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魔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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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和认识。”

“行为和现象。”

“心和身体。”

“辉煌万象干涉，开始！”

三十五

柔和的光在寂静的旅馆房间中一闪而过，比起外面的雷光，这道光实在是太过微弱，甚至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道光。

“呼！呼！”睡得正香的拉夏的手脚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举了起来，像是要抓住什么。

当然，她是什么也抓不到的。

“嗯？呜……”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拉夏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然后又张开。

“哥哥……不要离开我。”同样已经早早进入梦乡的尤丽雅比刚才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尤里西斯的手，甚至握到有些发疼。

“做恶梦了吗？”尤里西斯有些怜惜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尤丽雅，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想帮忙她把有些乱掉的头发整理好。

不过，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尤丽雅的头发的时候，另外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它。

“抓到了！”拉夏很高兴的一拉，把尤里西斯整个人都从尤丽雅的侧面拉了过来。对于她来说，这种事情毫不费力，不会比去抓自家院子里的小鸡更难。

完全没想到会被捕获的尤里西斯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的状况下，就被拉夏从尤丽雅的身边夺走，拉到了她自己的怀里。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并不算多么糟糕。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经常和尤丽雅和拉夏一起睡。就算被拉夏抓到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现在在他的身边，还有着米拉和安！

“嗯……哈……”米拉的手随意的摸索着，似乎是“偶然”的碰到了尤里西斯的身体，然后沿着下面的位置一直摸了上去。

“啊……等等……那里是……”发现米拉大小姐的手正在碰奇怪地方的尤里西斯整张脸都变得通红，那纤细的手指抚过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的颤栗。

是兴奋，是恐惧，是不安，对于自己那不成熟的冲动，尤里西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被夹杂在拉夏和米拉大小姐的中间，闻着大小姐那近在咫尺的芬芳气息，让尤里西斯的心翻腾不已。

不需要紧张！不紧张，不紧张！这只是拉夏的一时手滑而已，只要这么想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紧张。他什么坏事也没做，只是偶然的被拉夏抓到而已。

对，只要平心静气，然后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绝对不是他脑海里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小尤？”朦胧之中，米拉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很喜欢的人影，不过和印象中那个超然而略显寂寞的幻影不一样，在她身边的，是平时的羞涩而善良的那个孩子。

不管是哪个，她都是很喜欢的，喜欢到想好好抱住，疼爱一番。

而她也很自然的就这样做了，这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的简单。只需要伸出手来，然后给予温暖的拥抱就好。

“啊！”尤里西斯发出一声惊愕的轻喊，他确实地看到了米拉姐的眼睛睁开了，然后用一种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柔和眼神看着他，接着，他的身体就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从米拉姐的身上，传来那熟悉的带着紫罗兰味道的甜美香气。在平时闻到这样的味道，只会单纯的觉得好闻而已，可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暧昧的姿态下，这样的香味实在是太犯罪了。

那并非尤丽雅和拉夏那样稚嫩的味道，而是充满诱惑的“大人”的味道。

“砰！砰！砰！”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急促的心跳声，尤里西斯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随着这样的香气一起乱掉了。

好近，实在是太近了！被米拉双手抱着的尤里西斯身体彻底的僵硬了，唯独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

米拉那温润的樱唇，就在离他非常非常非常近的地方，近到都不需要移动多少距离，就可以轻松的吻到。

从那可爱的樱唇中，吐出均匀的芬芳气息，轻轻的擦过尤里西斯的耳边，拨动着他那早已经纷乱不已的少年之心。

不！不行了！尤里西斯并不是很清楚现在这让人颤栗的情绪是什么，好像炽热的火焰正在灼烧着他的身体一样。

和安决斗时那真正的火焰不一样，这种火焰燃烧得更加的透彻，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点燃。双手因为太过紧张而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身体却不听话的颤抖着。

好痛苦，好可怕，这是什么？尽管已经朦朦胧胧的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想要什么，但是尤里西斯却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答案。

