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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共韶光-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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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光没选择,只好上半身横过枕头长城,给季永恩掖被角,她的面孔,就在他下面,他爱意葱茏,她暗香浮动……
他掖完她的被角,就又去对着Kindle了,永恩有些许失望,他什么时候,才会爱上她呢?只要他肯爱她一点点,不是真夫妻的划不来,就能被抵消了。刚刚靠在他怀里,他低柔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萦绕,她的心扑通扑通跳,这些,他一定都不知道,以为那只是个安慰的拥抱。永恩额头贴着枕头长城,四周静谧,慢慢回味,他靠近她那一刻,似乎连时间也停滞不前的温暖气息。
关于“划不来”那件事,想不到,是文哥给永恩解惑。那天下午,林以真约了老寇谈公事,带着永恩一起,选了家挺清净的咖啡馆,林以真和永恩早到,老寇还没来,倒遇到方逸文,一身黑西装,里面搭件黑色修身V领T恤,即使没露肉,但身材好的能让人想象到他的肌肉有多匀称多漂亮,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头发,五官立体如雕刻般的脸,拎着他的相机,总那么不羁,无所谓的表情,目光里有几分戏谑,见到永恩,那几分戏谑收敛,笑意温暖,大手掌拍拍她脑瓜,“嗨,公主殿下,你也在这儿?”
永恩一下子,想哭又想笑,哇,方逸文没因为妈咪没撤案恼她是不是?因为高兴和意外,就口吃了,“呃,是,是,我在这儿。”她看到坐她对面的林以真翻了个白眼,永恩几乎都能读到她心里的OS,季永恩,这个又是谁啊,你到底收集了几个帅哥?永恩很谦恭地,介绍老大给阿文。文哥待林以真特亲切,也很具兄长架势,“林总,我们永恩没给你添麻烦吧?呵呵,小丫头片子,多提点,该说就说。”接着交换个名片,文哥名片上的头衔让林以真再也淡定不了,微微张大嘴巴。趁着林以真没回过神的空儿,文哥提出要求,“不着急的话,我能借季永恩一会儿到那边聊聊吗?”林以真绝对没法说不。
第81章 81
“本来想大家一起约出来聚聚的。”文少帮永恩点了她喜欢的红茶和蜜柚芝士蛋糕,如此开场白,“这些天事情真的太多了,实在抽不出空。呃,永恩,”他带几丝愧疚,“上次,和咱姐一起对你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对不起,别介意好吗?”
永恩连连摇头,“别这么说,其实,我什么都没帮上。”
文,“有件事,还希望你能理解,我和我姐帮我妈,不代表我和我姐同意她做事的手段和方式。只是,一来,她对我们有生养之恩;二来,她是个即将失去婚姻的女人;三来,在我妈身边,好歹可以看着她。我想有我和我姐在,绝不会让我妈再象以前那样,对你或李平阿姨乱来……”
这个人,是,方逸文?永恩应该为这个大少爷演说的内容所感动的,可是,她更感喟于方逸文侃侃而谈时候的条理分明,豁达从容,那样不疾不徐,稳妥安然的姿态。
方逸文嘚嘚好半晌,发现永恩不搭腔,瞪着双清水眼看他,手在她前面摇摇,“不是吧,你这把年纪还象小时候那样爱跑神吗?”
永恩笑出来,“不是,阿文,我发现,你变成熟了哦,以前的你,可能会说,那些老家伙们拉一屁股shi自己擦啊,谁给他们收拾,可现在~~”永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热情洋溢,握住阿文一只手摇摇,“你变的好好哦,是阿彼对不对?阿彼改造了你。”
方逸文用他特有的跳脱飞扬,“整清楚,谁改造谁啊。”可下一秒,他反握住永恩的手掌,摇摇,“我和我家阿彼互相改造好不好?”
永恩笑出声,这是身世曝光后这许多天来,第一次,永恩对着阿文,如此坦率至诚毫无挂碍。阿文挺开心的,把服务生摆上来的点心推给永恩,“来,快吃。”文哥哥忍不住怀旧,念叨,“说起来,以前你在这儿念书那一年,你总没好歹地胡闹捉弄我,可我还是很纵容你,除了我姐,阿彼,我最迁就你了。现在想想,还真就是血缘关系作祟,谁叫你是我妹呢。”他手掌拍拍永恩头顶,宽厚疼爱,“多吃点,不够哥再给你叫。”
永恩还记得多年前,预谋离开的她,带着自己做的水果沙拉和三文治,默默去向兄长和阿彼道别时候的心情。她一直都知道,她被他保护纵容着。时间啊,才是那个最厉害的魔法师,现在,真相大白,他坐在她面前,是她货真价实的哥哥,永恩情不自禁,“谢谢,哥。”有点不好意思,垂眸对着红茶和蛋糕。
很~~得劲儿,方逸文嘴角咧开,又不想表现的太张扬,克制住,关心永恩,“你和阿光住,还好吗?”
