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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之结发此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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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内功后,我的耳目也有增长,我侧耳细细听了听,东方呼吸轻浅了许多,我猜他已经睡着了,今晚我给他燃的熏香放了一小块沉水,安眠的。
这对我而言是极其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今夜再要动手恐怕就难了。东方封了丹田,不能动内功,我偷偷溜出去,他才不会发现。若是以往的他,只怕我不用出门,脚刚刚沾到地,屏风后就会传来东方低沉的声音:“杨莲亭,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但我还是很小心,走路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慢慢地来到了莫长老的院子外。
莫长老死后,这里的侍卫仆役就散了,晚上也没有什么人巡值。
我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数着步子,走了七步后,我往左边移了三寸,脚跟落在地砖的对角线上,用力一跺。前方阻塞的灰墙缓缓转移,露出一道向下的地道。
我走了进去,顺着石缝摸索过一丈,又往下轻轻地敲,敲到第三块砖时,我把手抠进缝隙里,将石砖扭动了一圈,身后的石门便无声地闭合了。
熟练地取下墙上未点燃的火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我仿佛出入自己的府邸一般,悠然地踏着石阶,下面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地下室,四面都被凿空,一格格都摆放着密封的瓷瓶,琳琅满目。
黑木崖上武艺高强的人多了去,并不稀罕,莫长老在里头也不过尔尔,不过他能当上十大长老之位,靠得便是举世无双的制毒之术。这老头十分善用毒,而且几乎都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平一指与他倒是十分相厚,因为平一指时常来向他讨来新研制的毒药研究。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莫老头有一种十分阴险的毒药,只要把这个药沾在小伤口上,哪怕只是破了一点皮,它都能让那个伤口一夜之间溃烂发臭,连骨头都腐蚀掉。
多么好的药啊。
这药是用一种毒蟒口中喷出的毒液与七种毒虫毒花制成,前世,我在日月神教上作威作福,任盈盈气不过,就找蓝凤凰借了那种蛇,想用它对付我,可惜我命大,那个药被东方发现了,我才又多舒服了几年。
可最后,我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被她砍断双腿剁碎双指,这些我都可以不恨,可我恨她摆布我!我恨她故意害得东方分心,让东方惨死在任我行与令狐冲剑下!
现在,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一边回想着前世一边伸手拿下了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青色小瓶,微微一笑。
所以,我尊贵的圣姑啊,你别怪我狠心,欠了债,迟早是要还的。
回到内院时,我看了看日晷,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我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开门关门,将毒药藏在了床榻下一块松动的石板里。
我躺在外间的床上,闭了闭眼,心却突然很乱,怎么也睡不着。呆呆地在黑暗中瞪了好久的眼睛,我又坐了起来,穿上鞋子,穿过屏风,慢慢走近东方的床。
我在他的床前跪了下来,轻轻地撩开一层层床帐。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他睡觉的时候样子很乖,长睫毛盖下来,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让人想伸手摸一摸。他睡了手脚也很规矩,一旦躺下就一夜都维持着这个姿势,第二天起来往往连寝衣都是分毫不乱的。这是他自宫后逼迫自己养成的规矩,因为这样就不会发生翻身掉了被子,或是辗转间寝衣滑开的事,你瞧,他连睡觉也是担惊受怕的。
趁着他今天睡得沉,我大胆地伸手探进被褥中,轻轻拉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东方,我会给你报仇的。
我想了很多,我想我之所以会重生,是托了你的福气。你以前为我绣了那么多的荷包和护身符,为我许了那么多愿望,你瞧,佛祖都听见了。
那些你失去的,你应得的,我会替你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讨回来。
纵使前路荆棘满布,我心甘情愿,一力承当。
犹豫了很久,我有些依恋地把头靠在他身边,慢慢地把他的手拉出被子,低头一根一根手指亲吻着,嘶哑低语。
“东方……”
话刚出口,忽然感到了什么,我抬起头。
东方不知何时清醒了,看见我微微抬头,嘴唇却还摩挲着他的手指,脸倏然变红,神情居然有些手足无措:“杨莲亭,你……”
我无法再忍受了,双手撑起身子把人抱住,欺压上去。
没有内力的他一时推不开我,我抓住他在挣扎的双手,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他蓦然瞪大了眼,整个人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
重生以来,我一直逼迫自己保持平静与疏离,而那些被我刻意压抑,跨越了两世人生的思念,终于压抑不住,一下汹涌而出。
“东方,我……”
很想你。
很想和你一起在湖边垂钓,去山上跑马,仗剑走江湖,很想如以前那样紧紧抱你,亲吻你,让你躺在我的臂弯睡去,很想疯狂地进入你的身体,用最深入紧密的结合与冲撞,昭示彼此的存在。
可那样的日子还会有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今晚我是怎么回事,那瓶毒药唤醒了我心底最不愿承认与面对的东西,我好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只能胡乱地吻他,他的嘴里还有酸酸甜甜的山楂味,我越发无法放开,单手扣住他的后脑,撬开他的唇,让舌头深入湿暖的口腔。
“杨……”东方喘息着试图唤醒我。
我听见了,却又仿佛什么也听不见,我把手往下伸去,扣住了他劲瘦的腰,感觉下||身已经硬到胀痛了,挺立着顶在东方的腹部,我下意识地贴紧他摩擦。
“杨莲亭!”他终于发狠,用力推开了我,矫健地翻身坐起,单手从枕下抄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刀锋明晃晃地指着我,“你疯了!”
