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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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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巴掌,而李言摸着左脸笑了。
  “坐下来继续听我说呗。”
  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不要跑,一刻都不要停,它会跑掉的……吴樱秾很紧张。汗水滴在A4纸上,她握着过粗的马克笔杆,在纸上奋笔疾书。
  就是这种感觉,紧张,紧绷,没有缝隙,绝对不能塞进一点点无关的东西。精神高度集中,愉悦,那只粉红脑子此刻正在分泌让她兴奋不已的强烈什么素。吴樱秾兴奋着,体会着那种感觉。
  很久没有的自由。自由就是那样的。任思绪在自己的世界里奔驰,像火车开过平原,像冰刀滑过冰面。语言是一种艺术,情绪的松紧,词汇的多少,能展现出的情态,是截然不同的。吴樱秾所幻想的美好……是这样的:
  在由语言推动出的戏剧高。潮里,有人物,有地点,有一切该有的细节。那些细节都躲在紧锣密鼓的对话之间,情绪仿佛是一个拿着千钧重物的人。她背负着几千斤几万斤的重物,无法挪动一点点。但是,她还能用手,去捻那一朵春花,去抚那一缕微风……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细节增加了情绪的向心力。这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几乎是核心的表现力。这是一种力量,是一出戏,是精心编排的,一生一次的,每一次都独一无二的,不能再重来的戏。情感由远及近,层层推进……坐在观众台上的吴樱秾如痴如醉,她手握着笔,纸落在了地上,她的思维却奔逸到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那一刻,她抱着纸和笔,哭喊着,“殷小姐,我没有辜负你的爱,我没有辜负你的期待,我做到了!我找到了我的自由,和过去一模一样的,让你喜欢上我的自由的感觉……我也一定,要用语言,传达给你!……殷小姐,我没有辜负你!”
  “让我来告诉你语言可以做什么。语言具有这样的力量,它可怕,它可以让人如沐春风,也可以让人如临深渊。它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整颗心就会冰冻起来,它轻轻地再说一句,整颗心就会融化成粉红色的雪。语言是不讲道理的,人的感觉是没有来由的。如果要讲来由,就人的天性。吧。人的天性注定对于语言的敏感度不同,而不同的语言在不同的人听来所能激起的情感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了。”
  李言说完喝了口咖啡。殷沓沓说,这就是你对于我“为什么你把花膏关在她自己家门外一整夜还发了很多短信骂她”这个问题的解释吗?
  “是的。”
  “死去吧你。”
  殷沓沓难免义愤地把咖啡泼到了她的脸上。李言任液体流下来,睫毛被粘在了一起,她睁着的眼睛像是一个雨蓬,天上下咖啡雨了。
  “哦不好意思,我还是太冲动。你继续说吧,怎么回事,花膏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气愤,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知道吗?”
  “你觉得我不可理喻,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知道。”
  “你本来就不可理喻。”
  殷沓沓向她举起了银币。蒂奇的微笑刺痛李言的心,于是她擦了擦嘴,继续说下去。
  “那天下午,花膏去超市,她说要去买点鸡蛋回来做蛋饼,还要买点冷鲜肉放在冰箱里,以备不时之需,可以包个饺子什么的。你知道我是什么都吃的,看到女朋友为了我们的小日子在那儿盘算着,像是一只老鼠在准备过冬,我的心情是很欢畅的。我目送她离去,就坐在电脑前写文案。本来我说让她开我车去,她说怕撞到人,自己坐车去——所以她是自己坐公交车去的。”
  “知道了,又不是出了车祸,这种细节有个屁用啊,干嘛非得强调。后来呢。”
  “后来她去了超市,半个小时后我给她发了个短信,是个我刚在群里看到的笑话,我觉得很好笑就发给她了。不对,不是短信,是调成情侣模式的短信界面——周围一圈是白色的,我那个手机上就是这样设置的。我给她发完后,过了会儿她发回来个哈哈哈,好好笑哦,你是在哪儿看到的。于是我们聊了起来,她大概在排队等付款,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跟我聊吧。我们聊了些什么我忘了,反正就是那些正常的普通的闲聊,可能还有一些甜言蜜语吧。然后我快准备下了,因为我文案写得不顺手,正打算下呢,她发过来一句话,抱抱我。然后我就暴走了,我觉得真它妈不能忍受,我当时真的想一个耳光扇过去。但是她不在我身边,就算在我身边,我也不会那么做的。我能做的,我当时做的,就是说,你它妈的别回来了!死在超市里吧!”
  “就这样?”
