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向我看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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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远及近，我蓦地松了口气，这会不怕东西我还要捧回去了，他都出现了，东西直接还给他，然后回家睡觉。明儿个再回学校考试神马的。
眼见着他走到距离我好几步远，我就一伸手把盒子摆在他眼前，使了个眼色。
他摘下眼镜，明显狐疑的看我一眼，又看到他熟悉的盒子，一目了然，之后便是冷笑，迟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是我妈说要拿来还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我艰苦的举着手，不晓得这盒子怎么那么重！
但是另一位当事人却慢条斯理，哼哼唧唧半天都不理我，下一秒眼看着他重新带上墨镜装酷，绕过我就想走，我赶紧下意识的揪住他衣袖，扬声对他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么？！这玩意还给你！”
“你态度何时变得这么差了。”他停住步伐，微微侧过头看我。
这时候，或许我们两个闹出了点动静，在后面等着登记的乘客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又听到机场的工作人员说：“先生、小姐，你们要是有事情要说清楚，麻烦请到一边说，不要妨碍了后边要登机的乘客，若有服务不周到，还望见谅…”
工作人员细声细语的，相比较刚才我粗枝大叶的说话声，我确实有些对不起群众。
温玉脸色冷了下来，看我的目光也异常的冷淡，却扭头对刚才对我们说话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然后拉着我站在一边，低声说道：“你就真的这么想把东西还给我？和我划清关系？”
不怪工作人员的语气多不近人情，语气多么僵硬，表情多么令我刻骨铭心，温玉的表情才是万年不遇的冰山，靠近他身边都觉得渗得慌。
“你说过了，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我持着一种叫做死鸭子嘴硬的梗反驳着。
他尾音上挑，说道“你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话语刚落，他又摘下墨镜，等着我的下文。
而我把东西往他身上拱了拱，干脆放在他的手上，叹了口气装深沉说道：“你这一去，便是前途无量，记住要好好的学习，起码不辜负我们认识一场，不是么。恩，还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关于我们分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你也不用一直重复我们之间还存着什么关系，一年前我们不是把话说清楚了么，怎么一年后你又想反悔了呢？”
温玉面色冷淡，清冷的目光看得我又发愁了。
“你这一去或许是不会回来了。”
“谁告诉你我不回来了。”
“你不是这样想的么？”
“算了，和你说话一直就挺累。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你了，还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有，你话也别说了，我就是闲着没事想找你玩，一年前我们是把话说清楚了，一年后的今天我忽然无聊了。”
“你还真是无聊。”
“看你跟我分手之后还活得那么潇洒，我心理扭曲想找你麻烦，以后，别再让别人欺负你了，最起码我以前能够护着你，今后…就不能了。”
我沉默，亦哑言。
他继续说，语气缓和了好多，“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一年前跟你说分手耿耿于怀，但是我若不是这样做，温世风…怎么会轻易放过宋谏。我不是苦情戏的男主，我也不会把关键的事情瞒着你，我用我的方法护你，你用你的方法护着你的家人。这一点，我们最起码还是相同的不是。”
“还有…我走之后，我不会给你打电话，更不会想你，你也别给我打电话…”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打，但是让我少有的期盼一回，不会少块肉。
“温世风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
我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话，记忆力，这一回是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只是这番话我从未想过能在他嘴里说出来，曾经他要是想表达一句话，会笑着说前面的让我猜，我要是猜不到他也不会说了。而这回，他没有要我猜，还有之前他对我的种种，他忽然附在我耳边说：“对不起，之前那样对你。”
他说的，正是上回假借kate之名约我出去，在小巷子里的那些话，伤人更伤心。
或许，那时候他已然气疯了。
或许，是心底里某个地方的弦触动了。
略微的感叹和漠然的伤怀。
温世风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
“我走了。”
