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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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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等等我送夭夭回去。”他说着,露出一口白牙。
“没事,进去吧。”陈舫玉将电话放进手提包里,转身朝医院大门走进去。
三个人绕过一楼接待处,走到电梯前,跟着电梯上了六楼,深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特约门诊。
几人轻车熟路的敲门进去,点头,招呼。
“她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五楼的超声诊断科外,隔着厚重的玻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着玻璃内,微微侧着头向陈舫玉问道。
“都还不错,饭量平均,睡眠也很规律。”
“恩,”中年男子微微顿了一下,“情绪方面呢?”
情绪?陈舫玉一顿,看着玻璃内的人,那个纤瘦的身子裹着医院的病服,头发也被裹在医帽里,只露出一双耳朵。她乖巧的躺在仪器推床上,安静的闭着双眼被推进去,肉眼能看得到的光从她的头部开始,一点点扫过全身,一丝不苟。
“舫玉?”中年男人没有得到回应,回头又喊了声,发现陈舫玉出神的厉害。
“额?哦……”女子有些狼狈,眼神微闪。
“还行,就是前段时间和爸爸发生了点冲突。”
陈舫玉再说到冲突两个字时,眉毛突突的跳着。那件事之后,夭夭一直没有再回富阳山,爸爸也没打电话来,爷孙两像是在冷战,互不理睬。可是,上周末她和若寰回富阳山爸爸看到只有他们两时,那眼神里明明写着失望。
中年男人微微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朝最左边的人说道。
“堂堂,你在这等夭夭出来,舫玉,你和我过来一下。”
“好。”宇文堂点点头。
陈舫玉又看了眼玻璃后的人,抬脚跟着中年男子朝资料室走去,那里,马上会出来玻璃后面的人最新的超声检查报告。
“我妈呢?”
换好衣服的严其灼一手捏着鸭舌帽,一手揉着短发,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好困那!
“你昨晚干啥去了?”
“偷人。”她把鸭舌帽带好,挑着飞扬的长眉邪恶的吐出两个字。
“小丫头,没正经。”宇文堂伸手在她帽檐上敲了个爆栗,不疼,但是振波强大。
“切,你正经,你正经怎么刚刚楼下的小护士一个个看着你跟苍蝇看到那神马似地,恩?”
就在刚刚,她敬爱的自命玉树临风的老哥领着他们朝电梯去的时候,那从他们身边飘过的一个个小护士们,都一脸粉红的看着高大的白大褂男。
那小摸样,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尽。
“说真的,有木有看上的?”严其灼一副哥两好的架势,踮脚搭上宇文堂的肩膀,冲着他眨眨眼。
宇文堂好笑的看着那双眨巴着的清水妖眼,摇摇头。
见他摇头,严其灼立马嫌弃的推开他,“干嘛呀,你还真想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多的如花美眷哦!”
她作势可惜的摇摇头,一双眼里却染上无奈,看来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并没有真的放开,他藏得那么深,以玩世不恭为名。
“夭夭,听说你和外公……”宇文堂靠在门边闲适的开口,却字字斟酌。
某人斜睇着他。
“闹了一点矛盾。”
矛盾和冲突,算是近义词吧,他没有往严重的方向发展吧?幸好他自小饱读诗书又坚定不移啊,不然这么多年的美帝国主义熏陶下,他哪里还能想得起什么近义词远意词,早就缴枪投降了。
矛盾么?严其灼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
“谁告诉你的?”
“呃,咳咳……”
宇文堂作势将拳头放在嘴边,轻咳几声。
“那天我陪我妈去外公家吃饭,厨房李奶奶说的。”其实是李奶奶和他老妈说的时候被他‘不小心’听到的。
“我看是你偷听的吧。”
李奶奶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不然也不能在爷爷家待这么多年了。严其灼细长的手指在棉马甲的的拉链口袋里来回摩挲着,明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宇文堂拿眼睛瞄她,两双眼,有着隐约的相像。
“各方面指标都正常,身体免疫功能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上次输血之后排斥现象也越来越趋于平稳,不过……”
“不过什么?”
