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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千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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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早不红了,只是今午饭菜不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待要拿点零食吃,那些都是不抵饿的,嚷嚷着说要是昨儿把芝麻饼从安哥哥那儿拿些回来就好了,正好吃点顶肚子。这会饿着在舱里略躺躺。”陈珠说了几句,眼角觑见蒋华宽赞许的点头,又淡定的问蒋华安道:“安哥哥要不要去瞧瞧她?”额,圆姐儿,不是我要出卖你,实在是宽哥哥话里话外透着你就是他未来大嫂的意思,昨天特意叫了我跟他在甲板上站着,为的就是让你为安哥哥单独相处,今天问这话,也是知道实情的。只是你跟安哥哥还没正式定下来,我们不好说什么的,趁着你还小,能多见见安哥哥就见见吧!将来正式定了亲,只怕反不能见了。瞧着你昨儿红了脸,想来也是喜欢安哥哥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听见陈珠的话,蒋华安点点头道:“这会也没什么事,我就去瞧瞧她吧!”嗯,临行时老娘千叮万嘱,要护好圆姐儿,再加上圆姐儿的娘又是交托了又交托,这会听得午间没吃什么,自然得去瞧瞧才放心。
贺圆正在舱里发闷,忽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谁回来了,也不以为意,扬声道:“门没锁,进来吧!”话一说完,舱门被推开了,却是蒋华安进来了。呀,想要避开他的,怎么是他来了?贺圆抬眼碰上蒋华安关切的眼神,一张小脸腾的又红了。
“听珠姐儿说你脸上好些了,怎么还是这样红?那芦荟露涂了没有?”蒋华安怕风吹进来,把舱门关上,见贺圆靠在枕头上发怔,把手里的芝麻饼递到她跟前道:“给你拿来了,吃吧!”
嗯,吃东西总好过跟他相对无言,贺圆接了芝麻饼,拈了一块出来吃,一边吃一边道:“安哥哥,我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蒋华安不答,把贺圆放在一边的芦荟露拿出来瞧了瞧,见没有动过,不由责怪道:“听嬷嬷说这是极好的。涂上时清凉一片,只一会就消了红。怎么没涂上?”
“呃!”贺圆张了张嘴,低了头说:“我怕涂上会痛。”老天啊,救救我吧,谁来告诉这个蒋少将,说我不是吹了风才脸红的。
蒋华安见贺圆低头咬芝麻饼,脸颊上两朵红云红的怪异,这会看看她,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就是怕痛,这也没办法。小时候华盖摔了,也是怕痛不肯涂药酒,还是自己强行给他涂的。看来对华盖这个未来小媳妇也得动用这招了。虽是男女有别,但她还小,忌不到这些。这么想着,便揭了芦荟露瓶子的木塞,倒了一些在手掌上,喊了一声圆姐儿,待贺圆抬起脸来,手掌便按在她左脸颊上,把掌心的芦荟露都揉在她脸上。
贺圆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一凉,蒋华安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这会嘴里还含着芝麻饼,手里半块芝麻饼的饼屑掉了一些在床上,整个人却石化了。
正文 有点不对了
贺圆感觉到蒋华安的手掌厚厚实实的,掌边还有满茧,许是他先把芦荟露倒在掌心的关系,这会儿掌心稍稍带了凉意,揉在自己脸上时,感觉脸上凉凉的,果然没那么烫了。因蒋华安手掌大,一个巴掌覆上来连眼睛都遮住了,贺圆感觉眼前有点发黑,小心肝忽然乱跳起来,两个人靠的近,她这会极怕这“咚咚”响的心跳声让耳尖的蒋华安听到,再生出什么事来,一动也不敢动。
蒋华安一掌按上去,发现贺圆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倒不敢像给蒋华盖涂药酒时那般用力,只轻轻的揉了揉,揉完左脸颊,见贺圆憋着一张脸一动不动,柔声道:“听嬷嬷说初初涂上去会痛,忍一忍就不痛了。你脸上要是脱了皮,到北成国怎么见人?”说着迅速倒了芦荟露又涂在她右脸上,嘱道:“记得早晚涂一次,涂上几天就好了。”
贺圆机械化嚼嚼嘴里的芝麻饼借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边“嗯”一声应了。
蒋华安盖好芦荟露的木塞,见贺圆含了一口芝麻饼不说话,嘴边还粘有饼屑,想也不想就用手背给她拂去饼屑,拂完却怔一怔,瞧着贺圆脸上的红霞还没退下来,神色似有点不对,一下也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似的,又嘱了两句,匆匆走了。
贺圆愣了好一会,吞下嘴里的芝麻饼,忽然跳下地,开了舱房的门朝外看,不见了蒋华安的身影,忙忙把舱房的门关紧了,又冲到床边,找到自己带的小铜镜照了照,只见脸如三月桃花,红的可怕。待丢下镜子,又忙忙检查自己的衣裳,还好,穿着齐齐整整的。一下又抚了抚脸,咳,如果自己真只有十一岁,应该不会如此尴尬吧?