我喘着气,浑身脱力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即使不动内力,要压住东方拼尽全力了也只能做到这样,我恍惚地看着他,觉得有什么哽在喉咙又呼之欲出。
那是被我忘记了很久很久,不敢深想的事。
“东方,”我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喃喃个不停,“东方,东方……”
东方微微皱眉,眼中的警惕渐渐变成了迷茫与困惑。
我仿佛没有看见他手中的刀,一点一点向他爬过去,展开手臂抱住他。我把脑袋搭在他一下僵硬起来的肩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躁动的心突然就安静了。
脑中忽然闪过零碎的画面,那时任盈盈暗中驱使毒蛇咬了我一口,我吓得半死不活,东方正受着反噬之苦,自己都痛不欲生,却强行冲破了封住的经脉,背着我日夜不休策马疾驰,一路还不停输送内力为我护住心脉,等找到了四处游历的平一指,硬生生抢回了我的命,却差点没丢了自己的命。
我以为我忘了这件事,其实我一直记得,我记得我醒过来后,东方却昏迷了十多天,他就那样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越来越瘦,呼吸越来越轻,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时的我害怕了,没想到那份恐惧没有消失,一直埋在我心底,然后在今天爆发出来。
东方放下了刀,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静静地任由我抱了好长一会儿,似乎感觉我呼吸平静了下来,他才犹疑着问:“杨莲亭,你怎么了?”
我恍惚了很久,才发出暗哑的声音:“别离开我。”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抬起胳膊,轻轻地环在我后背,安抚地拍了拍:“我不会走。”
我闭上眼笑了笑,就这么睡着了。
☆、第18章 同床
我是被夜半嘈杂的雨声吵醒的。沉沉的夜,雨滴落在屋瓦与竹叶上,淅淅沥沥,四周再也没有别的声响,融入耳中是一种别样的宁静。
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感觉到怀里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是淡淡的清冷松香,让我有些怔忪,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然后我慢慢想起了昨晚放肆的试探,东方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地抵抗,不论是我强压着吻他,还是故意做出求欢的动作,他都没有真正下狠手,要知道,一个天下第一的高手,即便是失去了深厚内功,只要他愿意,他依然能有用一百种不同的办法杀掉你。
可他拔出了刀防备,面向我的却是不伤人的刀背。
此刻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躺在东方的床上,他居然没有把我一脚踹到外面去,还让我睡在他身边,睡在已经封闭了内力的他身边。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已经有点喜欢我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不知该心酸还是安慰。
我还记得前世,临死前,他曾对任我行说:“任教主,终究是你赢了,我败了。”任我行得意大笑,道:“你这‘东方不败’的大号,可要改了吧?”
他苦笑着摇头:“不必,东方不败既已落败,便不会再活在世上。”
他是这样决绝之人,生死如此,痴心亦如此。
我比谁都明白,他是一教之主,可是身边能懂得他悲苦的人太少了,他高坐在大殿上,下面的人跪服山呼,一声一声,却没有一个声音能解救他的孤独。时至今日,难得有一个人能与他贴心,他无法抗拒。即使那个人身份低微,品行卑劣,可他不在乎这些,喜欢便是喜欢了,纵使万劫不复,也决不后退。
就为了这一份决然,我曾经想,我应该远离他,暗中做一个保护者就足够。可慢慢的,我发现我对他是有*的。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杂役小院时。朱寒顶替了我去给闭关的东方送饭,回来后,他用一种充满邪|欲的口吻谈论着东方的美貌。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杀了他。
我想起曾经囚禁东方的三年。那时,已经掌握了日月神教大权的我,有很多种方式对待对我百依百顺的东方,可我依然选择最偏激的那种,我亲自打造了一座与世隔绝的花园,设下重重铁锁,从此之后,他生命里终于只剩下了我。
我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让我产生这样强烈的*,我甚至想到,若是这一世,东方身边真的不再是我,有别的男人拥抱他,亲吻他,与他同床共枕,他再也不需要我,藏尽温柔爱意的眼中望着他人,我能忍受吗?
