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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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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阿姨你醒醒,你别吓我!”她扶起李阿姨的头枕在她跪地的腿上,焦急的连声唤着脸色发青的人。
“夭、妈!”防盗门被拉开,秦陌青看清地上躺着的人后,眼前一黑跌坐到了地上。“妈,妈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她爬到母亲身边,红肿的双眼充血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几乎是拼了命的摇晃着她。
“青青,先起来,马上送阿姨去医院。”
宇文堂一把拉开秦陌青,吃力的将微胖的李阿姨打横抱起来朝电梯走去。“夭夭,你带青青过来,军总。”
他回头交代了一句,电梯门正好开,他便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妈,妈,你等等我,妈……”
秦陌青哭着爬起来想要追上去,却不想眼前再次一黑一个跄踉就要朝前栽去,被身后的人手疾眼快的扶住。
“青青姐……”
严其灼扶着她,看着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一时间脑袋如一团乱麻,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们……听到了多少?”靠着墙,秦陌青挥开严其灼的手,无力的开口。
“几乎都、听到了。”
秦陌青倏地看她,眼神清冷,半晌,突然仰头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扶墙弯了腰。
“青青姐,你别这样,青青姐,呜呜……”
严其灼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秦陌青她都这么脆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点点的委屈和害怕,都能让她泪水决提。
她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住秦陌青,紧紧地环住她纤瘦的身子,不论她如何推拒,她都不肯放开丝毫,直到秦陌青哭着反抱住她,她才安下心来。
“青青姐,你先别哭,我们去医院,阿姨还在医院呢。”她拉住秦陌青的手,擦了擦眼泪说道。
秦陌青抽泣着点头,严其灼飞快的帮她把门锁好,两人一同下了楼。
这边程阳挂了电话,便给宋青城拨了过去,半晌,无人接听。他心中突然疑惑,眼珠微转取出口袋里的诺基亚砸核桃款,按了个1,不过片刻,那头有人接了起来。
“你打这个电话,最好是有关于蓦家的事。”
程阳被对方森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斜靠在办公桌上的身子倏地站直,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你在哪?”
“说事。”
“阿玉说,何兆坤现在和祝家走的有点近,你知道的,今天换届成功落幕祝家也算是不小的赢家,祝老三,似乎和他走的挺勤快的。”
“你看好祝老三就行了,等我回来再作打算。”
“你在哪?”
程阳再次装作随口问道,却不想对方猛地顿住了话音,如子夜般的沉默在电话里漫开,就在程阳以为得不到答案想要放弃时,那段突然传来他如夜风的声音。
“香港。”
“还是那个度假村的开发案?那你好好谈,不打扰了。”
程阳怕生变,飞快的挂了电话,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明明是赵晗去就可以的洽谈工作,他怎么会放着小美人落单而自己亲自去了?
宋青城站在凌空的高楼落地窗前往外看,窗外渐渐没入西山的半圆以及天边桔红的残阳,有那么一刹那,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一阵心悸后隐隐的不安爬上心房。他看着桌上那只削薄的黑色手机,屏幕一下又一下的亮着,提示他有未接来电。
烦躁的将手机翻转过来,眼不见为净。
抓进局子里
严其灼的车刚停稳,秦陌青就推开车门,拼了命的朝急诊部大门奔去,根本不顾身后不停喊她小心的女孩。
急救室的红灯大亮着,只穿着毛衣的宇文堂就站在门外,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带着焦躁不安。
“我妈呢,我妈呢!”她一把拉住他的毛衣前襟。
“青青,你冷静点,阿姨在抢救,可能是脑充血,她血压有点高!”