还好吗?永恩含着口蛋糕,想几秒,才点点头,“还好。”
文哥哥安抚地,“其实刚住在一起,会有个磨合期,也会有很多不适应,不过,一旦互相习惯了,就会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的感受,不夸张,是真的。你和阿光现在呢,一定是这样……”
文哥过来人,准确无比。永恩这几天和阿光相处,是有点拘束的。比如说去洗手间小解,不太敢用力,生怕被对方听见。比如洗内衣,怎么都得想办法避过阿光。还有本来她晚上睡觉是很随意的,但现在总怕自己仪态难看,不敢不戴文胸,也不敢穿太旧的睡衣。以前呢,偶尔会偷个小懒,水槽里的几个碗丢在那儿等想洗的时候再洗,现在,他怕阿光有洁癖,再累都得把一切拾掇整齐……
“相处,比相爱严苛,生吞活剥地,把自己袒露给对方看,没有距离感产生的柔光效果,不美,不艺术,不脱俗,可是,”阿文说,“如果有一个人,你当她面放屁她会觉得搞笑,你蹲马桶不关门捧着报纸看她不介意,你打完球浑身臭烘烘不洗澡,直接吸溜吸溜吃面她不嫌你邋遢还帮你端凉白开擦汗,那个人不嫌你脏,臭,无赖,没有太多钱,不嫌弃你妈给她难看,不嫌弃你粗糙笨拙不够体贴,她愿意拥抱你的丑陋,不堪和缺点,并认为这理所当然,永恩,你会知道,那个她,才是最重要的,你会许她一生一世,乃至生生世世,她超越爱情本身,也超越世俗所有。那样一个人,这辈子能遇到,什么都别跟她计较,守牢她就对了……”
永恩有些许晕眩和震撼。她震撼于阿文说这番话时候,脸上和眼睛里的光芒,闪耀,明亮,永恩真的羡慕阿彼,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如此闪亮的结果。而让她晕眩的是,其实,那个曾经肯忽略她妆花了,假发掉了,肩头扛着靴子还愿意把怀抱借给她哭的谢韶光,值得她不计较其他的,对吗?这天下午,季永恩和她哥聊了整整三个钟头,根本忘记自己还有本职工作,她是被兄长从上司那里借出去的。不过,林以真应该也忘这茬了,她和老寇一样聊了整整三个钟头,后来还和老寇一起去吃晚饭,只给永恩发条短信,“下班了。”
永恩决定,那个划得来划不来,她不再介怀。她希望,有一天,和阿光互相提及对方的时候,脸上和眼里,也会象阿文谈起阿彼那样,闪耀起光芒。永恩稀罕那光芒的程度,不亚于人鱼公主希求不灭的灵魂,她相信,生命里很值得的对方,的的确确比爱情本身还美好。怀着这样的心情,永恩趁阿光起床洗漱的时候,往他钱包里多塞几张老头票,想想不够,再多塞几张又怕阿光发现不接受,于是,往他外套内侧口袋里揣了两千块,这样,万一有什么应酬需要用钱,也有备用,不会捉襟见肘伤面子。
都放好了,永恩要求,“阿光,今天你去公司报道是不是?我送你去吧。”
阿光,“不用了,外面风大,暴土扬灰的,你上你的班,没必要多走半站路。”
永恩坚持,“我送你。”
光上班的地儿,离永恩公司不远,不是主街,大楼也没永恩公司写字楼那间大厦气派,显得老旧,但货真价实,一整栋楼都归那家建筑公司所有。路上,光照例话少,离他近点,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青草香,他一只手勾着背包带子,一只手插在裤兜,与永恩记忆中模样契合到严丝合缝的永恒俊朗。或是想他已成习惯,即使他走在永恩身边,永恩心里还是会有思念有惦记,总怕他照顾不好自己,所以她永远是他们两个人中话多的那个。
“阿光,你说你公司的人,会不会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谢展鹏的儿子?直接把你送回家不给你工打啊?”
“阿光,有人赞美你的Hermes包包的话,你最好说是仿的哦。”
“阿光,你的手机死贵死贵的,就说是水货知道不?”
“阿光,你当过小职员吗?你知道小职员都是怎么说话和生活的吗?”
“阿光,你知道受气是怎么回事儿吗?不知道没关系,要是觉得被欺侮了,你就欺侮回去,放心,你很懂得怎么将欺侮人这活儿做的很顺手的……”
阿光根本没办法在永恩的话语间隙中插进去,给她介绍他打工的环境和工作,不过不急,他乐意听她没边没沿的唠叨,所谓幸福,不过如是。倒是路过食堂的时候,跟永恩提到,“我们食堂,不大,不对外营业,菜味道尚可,价格不贵,花样挺多,主要是用的油比外面有保障,反正离你那儿不远,以后中午可以来这里吃饭。”
永恩,“应该只允许你们公司的人在这儿消费吧?”
