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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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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姘头”,不免兔死狐悲,陪着落泪。豪格福晋贴身嬷嬷、丫鬟,见主子哭,都陪着落泪。
哲哲自然不许,接连摆手,“哪有这等事,你是上了玉牒的亲王正妃,正经册封过的。说改就改,这头一开,宗室还不乱套了。胡闹!”
代善与济尔哈朗则是训斥豪格,“快管管你媳妇,这样怎么行。”
豪格终于说句话,“都是孩儿的错,请母后皇太后与两位伯父、叔父责罚。”
降罪于豪格福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但这时候,必须圆满处置。哲哲伸手扶额,一阵□。侍女宝音站在跟前瞧了,惊呼:“主子,太后主子,您怎么了?”
顺治一看,赶紧招呼小太监,“赶紧去请太医,太后又犯病了。”搀扶着哲哲就往暖阁里躺着。
一时间殿内乱成一团。礼亲王、郑亲王瞧了,接连叹息,叫豪格在跟前,小声埋怨:“你怎么这么糊涂,想要女人,家世清白的闺女多的是,你媳妇这么贤惠,又不会拦着。她一个四十多的寡妇,就那么好?”
豪格心知今日之事乃是着了别人的道,嘴上不肯吃亏,只说:“多尔衮都能娶太后,我为什么不能娶太妃?”
礼亲王代善听了,气的笑出来,背过身只当没听见。郑亲王济尔哈朗则是连连摇头,小声说道,“你傻呀?多尔衮那是娶太后吗?那是入赘。再说,你能跟多尔衮比?多尔衮没儿子,府里妻妾都能遣散。你呢?十几个儿女不顾了?唉!看看,你媳妇为了你,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豪格回头,看福晋杜勒玛坐在殿角,靠在妹妹诺敏肩上,只顾哭泣。富绶陪在身边,悲声宽慰。妻儿为自己受苦,怎能不动容。对二位亲王点头,走到福晋母子身边,柔声说道:“这回是我错了,福晋千万饶我这一回。往后,再也不会了。”
豪格福晋抬头看豪格一眼,连连摇头,“王爷,如今您只能将大贵妃娶进府里。如若不然,王府将面临灭顶之灾。王爷,如今不是关外。咱们面临的,不仅仅是满洲,还有整个天下悠悠之口。王爷身为皇帝兄长,妾身身为皇帝嫂嫂,不能不以大局为重。”
一句话,说的大义凛然,豪格不由得细思。大贵妃娜木钟则是拿袖子掩了脸,只顾吃东西。今天回来,才知道怀孕了,怪不得这阵子老觉得饿。管他日后如何,至少现在不能委屈了咱们母子两个。
东暖阁内,太医诊脉之后退下开方子,顺治赶紧握着哲哲的手坐下,小心问:“大额娘,您怎么样了?”
哲哲摇头,“我没大事,不过是看刚才难以收场,气的肝疼。”
顺治皱眉,“大额娘与伯父、叔父也太心慈了。他们犯了私通罪,又是捉奸在床,纵然不严惩,直接把大贵妃送进肃亲王府不就得了。何必左瞻右顾。”
哲哲苦笑,“我儿还是年幼啊。你想想,豪格福晋的娘家是科尔沁,大贵妃的娘家是阿坝垓,更难得的是,察哈尔亲王阿布鼐是大贵妃亲生。若是随便将大贵妃塞进轿子,抬到肃王府,阿坝垓怎么看?阿布鼐又会怎么想?如今天下东南、西南都在打仗,万不可小不忍而乱大谋,激起咱们后方战火。”
顺治听了点头,“是孩儿没有考虑周全。只是,也不能因为大贵妃身后势力,而得罪科尔沁。就算有您出面,不还是要寒了舅舅们的心吗?”
哲哲点头,“皇上说的是,如今只有退了大贵妃太妃封号,再给她个超然一点儿的名份,只要肃亲王贝勒还是富绶,科尔沁那边就好说。哀家怕的是,娜木钟是个不安分的,一旦她进了肃亲王府,身后就有三股势力,博果儿——毕竟也是先帝幼子啊。”
顺治一惊,“博果儿?”
哲哲看顺治想明白,也不多说,只是拍拍顺治的手,“没事儿,有大额娘在。”小心坐起来,吩咐宝音,“去,请翊坤宫淑妃娘娘来一趟。哀家有件喜事,要恭贺她。”
顺治看着宝音出去,略微思索,猛抬头问道:“大额娘是想——把博果儿过继给淑母妃?”
