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血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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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格尼斯心中的疑问跟她几乎一致，他从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抱过薇薇安妮。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的咒语隐含时间语序，是一道跟时间有关的咒语。所以镜子里的景象很可能是真实的，他上一世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个场景，所以这是以后会发生的事？这不可能，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再爱上弥迦以外的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不会再背叛他。
　　
　　镜中的他和薇薇安妮打得火热，他顺手拿起书架上的红宝石项链坠，和薇薇安妮一起欣赏。这下他看清了，坠子里那张小画像正是薇薇安妮的肖像。
　　
　　“真是奇怪，我确定没有见过这位先生，却觉得他很眼熟。你怎么看？”薇薇安妮面红耳赤的询问伊格尼斯。
　　
　　“我在想再不把镜子弄回原样就糟糕了。”
　　
　　薇薇安妮连忙念动咒语，伊格尼斯趁机让镜子平息下去，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中成型。
　　
　　这次的指导课伊格尼斯进步很大，那支叫爱丽丝的鸡毛掸子再也不会在他施展咒术后敲他脑袋了，但课程结束后，芙基还是叫住了他。
　　
　　“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学生走光之后，芙基立刻挑明了话题，单刀直入。伊格尼斯被他问住了，他还以为自己借着薇薇安妮之手偷窥镜子这一招做得很隐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看到了一个红宝石项链坠。”对付聪明人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坦诚。
　　
　　芙基点了点头，“这是一面时光镜，原理跟时空专门有些类似，但它只能连接一个固定的地点，时间上却可以随着空间主人的记忆任意变换。这镜子里封存的都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他走到镜子前默念咒语。平整的镜面再次起了波澜，画面不再是这一方斗室，而是芳草萋萋的绿洲，远处是皑皑雪山。一袭红衣的少女光着脚在草地上奔跑欢笑，她对着远处挥手，两个年轻人大笑着朝她走过来，其中一个黑发黑眼，另一个是银发蓝眼，五官长相与现在相比差别不大，但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已经三百年了，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很年轻？”芙基背对着伊格尼斯，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头一次看见我的侄女薇薇安妮时有什么感觉？”
　　
　　“很甜美的女孩儿。”
　　
　　“是吗？只觉得她美？”
　　
　　“还有……还有点儿像，我……”
　　
　　芙基转过身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孩子，站得近点儿。”
　　
　　伊格尼斯不由自主的靠过去，镜中的俏丽佳人正拉着两个年轻人转圈，虽听不见声音，但还是能从他们的笑容中感染到快乐。这位红衣少女有种让人喜悦的魔力。
　　
　　“这是我最小的妹妹玛丽安，父王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一直被捧在手心里宝贝着，没让她受过一丝委屈。我和她年纪相仿，从小就一起行动，形影不离。我很爱她。”
　　
　　“她……她是你妹妹？”
　　
　　“没错。”芙基笑着点了点头，“我的妹妹，也是你的母亲。”
　　
　　“这……这不可能，我母亲不是这样的长相，她——我有她的画像，这个才是她！”伊格尼斯掏出当初弥迦帮他从冈格罗亲王手中抢回的红宝石项链，打开项链盒，然后呆住了。
　　
　　项链盒中放着他母亲的肖像，与镜子里的少女相比，画中人只是变换了发色，变得更加成熟。太吃惊了，他刚才一直没有把镜中人和他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因为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沉默着，她从没有笑过，而镜子里的少女笑的那么开朗明媚，就像是让血族又爱又恨的阳光。
　　
　　“她丢下所有爱她的家人跟你父亲私奔了，父王和我的兄长当年都极力阻拦，差点儿就引起战争了。原本我们精灵族是保持中立的，从那以后才正式加盟血猎。我一直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我的妹妹玛丽安只是去追求她的幸福，只要她觉得开心，幸福，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从没听说过这件事，原来我的母亲不是血族？”
