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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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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樱秾将手伸了上去,去够她的衣服。星色坐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吴樱秾想要跪下来对她告白,但是星色的笑让她无法动作。最终她还是跪了下来,乞求她的爱情。在寝室里不清醒的温暖混浊的空气里,吴樱秾尝试用自尊换取爱情。她去抚摸星色的衣服,去抚摸她的运运裤,白色的非常干净的服装,她反观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而且脏的衣服和鞋,觉得悲哀。这种痉挛一般的仰望和抽风的接触的欲望,仿佛已经很久很久了。空气沉积了不再流通,吴樱秾跪得膝盖发麻,她的手放在上铺,那只手可怜巴巴地像个罪证一样摆在那儿,星色不理她。
最后吴樱秾也没有勇气对星色进行彻底的表白,离开了那儿。她在校园里游荡,远远地听到火车呜鸣的声音。操场上的风很冷,她把手插在口袋里,痛楚地一遍遍回想那个人的身影。星色是吴樱秾的伤痕,是吴樱秾的遗憾,是吴樱秾的羞耻,她提起这个人就一遍又一遍地心脏不适,然而还是要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它。这会带来快感,一种迫切的,又永远到不了的快感。
想来想去吴樱秾还是回到了寝室里。她越想越后悔,,不应该半途而废的。星色那张漂亮的脸一直在眼前晃,惹得她心跳狂乱,脸发烫,闭上眼不停地想。既然想,为什么不见?因为吴樱秾害怕,人在面对自己太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变成了某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害怕因此变得极其丑陋,或者是美丽。她进入寝室的时候,星色已经不在了,花膏站在阳台的门前,吴樱秾看到她在注视着外面晾的衣服,那儿有校服,内衣,还有各种的个人服装。花膏把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但是一直没有推门走出去。吴樱秾走进去,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来啦。”
语言虽然轻松,行为却很狂乱,她的手上拿着水果刀,像只是想去外面吹吹风,但是那把刀锲入了手腕里,刀刃贴着皮肤带着看似沉重的力道割了下去。很快血就出来了。吴樱秾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一本英语书,她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是鬼哭狼嚎,吴樱秾在喷成血泊的彩虹地狱前吓趴下了,血液溅到她眼皮上,顿时眼球一热。吴樱秾跪在了地上,大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樱秾啊,我们很吃力地生活,却活得很苦。”
她清贫的笑在那道虹后面味道确实很苦。但是在绝望之中展现着劝诱的力量。吴樱秾恍如隔世地答应着,“是啊,是啊。”
“所以我们干嘛还要活着?”
“不,不要死啊。”
吴樱秾眼前有一千条流苏在晃动,就好像美人走过,挂在门框上的帘子还在打来打去,那些条流苏啊全都变成了血,流了下来。
“小花,我们走吧!”
吴樱秾的回忆至此结束。因为那些红色的剪影漫过了她的脑子,腥气熏得她吐了出来,吐了一地。但是吴樱秾坚持认为,她那时确实是想带她走的,因为她们很苦,一样很辛苦,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人生理想,梦想,好像在那时都已经呈现出了衰退的败象。成长是迅速从梦里醒过来,死亡是奔赴向另一场梦的约,我们的一生就是在梦与梦之间跳跃,自杀是坠入那个离自己还不太远的童年的最快最好的办法,那是一张血红色的车票,拿着它,就能走回家里,就能回到那个,从来也没有醒来,也并不是梦的,应该是真实的地方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白璧无暇
吴樱秾在水里醒来,觉得周身暖暖的。有人把她放进了水里,她像一条鱼一样泡在水中。吴樱秾,吴樱秾,就好像有人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一样,令她无法忍耐。水温很舒适,吴樱秾扒着浴缸边缘坐了起来。这儿是浴室,墙边蹲着一个人。
“你是哪位?”
吴樱秾站起来问。她走过去,看到那人是盘腿坐在那儿的,低垂着头,像是和尚打坐。樱秾蹲下来看着她,突然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花膏,花膏,你是幽猫饼!”
吴樱秾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摇啊摇,她主动地献上自己的身体
“我好想你呀,花膏,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你想不想我?啊,你看,看我的手。”
吴樱秾笑着举起手,“是不是看起来很好玩?”
