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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同人)[综]东北话的传染性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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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怡跟在辛十四娘身后,穿过庭院,来到后厢。
辛老翁懒散地坐在藤椅上,半阖双眼,似是假寐。听到脚步声,他淡淡说道:“来啦。”
辛十四娘向林子怡点头示意,不多时便离开了后厢。
林子怡目送她远去,刚回过头来,就被近在咫尺的辛老翁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蹦到一边,睁大圆圆的双眼,惊魂未定,“干爹你干啥玩意啊?吓人吧啦的。”
辛老翁连法令纹都带着一股热切,紧紧盯着林子怡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林子怡感到莫名,茫然地问道:“谈什么?”
“和十四娘啊。”辛老翁着急地原地跺小碎步,“你有没有和她好好谈谈冯生的事?”
林子怡恍然大悟,答道:“哦……十四娘说她愿意嫁给冯生。”
辛老翁生气,“……谁让你把她往愿意嫁那方面劝了?!把她往悔婚这方面劝啊!”
林子怡也有点生起起来,回嘴道:“干爹您自己生的闺女有多固执,您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您都劝不动,我哪能劝动。再说十四娘悔婚,干爹您有能力和郡君作对么?”
辛老翁哑然无语,张了张口,最终只是无力地跌坐回藤椅上,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是,当爹的,总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更好的归宿啊……”
辛老翁吐出一口浊气,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急躁,将火气撒到了林子怡身上。抹不开面子向小辈道歉,他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的食盒,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是什么?怎么有股阴寒之气?”
林子怡也知道辛老翁那个女儿控一直担忧十四娘的婚事,语气难免有些冲,就不去计较那么多,放软了声线,回答道:“是宫中的阴魂。从徐本槐丹阁密室中拿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冰是什么冰,拎了将近一日,连边角都没有融化。
辛老翁蹙起眉头,“你闯了徐本槐的丹阁?”他思索一番,“不,你不会自己想到闯进那里。必然是有人指示了你。可是雨化田?”
林子怡:“……干爹我觉得您轻描淡写羞辱了我的智商。”
辛老翁不理,仍旧紧皱眉头,“你让雨化田发现身份了?”
“化田兄那个聪明劲儿哪是我能瞒得住的。”林子怡无所谓地一耸肩,“不如我直接坦白,还能显得有诚意一些。”
辛老翁不赞同,“你这样……”
“先别急着训我。”林子怡打断辛老翁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十四娘那边肯定是心如玄铁,怎么说也说不动了,但我们可以从冯生那边下手。按照化田兄那个爱给人使绊子,了解官场的优势,肯定能想出三百六十种方法,毁了这段质量颇次的姻缘。”
女儿控无药可救的辛老翁顿时丢弃原则,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干得好!”
林子怡将自己这几日的发现和计划大概向辛老翁交代了一下。
辛老翁只是捋着胡子,不发表任何意见。
交代到最后,林子怡忽然想起雨化田说起的事,对辛老翁转达道:“皇上张贴皇榜,求能人异士进宫捉鬼,化田兄想让干爹揭了皇榜。”
辛老翁面露不解,“为何?”
林子怡摇头,“我也不知。化田兄只是说‘假作真时真亦假’。”
辛老翁沉思半晌,忽然微微笑道:“有点意思。”
林子怡:“……”
怎么就有意思了?什么内容就让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夭寿哦!干爹和合作搭档的智商都不带她玩。
林子怡深知辛老翁也是喜欢装高深莫测,和雨化田是一路的,便识趣得不再过问,省得再被羞辱智商。
她拜别辛老翁,转身想走,迈出后厢拱门还没两步,就听到辛老翁忽然唤她的名字。
林子怡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干爹?”
辛老翁欲言又止,“你便……不问我些什么么?”
林子怡摇头,“干爹若是想说,我便听着。干爹若是不愿说,我便不问。我只知道,干爹虽然对我隐瞒了什么,却不会害我。”
她歪头笑起来,打趣道,“再说,您和我爹数千年的交情,我是我爹最疼爱的幺女,若是干爹您没保护好我,将来再无颜面去找我爹下棋,该多痛苦啊。”
辛老翁无奈,笑着摇头,“油嘴滑舌。在雨化田身边呆了几日,心眼没长多少,口齿倒越发伶俐了。”
林子怡愁眉苦脸,“化田兄成日里不是嘲讽脸对我,就是板着一张脸,我再不多说些,就真得闷死了。”
“雨化田他……”辛老翁起了个头,却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只是吩咐道,“你且去吧。三个时辰后,应是鬼门大开的时间。万事小心。”
林子怡神色轻松地应下了。
辛老翁目送林子怡远走,耳边听到大门关闭,十四娘送别林子怡的声音,合上双目。
落英纷飞,带着桃花腻人的香气。
他唤道:“十一娘。”
身着轻纱红衣的少女从树上跳下,面带忧愁,“子怡还是知道我们有事瞒她了。”
辛老翁仍闭着眼,淡然道:“她本就不笨。只是太过信任于我。”
辛十一娘抿唇,哑声问道:“爹打算怎么做?”