  “就这样。”
  李言又喝了一口咖啡。殷沓沓把嘴唇扁成鸭子形状,这都已经表达不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了。
  “哥,你太生性了,真的,你这么牛逼,我真的想给你介绍几头牛相亲啊。”
  “我为什么要骂她?我为什么要骂她?不就是因为我崩溃了吗。她说抱抱我,我真的很痛苦,抱个P啊,我感觉我的爱被抢走了,她像个吸血鬼一样要求我的爱,她像条无耻的水螅,缠上了我,向我索要爱。我吓坏了,我真的很愤怒,第一反应就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人总是这样奇怪……向别人要求苛刻,对自己要求宽松……你的双重标准,已经到了一个很病态的地步了。”
  殷沓沓替李言思量。“你没有人性。”
  “人性是什么?人性就是人都是替自己考虑的。”
  “你不心疼吗?”
  机会来了!殷沓沓的手放在口袋里。她找到了那个开关,将食指□□金属环里,拇指抓住边缘,用力一扳。五色的十字在眼前消散,咖啡馆的香气弥散,瞬间收入鼻吸之中——眼前清晰了,红色的跑车车门上带有开过水坑时溅上的泥点的痕迹。
  “没有什么比爱情更痛苦。”
  李言靠在轮胎上闭目望天。殷沓沓的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那个沾满汗水的通感网络穿刺器。信号突破柔软的层层壁围,撕开虚假直回真实——就像露营者从帐蓬里冲出来,回到离离原上草的草原上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焉知这比我的梦更现实?真的比我更现实吗?

  “你真的有爱情吗?”
  殷沓沓持怀疑态度。
  她回到办公室里,裙子上沾了草屑。窦有莺坐在她的位置上,捂着心口,不断顺气,脸色煞白,说着,我吓死了,我吓死了……
  殷沓将办公室钥匙放在桌上。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窦有莺的脸,说,你不是挺能干的吗,怎么这么胆小,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
  “还有一件事……”
  窦有莺站起来将位置让给她,像是哽咽住了一样,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婴桥酒店的那个杨兰,给你送了一个花篮,很大,我要拿进来吗?”
  “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儿看。”
  殷沓沓想去后面换条裙子。窦有莺将一张树脂盘放在桌上,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支花。“这个,也是杨兰给你的,她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紫罗兰在阳光下闪着玫红色与紫色交织的深色的光。殷沓沓心念一动,拿了过来,把玩了两下,握在手中——
  杨兰那仰慕的眼神和空虚的口形在夜风中就像是一个木偶。
  “她只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而已。”
  殷沓沓去后面换衣服了。当她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出来时,窦有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殷沓沓夸奖她说,镇定得挺快。这样吧,有个任务交给你,去跟杨兰说,明天晚上我请她吃饭,餐厅你去订吧,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就一个要求,地方不要太偏僻,要订闹市区的。
  “这衣服不适合你,你最好穿得再年轻一点——我的意思是,稍微明亮一点,活泼一点,少女一点……那么,谁是有灵魂的呢?”
  殷沓沓原谅了她的话题急转。她对有莺晃晃手机,“吴樱秾啊。”
  “小时候,我们都会说,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老公。我想要一个会烧饭的,对我温柔的,笑起来眼睛像月亮的,对我宠溺的,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好男人当老公……妈的,全是特么漫画小说看多了。世界上有这种男人吗?长大了才知道男人是什么。不过也彼此彼此,没那么好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好的女人——哎你说,有时候我也想,那种觉得自己会生活得像是偶像剧一样的坚信,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人长大了就会自动地变得现实呢?”
  “你觉得现实不好吗。”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只是想要那种无条件地,朦胧地,自发地相信,坚信的那种力量,去相信一个什么东西,绝不怀疑,像水晶一样透明,像梦一样美丽。虽然很多人都会说那种想法很浅薄,哎呀,什么人长大了还是活在梦里,真可悲,什么的,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很猥琐。人皆有梦想,我的梦只是因为不现实而显得可笑,而你的梦就算现实,比如一年赚个十万块,讨个老婆生个男孩子——你焉知这比我的梦更现实?真的比我更现实吗?”