“为什么不吻下去？”在谁也无法看见的空中，人造天使“空”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已经被抱住，却什么也不敢做的尤里西斯。

她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最后的一步，只需要轻轻的一下下，他就可以获得“幸福”。

那绝非是伤害，带着甜甜味道的吻，和带着牛奶味道的巧克力一样，是香香的，会让人感到舒服的东西。

在她感受到的尤里西斯的记忆中，那也是最接近“幸福”的东西。可为什么明明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伸出自己的手。

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感觉到害怕，不想让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所以，不能伸出手来——这是她从尤里西斯身上感觉到的思绪。

但是，只是这样的话是不够的，只是这样的话谁也不会获得幸福。无法伸出自己的手，也就永远抓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所以，出手吧！

“嘿！”拉夏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给了尤里西斯一记狼牙背袭，让他畏缩不前的身体几乎完全和米拉贴在了一起，双方本来还稍微有些距离的唇，也因为这漂亮的一击而碰到了一起。

“嗯……”米拉睁开自己漂亮的紫色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脸，可爱而充满不安，似乎在对她述说着什么。

“啊……”尤里西斯感觉自己脑海中有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某种束缚着他的东西就那样被彻底的粉碎。

三十六

“嗯……啊……”被尤里西斯吻着的米拉并没有露出排斥和厌恶的表情，而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接受了这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吻。

米拉姐醒着吗！尤里西斯朦胧之中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平日里应该已经熟悉的紫罗兰香味在此刻变得更加的浓郁，更加诱人，让尤里西斯的心脏更加不争气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喉咙很渴，想要喝些什么的感觉，全身火热火热的，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行者一样。

似乎感受到了尤里西斯的渴望，米拉主动的放开了自己的防御，让尤里西斯的舌头轻而易举的侵入了她的口中。两人口中润滑的液体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啜吸着。

经过拉娜阿姨的“教导”的尤里西斯很显然在这方面更加的富有经验，而相比之下，米拉的表现就生涩多了。实在看不出来，她才是年长的那一方。

不过，经验不足是可以用热情来弥补的。相对于只是慌乱不已的按照自己本能来接吻的尤里西斯，默认了这次吻的米拉显然更加从容一些，享受到的快乐也更多一些。

即使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在对这种事情的感觉上，女孩子向来更加敏锐一些的，和迟钝到要命的尤里西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快乐，幸福，不想伤害她……”飘浮在空中，谁也无法看到的人造天使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互相拥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人，给予他和她真挚的天使之祝福。

惶恐，快乐，灼热，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尤里西斯渡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漫长也是最记忆深刻的一夜。

到底吻了多少次呢？尤里西斯都数不清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接吻的数字都没有今晚多。米拉姐的唇就像带着魔力一样，不断的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像是互相都约定好了一样，两人都没有特意地睁开眼睛，而是完全依靠着自己身体的动作，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充满甜蜜记忆的吻。从最开始意外而浅浅的吻，到后来深深的充满大人味道的吻，两人就像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一样，不知疲倦的陷了进去，完全不可自拔。

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两人一起沉醉于带着甜甜味道的罪恶气息中。即使知道这样做并不好，可谁也没有停止，更没有抗拒。

或许，幸福就是那带着一丝丝罪恶气息的味道吧！

当两人终于开始疲倦的时刻，一切在悄悄中又恢复了寂静，互相拥抱着的两人，就那样一起带着幸福的味道进入了美梦中。

对于现在的尤里西斯来说，这种程度的犯罪，差不多就是极限了。现在的他，还缺少踏出那最后一步的勇气。而米拉，也一样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充满羞涩和心跳回忆的夜晚。

而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尤丽雅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选择。

……

“又是这里……”尤丽雅漫步在一片无比荒凉的大地上，看着周围那似曾相识的景色，不再慌张，也不再不安。

因为，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在从米拉村来到这个城市的旅途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梦中来到这片大地之上。

最初的时候，这片大地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在中心的位置才能看到“那个”。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里的景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也和现实中一模一样了。

