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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妙玉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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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仕客死崖州 李灵均一病归天
李灵均也常在栊翠庵中,只不时常出门。妙尘一来帮着打点茶叶生意,二来也素爱走动,性子虽直却通人情,因此与园中的丫头嬷嬷多半是熟识的。这日去完茶庄回来路上,正要进园子,却见荣国府大门口有个生人正在那里问话儿呢。贾府的下人抬头瞧见妙尘,便指给那人,那人便朝她走来。
此人牵着马,甚是劳累,一身风尘。过来说道:“敢问姑娘芳名?”
莫名其妙,哪有一上来先问人名字的,妙尘说道:“你是何人?”
那人这才笑道:“在下是苏州沈家的人,来寻一位姓李的太太。方才听说这里只有你家是从苏州来的,便冒昧问姑娘几句。”
“你是沈家什么人?”沈家的人,妙尘从前倒是都见过,只是那时候年岁小,如今模样变些,更认不出谁来了。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了。
“郁云苏。”
妙尘知他要寻谁,只万事要小心,看他又眼生,便问:“你要寻什么人?”
“原左龙武玉将军的太太李夫人。”
倒是一清二楚的,再没疑问了。妙尘便道:“我是她的丫头,你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便是。”
他却不敢相托了,只犹疑说道:“不是我不信姑娘,只是,只是,我只认得你们家太太,不亲交给她生怕出纰漏。”
倒是个勤谨负责的。“只是这园里都是些姑娘,你进不得。”妙尘无奈,便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请我们太太出来。”
不多时,李灵均从大观园中出来,不过二三年的光景,竟似变了个人,穿海青,束发戴帽,虽老态了些,风韵到底还是从前一般。她寒暄几句,问道:“什么要紧事?还让你亲跑一趟。”
郁云苏迟疑说道:“是您家少爷来信了。”李灵均纳闷,怎么是少爷来信?倒不是老爷?打听了这么些年没得切实消息倒有信儿了?听郁云苏又道:“这信等您回去了再看。此处多有不便。”
妙尘代接了信,李灵均道:“多谢郁公子了。”
因还有家事,好容易来一趟,总要看看沈知愈,郁云苏便告辞离去往冉家去了。
妙尘欢喜,进了庵便嚷道:“老爷来信了!”妙玉妙真便争着往屋里走,李灵均道:“忙什么?想必是报个平安,我过一会子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几人听了,便仍在院中玩闹,却忽听得屋里头“咚”的一声,妙玉忙赶进去,另二人跟在其后。手脚忙乱地跑进去却见李灵均倒在地上!
妙尘忙上前,用力掐在她人中穴上,妙玉只顾抓着她母亲的手,妙真慌乱无措。不见李灵均有醒转之势头,便也顾不得礼节斯文了——妙尘速速将李灵均鞋袜退去,用了一根花针便往她涌泉穴上扎去!人这才醒过来,见妙玉已急哭了,抬手揽她在怀里,笑说:“我哪里能立刻就死?便是死了,也不可这么哭天抹泪的。”妙玉道:“母亲说的什么话,我不过一时急了。”
妙真见李灵均神态如常,这才定了心,问:“太太是怎么了?”妙玉也方才想起,见信散在地上,一眼瞧见字乱意杂,无头无尾,细细辨认,也不禁瘫在地上。
妙真迟疑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没了,都没了。”李灵均缓缓站起身来,反倒淡淡笑了,悠悠荡荡慢慢往里走去。妙玉叫声“母亲”,李灵均又回头淡淡笑说:“罢了,你们各忙各的去,我乏了,且睡一会子。”
李灵均手扶屏风,转到其后,靠在床上去了。
妙真已扶了妙玉起来,坐在椅上。妙尘擅自拿了信来看,辨识半天总算明白究竟。
因不知李灵均妙玉的踪迹,玉劲风虽年幼,可知别人信不得,自己信得过的又只有沈家,千辛万苦总算托人捎来了这一封信。信一收到沈孝慈便急差郁云苏送来了。
三人都看了信,单单急坏了不识字的妙真,道:“你们个个儿的是怎么了?倒是说句明白话儿呀。”
妙尘将她拉出门外去,才低声道:“老爷没了,崖州的人单剩少爷了。”
“怎么说没便没了?孙姨娘呢?”
“孙姨娘早病死了,熬不住那儿的天气,吃不得缺衣少食的苦头。老爷喝酒寻衅滋事,辱骂城门守将,崖州知府判了老爷杖刑,不知何故,竟打死了,连尸首……”妙尘也几乎说不下去,止不住哭出来,道:“连尸首都是随意丢到乱葬岗去了!”