  吴樱秾慷慨地自问自答,“没有,完全没有。你的梦想只是比我更世俗化。我完成不了我的梦想,可我相信,相信这个词的意思里本身就包含了某种意义上的真实。相信某样事物,这种精神力量,并不会让某事成真,但是,强烈的相信,这本身就是一种真实。”
  “说得真好。”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为她鼓掌,拿着红酒杯对她举杯,浅笑,红唇弯弯。吴樱秾笑啊笑的,就笑醒了。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虽然是软的,但是因为身上什么都没盖也显得很冷,像有风嗖嗖吹似的。没有殷沓沓,没有红酒,没有蜡烛,当然,也没有灵魂的大胆的谈话——
  吴樱秾坐起来,怀着羞愧的心又去书桌前面写东西去了。她反思着,用手指挠挠头毛。她懊恼地想,为什么我想象的,做梦做到的,代表着档次的情景,不外乎是举起红酒杯这种脸谱化的,落后社会很多年的陈旧印象呢?这其实一点也不高级了。十几年前我们就知道喝红酒高级,喝白酒是土气……殷沓沓这样的富人过的生活肯定不会就只是喝红酒啊。她们肯定有什么穷人所没有的娱乐。她们也应该有有钱人的文化,一种精神态度。说实在的,红酒白酒什么的都是表面现象,要模仿都好模仿,就算让她把一整套西餐礼仪都学会并摆得有模有样也不难,但是,心底依旧虚的,这才最重要!——那种多年淫浸出来的富人的心态是学不像的,学不来的,根本是先天的天赋……
  今天早上要处理的三件事,第一件,李言赠送的,疑似炸弹的一个包裹。第二件,杨兰送来的巨型花篮,和一支紫罗兰传达的讯息。第三件,你最近在某个圈子很红,红得发紫……
  殷沓沓坐在旋转椅上把自己当成个圈转了起来。这第一件事,解决了,包裹里其实只是一个闹钟加上玻璃碎片,闹钟是最简单的幼儿闹钟。第三件事,考虑一下是去圈子里应酬,还是消灭这种状态。至于第二件……
  花篮,并不是一个竹篮,里放满了花。花篮是一张树脂盘,是将通感网络信号灌在里面,将它插入播放器里就能显现出与花有关的主题场景的一种礼品,多用于情侣间互赠。
  而杨兰送的这张盘,在封面上有一个符号,那符号代表着巨型分类。殷沓沓思考了一下,将盘插入播放器。平滑的场景在她眼前展开,她闻到了花香,紫罗兰的气味扑天盖地而来,尽管她不知道紫罗兰到底是什么味道,但这味道让她感觉到了清凉,微冷,舒适,以及起到了一种舒缓的作用……
  随着花香传来的还有音乐声,那让人忘掉一切焦虑的音乐。地点是殷沓沓去过的,婴桥酒店的一楼,那个热带雨林主题的大堂。她们讨论了一晚上的亚马逊河流。殷沓沓觉得杨兰根本没有去过那儿,她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杨兰说,那不叫幻想,那是通感网络的自由,是这个东西给人带来的本质上的解放。她在河流中,穿着白裙子,衣服湿透了,身体却透明,像是一个玻璃做的天使。她拿着紫罗兰,水珠在脸上滑过……
  那是上一次她们见面时确定的森林精灵的形象。殷沓沓说要叫林中精灵,杨兰对她神秘地笑着摇摇头,将手指轻按在她的唇上,对她说不。那个动作很惹人讨厌,殷沓沓却没有反抗,她对于反抗已经感到劳累,现在很多时候,她根本不想反抗,只想顺着水流冲下,将自己冲到一个舒服的地方,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不想感到任何的阻力……
  紫罗兰花香脉脉传来,她躺在水里,双手交叠在胸前。水流流过眼球,带来睡梦般的沉醉。如同喝酒,那刺激性的深蓝色一直到心底里……
  停止,打住。殷沓沓喝了口橙汁,把播放器关掉了。她把树脂盘退出来,在上面贴了一张“已阅”的标签,放进了树脂盘夹里。在她身后的柜子里,有一大堆这样的软件,它们都好像是拥有灵魂,又好像分明没有,让殷沓沓不确定,不明白,感到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奶油汤和炒猪大肠

  如果什么都失去,就不会迷茫。就是因为想要保留又不明白那东西到底是否有价值,才会进退维谷造成焦虑。
  干脆一点,什么都抛开吧。爱情,家,信仰,坚持。没有希望就没有恐惧,我就是期盼着那样的局面。在夜晚辗转反侧期待的就是这样,魔鬼的诱惑,像是深泉中甘水,那其中的影像……
  更加地进一步。什么都不要。让我一文不名,我曾经什么都期待,那时候,我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我跟吴樱秾的爱情到了后期真的很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变成了那样,我一直在努力试着适应她。没用的,她就这样的人。我很累,最后我退出了。爱情就是那样遍体鳞伤,我已经尽了我的全部努力了,但是还是留不住我的爱,因为那权利不在我的手里。”
  “吴樱秾是怎么样的人?”
  “很过分的人。我一直避免这样说她,尤其是对你说。”
  “怎么呢。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们分开的吗。”
  “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现在是了。”
  “那也长久不了。”
  “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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