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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杯也能罩(禁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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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华比赵顾铭大了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传统的婚姻里,那样的是最好。张凌华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照顾公婆亲爱丈夫,其乐融融。那时还未出去闯荡的赵顾铭在老家蹲在家门口合着老父亲无所事事一起抽着卷烟的时候,两人一起看着张凌华里里外外的操持忙碌的时候,那时的笑容,是真正纯粹的。在后来赵顾铭的回忆里,那样的场景每每浮现,或许妻子的面容已经模糊,但是那干着活干练的姿态,却鲜活的就像昨天。赵顾铭是个有抱负的男人,他不甘心在那样的小县城就呆了一辈子,他骨子里是流着闯荡四方不甘平淡的血。但是离开家,赵顾铭还是害怕的,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没有经验没有资金。赵顾铭要拿了家里存了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老本出去,当时他的父母是极力反对的。只有张凌华是个例外。
“爸妈,你们就让顾铭出去闯吧。钱让他拿着,他是铁了心要出去的,你不让他拿走,他要是跑了出去吃了苦,心里最苦最疼的还是你们二老。我既然嫁了他就得相信他,他要为了这个家更好,出去赚钱,那我就是全力支持。爸妈你们放心好了,家里没了这些钱,我就是吃梗咽菜也会让你们吃饱的。”
这是张凌华当时的原话,她是跪着说完了这番话。赵顾铭年迈的父母当时也是生生的落下了泪来,在张凌华那样的坚定里,他们也跟着相信。
张凌华就是那样的妻子,勤勤恳恳不知辛劳。赵顾铭一个人出了家,隔了千山万水,张凌华一个人,突然的失了生活中最强劲的羽翼庇佑,仿佛没有任何缓和适应,就适应了一人一肩扛起整个家的重任。生活已经容不得她还有女人的娇弱……
天不负人,赵顾铭是成功的,出去了一年半,已经把手里的资金狠狠的翻了许多倍,远远超过了预想的额度。他也并没有负人,交到张凌华手里的布包里,藏了一只金手镯,金灿灿的颜色映衬着张凌华苍老了的颜色,却有说不出的美丽。赵顾铭那时将它郑重的套在张凌华的手上,就像是进行着一个仪式,神圣不可侵犯。
“干嘛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张凌华是嗔怪的,但是眼里却落下了泪花,生活的负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终于得了一个可以哭的机会。泪不语,也包含千言万语。
“哭什么,现在什么都好了……好了……”像是呓语,赵顾铭不断的重复,安抚着发妻,心里也开始泛酸……
胸腔震动,天……不负人!
再之后,他们有了孩子,那便是赵政南。一个被期待着,在感动又幸福的海洋中出生的孩子……
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那该是多美好的故事。只是上天往往会在给你一个巨大的欢乐之后,会跟着给你一个潘多拉之盒。有欲望的人一经打开,便是万劫不复……赵顾铭,轻易就跃进了那样的万劫不复……
一个女人隐忍的程度到底有多深,心胸又能宽广到何种境地?包容,并不是怯懦而是仍抱有期待,要是胡乱挥霍了那些,女子合了一个好字,恰恰配得上那个好字的张凌华在婚姻中也是会止了脚步的。
烂俗不堪的情节,赵顾铭越来越有钱,也越来越阔气。那时他们已经举家搬到了这里生活,生活是富裕了,跻身了上流。赵顾铭的野心却不知止步,富了还想更富,虽然家人接了过来,却是不着家的,又与当年离家何异。女人!赵顾铭的本性开始显山露水。
张凌华每天还是照顾着父母然后还有赵政南,一家人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她劳心费力,那些赵顾铭请来的佣人又怎会有她照顾的倾心尽力,累惯了的女人根本就适应不了被人服侍的生活,被请来的人被好言辞了去,赵顾铭却是许久未知的。
间或开始有女人找上门,赵政南还小的眼光里对这些根本是不懂的。只知道每次有这些女人来,母亲一天的情绪就会很低很低,在只有一人的房间里会留下泪来。那些泪,赵政南是很少见的,有时候母亲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他,会慌张的拭去泪痕,然后含笑着跑过去抱起他。那时赵政南就觉得母亲的笑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画了,只是这幅画,并没有再向他笑多久。
“乖女。”这是赵家老两口对张凌华的称呼,并不曾对儿子有什么爱称,却对这个儿媳妇亲爱有加。老夫妻的身体因了年纪都渐渐不好,本就不堪,雪上加霜。“去把顾铭叫回来,混成这样,他怎么对得起你!帮我把他叫回来我们帮你做主。”赵顾铭的父亲扶着拐杖的手是颤颤的抖着的,上了年纪摇摇欲坠的像风中的残叶,这样,又怎会让张凌华能为自己挣一个名声,自私一回!
“爸。我没事呢,这些人都是吃了顾铭生意上的亏胡闹来了,你们当真呢!”