“她既然叫我一声干爹,我自然不能辜负她的信任。”辛老翁眯起双眼,望着蔚蓝的天空,“事成之后,我也该带着我的玉石棋子,为五年前的事,向我那位老友告罪了。”
☆、第二十章
距离鬼门大开还有些时间。
林子怡坐在馄饨摊小二哥特供的小马扎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悠哉悠哉地等。
凡人想以生魂混入地府并不简单。
他需要喝下引魂汤,顺着联系人界与鬼界的阴差指引,才能过鬼门这一关。而进了鬼门,也需事事谨慎,若是不慎被鬼差发现,便再也回不去地上了。
而林子怡想入地府显然要简单许多。倒不是因为她为妖的身份,而是上次她风风火火闯过地府,这次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倒显得无趣了。
打更人的声音刚落,不远处的平地竟在烟雾缭绕中升起一扇花纹奇诡的红门。
负责开门的鬼差扶正帽子,一如往常地推开大门,正打算向里面吆喝着其他鬼差赶紧出门办公去,就看到林子怡坐在小马扎上,叼着根棍,眼神发亮地看着他。
“噫!”鬼差吓得急忙退后,一时不察被门槛绊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我滴个乖乖,恁在这弄啥嘞?!怪吓鬼的。”
林子怡:“……”
林子怡叼着糖葫芦棍,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记得我了?”
“别跟俺套近乎。俺不吃这套。”鬼差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凑近了几步,认认真真辨认道,“眼生。”
林子怡提醒,“五百多年前,白貂,林子怡。”
“五百年前?白貂?林子怡?”鬼差用着他那口山东参杂河南地界的复杂口音,慢吞吞地重复,似乎是在努力思索。
林子怡也不急,收拾起小马扎,放回一旁的馄饨摊。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去问鬼差有没有想起她,就听到那个鬼差鬼哭狼嚎地奔进了鬼门,“恁快躲起来啊!林子怡拎着唔扎来揍俺们了!”
林子怡:“……”
林子怡觉得地府的装饰还真是几百年都不曾变动一下,导致她很容易便分辨出那个鬼差躲在了哪里。
她缓缓走到正挺直身板,努力和背景融为一体的鬼差身后,笑着说:“带我去找判官,中不中啊?”
鬼差心如死灰,蹲在地上捂脸直哭,悲愤地回道:“中!”
其实不怪他这么怕她,林子怡自己也觉得她年少轻狂的时候莽得有点过分。
鬼差走在前面,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恁五百年没来地府了,俺顺路给恁介绍介绍。”
林子怡狐疑看他,但又想不出什么破绽,便点头,“那你介绍吧。”
鬼差吸了吸鼻子,指向悬台下翻滚的岩浆,“这里是恁把俺推下去的地方。恁还嫌俺挡路。对俺特别凶。”
林子怡:“……”
鬼差快走两步,拍了拍写有“奈何桥”字样的长碑,“这是恁用唔扎一下甩飞俺的地方。差点把俺甩进轮回井。”
林子怡:“……”
鬼差路过三生石,声泪俱下地控诉,“这是恁最后一次打俺的地方。恁说俺两个口音掺和到一起太烦人了,明明恁自己还说着东北口音。”
林子怡:“……”
林子怡受不住地羞耻捂脸,“我错了,我不用你带路了,你赶紧走吧。”
鬼差捂着嘴后退两步,难以置信,“恁开始嫌俺烦,要赶俺走了!”
林子怡有点崩溃,“你不爱给我带路,放你走又不想走,你到底想让我干嘛啊?”
鬼差扭扭捏捏,“俺就是想让恁给俺道个歉。”
林子怡立刻回道:“对不起。当年都是我的错。”
鬼差:“敷衍!恁一点都不走心!”
林子怡深吸一口气,摆出微笑的表情,“对不起,鬼差大哥,我当时年少不懂事。”
鬼差皱着眉头,“噫!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正经。一点都不严肃。”
林子怡:“……再不滚蛋我揍你。”
鬼差蹲地上又哭起来,“恁又要打俺。”
林子怡:“……”
这个鬼差哪招来的怎么这么难缠呢?!化田兄快来救救她!
牛头和马面手执钢叉,正在地府巡逻,远远便看到三生石附近有两个身影蹲在那里对着哭。
马面走上前去,用钢叉底戳了戳鬼差的后背,“你在这哭什么?刚才不是说那个林子怡又来了么?人呢?”