哲哲扶着顺治站起来,宫女们上前帮着整理仪容。收拾妥当了,哲哲扶着顺治的手前往大殿,慢慢说道:“釜底抽薪,向来是最有效的。”没了儿子,我看你如何兴风作浪。
当天中午,慈宁宫传出母后皇太后懿旨,说肃亲王与大贵妃情投意合,请求赐婚。母后皇太后虽然不舍,然而不忍拆散这对有情人。特准大贵妃娜木钟退还妃号,撤去诰封,以母后皇太后义女名义下嫁先帝长子、肃亲王豪格,为肃亲王平福晋,居于大福晋杜赫玛并列,不分大小。
与此同时,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联手宗室,以宗人府名义上表。说娜木钟既然已经退还妃号,认母后皇太后为义母,身边就不宜再抚养先帝十一皇子。恳请将先帝十一皇子博穆博果儿过继给先帝淑妃巴特玛,以正宗室伦常。
当着博果儿的面,顺治装模作样犹豫半天,终于还是拉着博果儿的手哭了,“好弟弟,朕也是为了你好。总不能叫你跟着大贵妃改嫁,叫大哥阿玛,乱了辈分。弟弟啊,你可千万别怪朕。”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博果儿汉学不深,觉得过继就过继,反正生母始终就是生母,不过多了个养母而已,没什么大影响,懵懂着点头认了。娜木钟气的咬牙切齿,平福晋顶个屁,哪有儿子傍身来的稳妥?更何况,嫁的又是豪格,这个连结发之妻都能狠心杀死、冷心冷情之人。奈何旨意已下,顾忌腹中孩子,不能上前咬哲哲一口。
至此,大贵妃珠胎暗结之事,尘埃落定。
看起来各方圆满。娜木钟不用守寡,嫁了个英挺健壮的男人;豪格娶了个美人老婆,不久就要添个儿子;豪格福晋保住大福晋地位和儿子贝勒之位;淑妃凭空多了个儿子,喜不自胜,当天就带博果儿回翊坤宫,好生培养母子感情。
至于顺治与哲哲,看似没什么收获,实际上,把博果儿往后推一步,离皇位更远。但仍保留着继承权。哲哲甚至想到,若是将来布木布泰为多尔衮生下儿子,还可以把博果儿拉出来遛一遛,跟多尔衮儿子对抗,搞一个制衡,确保顺治皇位稳固。
想到这里,不觉腹中饥饿,后背酸麻。唉,到底是老了,久久不动心思宫斗,业务竟然生疏,身体支持不住。可见,居安思危,十分有道理。要随时保持警惕才成。
顺治听了哲哲分析,心中虽然不乐,觉得好容易盼来一个同母弟弟,还没出生,就要防着,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哲哲见他低头,闷闷的没什么精神,笑着摸摸顺治后脑勺,“你呀,想开些。说不定,你好好教,弟弟们全都以你为马首是瞻呢?孩子么,总是要教导,才能明白道理。”
顺治听了这话,总算打起精神,跟哲哲说一声,回养心殿去翻找儒家课本,打算弟弟出生后,就给他讲兄友弟恭。
哲哲笑笑,拉住他叮嘱,“先去看你额娘。顺便跟她说一声,明天是吴克善生日,他福晋昨天送来信儿,说是准备在京城过。她现在不能操劳,礼物我都备好了,叫她不必费心。”
“舅舅生日?”那菊姐姐也该回来了吧。顺治笑笑,对着哲哲打个千儿,“孩儿知道了。”
哲哲笑着看顺治一步一步走出慈宁宫,明明是个阳光少年,非要故作成熟稳重。不由心中大慰,“先帝啊,咱们的福临长大了。”
顺治到了交泰殿,多尔衮正端着个碗,劝布木布泰吃东西。布木布泰正是孕吐时候,吃一口吐一口,自己难受,多尔衮看着也心疼。两个人竟然都没看见顺治进来。
苏麻拉姑见了,急忙笑着迎上来,请顺治进暖阁,笑说:“万岁爷来了,主子刚才还说,新做了杏仁酥不错,叫奴才给您送去些。可巧您来了,省的奴才再跑一趟。”
顺治笑笑,“你又偷懒,仔细额娘知道了,罚你月钱。”
苏麻拉姑笑呵呵摇头,“那奴才就到养心殿蹭吃的。”说笑着扶顺治坐下,端上热茶,侍立一旁。
布木布泰听他二人调侃,总算吐完胃里酸水儿,抬起头来,对着顺治勉强一笑,“回来了?饿吗?叫苏麻给你端克食来。”
顺治摆手,看看布木布泰,小心问:“额娘——难受的紧?”
