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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阉割师[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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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去,在院子里看到被按倒在地的姜小虎。
想必是许奕飞之前的授意,短短十几分钟,他身上伤口又多了些,浅色牛仔裤都被染透了,膝盖下一大片红色晃得我头晕眼花。
“还能走么?”我有些担忧的问。
他咬着嘴唇点点头,走两步却又蹲下来哭,想必是骨折了疼得厉害。
“上来,”我在他前面蹲下来,“我车停在外面,要马上带你去医院。”
姜小虎顿了下,犹豫不决的爬到我背上,小声呜咽道:“方哥,谢谢你,谢谢……”
我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怅然,十一年前,我也曾背过这样的一个柔弱少年,他腿当时也受了伤。
一路走啊一边哭,衣领都被他眼泪浸了个湿透,我心都要被他哭软了……
时间过的真快,那时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他会于地底长眠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物是人非。
背着他走出大门的时候,我清楚感受到了背上来自许奕飞的目光。
他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看到我们这么狼狈,他应该很开心吧?
我其实也很开心,真的。
小时候我腿上长了个毒疮疼死去活来,奶奶带我去医院,总不忍心看那些大夫的残忍手段,只是叮嘱吩咐开些消炎止疼的药,结果越来越严重一直好不了,最后整条腿肿成往常两倍粗,连裤子都穿不进去。
不得已去了医院,在肿疮周围打了几针麻药,被医生用手术刀生生将那块坏死的脓肉给强剜了出来。
我腿上当时多出来一个窟窿,隔着层薄皮看得人心惊胆战,末了护士小姐还拿沾着消毒水的棉花塞填到那个空洞里去。
麻药中途就失了效,那种疼……至今想来都让我全身战栗。
医生说还好及时来了,不然等坏到骨头里,恐怕截肢都有可能。
过了仅仅半个月,新肉就长了出来,现在只留表面一块极浅的疤,不用心看根本辨不出来。
这件事给了我两个深刻教训:一有病要早治,二想以后不疼治病的时候就不要怕疼。
许奕飞就像那个毒疮,趁还没死人前连根拔除,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件事赶在杨文雄回来之前总算平息,不过纸终归包不住火,他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思忖道:“这次是许奕飞看在你这旧情人面子上放的人么?”
我郑重点头,含笑自嘲道:“是啊,他给了我个很大的面子。”
他似乎从我表情中读懂了什么,却只是拍拍我肩膀没有说话。
“大雄,我想离开江城了。”我平静的对他说,想到以后还要跟许奕飞见面我就恶心反胃。
我会报仇,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时间。
杨文雄愣住,“接下来想去哪儿?”
“当然是宁海,他乡再好,终非故土。”
宁海虽然不比江城繁华,发展中的城市机遇却要更多一些,而且没有让我反感的对象。
杨文雄大笑,抬手给了我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不亏是心有灵犀的兄弟!”
见我满脸疑惑,他笑的便愈发张扬,“知道我此行去哪里谈生意么?”
我心一动,颤声道:“你也要回宁海?”
他用拳头抵在我胸口,“早受够这鸟地方了,空气污染严重还每天堵车,宁海多好,好山好水还有咱们熟悉的人。前几天跟当地政府谈了扶持项目和政策,样样都比扒几层皮的江城好得多,我想不心动都难。我没什么文化也懒得跟人应酬,到时候全都得依赖你。半个江城我都打下来了,更何况本来就是咱们地盘的宁海?不用怕许奕飞这厮现在狗眼看人低,我们以后还有得玩儿呢!”
回宁海!我体内逐渐沸腾起来,不过我想在离开江城之前,我要去看一个人。
那个人,在我人生最失落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安慰,虽然后来他背弃了最初的承诺。
以前忘了他也就就罢了,如今天想起来还是去看看吧!
、34 前尘往事如云烟
打定了主意后,我决定找肖子期。
“小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他听上去好像很意外。
我摸着额头上的创可贴道:“能不能告诉我李新龙的墓在哪里?”
他沉默了会儿,“要我带你过去么?”
我拒绝很干脆,“不用,我想自己去。”
他报一个地址给我,试探道:“你怎么突然会想起他来?”
“昨晚做了个小时候的梦,就想去看看。”我信口胡诌。
他直觉敏锐到惊人,“小白,你是不是要离开江城了?”
“谁说的?我还计划在江城养老呢。”
“杨文雄的生意已经开始转手,还试着将固定资产转移到宁海去,你居然还骗我……”
看他说这么委屈,天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透露行踪给你?不过现在正逢多事之秋,我也不想再跟他发生什么摩擦。
恰逢门铃响起来,我便扯了下嘴角把电话挂掉。
来的人是姜小虎,手里提了一袋水果,一大盒巧克力,还有一大捧花,眼巴巴的站在门外看我,“方哥,我可以进去么?”