并排走着的,是陈舫玉和那个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拿着几张纸,低着头皱着眉。当他说到不过时,一旁的女子飞快的开口,眉眼里都酝着焦急不堪。
“你先别着急,我的意思是,不过现在马上要进入深秋了,天气转凉,她的生活起居一定要照顾好。一定要防止感染,所以,这次,除了例行检查外,我们要给她做个骨髓活检。”
骨髓活检四个字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传到陈舫玉的耳朵里,后者苍白着脸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靠在墙边的人,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面前的白大褂男孩。
两个人,朝气蓬勃。
“好了么?可以走了?”严其灼看着中年男子,歪着脑袋撅嘴问道。
陈舫玉左手不安的捏住肩上的黑色包带,眼角微闪。
“怎么了?”
严其灼还没来得及问,旁边的宇文堂就站直了身子,声音里都是疑惑不安。
中年男子望着严其灼,温稳的眼里是岁月给予的沉静与睿智。
“没事。”他朝宇文堂摆摆手,转向严其灼。
“夭夭,我们还要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一手抬高帽檐,一手按住胃部,严其灼眼里有些许慌乱。明明,最近都很好的,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和表现啊。
“骨髓活检。”
有那么一瞬间,严其灼脑中白光一闪,有些眩晕。她慢慢低下头,觉得自己仿佛去到了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到她有些不堪重负。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马上么?”
中年男子惯性的将双手放进白大褂的兜里,点点头。
“马上。”
严其灼扯了扯嘴角,一抹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爬上小脸。
“好的。”
“那我让检验科的人准备下手术室,半个小时后,咱们开始。”中年男子拍拍严其灼的头。
从来,在这上面,夭夭即便是不愿意,但也不会含糊。在严家,不论她做过什么再怎么胡闹,在他这里,她都只是个听话的病人。
从西雅图回来的这些年,她唯一会乖顺的时候,就是在他身边。
陈舫玉拉过严其灼的手,那只手,冰凉如水。
“夭夭,妈妈陪你……”
“院长,308病房2号床位的患者咳血不止,已经休克了。”
陈舫玉的的话被一个满头大汗冲到他们面前的年轻医生打断,急迫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惊慌将四人间原本的死寂打乱。
“李主任呢?”中年男子一直泰然的脸上双眉微皱。
2床这个病人,是他间接亲手医治的,二十多岁的美好年华,再障AACII。
满头大汗的男子摇头,“李主任正在手术室,刚进去半个小时,李主任进去的时候说,如果2床病人出现异况,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您。现在邵医生和陆医生已经在急诊室了,就等您……”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眼陈舫玉三人。
中年男人接过说话人手中紧紧攥着的文件夹,打开病例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合上。
“舫玉,你带夭夭先回去,骨髓活检我们再约时间,到时候你们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好的,那你先忙。”陈舫玉点点头,示意他先走。
中年男人看了严其灼一眼,和一旁的医生转身离开。
“2号床位的患者不是昨天刚做完输血并且无任何排异反应么?怎么会咳血?”
身后的三人看着健步如飞的两个白色身影,对话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他们听到左边年轻的医生说:
“情况现在还没有查明,初步判断是血液异变,外加之前的伤口感染使原本控制的病情急剧恶化。现在再障那边所有的医生都在赶回来的路上,情况可能不容乐观,病人休克状态还在溢血,老师……”
对话随着两人渐行渐远渐无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宇文堂伸手拉住严其灼微微抖着的左手。
“舅妈,我送夭夭回去,你回事务所吧。”
陈舫玉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点点头,看着被宇文堂拉着的人,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夭夭,走了。”宇文堂摇摇掌心的小手。
“恩。”
严其灼漫不经心的应着,帽檐下的小脸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可宇文堂分明看到她眼角一闪而过的不安和恐惧,漫无边际的不安、恐惧。蓦家小三少
渝市,自古便是军中要处,三国时期属于蜀国,有刘关张各等人才;民国时期此地军阀纵横,乱世英豪风起云涌;更有后来在中国的八年抗战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渝军,渝军、渝兵英勇善战举世皆知。
而如今正值国泰民安的天朝,作为曾经英烈云集又善战的渝市,其黑势力也是响彻天朝,枭名远播。
渝市的黑势力,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它更多地上升到了一个信仰的境界。它的组织力度,单兵、群体战斗力度以及对整个趋势的领导力度都是极具特色和张度的。
渝市很大一部分经济命脉都掌握在黑势力手中,对于渝市,它不仅仅是暗黑的势力,它更牵引了整个渝市的发展。
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最好的写照,即便是政府,也是极尽所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坤哥,这次蓦家做得太过分了,这笔交易当初明明说的很清楚,由我们来做。他竟然半路反悔,出尔反尔的截了这批军火,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渝市郊区的别墅里,传来一个愤恨的声音。
诺大的客厅里,摆着复古的沙发桌椅,有些昏暗的灯使得本就不够明亮的屋内暗影沉沉,只隐隐约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坤哥……”沙发边站着的人开口,愤恨的声音配着那张阴狠毒辣的脸,让人看的心惊。却在沙发上的人抬手时,噤了声。
“乔木,你去查查负责这次交易的人,我们的人,一个不能放过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查。”
说话的人,声线阴寒。
乔木一听,忽地愣了半晌,望着沙发上的人,一脸冷凝。
“坤哥,你是怀疑我们……”
“嘘!”沙发上的人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缓缓站起身子,踱到他面前。
“这桩生意,我亲自引荐的,怎会有错?如果不是有蓦家的内鬼混进来,怎么会走漏半点风声?”