“嗒！嗒！”在这寂寞的荒野中，只有尤丽雅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无比的荒凉。

但是，尤丽雅很喜欢这样单调的脚步声，因为在这里她的步调稳定而有力，呼吸均匀而平整，即使用力的奔跑，也不会有那种心悸，抽搐，心脏仿佛要碎裂开来的感觉。

在这里的她，是健康的，完整的，而不是在现实世界那个不完整的，充满缺陷的自己。在这里的她，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她，最理想的自己。

即使全力奔跑也只不过会稍微喘息一下，即使做出难度很高的身体完全动作也不会感觉到疼痛。这是没有生病的她，这是可以努力的锻炼并且看到成果的她。

她不曾奢望过有拉夏那么得天独厚的超常身体，她所需要的，真的只是这样一个健康而完整的自己。

可是在现实的世界中，这只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奢望，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更加的清楚。

越是想要变强，越是努力的锻炼自己，身体状况就会变得越糟糕。她那天生柔弱的体质，根本经不起稍微强一点的锻炼。那努力过后之回感觉到心脏抽痛的感觉，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在大家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像现在这么弱。在大家都只是好奇的拿着木剑练习初级剑技的阶段，她甚至可以击败除了拉夏之外的所有人。

但是随着大家的成长，所有人的体力和耐力都远远的超过了她。不管她对剑本身的领悟有多透彻，在面对体力和耐力都超过自己十倍以上的对手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而比那更糟糕的是，对剑技本身的领悟她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增加，可身体的状况却一点也不见好转，而且还隐隐约约有恶化的趋势。

这样下去的话，她什么也做不了，追赶拉夏姐的脚步也好，克服自己的弱点也好，都只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无法做出改变的她，只会成为哥哥身边的累赘，连累他失去幸福的罪魁祸首。甚至，身体状况再恶化下去的话，连待在哥哥身边也做不到了。

死——这个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沉重的字早早的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且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身体。每天一睁开眼睛，她就能感觉到它的气息，那种谁也看不到，感觉不到的气息正慢慢的占据着她的身体，让她的生命气息不断的消逝。

她不想那样，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还想去看很多很多的景色，还想和哥哥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旅行。

从过去到现在的时刻她都过得很幸福，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比谁都更憎恨死亡，比谁都更想活下去。

“想要改变？”从这片荒凉大地的最中央，那面由黑白双剑组成的水镜中，传来了那遥远的声音。

“嗯！”尤丽雅点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必须改变，不改变不行，如果不做出改变，她最终一定会失去自己的一切，失去所有的幸福。

“如果想要改变的话，那么伸出手来，拿走属于你的剑。”那遥远而古老，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疲惫的声音告诉了尤丽雅她要做的选择。

尤丽雅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选择。

第一次，她自己从那面镜子中拿出了自己很熟悉的那把剑，那把哥哥送给她的木剑，拥有着“初始”之名的最初之剑。

第二次，她犹豫了，因为第一次握住那把初始之剑的感觉太过美好，太过不可思议，让她感觉到了疑惑。那仿佛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东西，她并没有能真正使用那把剑的资格和能力。

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疑惑也好，不安也好，都无法改变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决定了，必须做出改变，不管怎么样也好，她也不想就这样身体慢慢被死亡所侵蚀，然后在黑暗中死去。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选择了接下那把剑，那把直到她现在还不明白究竟代表着什么的剑。

“你不是唯一的候选者，也不是最初的候选者，但是却是最像我的候选者。或许，这也是命运吧！”从镜子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更多的却是无比坚定的意志，那是比剑更加锋利而不屈的意志。

“我要做什么？”尤丽雅很明白，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付出什么。而且，她也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握住这把初始之剑的话，在现实世界中，她随身携带的那把木剑也会出现变化。

大概，那就是她选择的“命运”。

“变强，从现在开始，你开始拥有力量，根据你自己的选择，你觉醒了波纹之剑的天赋。这是我给予你的力量，在我们见面之前，你可以自由使用它。”从水镜那边传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直接将力量和勇气传达到了尤丽雅的心中。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