张凌华是咬了牙往肚子里吞,她的隐忍尽头,终于随了一场噩耗随风而逝。她自己也再也不用测量着自己容忍的极限在哪里?现在,也不用了……张凌华对着赵政南的笑,已然不长久了……是事实。
她得了痨病。
从现在他们一家居住的环境来看,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太太又怎么会得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痨病。可是这就是事实,老天最后还是慈悲的,给了她这样一座头衔,向着世人宣告着她的辛劳。
在张凌华的葬礼上,有着世上最动人的眼泪。赵顾铭最后留下的那些,要相信是真心才好……
“你不是个好儿子啊,让凌华受了这些苦最后还要辜负她。我现在就是去给你还债了。”老父亲临走,最后留给赵顾铭的不是留恋的话,而是责备。赵顾铭那时痛哭在床头,不知有没有多少后悔。
“要是凌华还在,两个老人怎么会也相继走的那么早。没有凌华这么多年的服侍,又不知会少了多少年的寿命。凌华不在了,估计两个老的也都觉得没有可以留恋的了吧!”不知是哪个有心人,在最后还把这句话留在了一片青灰之中,随了烟尘,飘散离去。
13活色生香
赵政南的孝服整整的穿了一年,最亲的人相继离去,都没有给他一个换下的机会。站在人群同情的视线中央,赵政南跪在赵顾铭的身边,眼睛里看着他,然后渐渐的开始明白……
那一刻,穿着素白衣服干净如天使的少年,跪坐着,眼睛里渐渐起了迷雾,再消散,已然不复纯澈。坠落深渊,漆黑浅唱,那是罪恶的歌,少年低垂着头手指紧握,抬起了脚一步一个脚印,从此一个人走,不见光明,万劫不复……
来年春,只有时间的钟嘀嗒在走,万物都还没有从沉寂的世界中走出来。谁的面容还在眼前,谁的话语言犹在耳……却有人把丑恶的伤疤揭了开来,让腐败的脓血□裸的流出来,猩红溃烂……
那年,周昕薇昂着胸,翘着尖俏俏的下巴站在了赵家的门口。
……
周昕薇略微显出了些许的不耐,却是掩饰的极好。手指敲着名贵的茶杯,发出“叮当叮当”动听极了的声音。“你们是要在这里吃晚饭?”眼光的方向,分明是直指赵政南的,杯杯从来都在她的眼里占不到分毫的地位。
“不了。”原本赵政南是打算的,不过现在他也失了兴趣。赵政南别过脸,看了杯杯的方向,目光中好似在问她的主意。杯杯本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是赵政南硬拉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她就不能就这样走。
不甘示弱,已成为她的尖刺。更何况,她不愿赵政南在他们面前摆出了失意的样子。他心中的神,是不允许在敌人面前弱了哪怕一分的。他要不愿,就让她冲锋陷阵……
“不,吃了再走。”杯杯摆上撒娇的表情,手捂着肚子好像真的很饿。赵政南哑然,目光深深的看着杯杯,眉间的小山高高的耸着,久久未落下。最后的最后,赵政南还是转过了脸,看向周昕薇的方向,目光淡然。
“李妈,晚饭多加几个菜。”周昕薇侧了头,眼都没抬只是吩咐了站在一旁的李妈。
……
已经在楼梯拐角处站了许久的赵司北许久未动,眉目里不知藏了什么心思。
……
饭桌上,人人都是心怀鬼胎的。周昕薇小心的服侍着老爷子吃食,熟练贤惠的样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是被她这样子就轻易欺骗了去的。
“政南,饭菜合你胃口吗?”周昕薇巧笑的看着赵政南,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看吧!众目之中,她又在表演了。
“嗯。”赵政南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不露声色。杯杯却随着他的回答眼光闪了闪举着筷子往远处的菜盘里戳了戳,眼光流转,巧妙的露出了似嫌弃又似隐忍的表情。“杯杯怎么了?”老爷子终于注意到她,虽不喜爱,却也像模像样的聊表了一下关怀。“哦,没什么。”杯杯适时的换上了乖巧的表情,牵线木偶的样子,无知无觉,这就是这个家对她的要求。“怎么?”赵政南侧过了身,头低下来,观察着杯杯的表情。赵政南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无关香水,就是赵政南自身的味道。杯杯从小闻过来,已经熟悉到骨子里了。杯杯吸了吸鼻子,往那香气的源头靠了靠。“你不是不吃辣椒吗?”杯杯说的小声,却保证了能让饭桌上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赵政南微不可察的俏了下眉。
“李妈!怎么回事!”周昕薇的叫声,依旧尖锐,斗气的母鸡大抵是这样的姿态。“什么事夫人!”李妈听闻叫唤,马上从厨房赶过来。“你是什么时候长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大少爷不吃辣椒吗!你是要害死我吗!”李妈被周昕薇连口指着鼻子骂的灰溜溜却是一声不敢吭。杯杯打趣的看着好戏,对无辜的李妈倒是眨了眨眼好似歉意。