　　
　　“你父亲带着她去求一个高人把她变成血族，这样他们的结合就不会有问题了。但精灵族是最接近天神的，改换身份就是堕落，她从此都无法摆脱良心的谴责。关于这一点玛丽安并没有告诉你父亲，她为了爱情牺牲了很多。”
　　
　　“天呐……我以前完全不知道……”不用说，那位高人一定就是弥迦了。原来母亲为了父亲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她婚后并不开心，总是和父亲冷战，有时候把自己闷在卧室里一个月都不出门，有时候又会紧紧抱着他，对年幼的他说一些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话。
　　
　　也难怪出事之前从没有见过弥迦，他从不去圣泉山谷拜访，是对母亲感到抱歉，害怕见到她吧？为情所困，不论是尊贵无比的血族尊长还是浪漫多情的精灵少女，都不过是痴人一个。
　　
　　“当年你要来凡德萨的时候，盖伊找我和伊萨尔询问意见。我曾想过要收下你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但那样做只会束缚住你的手脚。从小养在温室不如一早就经历风雨，这点看看内特和薇薇安妮就清楚了。”
　　
　　伊格尼斯笑着应和，是啊，若是一开始就被精灵座圣罩着，他的路会顺利的多，但也就没这么有趣了，不可能认识一群好朋友，更不可能认识那个半调子。
　　
　　“我有个疑问，既然您决定任由我自己成长，为什么现在突然插手了呢？如果我猜的没错，智者鉴定的三道试题不允许泄密的吧？您不仅对我透露了题目，还透露了解题的方法。关于那个时空缝隙咒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伊格尼斯把他在图书馆发现的那本诗集拿给芙基看，芙基仔细翻了一边，含笑点头：“看来你确实摸到门路了。关于咒语的事情也许可以先放到一边，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你应该更全面的准备接受挑战。我一直都没有插手你的事，即便盖伊把你定为雅客的时候也没有偏帮你。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凡德萨，这里有一条古老的咒语保护着，禁止任何形式的杀戮。而且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的确是这样，伊格尼斯想到之前自己与几位天才血猎学生的对决都是由芙基做裁判的，而他总是在出现争议的时候站在自己这一边，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吧？虽然他本人对于亲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的一切情感在上一世就已经全部交给了弥迦，这一世更是如此。
　　
　　“可这一次的智者鉴定与你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挑战都不同，许多血猎都能从下三位升到中三位，从力者升级为贤者，甚至领域者，但能跨过上三位这个坎的血猎寥寥无几。你实战时候的应变能力都令我吃惊，看你对决总觉得你这孩子之前已经身经百战似的。但光凭着这点风险太大，战场上不能光靠运气的，那是在赌命！所以我不介意利用一点小职权来帮助你，坦白说，其实我能帮上的十分有限，最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谢谢您，芙基教授。”
　　
　　“应该喊我一声舅舅的。”芙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们来谈谈那三道挑战试题。你已经知道了我所出的试题将会用到那个高难度的咒语，但别以为
　　
　　这就是最难的。我相信盖伊一定为你设置了更高难度的挑战，他向来是最难讨好的导师，他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被他严厉责罚的，当然我的侄子内特是个
　　
　　例外。也许你应该听取一下他的意见。至于伊萨尔的试题，多半是跟圣物有关，但我觉得这次他应该会为你破例，因为你的真实身份。”
　　
　　“伊萨尔教授也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不如你以为像他那样虔诚的家伙怎么会允许一个与天使为敌的血族进入凡德萨？尤其经历过你母亲玛丽安那件事之后，坦白说从感情上来讲我们精灵都不能接受血族的，但你是个例外。”芙基笑得另有深意，“而且我认为你将来会成为我们反败为胜的关键人物，伊萨尔也这么觉得。”
　　
　　“说实话我真是有点儿吃惊，盖伊教授一开始是把我归为雅客的，我还以为学校会随时放弃我。”
　　
　　芙基专注的看着他，表情十分严肃：“伊萨尔替你做了次占卜，你的加入会让我们和血族之间的战争提前结束，就在不远的将来。我们都很期待战争结束，所以破例让你接受智者鉴定。因为加入上三位之后会有许多之前没有过的帮助，无论是资金还是法器你都有优先选择权。我们对你有很多期望，孩子。”
　　
　　“芙基……舅舅，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凡德萨到底有多少老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知道你是我侄子的只有我，伊萨尔和盖伊。另外盖伊还告诉了学监马奇你是血族，因为一开始他怕你会有些血族的小毛病，万一出了乱子就不好了。侏儒族和血族并没有明显的矛盾，所以你并不用担心。至于其他导师，我想他们只是把你当做人类而已。”
　　