妙真忽觉身上冷汗淋漓,妙尘所述俱在脑中,恍惚见了似的。在玉家伺候了这么些年,自己又差点儿做了老爷的妾室,如今听着这个结局,不知当悲当幸,可悲老爷世家之后,戎马半生,到头来杖责而亡;又可幸自己逃出生天,仍如从前。不然如今在崖州乱葬岗,可又多了她的一具尸首。
几人各在各处,沉默了半晌,李灵均将妙玉唤到跟前,笑道:“我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人生无常,只怕哪天突然就走了,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母亲别说这些了,日子还长,休息要紧,我去让晴风找郎中。”妙玉见李灵均气息微弱,说起话来更是出的气比进的还长,心里着急。
李灵均却拉她住:“罢了,便是再活十年八年的,今日该说的说了,我也就放心了。”又缓了片刻道:“玉家的根子,单剩你弟弟了,十几岁的年纪,如今还在崖州受着苦,便是拼尽了家财,也该救救他。虽然从小生分,你们到底还是姐弟,若能找他回来,长姐如母,你好好待他,等他成家立业,你也算有个能倚靠的娘家。”
妙玉听得这话,哭出声来,道:“官府草菅人命,必要为父亲讨一个公道才能罢休。”
她母亲却仍是笑道:“罢了,向谁讨呢?朝廷,冉家,崖州知府?说到底,是人挣不过命。若是记挂着这些仇啊恨啊,母亲只怕你后半生都没有好日子了。”
妙玉忍着哭点头儿,李灵均终究是忍不住,这世上万般皆能放下,唯有眼前这小冤家不能。心里纵然看淡了所有,一想起死去万事空,不知她一人如何生活,不知嫁作谁人,不知夫婿、公婆如何待她,不知她有了冤屈向谁去诉,便觉愁痛难禁,悲从中来。
李灵均哽咽说道:“母亲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后半生的事。从前阻了你拦了你,生怕你走错半步,如今想来,倒是母亲害了你。”喘口气又道:“若是能将你许了沈家,母亲现在就了无牵挂了。难得沈家是守信之人,在玉家落难之际出手相助,冒死罪为玉家存了些东西,又不取分文。你和沈公子自幼相识,都未婚配,若是能成,母亲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他们的意思,若真是嫁了,又怕因咱们家的事给他们添了拖累,引了祸端。”
妙玉哭着摇头:“母亲说得正是,沈家对玉家恩重如山,我怎能不思图报再去拖累他们?”李灵均却问道:“你可是还记着那人?不过几面的交情,这几世的交情都未必靠得住。”她又叹口气道:“怪为娘养了你这任性随心的脾气,惹些祸事也就罢了,只是我死了,却难放心。此后小心行事吧,再没人能护着你了。”
两行泪滚下来,收不住,流不尽。
李灵均又交代了些身后事,便着妙玉出来了。
屏风影香,帐幔飘洒,炉烟幽散,暗香浮动……都同从前似的,皆因心里总还有个念想,躲躲藏藏,以为还有日子再见,还有日子等到花落再发、破镜再圆,如今妙玉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他却先走了。李灵均心里虽想着女儿,身体却不刚强了,一夜梦沉沉的,似回到那鬓簪海棠,“叫郎比并看”的年岁,这一世,一郎同床共枕,到头来,他同别人葬身海角,她恐怕要孤身葬在天涯了。若不是念着女儿,那年便是死在苏州也罢了。
可怜相府千金,拼尽心力操持的一个世家终究还是荡然无存了。纵然是夫妻情冷了这么些年,到头来,最念着的竟然还是他,可他,却不言不语无牵去挂地去了……正是:
幽兰香自深,独入玉门中。
夫妻情可笑,不过几回春。
人前强贤惠,人后空凄清。
终是花零落,香枝成枯藤。
第二日,妙真一早进房里,却见李灵均仍睡着,若在平时必不敢惊扰,今日却觉得心口突突直跳,撩开纱帐,见她双目紧闭,衣衫齐整,伸手去摸,人,早凉透了!
☆、一门千金一抔土 痛在肝肠痛在心
且说妙真见李灵均没了气息,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喊叫,一时间栊翠庵中慌乱异常。妙玉进房里来痛哭了一阵,平平气息,反倒定了心,好不好的,就当他们又到一处聚了。妙玉想起昨日母亲的吩咐,便让妙尘传话,对外头只说慈心师父圆寂,不得吵嚷。
邢岫烟听见消息说慈心师父圆寂便料想是玉家太太出事,一心想来瞧瞧又恐沾了晦气,不来又显得太过无情。后来听说她尸身要送往牟尼院,便怕再迟疑不能见了,便急急赶过去了。
进到庵里,大小丫头都换了素衣,因李灵均留了话,不得惊扰贾家,栊翠庵里无人声张,只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消息的便来看看,不知消息的也就罢了,三三两两的,没什么外人。
邢岫烟进到里院便听闻哭声,便止步不敢进去,怕招惹得她们更伤心。一个丫头瞧见了便进去叫了妙玉。妙尘端了一盆水,待妙玉净面,又给她整了发冠,这才出来。
妙玉和缓说道:“邢妹妹来了。”将她请进西厢房去。
二人坐下了,妙尘倒茶。岫烟不知如何宽慰,只道:“姐姐节哀。”
虽是一句话,到底又惹出妙玉的泪来,她自拿帕子拭了。
岫烟也伤心起来,想起从前的事来,感上心头,又道:“太太菩萨心肠,万没想到这就去了。若不是太太大度,岫烟从前哪里能同姐姐一处在园里玩闹。今儿忽的听见消息,从前的事儿都记起来,跟昨个儿是的。”
妙玉勉强笑说:“可不是?园里的景儿还记得真真儿的。晴风、若影、你,还有,梅公子……如今倒是都在京城,却是物是人非了。”
邢岫烟因早知了冉竹生的真名,便忘了他从前自称梅公子的事,问:“哪个梅公子?”