“这下你高兴了?宇文堂,这次你满意了?我的人生,你看看,我的人生……在你的搅合下,已经这样残缺不堪了……”她哭了出来,不顾往来人群。而往日她最在乎的,便是面子与尊严。
这一生,有两次她都将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抛弃过。一次,是八年前他离开的机场,再一次,便是现在。
宇文堂抱着她,嘴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尖,咬牙隐忍着秦陌青一双拳抡在他背上带来的疼痛感。不管有多痛有多不可能,他也要和她在一起,从此,绝不会再放手。
追来的严其灼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两人,疾跑的步子猛地收住,她想,这个时候她或许不该出现。因为她理不清,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思及此,毅然转身,取出口袋里的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再拨,仍旧是无人接听。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也转。
二话没说,严其灼坐进驾驶室一扭钥匙就将车滑出军总的停车处,绕过巨大的喷泉拐上马路,一路朝着天茂大厦急驰而去。
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在出差,她总要亲眼证实才能说服自己,不出差便罢,即便是出差,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有些东西不解释,势必会让他如鲠在喉,那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想和他在一起,就是简简单单的,不要误会。
车子在经过淮海路的某个红灯时,副驾座上的电话突然欢快的叫个不停,还没来得及看来显的严其灼心里先是一喜,却在红灯转绿时瞄到显示屏上是一串数字来电,八位数的来电,熟悉的很,是‘迷失’。
皱了皱眉,她抬手别过右侧的发入耳后,浓密的睫毛上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她才接起电话。
午后热阳笼罩的马路上,火红的奔驰SL500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后,瞅了个空档,前轮飞快的左转,滑进逆向的车道后急驰而去。
纬四路的东西两个方向,东往‘天茂’西往‘迷失’,一前一后,直销一个转身,便是天南水北。
严其灼从懂事开始,就对明争暗斗厮杀的东西看的太多了,或多或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她向来明哲保身,所以当初对于小白菜,才会不遗余力的想要撇干净,也是在当初,她要扶桑小心祝家老三,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当她被带进这间审讯室时,她一直平静的不言不语,但求自保。
“坐下!”
穿制服的小伙子喝到,严其灼应声坐在了椅子上,被铐住的双腕生疼,她皱眉将它们放在曲起的膝上,脑袋高速运转着,盘算着毛四平什么时候能来。
她在来‘迷失’的路上并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以至于她没有任何准备的踏上迷失的大门后就被拷了起来。唯一庆幸的是扶桑还在外面,十一联系了她之后她一定直到该怎么做。
只是希望,她首选的联系人,不要是宋青城。
于公于私,都千万不能是,她不希望他,难以抉择。可是心里的某个黑暗处,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再说,其实她多希望是他。
“我们今天上午接到报警电话,报警人称她工作的酒吧涉嫌逼迫其卖淫,作为酒吧的负责人,你有什么要申诉的。”
严其灼脸色微变,一言不发。
“回答我的问题。”制服男子见她不说话,站起身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力道大的整个桌面都在颤抖。
严其灼突然想到了很久前,在富阳山的时候,严若寰拍向红木桌面的那一掌。不知道若他得知了此事,会不会真的举着枪,大义灭亲。在他心里,他一定不会有丝毫怀疑的代她认罪画押了。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再的触犯他的底线。
“你还有心思笑?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审讯她的警察见她一脸自嘲的笑意,心里突然升起一把无名火,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做不做笔录都没意义了,证据确凿,你还是乖乖认罪吧。”他最恨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知法犯法,无法法天。
严其灼又笑笑,抬头斜眼看向上方的人。
“程序还没走完就想让我认罪,是你蠢还是警校专业知识不合格,这身制服,你配么?”
“臭丫头你还嘴硬,看我不……”
“哎哎哎,使用暴力屈打成招也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看他扬手要抽她的举动,严其灼挑眉说道,恨不得用眼刀子烧掉那只大手。
想打她,也不称骨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制服男子本来气极,脸一阵青一阵白时,突然就笑了。
“你既然知道我这是走个过场,那你肯定会知道自己下面要去哪了?”慢慢将桌上的笔录纪要合上,他一脚将椅子踢到,严其灼门哼一声摔倒在地上,额角好巧不巧的磕在桌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差点没哭出来。
操你大爷的你等老子出去非整死你不可!
她在心中怒骂道,可是却极清楚此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身一人在局子里的她还是安分点好,不然吃亏的终究还是她自己。
“给我起来!”
制服男人一把领着她的毛衣将她拖起来,严其灼还没站稳他又再次松手,再一次磕到桌沿的女孩眼冒金星,火气腾的就起来了。
“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怒骂。
“辱骂执法人员!”男人抿嘴一笑,抬起那双黑亮的皮鞋就要朝严其灼脸上踹去,地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被铐住的双手抢先一步紧握住朝着他的脚踝击去。重金属与骨骼相撞的清脆响声后,男人一声痛呼,扶住桌子险些跌倒。
“你给我客气点,你知不知我是谁?”