我目送他登上飞机的入口，恍然间，他如今要远走他乡了，而我还在原地徘徊着。
那本是他送给我家里的聘礼，我把它放进了他的行李箱，他没有拒绝，等我放好，拉上拉链，而后他才走。
我从裤兜里掏出耳机，塞到耳朵，听着墨村的《混沌》，勉强的扯动笑容也转身走去。
“本是红颜为何唱着小生戏，身后谁试探说，原来真是你，若我醉，醉死在梦中……”
【墨村威武咳咳



　、第二十六章　故梦

宋谏和钟粤这回闹大了，在学校里也不得安分，去食堂吃饭，和钟粤约一块了。其实我没有告诉宋谏，但是在同一个学校，纵然学校很大，但是结合我这二十多年来三观告诉我说，其实世界很小，转角就能碰上。
而在我打好饭转个身，宋谏这厮彼时悄然站在我身后，幽幽的看我一眼，说道：“姐，中午好。”
环顾四周，发现钟粤此刻寻到一个位子坐下，正好是背对着我们，我这才扭头对宋谏说：“钟粤在那边。”我指了过去，宋谏哦了一声，也不看我，绕过我去打饭。
打饭排队的人很多，不得已我让出了位子给下一个打饭的人，走到钟粤那坐在她对面，放下餐盘，搅拌着饭菜，眼睛瞟了瞟面无表情的钟粤。
“干嘛这么看我？”
我诚实颔首说道：“看你如此漂亮。”
她眉毛一挑，尾音也拉长了许多，“你说真的？”
我点头。
“那么…阿齐…帮我个忙。”
那啥，她漂亮为什么要我帮忙？
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很是惊悚，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刚才碰上的宋谏幽幽的走了过来，淡定的无视了钟粤，扔给我一个手机，就走了。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越看越眼熟。
殊不知，对面钟粤的脸色…瞬间感到菊花一紧！
“陈汝齐！我要让kate攻了你！”
她愤愤说完一句，端起餐盘就跑了，速度阵势上，都赢了。
这条手机不就是钟粤的么，宋谏干嘛扔给我，要还就还给钟粤啊，又不是非得要我送去，等等，不会真的要我送去吧？！
次奥！
小两口闹脾气中间却要隔着我。
晚上，我洗完澡在阳台上擦拭头发，一道铿锵有力的摔门声响起，怒气冲冲的钟粤一进来就倒在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往阳台下看了看，宋谏搂着一个女的站在楼下，送了那个女生进宿舍，好像也察觉到我的注视，抬头看到我站在阳台上，隔着铁栅栏，他朝我招招手，转身便走了。
“呜呜呜，那个混蛋！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他还真的去！死混蛋！”
“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
若是说钟粤任性，她当初死皮赖脸不顾任何人的白眼去追宋谏的时候，我也没见她如此颓废，虽然在追宋谏的过程中也经历了不少的挫折，心酸，还有学校里同学白眼的目光，她也一头向前，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坚持下去。
大学的孩子还是有青春的活力，钟粤就是很好的代表。
她没有过多的心机，城府一天天在算计别人，只是大学四年，出了社会，她还能够保持如今单纯，直爽的性子么？
我想，结果，有点悬。
大一新开学，我和宋谏都考上了A市的大学，家里人不放心我们两个，第一次离家到学校住宿，宋谏的爸爸是我妈妈的弟弟。两个家庭商量下，决定让宋谏跟着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块来学校，我无奈的摇头，又摇头。
按道理说，宋谏他比我高，个子比我壮，性格也比我沉稳，应该是他照顾我，而不是我这个做姐姐做得并不成功的姐姐，瞧到宋谏当时拖着两大箱子的行礼出现在我面前，对比较起来，我手里提的行李箱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宋谏长得很斯文，刚开始，他话并不多，而在学校里落定之后，因为在学校里认识的人也并不多，虽然说是在本地的大学，但是很多同学都是拥有才高八斗的想法故而远走他乡纷纷去了各地发展。
其实都是想脱离家的束缚，或者是远离父母的安排，而乘着自己年轻到处闯闯，到处看看，所以高中的同学，他们填的志愿，都是其他的城市。
虽然也有同学也和我同一间学校，只是A市并不缺这么一所大学，还有好几所，这样一弄，高中的朋友，散落到处是，似是蒲公英随风而风，随遇而安。落叶生根，由此一生。
故而，后来联系断了许多，高中的朋友、同学、也记不起有多少了。
以前还和温玉在一块时，我会感叹，温玉还在，kate也在，古阁在，钟粤也在，后来也加入了宋谏，大家都在，真好。
只是如今，温玉走了，kate和古阁分手了，钟粤如今又和宋谏闹别扭了，还有曾经的朋友，宋玉昕也和她闹掰了。
如今的朋友，还有多少。
旧忆就像一扇穿，推开了就难合上。
因为一次kate的生日会，我带着宋谏来凑热闹，而钟粤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安静不说话待在我身后的宋谏，这是第一次，钟粤这样说，我没有在意，权当是开玩笑，也便怂恿宋谏说有姑娘喜欢呢，你是不是也要表态。
宋谏淡淡看我一眼，不说话，只是目光移到大大咧咧笑着的钟粤身上时，明显眉目一皱，似乎有些不悦，但是紧随而至的古阁倒是和他很相好，招呼着过去沙发上坐，而钟粤乘机跑到我身边问：他是谁啊？是不是你隐藏的小男友？要是不是，我就要追他了哦！
我一滞，想到宋谏他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清心寡欲，能够受得了钟粤这般重口味的女生么？