那个人抬起了脸。吴樱秾惊慌地后退,“花膏……花,花膏……你的脸怎么了?……”
吴樱秾吓得远离她,跑到浴室门边,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道歉。
“对,对不起,花膏,你变得好漂亮,太漂亮了,真的,我都不敢要你上我了,冒犯了你,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花膏今天可真漂亮啊。
“李言实际上是M,你和她在一起,得不到真正的满足的,她只是在你身上体会自己的快感。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帮助你。”
花膏站起来递给她一张名片,温文尔雅。吴樱秾捧着那张名片,发现上面写着“资深专业妖怪猎人李哀蝉李哀蝉是您行走妖界江湖的好朋友,干掉对头不费劲,晚上睡觉不起夜寂寞的妖界横流着污秽的血,为了您的干净请找专业妖怪猎人,还您白璧无瑕……”
花膏对她笑笑,说,“上面的信息现在已经过时了不具效力,但是名片还是可以用的。”
“你到底是谁啊。”
吴樱秾喃喃地说。名片上的血被她手上的水晕开了,铁锈的味道再一次传了出来,吴樱秾贪婪地闻着。花膏没有回答,只留给她一个朦胧的形像,边走边微笑消失在了门口。
夜晚的颜色变得沉重,浑浊,街灯颜色是黄的,霓虹灯是五彩的,LED灯是银白的,路边没打烊的店看起来那么孤单,寂寞。咖啡馆里就透出明亮,欢快的氛围。灯火通明,宛如梦幻的城市中央大街,散发着绝望疯狂的繁华气息。并不是黑夜变成了白天,只是人类的欲望将白日延长,或者说伪装成了白天,这种伪装让人极度不安,来自于,无法休息,无法从无休止的某种行为里逃离开去。真正的休息变成极度奢侈,黑夜的概念已然消失不见。
吴樱秾拖着狼狈的身体走进了咖啡馆里。她没有穿衣服,脸上是自卑的表情,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眼睛也是,精神上彻底一贫如洗。在她走进来以后,大多数客人都消失了,只有少部分还坐在原位。吧台里的服务生和最里处远离玻璃门的位置上坐着的一位女子,是店里仅有的人了。
“沓沓,沓沓。”
吴樱秾轻声叫着,很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殷沓沓坐在那儿,不为所动地喝着咖啡。吴樱秾悲惨地走到她面前,但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犹豫着要不要靠近。殷沓沓看她一眼,她的手就贴近腿边,仿佛想抓抓裤子或者衣角,但由于没穿衣服什么也抓不到。“殷小姐。”吴樱秾轻声地喊。她的旁边有张椅子,殷沓沓说,坐吧。吴樱秾小心地坐了下去,坐了一下下,又站了起来。她脸上浮现出虚弱的笑,比划着嚅嚅说话,殷沓沓也没怎么听清楚,大概意思是,因为腿肿了,坐下去很痛,所以不能坐,对不起。那断断续续的话里有一些表示歉意的词,看她点头哈腰地说出来,殷沓沓觉得很不舒服。
“对不起,对不起……”
吴樱秾跪了下来,殷沓沓大方地说,“没关系。”
“殷小姐……”
吴樱秾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什么,我说了。吴樱秾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殷小姐,我……”
殷沓沓把咖啡杯子放下,站起来,拿上手提包,往门口走去。吴樱秾,还在那儿喊,“殷小姐……”
“你烦不烦!”
殷沓沓回头对她吼了句。
“殷小姐,别走啊,求求你了,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走,求求你了……”
吴樱秾恬不知耻的德性让殷沓沓感到很厌恶。“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好吗?”
“可是,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吴樱秾低头说着。殷沓沓回头,看着她,对她说。
“麻烦你再也不要这么说了好吗。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我跟你毫无关系,就这样。”
“可是我……变成这样……”
吴樱秾每个字都在抖。她举起手,看起来指尖特别圆的,没有指甲的手。她难堪地笑着,茫然地笑着。“不用特意给我看,我知道了。”殷沓沓不耐烦地说。“所以我最后说一次,我们,没有关系。就这样,终止一切交往,请你快点回到你生活的正轨上去,我们毫无关系,不应该再见面。”
“殷小姐,您很美丽,我,好羡慕你。”
吴樱秾慢慢地把手指放进口中咬着,傻傻地笑着。殷沓沓不再理她,走出了门外。看着玻璃门被推开时反射的光线,吴樱秾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她又回来了,倒退着。
“急着去哪儿啊?回家吗?”
花膏从门口溜了进来,关上玻璃门。
“关你什么事。”
殷沓沓回答。花膏笑了。
“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为什么不在这儿待一会呢。”
殷沓沓退回了她坐的位置,重新坐下来,她的眼神很不安,花膏却很坦然,坐在她旁边那桌,手放在桌上,吊尔啷当地侧坐着。。“我想抽支烟。”殷沓沓说。花膏说,请便,抽烟还是喝酒都可以。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点燃了放进嘴里。薄荷味的烟气缭绕在空中,她抽了一口,面前的空气变得混。只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那愚蠢的表演,智障一样的表情和姿势,让人不快。殷沓沓又抽了一口烟把烟盒放回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真脏
“关你什么事。”殷沓沓说。花膏说,“薄荷味儿的呦。女孩子都喜欢的味道,小资的代表。”
“要抽吗?”