我淡淡道:“进来吧,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没有受多大的伤。”
到底是年轻人,那天连路都走不了,这才几天便能活蹦乱跳了。
他慢吞吞的放下东西坐在沙发上,神态拘谨道:“经理放了我半个月的假,我听说熊哥今天不在家,就偷偷过来看看你。”
“伤都好了吧?”我漫不经心的穿了外套,将钥匙和手机都装进口袋里。
他像个小木偶一样点头,好奇的问:“方哥,你这是准备出门哪?”
“嗯,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虽然那天执意救他,但我却不想跟这孩子真的发生什么关系。
姜小虎咬了咬嘴唇,“你要去哪儿啊?”
他这问题实在唐突,不过由看他怯性生的模样,我便无所谓的笑了下,“去墓园看我一个朋友。”
“哦。”他见我一直站着没有交谈的意思,不安的将两手插进蓝色卫衣口袋站起来。
我走出去,他就像头笨笨的小无尾熊似的,一直追随着我去取车。
我靠在车身上,正色道:“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
“啊?”他脸红了些,低头佯装研究自己的白色运动鞋,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拉开车门,“上车吧。”
他立刻动作敏捷的钻了上去,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我,“方哥带着我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我也钻进去,“说吧,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他脸立刻垮了下来,可怜兮兮道:“方哥……别赶我走,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说吧,我现在听着呢。”
“我还没想好,你给我点时间好吧……不用管我,忙你的事情就好,我保证不会吵。”说话时他郑重的竖起三根手指,煞有其事的认真表情实在可爱。
我对这种人一向没什么招架力,罢了,他想跟便让他跟着吧。
路上姜小虎果然很乖,手撑在玻璃窗上偏头看我,一直看。
“我脸上有花么?”
他窘迫的垂下头,不过片刻后目光又悄悄看了过来,像只畏畏缩缩的小仓鼠。
他该不会因为那天的事对我有所误会了吧?虽然已跟许奕飞反目成仇,我却没有想要结束单身的念头,没心情也没精力去恋爱,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没长大的小朋友。
到了墓园后,我买了束小野菊,在守墓老先生的指点下找到李新龙的墓碑。
十七岁的少年被镶嵌在石碑上,冲我微笑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寂寞孤单。
我蹲下身,轻轻抚掉照片上的灰尘,心思一下子便飞回到十年前。
那时我们只有彼此,每天生活却都很快乐,他性格内向羞涩,笑起来浅浅淡淡却极漂亮。
他说小白以后你只有我了,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很好,比奶奶对你还要好。
他又说以后我们长大了就去爱格加森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嫁给我。
他还说要赚很多很多钱,给我想要的一切,让我过最好的生活……
骗子,全都是谎言。
当年他走的时候我多难过啊,还差点被车撞到,结果死的居然是他不是我。
记得分手时我说如果有天我们狭路相逢,请务必要装作不认识我,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我应该是恨过他的,但是现在不恨了,反而还要谢谢他给我了段青春的美好回忆。
龙龙,我要回家了,回青山绿水的宁海,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好好睡吧!
离开墓园时,我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宾利,窗子半开着,许奕飞的俊脸隐没在烟雾里。
身旁的姜小虎也看到他了,身体都跟着僵硬起来,颤声道:“方哥……”
“没事,应该只是巧合。”我在他后背上拍了下,“上车。”
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时,许奕飞突然出声叫我,“方一白!”
我回头看他,“请问许先生有什么事?”
他欲言又止,伸手在短发上拨了两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笑,“来看一位故人,怎么,许先生日理万机,居然连这个都要关心?”
“你不用讽刺我,”他有些烦躁的将烟掐掉,“坐在你车里的那个小孩可能是个大麻烦,你不要被他外表骗了。”
“我会牢记许先生的提醒,如果没事我的话我就先走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还是我听错了?许奕飞居然怀着善意的关心起我来了!如果是在以前,不管他话语真假我都会欣喜若狂吧可笑。
驾车开上高速后姜小虎才愤愤不平道:“方哥,你不要听许奕飞的话,他根本是在嫉妒我!”
我扬起眉毛,“他嫉妒你什么?”