只是后来的发展着实超出了我的预料内，我原本是以为钟粤当日在kate生日会上对宋谏那番露骨的表白只是玩笑话，并且类似这些玩笑话在宋谏面前也听了不少，只是没曾想，钟粤是认真来了。
正如一醉南柯，我思索着，一觉睡醒，就是南柯一梦，但是，一觉睡醒之后又是一觉睡醒，钟粤果断依旧在学校里堵着宋谏，每逢过情人节，她都会拿着自己做好的巧克力跑去宋谏的班级或者男生宿舍楼下亲手送给他，一开始宋谏还很有耐心的接受，只是后来量他脾气再好，再温柔，也会有一天承受不住。
我依稀记得，那天天气不错来着，只是谁曾想半路居然下起了漂泊大雨。
而我们约定在A市有名的公园玩，钟粤去约宋谏。也是因为钟粤在宋谏哪儿受的挫太多次了，每次都是头破血流回到宿舍里就倒头大哭，一二再而三的反反复复。
量谁也不忍心了。
我就和kate商量要不要帮钟粤一把，在kate的默认下，并且在古阁的帮忙下，一同约定星期天去公园溜达。
如我们预料一般，钟粤没有约到宋谏，而是在我们瞩目下，她要送给宋谏的礼物给宋谏身边一个女生给拿走了，观摩看着，竟然在钟粤转身后扔进了垃圾桶，一转眼就缠上宋谏笑眯眯的在钟粤身后宣示般她在宋谏身边的地位。
“他还是拒绝了我…”
本是开朗毫无烦恼的钟粤，一次次受挫，一次次被拒绝，都已经成了本校的一堵亮丽的风景了，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在追求计算机系的宋谏，而宋谏却看不上她，俨然是一幕灰姑娘的故事，但是宋谏这个王子实在看不上这个灰姑娘。都在谈论钟粤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学校又一次的风波中，钟粤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中途我想帮她一把，我也试着顶着我的名号约宋谏出来跟钟粤见面，但是成功一次，第二次再也不成功了。
这一次，是古阁出面才约到了宋谏。
只是扔钟粤礼物的那个女生，她居然也跟来了，在宋谏的默认下，一路跟着宋谏身后，时不时试着跟我们搭话，但是我们格外有默契的站在了钟粤一边，完全把她无视了。
我想来，此刻钟粤会感觉到我们队伍的强大。
虽然宋谏是我堂弟，虽然宋谏长得不错。
俨然忽然出现的温玉则打破了一路的平静，我不知道他怎么冒了出来，说着便把跟在宋谏身边的女生给说跑了，我记得那个女生好像前段时间在学校广播里，向温玉表过白的妹子…
世界真小，我又一次的感叹。
温玉特有男子汉气概的对宋谏说：你和钟粤的事情闹得全校不安宁，现在这会正是好时间，把话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古阁瞄准时机也接话说道：这样拖下去，你姐估计都要被钟粤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说完还特地瞧了瞧我，我心中一虚，好吧，钟粤哭哭啼啼，害我半晚总是做噩梦，失眠啊！
Kate打了个哈欠便和古阁携手离去，彼时的他们还未分手，即便宋玉昕已经出现了。
温玉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走来，对我说：小孩子的事情有他们的决绝办法，我们走吧。
然后，当天晚上，钟粤脸色幽幽回到宿舍，对我说：他不再抗拒我了，只是限制了交往时间，定的时间是一个月，要是一个月我哪里做得不好，就别怪他了。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也这般的麻烦。
我问钟粤你开心么。
钟粤笑得特没心没肺，回答：我不是你和温玉，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不开心。
说着说着便扯到我和温玉身上来，我亦沉默不作回答。
我和温玉在一年前分手，kate说：要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你，估计温玉也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最终死无全尸是必然的。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她就不说话了。
我知道有些东西堵在心里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正如温玉为什么迟迟说不出那些事情，他的过往。
八年前，我确实不该救他么。
所有的种种，温玉他还是以前的他么，或者他从未改变，改变的是我，变了原本对他的感觉，当所有的激情褪尽后，是枯燥乏味的平淡。
旧时光。
Kate说得对，温玉他就是这样，当我被所有的人背叛，他果真在下一秒毫不留情捅我一刀，还会笑着对我说：别傻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向我一样爱你。
别傻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向我一样不计较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啊……



　、第二十七章

我忽然想起了连泉，是不是在追求刺激而逐渐沦陷了，我不确定，也不敢往下想，连泉和我，太虚无飘渺了。
当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钟粤闷在被子里此起彼伏的哭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