙春山,目敛秋水,却是福薄之身,心中不免伤怀。
“泪儿姑娘,你就别送了。”小秋说,脸上不动声色,到了这里这么久,她渐渐是明白了,历史是他们的,她只是看客罢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看的透彻的她终究是无力拨动这棋盘上的任何一粒棋子的。就像她那头痛的毛病一样,一切是注定的。
“知秋姑娘,以后有客常来。”李泪客气地拉住小秋的手说。
“过些时日,自当是要来登门道谢的。”小秋说。
李延年和李季架着醉醺醺的霍去病,小秋站着一边跟着走。她觉得街上已经够冷清的了,若是不开口说话,气氛着实尴尬。只好先开口。“李二公子,你们兄妹是长安人?”
“不是,我们今年初来长安,投奔亲戚,不料亲人已故,无处落脚,我也只得在乐坊弹琴,唱曲,妹妹也能舞上几曲,暂时糊口罢了。”李延年道。
“怎说是糊口呢?”小秋接过话说“这样的才艺,别人学还学不来呢!”小时也盼着像别家女孩一样学点什么乐器,只是奶奶养她已是不易,这学那些个东西不是胡闹吗。“我可是想学没人教。”
“哦?”他惊讶地说,“知秋姑娘若是不嫌弃,可来乐坊,在下也能略微指点一二。”
“那可是不敢当了。”全国闻名的乐师要教她?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可是她小心地问“那李公子教人可收学费?”要是要钱她可要好好想想了。
“知秋姑娘说笑了。”他笑起来“在下还未教过什么人,只是见与姑娘有缘分,而姑娘又有心,才说起的,怎么说到那些个俗物上了?”
俗物?那她岂不是一庸俗之人,小秋刚想争辩,可一想人家可是说免费教她,她可要沉住气了,“公子素雅之人,知秋惭愧了。”
正说着,已是到了后院门口,崔雁正倚着门候着门,见小秋回来赶紧出来“小秋姑娘,你可回来了,老奴琢磨着,你要不回来,就又该派人去寻你了。”说着看看身后的人问“这是……?”
“这是李二公子和李三公子,帮我扶公子回来的。”小秋介绍说。
“两位公子有礼。”崔雁道。一见两人架着的霍去病,赶紧冲院里唤人,“来人,扶公子进门!”
不多一会儿人便出来,崔雁和人扶着霍去病进屋,回头冲李延年和李季点点头进了屋,算是打了招呼。
见人已进去,李延年也向小秋告辞,“人已经送到了,夜也深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今日之事,多谢李公子了。”小秋道,可是忍不住又问,“那学琴之事……?”
“不如,三日后你去乐坊吧。”他浅笑着说,和李季告别离开了。
这边霍大公子喝的醉生梦死地回了家,才安顿他躺下不到一会,前院卫少儿和陈掌就过了后院,小秋远远地瞧见了赶紧关上后门,往屋里走去。
待小秋进屋的时候,卫少儿已经坐才床头说,“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醉成这样?”一边的下人都低着头,“回夫人,公子给送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小秋琢磨着再说就要扯到自己头上来了,暗暗叫糟,生怕这卫少儿问起霍去病是为什么出门的,好在她说起了别的,“是从哪里给送回来的?”
“奴婢不知。”一个侍婢道,“人是小秋找回来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公子扶回来的。”
“谁是小秋?”卫少儿问,小秋赶紧上前说,“正是奴婢。”
“你就是小秋?”卫少儿问,小秋低着头看不到卫少儿的表情,小心地回答,“是的。”
卫少儿继续问,“在哪找到公子的?”
小秋琢磨着,要是说是乐坊,怕是要扯出自己把他气走的事了,到时候别说在这里做些闲活还有房子住有饭吃了,估计是要给敢出去了,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小声说,“奴婢不敢说。”
“不敢说?”卫少儿语气一变,小秋小心向上瞟了一眼,卫少儿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好象不是很动怒,她问道,“说吧,是哪里?”
小秋想了想,看样子她还不是很生气,才犹豫了一下说,“在乐坊……”
卫少儿听了脸色骤然一变,说不上话来,一边的陈掌接了话说,“竟然去乐坊喝酒不回家?成何体统!”
陈掌的话音一落,卫少儿只得说话了,“去病一定是没地方去了,全长安这么晚了自然是只有那里晚上还能去了。”
“你总是护着他!”陈掌有点生气地说,“你护着他有什么用,到头来连过年也不愿意和你一起过,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说罢拂袖而去。
“你……”卫少儿起身想拦住他,可是人已经出了门,她也只得坐回床边,轻抚着霍去病的额头,“你们照顾他吧……”或许觉得还是不安心,她嘱小秋她们说,还是起身出了门,向前院走去。
第二天一早,这边霍去病还在睡着,他倒是睡的舒服了,也不想想昨天那气氛,小秋走去后院打开门,正好见得一边秦紫阳正好出门,自是走过了打了招呼。
话没说几句秦紫阳把目光投向了后院的门上,她走到门前,指着小秋引以为豪的年画凝视几秒,大笑起来,“这是什么啊……哈哈……”
“这当然是年画!”小秋冲上去说,她有什么意见啊!
“我知道是年画啊!”秦紫阳还笑,“哈哈……可是这画的是什么啊?”
小秋一听不乐意了,连霍去病都没意见你凭什么说不好啊,她指着秦家大门上的画说,“瞧你那庸俗的眼光!我这叫内涵,知道不?”不是她吹牛,像她画的这样一文一武的年画真是少见啊。
“这叫内涵?”秦紫阳盯着这一黑一红两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又要笑起来,每次只要和小秋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开心,似乎能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她正说着,突然对面院落的门开了,桑弘羊正巧从里面出来,脸上挂着笑,可是一见这边的秦紫阳,那种虚假的笑容似乎变成了一种真诚的笑容,向这边走来,“紫阳!”
可是秦紫阳的笑容却是褪去了,小秋一见慌张了,只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好,还是听秦紫阳说的,虽然她已经觉得事情不是秦紫阳说的那样的,可是自己弄不明白了。
桑弘羊见了一边的小秋,盯着她看了一眼,“你是……”他琢磨了一下说,“是那天的马童!?”
“是……是……”小秋见他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了,只好点头说。
“你来做什么?”秦紫阳说,语气冷冰冰的。小秋倒是愣住了,这绝对不是抢生意了,这话说的根本就是像和仇人一样了,自己以前没见两人正面碰撞过,今日一见,她更是怀疑秦紫阳以前的话了。
“我先回去了。”小秋觉得自己待着别扭,想趁机开溜,秦紫阳也点点头示意她走,她其实一直不希望小秋知道这些事,毕竟她还是外人,就算和自己很投缘,自己也把她当好姐妹,可是她实在不想也没有勇气向别人说这些,她知道自己是逃避,可是也没有办法。
小秋赶紧进屋,听见屋里有人唤人,她推门一看,是霍去病醒了,正叫人呢,她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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