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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共韶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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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stepher夫妻相顾而笑,看上去,竟也是神仙眷侣,鹣鲽情深的模样,这样的结局,应给给予祝福的,自此后,尘埃落定,波澜不惊,会白头偕老吧。可永恩却有些心酸憋闷。与方逸华贤伉俪再说笑几句,永恩便去找阿彼,她得把她的难过找人分担一些,无疑阿彼是最好的对象。见着她在楼梯那边,永恩过去,墙壁拐角,就听见阿文对阿彼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对我会有这么多的不满这么多要求?”
哇,是在谈心事呢,适合打扰吗?永恩的脑袋瓜从墙沿伸出去一点,实实在在的偷窥加偷听,见方逸文一脸忍耐沉痛,质问阿彼,“我对你就不同,对我来说,你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可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呢?阿彼,你对我的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面对阿文的质问,阿彼坦荡荡如一湾清水,“那是因为我们总要面对现实的生活,我比你考虑的更多。”
“现实的生活?”阿文嗤笑,“阿彼,我们只要相爱就好了,管现实和生活干什么?”
阿文那种讽刺傲慢的样子又让阿彼激动,“对,你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可是阿文啊,生活从来都不止是草根蚁民才需要操心的事情,你总是要面对你需要承担的问题和责任,现在想想早作筹谋有什么不好?”忍不住反问阿文,“我对你有要求,是因为我想掌握我们的未来,生活才是我们未来的根本,按理说你应该和我一起多想想才是,可你想过吗?原来你对我的爱也只是这样而已?”
再一次,方逸文被小女朋友的言辞咄咄逼得脸红脖子粗,暴躁,手握成拳,轻喝,“唐意彼!”
阿彼针锋相对,“又想发脾气,解决得了什么问题?你爱怎么疯怎么疯,我失陪!”丢下阿文,阿彼掉头就走,看起来是气得不轻,昂首阔步,根本就没注意到拐角处的永恩。阿彼走掉,方逸文手里那只酒杯欲往地上摔,谁知这回,他的简单粗暴没能贯彻始终,酒杯举起,又落下,二少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香槟,原地转圈,一圈,两圈,两圈半,他嘀咕一句,“还不回来?给老子玩真的啊。”扬着喉咙,“阿彼,阿彼,阿彼……”追出去,他倒是有看到永恩,就一句,“花里胡哨的别挡道。”
还真是……永恩冲这对痴男怨女跑远的方向做鬼脸,“幼稚!”路过的伺应被永恩鬼脸吓倒,立定傻看住永恩,永恩总算找到可以让她缓解一下闷热的好东西,拿起杯冰香槟一口气喝光,还不够,空杯放回去又拿一杯满的执在手。瞅着满池翩翩起舞的红男绿女,确定,她对这种场合的适应度还是不高,再说就她这一身打扮,算了,别总是毫无顾忌地给爹娘丢脸为妙。没打扰正跟一金发美女猛跳恰恰的阿琛,捡一碟子食物,贴着墙角,把自己整的象只偷食的小老鼠般,溜到露台到院子里去透气。天气仍然冷,但晴朗,一轮将满未满的月亮明晃晃挂在天上,月下灯辉里,露台台阶上坐着谢韶光,披着件黑大衣,周身静谧悠远的气质,好像打扰到他会成为一种罪过似的,永恩踌躇,捧着一碟子食物傻瓜样站在那儿,不好惊扰他,又不舍得离他太远,现在怎么办?
光大人似有感应,回头,永恩看到笑意在他眼底唇边一丝丝伸展开,象在夜月光中开放的昙花,接着,她听他问,“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永恩还没从南极冰的笑容里恍过神,慢三拍,“啊?什么?”
光对她扬扬下巴,“衣服。”
永恩赧然:“自己买的,我很少自己买衣服,都是我妈在帮我弄,再说也比较喜欢穿旧衣服,大概缺少购物经验吧,出大糗了。”多少带点不甘心,“真有那么难看吗?”