接下来几天倒是没什么事发生,就蒋华宽暗暗嘀咕一声:大哥跟未来大嫂怎么好像互相避着对方似的。
船到北成国境内时,蒋华安见得好几条大船从旁边经过,随着江风,隐隐传来丝竹之声,知道这必是北成国权贵之船,见得这些船抢着靠岸,倒嘱船老大道:“这里毕竟不比咱们自己的地方,凡事谨慎为上。且先放下风帆作准备,待他们先靠岸了我们再靠。”
蒋华宽见得旁边又有大船挤向前,哼一声道:“要是在我们南昌国,除了皇上,谁敢抢在我们前头,这还挤上来了。”正说着,船老大却认得那旁边的大船是国舅周匡正的,悄悄与蒋华安和蒋华宽说了。蒋华安点头道:“那回祖母生辰,倒跟周匡正打了一个交道,瞧他为人并不是爱显摆的,这次挤上来,料着有急事赶入城罢!咱们反正不急,倒不防让他一让!”说着叫船老大稍稍避过一些,让周匡正的大船先过去。因一路上要低调,他们倒没有另挂出名号,只和南北行商的商人一样挂个商号而已。那边的大船也并不在意,先行靠岸了。
看看前边的都靠了岸,蒋华安这才让船老大挂出南昌国参赛绣女的船号,好让接应的人容易辨认。
一靠了岸,自有沈愿之带了北成国针工局的官员来迎上岸,另派了几个强壮的嬷嬷上船架下好几个一路晕船的姑娘。入城时姑娘们各自坐了马车,其他人则骑马。一众人到了驿馆歇息洗浴。又有官员先治了酒席与他们接风。
一时接到旨意,说是三日后于宫里款待南昌国诸人,贺词找了贺圆嘀咕道:“妹妹,如果进宫,自然会碰到唐至礼,不若假借晕船,还没恢复过来,到时推了不去罢了!虽说过了三年,可是咱们的样子其实没大变化,这当下一起进宫,只怕他一眼就看出当初是我扮了你的样子。当时没解释清楚,这会到了他的地界,如若他恼羞成怒要为难咱们,可就坏事了。这回我不跟着来,他看到你的样子也难免要疑惑,何况我也来了,两下一比较,马上就看出来了。”
两个商议了好一会,因蒋华安知道这件事,便一同找了蒋华安。蒋华安沉吟一会道:“这却不妥。咱们要在北成国待上一个月,难免会碰到唐至礼,你这一次避过了,只怕避不过第二次。不管词哥儿跟不跟来,唐至礼见了圆姐儿,必会疑惑的。你们两个虽像,男女有别,倒是容易分出来。”
“这却要怎么办?”贺词有些着急,喃喃道:“当初被他误会女扮男装时,如果解说清楚,就不会这般没头绪了。”
“要不,咱们先写封信,把事情详细说了,着人送进宫与唐至礼,过后再赔个礼,这样可行?”贺圆想着唐至礼虽倨傲,但现下自己是参加绣品大会的绣女,又值两国邦交正好,解释清楚了,应该不会刻意为难自己吧?