只是想一想那个画面,我都会想杀人。
或许是为着这个,我来到内院后,总是纵容自己做些暧昧的举动。
窗外的雨声密了,眼前忽然有光亮闪过,我心中一紧,纷杂混乱的思绪全飞了,连忙伸出手去捂东方的耳朵,几乎是立刻,一连串春雷就在耳边轰响。
待到外面再次安静下来,我睁开了眼,屋子里很黑,除了快要熄灭的炭盆里偶尔爆开一点火星,什么也看不见,感到怀中人还安稳地睡着,没有被雷声吵醒,我才慢慢松开,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双手改为拥住他的肩膀,将被子又掖紧一些。
他似乎感受到了暖烘烘的气息,无意识地往我怀里靠了靠,头轻轻靠上了我胸口,我心中有种酸胀的满足感,无法控制地将人整个捞在怀里,用四肢缠得紧紧的。
“嗯……”东方没有被雷声吵醒,倒是被我弄醒了。
我忽然很想知道他发现被我抱住后会有什么反应,便闭了眼睛装睡。
他先是抬手揉了揉眼睛,还迷迷糊糊地哼哼了两声,过后他似乎想翻身,挣动了两下突然发觉自己动不了,身子猛然僵住了。
我心中暗笑,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一副熟睡的样子。如果东方没有封住内力,一定能察觉到我的呼吸有些乱了,可惜他现在的五感都与普通人无异。
他僵了一会儿,第一反应是往后动了动腰,将自己的下腹移开,还小心翼翼地伸手拉扯着自己的寝衣,直到发现衣服并没有凌乱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再动了,然后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很小声地嘀咕:“昨天就该把你丢到外面去……”可他这么说完,上身却是依恋地往我胸膛靠了靠,下半身却还是小心翼翼不敢贴近。
我心中有点酸涩。
又安静了好长一会儿,在我怀疑他是否又睡着时,他忽然在我怀里抬了抬头,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穿透了浓郁的黑暗,落在我脸上。
“杨莲亭……”
他很轻很轻地叫我的名字,手指在我左脸的疤痕上划过。他给我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刚开始看得那么可怕的伤口,现在已经慢慢收口,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疤痕。
他的指尖抚在上面,让我几乎想要屏住呼吸。
“杨莲亭……我看不透你,”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听来有点恍惚,“我总觉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可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这怎么可能,我也在心中轻声附和,可我们真的相识很久了。
他又不再说话了,但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窗外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地像是敲打在心上,过了一会儿,东方又叫了我一声:“杨莲亭……”
然后他拉过被子把我们俩人裹在一起,双手伸出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凑过来在我唇角轻轻一碰,随后他低下头,靠着我的肩头闭上了眼,慢慢又睡着了。
我搂着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刹那觉得,就这样停住吧,天不要再亮起,我愿意在这个湿漉漉的深夜,守着怀里这个男人,永远永远。
清晨还是来了,雨下了一夜,在破晓之时停了。天色透着莹莹水光,东方居然还没有醒,他微微蜷缩着身子被我抱在怀里,半张脸都盖在厚实的被褥下,我把被子往下拉,掖在他下巴,他被捂得发红的脸颊露出了,嘴唇抿着,睡相出乎意料地孩子气。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睡得如此安稳过,前世也没有。
好奇地盯着看了好久,直到东方皱皱眉要醒过来,我没有再装睡了,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皮动了动,却又没有睁开,还迷糊地往我怀里钻,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
我被他蹭得内心火热,几乎要仰天长叹,老天爷啊,穷尽前世今生,我都没见过他这幅又软又乖的模样,如何把持得住!
前世他身子骨比现在差多了,根本睡不了多长时间,我每次睁开眼,他已经半坐起来,拿了针线在绣。今生,却是第一次与他同床共枕。
在我身上赖了足足有一刻钟,他终于睁眼了,然后他懵懵抬头,慢慢对上我含笑的眼睛。顿了一下,他眼中的茫然一瞬间消散,脸似乎红了,然后猛地要推开我。
我还没抱够呢,赶紧把人一捞,按在怀里亲了一口:“乖,别动。”
他又僵住了,脸上强作镇定地看着我:“杨莲亭,你这是做什么?”
我厚脸皮地笑:“教主,小人这是礼尚往来。”
他蹙起眉头,我指着自己的嘴角,慢悠悠地说:“昨晚,教主在……”
他一下明白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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