他用食指抽抽鼻子,稚气十足道:“他嫉妒方哥喜欢我,所以才出言恶意诽谤。”
“我喜欢你?你倒挺有自信的。”
他低头假装玩手指,用商量的语气道:“方哥,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这话你应该去跟熊哥去说,我现在是三无青年,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不是跟熊哥的那种跟……没钱,我可以工作赚钱养你。”
“你想包养我?”如果目的不是为了养男人,这应该算得上挺有志气的一个小孩。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脸红起来,将头埋的更低,小声嘀咕着补充一句,“不过也差不多。”
我知道现在孩子都很开放,但是开放到这种地步就有点不正常了吧?
“你今年多大?说实话。”
“二……十八,我成年了,真的!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
“等你二十八了再来找我吧。”
“方哥……”他拖长了声音,好像是在撒娇,声音软软的倒是很好听。
我丝毫不为所动,下高速时无意间瞥了他一眼,见他嘴巴里憋了一口气,脸颊涨到鼓鼓的像个包子,叫他也不理,竟然像是在跟我赌气,果然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他这性格是怎么在夜色场中混的。
晚上吃饭时,我无意想起了白天见到许奕飞的情形,便同杨文雄道:“姜小虎的身份你没有留意过?”
杨文雄立刻起了精神,“你当真看上他啦?那小孩子长的还挺好看,白白净净的又很机灵,下午还跟我表衷心说要一起去江城。”
“我今天在墓园看到了许奕飞,他说这人可能是个大麻烦,你还是让人再查查。”
杨文雄正色道:“我等下就让人去查。”
许奕飞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更不会无聊到无缘无故跟我说这话。
白天我留意下姜小虎的穿着,鞋跟衣服的款式虽然普通,做工却很精细,他如果真缺钱到出来卖身的地步,私底应该不会买这么好的衣服,就算买了,也不会刻意把商标挑掉。
当天姜小虎的资料便用电子邮件传送了过来,父母早年死于意外,爷
爷奶奶也全都不在,没有兄弟姐妹,连进夜色时填写的紧急联络人一栏都是空的。
我问:“大雄你怎么看?”
杨文熊摸摸下巴,“如果不缺钱的话,在夜色当个少爷能捞到什么好处?我觉得他的兴趣应该在你吧,要不怎么不缠我这个老板呢。”
我皱起眉毛,“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种时候多一时不如省一事,明天让人给他发两个月工资,直接辞退吧。”
这个明智的决定隔天就被推翻了,姜小虎居然提着行李坐在杨文雄门口不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方哥,你开开门!我究竟作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样对我啊。”
杨文雄幸灾乐祸道:“我还真没见过胆这么肥的小孩,看在这一点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头痛欲裂的走出门去,“别吵了,你想跟就跟着吧,不过别让我发现你在熊哥这里不守规矩,否则我饶不了你。”
大熊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利。
八月中旬,我跟杨文雄终于一起坐上了回宁海的飞机,同行的除了杨文雄的几个心腹外还有兴高采烈的姜小虎。
“一白,有两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这种墨迹的作风可不像雄哥。”
他懒洋洋道:“那我就说了,第一件事呢,听说许奕飞以后也要往宁海发展,虽然消息还没被证实,不过我觉得像是他会做的事。”
“那第二件呢?”依许奕飞的性格,为了赌一口气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李新龙当年在宁海的房子,现在已经被肖子期买下来了。”
我沉默良久,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字,“阴魂不散!”
、35 被少年打扰的艳遇
宁海虽然是临海城市空气却并不湿润,这个季节走到哪里都感觉毛葺葺的带着静电。
北风嘶吼着剪掉了所有的绿叶,从高楼俯视下去,满城都是光秃秃的萧瑟景象,路上偶尔有路人经过,全都行色匆匆不敢停留。
不过下雪的日子会好很多,街头树梢上挂满了雾凇,远远望去一片亮晶晶的白色煞是好看。
其中有几个随我们过来的江城人都受不了这里的天气,全身武装不说浑身还贴满热宝宝,对我和杨文熊只穿毛衣外套的行为表示震惊不已。
宁海娱乐业相较落后,不过现在发展日新月异,用长远的目光看过些年未必会再落后于江城。
转眼过去了几个月,我没再见到过许奕飞,也没有看到过肖子期,他们仿佛已经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
买了个带锁的笔记本,我在第一页用圆珠笔写下力透纸背的几个字:方一白,你恨许奕飞。
每天清晨起来都要默念一遍,这样我才不会忘了他,就算忘了他,也忘不了他给我的羞辱。
至于肖子期,我对他感情一直很复杂,或许因为不曾爱过,所以连恨都比许奕飞少些,只祈祷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神经质病人。
生意渐渐稳定下来后,我的日子也开始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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