蒋华安点点头道:“这倒是好方法。词哥儿你马上动笔写了,待沈愿之托内侍送进去。若是解说清楚了,三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进宫,倒不必遮遮掩掩。”
唐至礼在宫内早听到贺圆等人到达了,不由笑跟唐至萃道:“母后让你学南昌国公主置了一个司绣女官,三日后宫中款待绣女,你与司绣女官必要邀请绣女到司绣房看几幅新绣的刺绣,到时贺圆也会到司绣房去,你想个法子带到殿中,我再到你殿中见她。这副八卦**图定要请她一起拼出来。”
唐至萃点点头,笑道:“若不是你前儿偷偷出宫去被人发现,也不致于被罚禁足一个月。三日后款待绣女时,自也不让你出去,想见你的贺圆,自然要我帮忙才能成事的。”
北成国民风较南昌国开放,唐至礼和唐至萃虽是皇子公主,说话却无所顾忌。唐至萃见唐至礼念念不忘贺圆,每回一提起就会加上一句你的贺圆取笑他。唐至萃是听得贺词和贺圆是龙凤胎的,这会笑问道:“哥哥,他们兄妹是龙凤胎,长的像不像?”
“倒没见过她哥哥,不过既然是龙凤胎,自必有几分相像的。可笑她那回易了男装扮作她哥哥的样子到蒋将军府中,却被我撞个正着。这男女有别,她又长成那样,就算是扮了男装,也是一眼认出来是女孩子的。试想想,哪有男孩子长得那样俊美的!”
两个人正说着,却有内侍送信进来,言道是贺词和贺圆共同呈上的信。
“哇,你的贺圆给你送信来了,有情有义哟!”唐至萃待内侍一退下,忙忙就凑过去道:“哥哥快拆开看看说的是什么?”
唐至礼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喜,到了我们的地界,倒知道先给我递个信,证明没忘记我呀!一下拆了封口取出信来,展了信才要看,一抬头见唐至萃端着杯子探个头过来看,手一缩避到一边,不让唐至萃看到信的内容。不想手腕撞翻桌上一杯茶,茶水泼了出来,一整杯全泼在信纸上。站在远处的内侍这会听得响动,吓的飞快过来,一把托住唐至礼的手,一叠声问道:“殿下可烫着了?”说着不顾一切就要先传太医。
“没烫着,不用传太医!”唐至礼见信纸全泼湿了,这会甩了内侍的手去拾起信纸,信纸倒没烂,只是写的字糊了一大半,只下面几句看得清楚,其它的却看不出是何字了。
唐至萃见信糊了,这会也怔住了,半晌低声道:“哥哥,这……”
唐至礼懊恼极了,又不好责怪唐至萃,反安慰道:“不要紧,想来是普通的问候而已。”一时看下面几句话,不过说贺词贺圆两兄妹一起拜上等语。
唐至萃眼珠一转道:“哥哥,虽说这信只看到下面几句,你也该回个信,让人知道你收到信了。”
“这倒是!”唐至礼见内侍已是收拾干净了案台,便让他展了笔墨,自执笔给贺词和贺圆回信。
周匡正却是听得参加南北绣品大会的姑娘已到了,这才匆匆赶回京的,这会正在周皇后殿中道:“太子和二皇子已是纳了妃,自不必说。只三皇子现下未纳妃,年纪又合适,皇后娘娘先瞧着,若是合眼,这趟自必到南昌国那边求亲。”