妙玉自觉失言,道:“罢了,不提了。”妙尘看邢岫烟,眼里似有许多话说,只为难不开口,怕她知道什么说漏了嘴,便道:“咱们也该动身了。”
妙玉点点头,岫烟不好再留,站起身来,环佩玎珰,移了两步,怕再不能见,有些话总该告诉她,便回头问“姐姐从此哪里去?从前,不是已定了一门婚事吗?”
妙玉苦笑道:“定的倒不是亲家,是仇家。”
邢岫烟知道定婚的事,自然也知道退婚的事,想若是因为婚事,妙玉不至恨冉家,这园里的人耳朵个个儿不是摆设的,嘴巴自然也不是,如今玉家落败不堪,恐怕与冉家难脱干系了。只可怜妙玉还不知,那梅公子便是冉竹生,若不告诉她,还存着念头,只怕又要误了好前程,便索性说道:“有句话告诉姐姐,姐姐别怪我多嘴,我是怕姐姐日后后悔。”
妙尘心里一紧,不知她要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妹妹前几日在园里看见了冉家公子。”
妙尘急道:“姑娘胡说什么?”妙玉只顾问道:“妹妹如何识得他?”
岫烟却不管妙尘脸色,又道:“我倒不识得,听别人叫他才知道。只是,这冉公子同梅公子一模一样,怕是同一人。”
“姑娘该说的也说了,我们这里不便留姑娘,姑娘请回吧。”妙尘三步两步走到门口,“哐当”将门大力推开,大声道。
邢岫烟不知这妙尘何故这么大脾气,妙玉单手伏在桌上,面白如玉,双眸里似笑非笑,又忽的被剔去筋骨似的,“腾”地坐下了,紧闭双目,留下两行泪来。水葱似的指甲几乎掐进香木里,脸色越发青白。岫烟心里慌了,低声叫道:“姐姐……”
妙玉摆手说道:“邢妹妹请回吧。”
妙尘疾步回来,双眼瞪着岫烟,不等说话,见她慢步出去了。
“你早知此事是吗?”
“是。”
“为何不告诉我?”
“我怕告诉你倒让你们一错再错。若是见面说个清楚便不至于相互一误再误了。”
“一错再错?可不是?先是冉家不顾别人名节,推人婚事,又是他们冉家陷害家父,终究害得玉家家破人亡。没成想,这仇家却又乔装打扮,做了什么梅公子,害我忤逆双亲,落到如今地步!”
妙玉一字一句说出来,越说越急,几欲声嘶力竭,好掩住此刻越发冷下的心。
妙尘见她气昏了神思,大声说道:“是你们相识在先!”
妙玉苦笑,妙尘又道:“你们错便错在顾忌身份名节,明明是真情实意,却偏偏以谎言相对才误了这些年!你可知他这些年辛辛苦苦四处寻你?不考功名不娶妻,今年来此,也不过是借着大考来寻你玉小姐妙玉师父的下落!”
那又如何?终究是家破人亡了!泪水流了半日,忽觉心痛无比,无泪可流了。妙玉发狂笑了两声,慢慢说道:“罢了,从前说你是自由身,无牵无挂;如今我倒是自由身了,比你更加无牵无挂了,倒是一件可喜之事。”
“小姐。”妙尘怯生生说道。原生怕她病了,如今看倒不会犯旧疾,倒像是要疯魔了。
妙玉忽笑笑说:“太太还等着上路呢,走吧。”
“嘎吱”合上门,抖落万年灰尘。终了,都是一样的。
京中无一亲人,李灵均又留了话,妙玉便依言将丧葬之事交由慈心师父。尸身运回牟尼院,由该院的院主主持了李灵均的火葬仪式,其他事务一概由慈心师父安置。
妙玉在牟尼院中守了七七四十九天,日日潜心诵经礼佛,及到圆满这日,慈心师父将她唤入禅房,道:“我虽不应管俗尘的事,只是你母亲将你托付于我,我不能失信。事已了了,你若是还愿意跟着师父,便仍住在牟尼院中,如若觉得佛缘已尽,便仍住在贾家。待你出嫁,圆满了,你我便缘尽了。”
妙玉却长跪地上,平静说道:“妙玉愿随师父云游四海。只是还有些俗事要办,待这些事都了了,才能干干净净皈依我佛。”
也不知她要还办何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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