就这半点风声,也足够蓦三乘机截下这笔生意了,若换做自己,想必也是会如此。渝市控制周边乃至整个国家的军火事业,而渝市的军火又分别被何、蓦两家控制,争执从未停止过。
“可是这次带去的人,真的都是我们自己的老人,不可能再有别人了。”乔木不相信有内鬼,这次带过去的人,都是跟了何家很久的忠臣。他们都是与何家出生入死的兄弟,说什么也不会有人背叛的。
何兆坤看着乔木,心中明白他的想法,他又何尝不会怀疑是自己判断有误。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次,肯定是有内鬼。
“你去,把阿玉叫来。”
乔木霍地抬头,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坤哥你……”
“乔木,你要知道,当初蒋老的‘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可不只是说说,它其实不逊于三十六计中的任何一计。”
只是相对而言,它更血腥。但身在黑暗里,本就和血腥不分家,但若是因为一次心存侥幸而放过对方,那最终覆灭的,将是他们。
乔木虽然心中恼怒,但他向来对何兆坤很是听从,不仅仅是因为何兆坤有恩于他,更多的,是敬重与佩服。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一个独自行走的杀手到如今何家的二把手,乔木明里虚里没有服过什么人,但有两个人却是叫他真心佩服与敬重。一个,是何兆坤,而另一个,就是蓦三,何兆坤的死对头,也是他的。
坤哥怎么能怀疑阿玉呢?乔木拳头捏的死紧,看着眼前的门,不知道该推还是不推。半晌,缓缓吐出口气,扬手叩门。
“进来!”
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多少感情。
乔木推门进去,抬脚的瞬间,脑门上便被冰凉的管状物体抵住。几乎是同时间的,他手中的飞刀也抵在了男人的命根子处。
“你差点没命!”有人凉凉的说道。
“你差点断子绝孙!”乔木阴狠的脸上闪过一道笑意,带着些许温暖。
屋内的人手枪,对他脸上的笑意皱眉,不甚乐意瞧见一般的别开眼。
“找我有事?”
乔木慢吞吞的将手中的飞刀收回腰间的皮囊里,耸耸肩。
“没什么大事,坤哥让你过去一趟。”
男人再次皱眉,屋内本就昏暗,再加上过长的刘海的遮掩,他的眼神便晦暗不明起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他抬腕看表,一点四十,凌晨。
“走吧。”
乔木拍拍他的肩膀,率先走出屋子。
男人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烦躁的耙耙头发,在心中为自己逝去的睡眠默哀的三秒,起步跟了上去。
“坤哥,你找我?”
乔木带着男人再次回到主楼客厅时,何兆坤已经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红酒。
“阿玉,坐。”
何兆坤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开口,又起身拿起红木桌上那瓶拉菲,给面前的两只高脚杯满上。
乔木端起一杯,在阿玉身边坐下,示意他端酒,阿玉摇头。
“太晚了,不想沾。”
何兆坤微微点了个头,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阿玉,蓦三回来了。”
何兆坤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叫阿玉的男子正把玩着手中小巧的HK P7,这是他的习惯,他一放松下来,就会不自觉的要把玩那把迷你手枪。那把手枪,是义父送给他的第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阿玉倏地抬头,看向何兆坤,眼里都是迸发的恨意。
“阿玉,用你的枪,”何兆坤拿着酒杯指了指他手中的HK P7,“用这把三叔送你的枪,给我取了他的性命。”
何兆坤黑夜里明亮的眼望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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