　　这么说阿德里克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不，他至少知道自己是血族，从芙基的话来判断，阿德里克虽然名列导师榜第四，却并没有进入导师铁三角的圈子，他的行动芙基并不了解。凡德萨里的人际关系真是错综复杂，还有那个学监马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血族，那他还特地让自己看魔界史是在提示什么吗？
　　
　　仔细算算，加上内特和奇洛，凡德萨已经有六位知道了他的身份，阿德里克姑且列入怀疑名单中，还有一个，“时间”，他会不会也知道了什么？他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时，凡德萨野外的一处密林，一个纤瘦的身影在郁郁苍苍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像鸟儿似的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双臂抱膝，把头深埋在腿中。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无声无息的飞落在他面前，变成老态龙钟的管家。
　　
　　“主人，到下午茶时间了。”
　　
　　“那个孩子……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鼻子齉住不通气了似的，“无论我做什么都一样，还是留不住他。”
　　
　　塞巴斯丁无声的递上一方手帕，他慢吞吞的接了过去，也不知道擦眼泪，就那么呆呆的拿着。、
　　
　　“少爷对您说了什么吗？”
　　
　　“说不喜欢我，说……已经有喜欢的了。但是，他让我等。你看那死孩子，多缺德，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我等？”他无助的看着自己的管家，欲哭无泪的表情让人心碎。
　　
　　“那么，”塞巴斯丁面无表情的说，“您就等吧。”
　　
　　“啊？”弥迦愣住了。
　　
　　“您就继续等下去吧！”塞巴斯丁转身，麻利干脆，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真是受够了这一对活宝了！纠结个什么啊，一句话挑明了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自作自受！他再也不管了！
　　
　　他塞巴斯丁要抛弃主人了，活了一千年终于潇洒了一回！
　　
　　“喂！喂喂！你肥来呀小鸟鸟~肥来呀~你的主人粉桑心！粉难过呀！”弥迦在他身后挥舞着小手帕哀怨的唤魂。谁说他是自作自受的，哼！既然他这么倒霉告白被拒绝了，就一定要再拖一个下水！
　　
　　弥迦眼中精光一闪，朝潇洒的用屁股对着他的管家扑了过去。
　　
　　……　……　……
　　
　　……　……　……
　　
　　……　……　……
　　
　　五分钟之后，树林里飞出一只光屁股的秃毛儿猫头鹰。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以弥迦欺负小鸟拔它的屁屁毛开头，以弥迦欺负老鸟拔它的屁屁毛结尾，也算首尾呼应了~挖鼻




☆、重聚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当伊格尼斯回到宿舍时已经身心俱疲。从早到晚他经历了偷听，偷窥，偷看，一时间太多之前毫不知情的信息冲击着他的大脑，因此，当他看见宿舍外蹲着一只小白猪的时候，已经累得没有反应了。
　　
　　“嗨，拉比。”
　　
　　小白猪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他：“你回来啦……”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虽然很累，但伊格尼斯还是把拉比从地上揪起来，仔仔细细的替他检查了一番，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精神力耗尽的迹象，反倒是他的灵力更加纯净强大了，看来这几年的魔鬼修行让拉比也进步了许多。
　　
　　六年的时间对于精灵来说十分短暂，他们的生长十分缓慢，伊格尼斯记忆中的拉比一直是小豆丁的模样。到后来他甚至可以抱着小拉比玩飞高高或者是跟奇洛一起把拉比当做飞天小白猪玩二联传，虽然拉比本人一直很讨厌这种游戏，可抗议无效，谁让他长不大呢。
　　
　　拉比是怀着满心怨念去闭关修行的，也不知道他在修行期间遭遇了什么，外表与之前相比竟然有了惊人的改变。最大的变化就是——拉比长高了，虽然比不上伊格尼斯他们，但已经接近人类十二三岁的高度，原先白嫩滚圆的小身体抽长了一大截，手长脚长，看着纤细柔软，就像是春天里抽长的杨柳条一样。
　　
　　那张标志性的小圆脸也消瘦了不少，两个腮帮子没剩几两肉了，伊格尼斯掐了掐他的脸颊，颇是心疼。“阿德里克那个混蛋怎么折磨你了，瞧瞧你这幅鬼样子，难看死了！”
　　
　　不好玩！小白猪长大了，玩具木油了！不开心！
　　
　　拉比哪里知道伊格尼斯心里的纠结，还真以为是自己变丑了，钻进宿舍后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看到镜子里那个纤细修长的少年，他双颊通红，发出了他回归后的一低声尖叫：“哇！！！！我长大了！！！！！！！！！！！！”
　　
　　隔壁的狼人咣咣砸门：“闭嘴！死肥猪！！！”
　　
　　肥？肥猪？
　　
　　拉比噎住了，伊格尼斯拉开他往墙壁上狠狠踹了一脚，骂道：“大半夜的吠个什么！小心我扒光你的狗毛儿！”对方听出这个学生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