南极冰用手撑着下巴,“其实还好。”似乎谈性颇浓,“为什么喜欢旧衣服?”他有往旁边挪挪,示意永恩到他旁边坐。
他只一个这样简单的动作,便足够季永恩心花怒放,坐在他身边,暗忖,要得要得,这才比较象欢天喜地过大年嘛,回答阿光,“你不觉得每件旧衣服都有故事吗?比如说这件曾陪着我去打过球,因为摔倒磨破了衣角。那件因为自己不小心碰翻咖啡,所以有点咖啡渍洗不掉,又比如说穿哪件衣服出门到遇大雨,被淋得透湿回家。旧衣服才有回忆嘛,何况旧衣服陪主人陪得久了,最了解我们,穿在身上最贴心,最舒服无刺激,好象是我们的第二层皮肤那么自然。”永恩的毛病就是这样,只要到了兴头上,遇到了她喜欢的人,话匣子就会无限量地打开,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流水价把自己家大事小情给聒噪出来,一边喝香槟,吃盘子里的食物,就一边跟阿光叽叽呱呱,“我爷爷奶奶都老派人,你知道老派人很多讲究都好奇怪的。其实象小朋友喜欢穿个新衣服不是很正常吗?但我爷爷奶奶总是让我先把新衣服当家居服在家里穿一阵子,再穿出去。以前爷爷奶奶在世时候,我还小,一直不了解为什么要这样,后来,等明白这件事,认同这个道理时,他们又都相继过世了。唉……“永恩叹口气,正准备接下来跟身边这块冰说她幼时,因为不能象其他小朋友那样把簇新的衣物穿出去,而跟大人作对的混帐事之时,狠狠打了个喷嚏,话说穿着大毛衫在暖气充足的室内是显得多余,但在户外就显得不足了,一件黑大衣披到永恩身上,带着旁边学长身上的体温,永恩硬充自然,“谢谢。”不这样也没其他出路,事实上她因为他的体贴温柔,感动的半死,总不能真的抱住他喊我喜欢你使劲儿发花痴吧。
阿光淡淡回敬俩字:“傻瓜。”金口玉牙啊,照例说话比皇帝还少。谁知静两秒,接下来竟应和永恩,侃侃而谈了,“其实我爷爷奶奶,包括我的姥姥爷爷,小时候也是这样要求的,新衣服要在家里穿一阵子再穿出去。小时候不理解,现在,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象是你说的,旧衣物有旧衣物的好处。”
找到和光大人的共同点了耶,永恩倍儿高兴,笑,嘴角快咧到耳朵根那种,“真的吗?太好了。”
光不懂,“太好了?为什么?“
“我们一样啊。”
光摇摇头轻笑,还是,“傻瓜。”又没头没脑地,“你都不会怕哦。”
“怕什么?”
“穿成这样出现在这种场合,很多女生不敢的,会觉得伤自尊,宁可不来算了。”
永恩吐吐舌头,“谁家的自尊生这么脆弱啊,穿错一件衣服就毁了?嗯,怎么讲呢?也不是说不怕,可你知道阿琛啦,很少发脾气嘛,突然间说要操西瓜刀来杀我,我只好豁出去啰。”
光点点头,有点神往地,“以前,和慧商量过很多次,再有什么正式场合,我们就穿的随便一点出席,好像这样就会挑战到大人的权威,满足自己的叛逆心,但都只是想想,每次还都是规规矩矩的出现。我们都不敢豁出去。”
永恩只能,“哦,我了解。”她非常了解,和他在一起,她每次都被某种遐思异想给撩拨得乐不可支之时,他也总是能泼给她一桶又清又澈的冰水让。她凉透。不是彼,就是慧。于是,静下来,永恩专心吃东西。
光没话找话,跟记者访谈似的,“嗯,买这件毛衣时候怎么想的?”
永恩简单笼统,“心里乱。”
光那种带点探究的口吻,“不象是会想很多想到心乱的人啊。”
“不能这么说吧,逸华姐和我师父还有莫莫的事情,真会让人心乱的嘛。”
“那倒也是,不过……”难得一向淡定稳健言谈间总是条理分明的谢韶光竟然口吃起来,有点期期艾艾,“不过,我以为你是很生我的气。女生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乱买东西发泄。”
永恩惊愕,“你怎么会以为我在生你的气?”
光坦言,“因为我为阿彼的事情发你脾气,琛告诉我,那天你快要被我气哭了。前几天约阿彼到琴bar,其实,你还是在生气,是真的有想走吧?”
这家伙,他竟然知道?永恩瞠目结舌,他不会都知道吧?他看得出来,我喜欢他,喜欢的都快出毛病了?他有这么灵吗?灵的象先知一样?
其实不然,光少是灵,但因与季姑娘心无灵犀,所以灵的不通透,一知半解那种,“哟,瞅你这表情,我多数猜对了。”
永恩忐忑无限,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细声细气,“你猜的?”
“嗯,你平时大喇喇,男孩子脾性,边溜楼梯扶手边喝牛奶的粗线条,哪会矫情到用面纸都要用上面印了小熊的?”
噢,噢,噢,只是因为这样?!永恩这才觉着那颗被悬着的心回落到胸腔里,天啊,这半灵不灵的货差点吓死她。随之而来又有几分失望,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事已至此,永恩只好死撑到底,“对,是生气来着,你也不想想你那会儿多凶啊。”
光少推心置腹地~~道歉,“我关心则乱,阿文和阿彼他们身上,有我的梦想,我……”有点无措,光避开永恩干净清亮的目光,欲言又止,“还是算了,就……就我反省过,那样对你发脾气,显得很是厚此薄彼对不对?都是好朋友,我应该公平一点的。”
这……永恩无言以对,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心乱如麻,绝对乱到这花毛衣不够看的程度,可他道歉的还算真诚,她也不能全无表示,就~~将她胡诌八扯的本事落力发挥到一百二十分,永恩促狭,“不是厚此薄彼吧,用错词儿了,明摆着厚彼薄此嘛。”
阿光愣愣,接着,噗嗤笑出来,哈哈有声,永恩莫名其妙,这有啥好笑的,笑点在哪儿啊。可是,她好享受着一刻他的笑容,恨不得穷此一生老于这样的笑容之中。照例,内核万千感慨,外壳云淡风轻,永恩带点无赖,“再厚彼薄此,要挨罚的哦,嗯,罚什么呢?罚你烧一桌子好吃的给我。”
阿光更笑,“傻大胆儿啊你,就算万幸我没烧掉厨房,那我做的东西你也敢吃。”笑完喘口气,才又道,“女生都蛮古怪的,小心眼的时候,心眼小到能以纳米来计,大方起来又都海阔天空,有意思。”用他的膝盖撞撞永恩的,“既然能不生我的气,就更不能生阿琛的气啰,少整他一点吧。”
永恩发现,她的思维又没办法跟光少同步了,“我几时生阿琛的气?还整他了?”