大概是听到审讯室内男人的痛呼声,浅绿色的门被猛地推来,走进来一男一女。
“小陈,没事吧?”女的一看扶桌脚的男人,急忙伸手扶住问道,眼神警告的看了地上人一眼。
“没事,就是本想教训一下她,没想到被她暗算了。”
那个叫小陈的在同伴到来后,像是长了志气一般,看着艰难爬起来的严其灼目露凶光,一把抽过女同事腰间别着的警棍,罩着严其灼就要招呼去,严其灼冷眼看着他,并不动弹。
“算了算了,小陈,和一犯罪分子置什么气,先送去看守所吧!”
“我还没有被公诉,你们不能把我关到看守所。”她绝不能进那里,进去了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犯罪。承认犯罪,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上,那严家就完了。不仅是严家,现如今她和宋青城的关系,也会影响到他爸爸……
她不能去,绝对不能。
“去不去可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已经被拘捕,就是犯罪嫌疑人,就得进看守所,就得等着我们将案件移交给法院对你提出公诉!”
后进来的男人年长很多,说起话来又精明又谨慎,不落半句话柄于她。
“案件没移交我就不是犯罪嫌疑人!”
“少啰嗦!”年轻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往外拖。严其灼哪里肯依,低头张嘴就要咬他,却被身后女警察一警棍敲在背上。敌众我寡,她就算是百般反抗,却依然被那个年轻的警察扔进了看守所的某间狭小的房间里。
“放我出去,你他妈放我出去!”
“闭嘴,再吵,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等明天公诉起效,看我怎么收拾你!”
年轻警察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警棍恐吓道。严其灼不为所动,伸腿一脚踹到铁门上,哐哐作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吼了两声,见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心里更是烦躁不安,踹门的脚毫不含糊的一脚接着一脚。直到一双脚踹到发疼,才慢慢稍停下来。大抵是有些累,她有些摇晃的走到折叠床边坐下,直勾勾的看着那扇还在颤抖的铁门。
毛四平,你他妈倒是快点来把老子老出去啊!
“头,这么做真的没事么?”某间办公室里,两个人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左侧的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右手边的人问道。
被问的人紧皱着花白的眉毛,半晌,幽幽吐出一口气。
“做不做,我们有选择么?”
左侧的人一愣,看着画面上那个被人毫不留情扔进去,重重摔倒在地上的人,又看着她飞快的爬起来冲到门口,目露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严其灼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她完全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整个黑漆漆的房间唯一的光线来源是走廊惨白的照明灯。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画面一般,此时四周也是静悄悄的可怕至极。
她曲起双腿,微微眯着眼看着铁门缝外,突然,一阵高跟鞋声在走廊里回荡起来,清晰又诡异。
哒哒哒,哒哒哒。
来的是谁呢
那声音一直延续到严其灼的门前,才停住,鞋跟在瓷砖上轻轻的敲了两声,然后一抹艳红出现在铁皮门外的栅栏缝隙间。
“灼姐,呵呵……”
门外的人呵呵笑起来,细白的手指在门上扣了几下,尖锐的指甲与铁皮摩擦产生一种让人发怵的声响。
严其灼静静的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门外的人,看着她吐着鲜红唇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一种深沉的恐慌游走在四肢百骸,森冷异常。
“果然是你!”
听到严其灼说话,门外的人嘿嘿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你被抓来的那时候就知道是我了呢,没想到你也不过尔尔。”
细白的食指伸到栅栏上,来回摩挲着,鲜红的蔻丹映衬着她的红唇红裙,在室内人心里投下了不小的震撼。
“被关进来的滋味如何?”她朝室内问道,“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你有一天也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你知道么?听说这片看守所邪乎的很,前几天刚有个犯罪嫌疑犯在这里自挂东南枝,好像就在你这个房间,你身下的那张床上,死时穿了一身的红衣,鲜艳如血!”
严其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跳下床的冲动,她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人,又活动了一下被铐的有些麻木的双腕,最后意兴阑珊的开口。
“那你还敢来?”
床上的人慢悠悠的站起身子,一步步朝门口走来,说话的声音缓慢到几乎是一字一顿。
“人家说亏心事做多了半夜鬼敲门,你做了这么多丧天良的事,还敢来这里,就不怕他们……”她顿了顿,猛地冲到门边对着红裙子女人大吼。“不怕他们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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