多尔衮笑答:“没事儿,女人怀孕都这样。”
布木布泰“嗤”笑一声,“你见过女人怀孕?东莪那时候,你还在外头打仗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多尔衮摸摸鼻子,端着碗坐一边不吭了。
顺治低头笑一下,抬起头来,说几句吉祥话。看布木布泰精神好些,把哲哲准备好寿礼一事说了,请布木布泰不用操心。
布木布泰点头,“真是难为母后皇太后心细。明天要是反应没这么大,我去慈宁宫道谢。”
顺治听了,笑着说:“朕已经替额娘谢过了。额娘安心休养,给朕添个白白胖胖的弟弟才是正经。”
布木布泰看一眼多尔衮,俩人一齐笑了。顺治看布木布泰高兴,这才小心说:“朕想着,舅舅生日往年都是在草原过。好容易今年离的近,朕想亲自去贺寿。”
“你要亲自去?”布木布泰抿嘴,是啊,大哥生日,菊儿就该回来了。福临到底是去贺寿,还是去见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哲哲:哼哼,娜木钟,跟我斗,你还欠点儿娜木钟:你等着,我生了儿子再来招呼你豪格福晋:有我在,你还想去宫斗,姐妹们,一致对外,宅斗大招——上!豪格:汗阿玛,孩儿对不起你!这一周忙着更《八爷穿成四福晋》,这个先隔日更啊亲们
☆、31清明上河
第三十一章清明上河图
扬州城内,繁花似锦。
菊花接连半月住在柳园内;看花看景顺便看病。京城来信;告知吴克善寿宴,顺治皇帝亲自贺寿。老王爷高兴的写信给女儿,说皇上礼遇甚高;问女儿何时回来,好参加选秀。末了又说;圣母皇太后有喜,大约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大贵妃嫁了肃亲王做平福晋,也有身孕。博果儿过继给淑妃。今年宫中迎来送往、婚丧嫁娶;母后皇太后一人忙不过来,选秀推迟。若女儿年底回来,一来见见新表弟;二来不耽误选秀。另说父母日夜思念,不知病情如何,万事且以身体为重,云云。
菊花闭着眼,躺在贵妃榻上,慢慢问道:“大贵妃嫁给肃亲王了?”
老嬷嬷坐在榻前马扎上,笑着回话:“王爷的信里说,这个月二十办喜宴,因为察哈尔部亲王阿布鼐与二长公主回来赴宴,故而,很是隆重。”
菊花脸上扶着面膜,不好笑出来,只是冷嗤一声,又问:“太后有孕,皇上没闹吧?”
老嬷嬷笑了,“皇上是位孝子,哪里会闹什么?主子您也想太多了。”
菊花顿了顿没说话。过了一炷香时候,小丫鬟进来,轻轻替菊花揭了面膜,又有小丫鬟端温水、帕子进来,给菊花洗脸,取了面膏抹脸。
拾掇半日,总算好了。菊花吩咐小丫鬟退下,摸着手镯想了想,“回京的事不急,看我脸上这个样子,就是想回,也没法见人。你把上回在开封寻到那幅长长的画,仔细包好,给父亲送去。另外,不是还有八个会唱戏的小丫鬟吗?给母亲送去,就说请她闲暇之余,听听戏,解解闷儿。”
扬州柳絮纷飞,京城也快到清明时节。那个董鄂妃该出去咏絮了吧?
这日天朗气清,吴克善专程去皇宫,感谢两宫太后赐下寿礼。在慈宁宫内,遇见顺治前来请安,顺口说了句,这两天京郊外头,好多人都去玩耍,男女老少纷纷踏青游玩。
顺治一听,来了兴趣,“不知菊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去踏青玩耍。”
哲哲看顺治一眼笑了,扭头问吴克善,“是啊,菊儿多日未归,哀家也挺想她的。”
吴克善听了,讪讪低头回答:“菊儿来信说,脸上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始终未能彻底根治。打算带人去杭州瞧瞧。又听说云南那边有奇药。正好曼殊锡礼带着孩子们在云南打仗,菊儿若去,也有照应。唉,说起来,这孩子真是孝顺。成日里自己愁的什么似的,每次来信,都不忘捎来当地特产。昨日还特意送了幅年画儿给我,长长的足有十来米。送了八个小戏子,给她娘解闷。”
哲哲闻言不住赞许,“孝敬父母,很是应该。”
顺治低头思量一会儿,笑着撺掇哲哲,“大额娘,既然舅舅家里有戏子有画,咱们不妨去听听看看。顺便,也出宫踏踏青,游玩游玩、疏散疏散。太医不是说了,大额娘身子骨挺硬朗,就是不宜久坐。出去走走转转,对您身体也好啊。”
哲哲略有犹豫,“咱们满人是没什么忌讳。只是,汉人不都说,后院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哀家是一国之母,随便出游,不是叫汉人知道了,笑话咱们?”
顺治笑呵呵说道:“孩儿奉皇太后慈驾出巡,与民同乐,于孝道于治国,两相齐全,御史们只有称颂,百姓怎会笑话。若不是母后皇太后整日里难受恶心,出不得门子,孩儿也是要请她一同出游的。”
看哲哲还有犹豫,急忙补充,“况且,不去别处,就在舅舅家福晋转转。大额娘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吴克善瞧顺治一心想出去,以为他小孩子心性,喜欢热闹,乐得讨好外甥,帮着撺掇,“是啊姑姑,往年在草原,哪一天不出来跑马遛弯。咱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不能因为住到京城,连门都不出了。更何况去的不是外头,是侄儿家里。叫您侄媳妇陪着看戏听曲,瞅瞅汉人习俗,不也是与民同乐吗?”
哲哲捂着帕子噗嗤笑了,“难为你肯入乡随俗,还知道‘与民同乐’?罢了罢了,都是孩子们一片孝心,哀家若是不答应,不是让你们难过吗?”说着叹口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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