一桌人,在周昕薇的叫骂声中纷纷放下了碗筷。杯杯在最后放下,不忘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口角流油,灿亮亮的发着光,就像是没吃过好吃食的一样一副乞丐像。杯杯抹了抹嘴,一副意犹未尽又不得不放下的可惜相。“昕薇,你这是干嘛!”赵顾铭终于在看了杯杯那副样子后大声制止了周昕薇。“你看看你,还让怎怎么吃的下去。”
“我!”周昕薇闭了嘴,一小会儿后又蓦地摆上了笑脸,只是并不是多么的好看,显然脸还是黑测测的。杯杯心下暴爽,戏子修炼还不是很到家。周昕薇与杯杯的眼光在空气中碰撞,擦出闪闪的火花,炫目流光。
“舅舅,我给你挑出来就好了。”杯杯讨喜的笑,弯了弯好看的眉眼。伸手拿过赵政南面前的碗,放到自己面前,把里面红闪闪的辣椒挑出来往自己嘴里塞。热辣辣的烫着她的小舌头,嘴里有口水急剧分泌的声音,活色生香。把碗还给赵政南的时候,嘴巴已经红红的肿了起来,看到这幅画面的赵顾铭也低低的笑了起来。赵政南接过来,在杯杯期待的眼神中很识相的慢慢夹了起来,放进了嘴里。她的口水好像太多了,分明有掉进去。杯杯张着肿了的香肠唇,看着混着自己口水的菜肴进了赵政南的肚子,无耻的笑了。赵政南看着长了两片红果果香肠咧着嘴的杯杯,顿时心情大好也舒展了眉眼。习惯性地伸出手,拭去了杯杯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赵司北在他们对面,眼里一片阴影……
“你喜欢他!”某个房间,杯杯被赵司北压在了墙上,姿势暧昧。杯杯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一副不抗拒的样子。“当然!”杯杯说的肯定,没有一点犹豫,看向赵司北的眼里却像是带着同情。“你!”赵司北被噎得不轻,按在墙上圈住杯杯的手因为生气而微微颤动。杯杯看着他脸上一抽一抽的面部肌肉,很同情的提醒了他一句。“哎……你是肉毒杆菌还是羊胎素什么的打多了,年纪大了也不能这么搞啊!你看你的脸,一抽一抽的,真是……吓!死!人!了!”杯杯眉眼眯的细细的,贴上了赵司北,唇覆在了赵司北的耳边,吐气如兰。
“小舅舅啊~你现在要这样就想吓住我已经是不可能了哦!要不你再试试别的法子,不然我的心肝很寂寞啊!”杯杯说的语气娇娇,却轻易挥开了赵司北的钳制,目光淡淡的,好似另一个人。
再也不是赵司北所熟悉的在他身下孱弱抖动的那只小绵羊了!
“你!”赵司北几度无话,最后坐在了床脚,眼里有嗜血的光泽。杯杯血液里残酷的因子也在跟着跳动,她倒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要不真把你压在了床上?”赵司北貌似打着趣,眼里却毫无笑意,好像下一秒就会把杯杯压在床上滚床单一样。杯杯的眼角跳了跳,那是兴奋的预兆。杯杯突然笑的娇媚,“那就要看小舅舅能不能……站的起来罗!”杯杯若有所指,眼光擦过赵司北的□。“哈哈哈……当然站的起来,而且肯定比赵政南“站”的更久,要不我们试试。”赵司北笑的春风柔媚,本就比女孩子更加精致的脸更加绚烂晃眼。杯杯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媚眼如丝。“这个很难说,我又没试过。”
“想试是吗?”
“当然。”杯杯舔着脸,好不知羞耻地追着回答,夸张猴急。
赵司北不悦的皱起了眉,把柔了的眉眼全部收起来,一丝痕迹不留。“但是怎么办呢?他是你舅舅啊。”眼里的光慎慎地像有寒冷的气息。
“你不是也是我舅舅吗?心里还不是想着……”杯杯的眼落在床上,猩红的颜色。
“我是知道一件事,要是告诉了你,你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便都能见了天日。想知道吗?”赵司北开始放下鲜嫩的诱饵,诱拐杯杯这只落入迷宫的小绵羊。
杯杯的眼里仿佛一下子有了期待的光彩。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期待。只可惜的是是赵司北知道了这个期待。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救赎她自己的机会。
“想。”杯杯的声音干脆的可怕。
“有条件。”赵司北的脸上已经开出了花,不过他还是沉着声音,生怕一不小心就唤醒了独自沉醉的杯杯。
“说。”杯杯看着赵司北的眼里清明一片。
“第一次要给我。”赵司北说的露骨。
“好。”杯杯一丝犹豫都没有,只要告诉她想要的,她一定要亲口听到。她一定要世界为她作证!杯杯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下次告诉你。”赵司北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过,一定是你所想。”到最后,他还是不忘放下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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