光做出那种很了解的样子,严肃状,“不要用装糊涂掩饰。我告诉过你,琛是肉食动物,那你应该了解,一个肉食动物,对着块他极为心仪的终极肉类却不能动口的心情。”
永恩想说她没掩饰,她是确实不明白阿光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可光不给她探讨的机会,“还吃吗?”他是问她那碟放在膝盖上的食物,还剩一撮鱼子酱。
永恩这会儿已被南极冰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闹到毫无胃口,摇头。谁想光少三根手指捏起那撮鱼子酱,还挺斯文地塞自己嘴里。永恩窘,除了窘,还心跳加速,嗫嗫,“我吃剩下的。你饿了的话,我进去再帮你拿。”
“不了,懒得烦。”他抻个懒腰,回头望望大厅里面,笑声正浓,舞曲正酣,侧耳倾听,悠悠扬扬,是《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阿光道,“我很喜欢这首曲子,”问永恩,“跳舞吗?”
跳舞?永恩还没从光吃掉她剩下食物的窘与暧昧中苏醒,又被他的邀舞砸中,只是说说的吧?不是真的要请她跳舞吧?在这里吗?喷泉边?台阶下?
对,就是这里,喷泉边,台阶下,光兴致不赖,帮永恩把碟子从她膝头撤下,再将她手里那只装着一点点香槟的酒杯放好在台阶边,掏出手绢擦擦刚刚捏鱼子酱的手指头,一连串动作迅速利落又轻捷,然后他站好,等着永恩站起来。
哇,真的跳舞耶,永恩开始冒汗了,再也顾不得研究光少刚才说的是什么肉类论,她因为兴奋而结舌,“穿厚底的大头皮鞋不适合跳舞吧,其实我也不太会跳舞,怕踩到你的脚……”
光浅笑,月色灯影里,笑容温柔的令人心醉,也心碎,向永恩伸出他的手。
不能拒绝,永恩怕他反悔,特果断,将手放进他掌心,柔软,修长,有力,微凉,所有的触感都让永恩疯狂,谁管现在自己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只要眼前的人对,音乐对,心情对,穿什么都可以载歌载物。踏着《蓝色多瑙河》的节奏,披着阿光的大衣,随着阿光旋转,似每一步都踩在云里,飘在风里。即使脚下穿着挺拙挺重的大头鞋,也觉得自己轻盈如水上泡沫。永恩想起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鱼尾变成双腿后,即使每一步都痛苦的象在刀尖上行走,可仍无怨无悔,在王子面前舞蹈,轻盈的一如海上泡沫。可,那是值得的,永恩确定,那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的痛苦,是值得的,只要能拥有这一刻。
第24章 24
参加完乔家聚会,大家分别送走泰哥和方逸华,这个寒假,结束了。再聚于一起,永恩问阿文,“诚伯和伯母知道不知道逸华姐要离婚的打算?”
阿文说,“我姐本来是要和stepher之间先协议好了再跟我爸妈讲的,可是他俩没达成共识之前,我姐离婚的计划泡汤,自然多一不如少一事,什么都不会跟我爸妈说。不过呢,”阿文故作玄虚,“我猜我爸我妈都知道,爸爸妈妈们都是巫师。”
阿琛逗他,“这话我留着,未来你和阿彼若没练成巫师的技能,我拿出来给你看。”
永恩靠在椅子里,看阿文捶阿琛,大声,“整个寒假,好像做了一场梦哦,情节紧张,压力巨大。”
“那是因为你爱瞎操心。”琛劝永恩,“你应该学会顺应自然规律。”
不等永恩回应,阿彼插话,“那我和阿文闹分手的时候你咋不顺应自然规律呢?”
“分手是你的自然规律,不是阿文的。”阿琛又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阿彼,“阿彼阿彼阿彼,你要懂得服从天意。”
阿彼扬着下巴,笑,俏生生,“你觉得我和阿文谁是天?”
阿文被这女朋友折磨的快没脾气了,“你是,你是。”不但没脾气还重色轻友,半真半假叱阿琛,“分得清形势不?我家阿彼才是天。”
阿琛接的快,“对,武则天。”继而抓着阿文摇他,“醒醒,醒醒,啊?我们三剑客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阿文跟阿琛闹,“丢脸的是你吧,你花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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