林子怡一只手捂着脸哭,另一只手举手示意,“在这儿呢。”
马面:“……”
马面:“……你又哭什么啊?”
林子怡哽咽,“他太难缠了,你把他弄走。”
牛头走过来不发一言,直接用钢叉叉起鬼差的衣领,用力一甩。鬼差“扑通”一声掉进岩浆里,用狗刨费劲地游上岸,望着林子怡的表情十分哀怨。
林子怡强迫自己视而不见,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向牛头马面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们比过去英俊了许多啊。”
马面皱着眉间距,冷声问:“你不在长白山好好呆着,怎么还敢来?”
林子怡眨巴眼,“你这边又没竖个牌子写‘林子怡与长白山山花不得入内’,我干嘛不敢来?我有事找判官。”
牛头将钢叉横在胸前,语气不耐,“快走。小心我钢叉无情。”
林子怡:“……小心我把你上交给国家。”
如果放在从前,林子怡还是有信心单挑牛头和马面,一路路风风火火去扯个判官聊聊天。
但现在不同。
沉睡的那五百年不仅洗去了她身上的戾气,也散去了她的大半修为,与牛头马面对峙已是勉强。而且,她这次是想和和气气与判官商谈,若是动手,真被视为入侵者,就不会像上次那般幸运了。
牛头与马面刚正不阿地堵在路口,并不打算将她放行。
林子怡小脑瓜正运转着该如何智取拿下牛头与马面的念头时,就听到有人朗声笑道:“我听闻那个小白貂来了,怎么这么久还不放她进来?”
林子怡抬眼一瞧,只见绿脸红须,相貌狰狞的陆判,正捻着胡须,挑眉望她,“小白貂,一别多年,可别来无恙啊。”
林子怡其实挺奇怪的,毕竟她闯地府都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除了之前那个鬼差之外,怎么谁都记得她。
林子怡问道:“陆判你还记得我呀?”
陆判点头,笑道:“敢闯地府还未受到魂飞魄散惩罚的,除了那个现在已经成佛了的孙猴子,就只有你这个小白貂了。我知你因何而来,跟我走。”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钢叉。
林子怡跟在陆判身后,悄悄转头向他们做鬼脸,小声嘀咕,“把你们都上交给国家。”
牛头:“……她疯了吧。”
马面:“……想揍她。”
林子怡四处张望,“怎么感觉你们地府萧条了许多?是要关门不干了么?”
“胡说。这话若是让上头听到,小心判你个搬弄是非的罪名,把你丢进拔舌地狱。”陆判挺直着身板在前方带路,“不过最近倒是确实遇到了些麻烦。”
鬼界的时间流动要比人界更慢些,陆判所说的最近,想必人界已过了几年。
林子怡委屈的捂嘴,抱怨道:“怎么你和化田兄都要拔人舌头啊。”
“化田兄?”陆判捋着胡子想了片刻,“啊,便是在宫里与你亲近的凡人?”
“对啊对啊。”林子怡下意识点头承认,忽然察觉到不对,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宫里的事?还知道我为什么来地府?”
她眼神怪异地扫视陆判,“这么关注我的动态,该不会是派鬼差来跟踪我了吧?”
“派鬼差去跟踪你,还不如留下来陪我赌两把。”陆判没好气地瞟她一眼,“他们去皇宫里锁那些孤魂野鬼,恰好瞧见你,就哭着跑回来跟我说你醒了,到现在都没有鬼差肯去皇宫。”
林子怡有些尴尬,“那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来地府?”
“皇宫中阴魂大量减少,又有狐妖出没,我原以为是妖作祟,便要那些鬼差多盯着些。后来你出现在宫里,鬼差不肯去,就派黑白无常去了地上。他们恰好听到你和那个凡人的话。”说完,陆判不满地“啧”了一声,“地府居然还得从一个破道士手里抢东西。”
林子怡:“……你不觉得应该解释解释你派黑白无常盯我的事情么?”
陆判无赖地说:“我听不见。”
林子怡:“……”
陆判带领她走过石桥,转了个弯,来到一栋颇为气派的小楼前。
推开大门,挂在屋檐上的招魂铃发出阵阵声响。那声音怪异无比,令林子怡忍不住皱眉,抬手捂住双耳。
她四下环顾,视线不由得落在案几上正犹自跳动的心脏上。
林子怡大骇,“我的妈呀,你关起门偷偷吃人脏器的?!不行,你让我发现这么大的秘密,是不是要把我灭口?!”
陆判:“……胡说八道什么呢。”
陆判走上前,将那个心脏放进一个方盒中,再用蓝布仔细包裹起来,解释道:“我近来结交了一个凡人,他叫朱尔旦。为人虽然豪放,但心窍不通,实在愚笨。然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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