光,“本公司员工家属可以。”
家属?永恩的神情是有狐疑有错愕还有点羞赧有点甜,比农夫山泉复杂。
光被永恩的表情逗的脸上逸出几分笑意,指指人事办公室的门,问个能化解这点小复杂的问题,“一般新丁都是怎么去见人事的?你应该知道。”
永恩经验之谈,“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容很重要,笑得阳光点。”
光不置可否,毕竟爷不笑的时候也所向无敌。
可永恩却很卖力地扮个鬼脸:“好笑不?笑笑再进去。”
她还可以弄出几个鬼脸来?光少绷住,等着小谢家媳妇儿再卖力些。
永恩见光没反应,只好示范,先咧着嘴大大地露齿一笑,哄他,“笑笑嘛,笑一个。”光唇角上扬,那种总是让永恩心揪上几揪的笑容,他损她,“你可真难看。”他的手,捏永恩鼻子,加重语气,“难看!”交代,“我进去了,你回公司给我电话……”
难看?是不是每次她难看,他都会笑的那么好看?可能真的是吧。方逸文教给永恩的那个相处比相爱更严苛,把自己活生生袒露给对方的经验,似乎可以验证到,当永恩袒露出自己的难看,谢韶光就会笑的好看。
比如,女生每个月大姨妈来犯,量大那两天,永恩早起,浑身无力,披上晨褛抓起衣物往洗手间跑去解决自己的内务,磨磨蹭蹭回来,起床的室友正在铺床。早起铺床这活儿向来谁有空谁做,很明显今早光少有空,可是,永恩昨晚不慎弄脏床单,所以她奋力扑向床铺,大叫,“停下。”
光少略受惊,“一大早练嗓子啊,委内瑞拉都听到了。”
现在谁要管委内瑞拉?永恩紧紧抓住被子不让光少碰,“我来整理,你去热牛奶好了。”
“你去热牛奶吧。”光少想把永恩拽起来。
永恩不起来,象八爪鱼一样死死揪着被子盖住被她弄脏的床单,趴床上,固执,“我来。”
光扯几下永恩没扯动,笑,声音低低柔柔的,“唉,”他叹息悠长,有点点宠溺的意味,“季永恩啊季永恩。”
永恩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他的叹息和宠溺,光少一双手伸到她肋下,她整个人悬空,起,来,了,被子连带拖起永恩还没抓牢,掉到地上,床单上的污渍暴露在空气里,永恩再次惨叫,她的自尊啊。
木着张脸,怀着丢面子到姥姥家的心情,永恩站棚下的水池边,洗她刚在洗手间里换下来的衣物。算是刚搓干净,光少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乱七八糟塞洗衣机里,接着,把永恩手里正洗刷的抢下来也塞洗衣机里,倒威露士放水,给永恩擦干净手,把人领进屋按沙发上,热牛奶塞她手中,说,“周末,又没啥好忙的,中午阿文和逸华姐约中饭……”然后他自己整理家务开吸尘器,吹口哨,兴致不赖,还很有效率。永恩抱头,继续哀悼她的自尊,太丢人了。
丢人吗?好歹室友这次是用洗衣机。没几天,因着林以真招兵买马,又笔试又面试,还要赶给老寇的案子,加上文少和琛少存着照顾永恩的心,给他们广告公司介绍了几个客户,是大客户哦,永恩狠狠忙起来,都没空去试光少他们单位食堂的饭菜味道如何,实在累的狠了,换下来的衣物暂时丢洗衣篮里。
本来洗洗涮涮的活儿都归永恩,她寻思晚点处理没关系,再说,有些衣物要送干洗,有些机洗,内衣手洗,光少哪里弄得来?跟少爷明讲,不用他管,她回家再说。然后那天她确实下班晚,光少没象之前那样接她一起回家,送她回家的是陈柏青。
陈柏青一路念,“你开会,姓谢的电话打进公司,专门找我,让我送你回家。”他愤慨,“我觉得丫根本瞧不起我,认定我对他毫无威胁性,但又利用我,并且,看准我不想放弃接近你的机会,甘心被他利用,妈的他贱极了有没有?”陈柏青又开始策反了,“永恩,他妖孽体质,比大灰狼还危险,可你是单纯的小红帽,你斗不过他的,姑娘,跟他在一起你哪来的安全感……”
永恩睏,打着哈欠,只记得陈柏青说阿光贱,疲倦道,“读书时候我就叫他们三贱客。”到家,陈柏青一边心有不甘,还一边不知为嘛就是遵照了谢韶光的意思,把永恩送到家门口,没进去,咬牙,含恨,“我可仁至义尽,再请我进去坐坐明摆着欺侮人啊,走了。”
永恩睏得神魂颠倒,顾不得柏青,开门进院子,阿光刚洗好整篮子的衣服,浴袍浴巾床单该洗该换人都拾掇齐整了,正把她的那套纯棉白色小内内往衣钩上挂呢,永恩吓得一激灵,全醒,“你干吗呢?”
光少,“洗衣服。”他还给加个注解,“该送洗的我送洗了,可以机洗的机洗,内衣我手洗的。”
手洗手洗手洗……永恩脑海中就这俩字余韵袅袅,眼见到卷帘将军把琉璃盏摔成碎渣的心情大抵如此吧。非常虚弱,“不是说等我回来的吗?”
光少穿着家居T恤,站院子中客厅灯光映出来的暖色光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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