殷沓从口中拿出烟问。花膏说呵呵。
“呵呵你个头啊。”
殷沓沓咬着烟,扫向吴樱秾。只有这个人和环境格格不入,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她像乞丐一样跪在地下,向往地看着殷沓沓。
“你真脏。”
殷沓沓说。
“对,我真脏。”
吴樱秾痴痴地笑着。“但是殷小姐很干净,很漂亮,像个瓷娃娃一样,在发光。这就是我眼里,看到的你。那么漂亮,我好高兴呀。为了,维持住你的淑女形态,为了,让殷小姐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付出了我的全部。”
“傻逼。”
殷沓沓一跺脚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你付出了什么?”
“她付出了她无聊得不值得一提的人生,以及本来就是要浪费掉的时间,和背叛成性,毫无忠诚度可言的爱意。”
花膏挖着鼻屎说。其实她只是在挖鼻翼上的死皮。灯光将她的发色照得特别透亮,如水一般的质感。殷沓沓转过来面对着她冷笑着。
“对,就是这样的。”
花膏说,“像屎一样,谁踩到谁都觉得恶心。如果她的卑贱将你衬托得更加高贵的话你也不用高兴,在她面前,所有人都像皇帝一样可以找到君临天下的自信,因为她毫无自信,但你们并不会因此而感激或仅仅是心生怜悯,而只会觉得更恶心。”
“对,我要顺着你的话说,就是恶心。”
殷沓沓干干脆脆地说。“我觉得她脏透了,我一点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我已经被恶心得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完全地摆脱这个人。她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跟我活在同一个世界上,我都觉得憎恨。我想甩掉她,完全地,就算这样有关她的回忆还是会留在我心里,我需要慢慢去将它剜出我的生活。”
“干净的东西沾上脏的确实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
花膏点头赞同着她的意见。“你真可怜啊,和这样的人居然有了关系。”
“我现在就很想吐,看,这也是她给我带来的伤害——我真不愿意用伤害这样的词来形容我的感受,因为这让我变得虚弱而不净。”
吴樱秾听闻此话迅速地抬起头,本来就一直泪汪汪的眼睛里已经畜满了泪水。殷沓沓看着她。
“殷小姐你终于说实话了。肮脏,你一直觉得我肮脏,你怕我损害了你的美丽,因为我是这么丑陋不堪。可是我……我……我是为了殷小姐你才会变成……”
吴樱秾抬起手,抓着自己的手腕,仿佛想要呼唤什么一般举起来。变形的指尖被水泡肿了,白色的皮肤间有着暗红色的褶皱,赤裸的血肉都褪色了,给人一种强烈的假的东西的感觉,像制造得不好的标本。殷沓沓整个大脑都充血了,她指着吴樱秾说。
“我最讨厌你这样!给我看你的手干什么!丑陋,丑陋,还是丑陋!你以你的丑陋为自豪吗,想以此邀功吗,你个变态,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嘛?!你到底想说什么,跟我姐姐上床很可爱吗,那时被叫作的你很可爱,低级低俗的东西让你很有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你就是这样觉得的吧!你个死M。真恶心,你就是想用一已之力不断恶心我,把我的整个人生都染上你的犯贱,你灵魂深处的肮脏吗?我真的想吐。你在干嘛。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你还能清醒吗,你是不想清醒吧,不想让正常的道德感回来以使自己发现自己处在什么样可耻下流到极点的处境里而精神崩溃吧,你内心深处知道的。你是个疯子,完完全全地下贱,已经无药可救了,只要意识到这件事,清醒了,你就完蛋了。”
殷沓沓一口气说完了,然后用阴沉的眼神看着她。
“嗯,嗯。”
吴樱秾的嘴唇变成了O形,又往外拉,像在说嗯的音,她的唇形就变换在这两者之间点着头,“我知道的,就快完蛋了……我知道……”
“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殷小姐……”
“别叫我殷小姐!”
“殷小姐,殷小姐……”
吴樱秾站起来,盲目地像要去抓住她,请她听听她的话,听听她的道歉般伸出了手,那双令人作呕的手啊。殷沓沓在瞬间为了躲避她那可怕的形像,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吴樱秾捂着小腹蹲了下去,然后,又跪下了。
“殷小姐……”
吴樱秾受伤地哭着。“殷小姐……”
事后回忆殷沓沓记起当时是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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