“听得南边人多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咱们北成国最缺的就是巧手的姑娘。这圆姑娘既然这么聪慧,连那七巧图也只用三日时间就拼出来了,这当下听得一手七色绣又是极出色的,这自然是一个好的。先瞧着相貌人品如何,若是也过的去,自然要到南昌国求亲。”周皇后颇为贤明,当初也是她极力促使南北缔结盟约的,这当下慕南方能工巧匠,又喜欢南方刺绣,听得贺圆手巧,自是动了心思,笑道:“听得这圆姑娘太祖父是南昌国钦天监监正,其父名声在外,其母也极是手巧,却认的长公主为干娘,这等人家,只怕不愿女儿远嫁的。将来要求亲,自得先行让南昌国皇帝赐旨,这才妥当。”
周匡正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如今不单这个圆姑娘手巧,其同胎哥哥也是一个俊秀人物,文武双全的。听得这回也随行同来了。三日后宫里设宴,皇后娘娘倒不妨好生观看他们兄妹两个。”
却说贺词收到唐至礼的信时,见里面并没有提他上次易装之事,料着唐至礼已是揭过此事了,便把信递与贺圆,笑道:“他倒大度,却不再提上次的事,言辞又客气,这下放心了!”
贺圆也吁一口气道:“这事儿总算是揭过了!”
正文 两国通婚论
周匡正从宫里出来时,沉吟一会儿却令人下了帖子请沈愿之到府一叙。
论年纪,周匡正比沈愿之大着十几岁,但自打南昌国和北成国缔结盟约,两国互有来使,周匡正到南昌国时,却有两次是沈愿之接待的,两个都乐见两国邦交牢固,因相谈甚欢,倒以平辈论交。周匡正这帖子一递,没多久沈愿之就过府了。一时倒不谈政事,先下了一盘棋。周匡正拈了棋子迟迟不放下去,却抬头笑道:“依沈大人看,北成国与南昌国两国的邦交还能持续多少年?”
“自两国缔结盟约,边界虽微有争斗,每以盟约中条例为依解决问题,止戈多年,又互有通商,竟是一派繁华景象,有识之士自认为该加固盟约,而不是轻忽。值当今,两国主上在位,自是安稳。只是两国太子终有一天要继位,那时却不知道这盟约能否持续了。”沈愿之也抬头看向周匡正,正色道:“国舅大人既如此相问,想必另有妙策。”
周匡正不着迹的叹了一口气,太子好大喜功,若是将来登位,只怕要想法子压南昌国一头,到时只怕两国邦交有变。若能于此时先牢固两国邦交,到时纵使稍有纷争,也不致于毁弃盟约。
“若要两国交好,现下更有一法,自是两国通婚。”周匡正拍下手中的棋子,不动声色道:“太子与二皇子已立妃,现下三皇子年十三岁,已待拟亲,若能求得南昌国姑娘为妃,这两国邦交自是稳妥。听得南昌国公主一个已招了驸马,一个甚得皇上皇后宠爱,自是不愿远嫁的。现下倒打听得长公主之义女现是贺监正之曾孙女贺圆,心灵手巧,这次也是十位绣女中的一位,已来至北成国。因三皇子先前与这位贺圆姑娘有几面之缘,念念不忘的。若能求得贺圆姑娘为三皇子妃子,以贺监正三朝元老的身份及他每每消灾解难的本事,为着曾孙女,这两国自是不易起变故。”
沈愿之拈起棋子,落在一处地方,将了周匡正一军,漫不经心道:“我国二皇子现立了沈氏女为妃,那位沈氏女正是在下的堂妹。反是太子却未立正妃,听得北成国萃公主活泼伶俐,何不配与我们太子为妃。如此,岂不比三皇子求娶贺氏女更佳?”
周匡正张了张嘴道:“皇上与皇后甚为宠爱萃公主,恐不会让其远嫁。却不如三皇子求娶贺氏女易为。”
沈愿之带笑道:“只凭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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