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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山水不相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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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花斐君悠悠转醒的时候,白色大碗里的草莓只剩了两颗,花逸正踌躇着,是不是要给他一颗,要给他还心生不舍,不给他还显得自己很不讲义气。
“好吃吗?”花斐君眼睛溜溜的转着。
“好吃呗,小叔,你在哪弄的草莓啊,和老莫家的一样。”这是花逸第一次叫花斐君小叔,也不过是因为被他带回来的草莓收买了。
看他吃的嘴巴红的也和草莓一样,花斐君特别自豪的一笑,“这就是老莫家的。”
花逸一愣,用特别崇拜的眼光看着他,奉上最后两枚草莓,讨好的说:“小叔,你怎么打败旺财的,教教我呗。”
花斐君笑着拿起一颗放进花逸的嘴里,把剩下的一颗放进自己嘴里,这整整一小盆的草莓,他只吃了这唯一一颗,“小人书上不是写过,擒贼先擒王吗?我先打败了莫尧,旺财就乖乖听命了。”
花逸傻傻的摇头,感受着最后一颗草莓甜美的滋味,“我又不识字,对了,小叔,你还识字呐!”
花斐君仰头一笑:“我是你叔嘛!”
其实小孩,是最容易摒弃前嫌的,不过就需要几颗草莓而已,花斐君在花逸的心里的地位,得到了质的飞跃。
、005:童年旧梦,暗暖明伤3
临近黄昏的时候,花斐君和花逸两个人头顶着头蹲在地上画五子棋,花逸母亲从集市上回来,拿着空空的竹筐,她脱下来的花围裙还有花斐海的一件脏衬衣,被湿淋淋的挂在在院子中央晾衣服的铁丝网上,原本因为花斐君乱跑的怒气硬是不忍的咽了回去,一个八岁的孩子,努力的讨好着这一家人,再多不对,他也不过才8岁。
“君子,你昨天跑哪玩去了!你再乱跑小心让山里的狼给你吃了啊。”
花斐君抬头,抿着嘴,一张小脸笑成花,“知道了小嫂,我又不是小孩,这山里哪有狼啊!”
花逸母亲被他那副人小鬼大的样子逗笑,“你就是小孩。”
就在花逸拽着花斐君的袖口说,“该你的了”的时候,莫尧他妈扯着莫尧的衣领子凶神恶煞的闯进了花逸的家。
老莫家算寨里的大户,占有了梨花寨最大面积的耕地,说白了,就是土地主,她几乎不用干活,除了给莫尧做饭洗衣,不像花逸的母亲,需要像个男人一样到处奔波。
“我说花逸妈啊,你们家到底跟哪儿整回来这么个野孩子,脑子倒是不笨,学会上我们家骗吃的了啊!”她那副刁钻的样子,奠定了花逸未来世界里对恶女人的基础标准,但凡想到恶毒,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莫尧他妈,穿着棉布碎花裙子,烫着满脑袋都是卷子的头发,妖里妖气。
花逸母亲站到花斐君的前面,“莫尧妈你说什么呢,谁家孩子是野孩子,我们家孩子都有名有姓的,哪个是野孩子啊!再说谁上你家骗吃的了,别听你儿子说风就是雨了。”
这个封闭的山寨,所有女人在出嫁以后都被忘却了姓名,而是被冠上了“谁谁媳妇”“谁谁妈”这样的名,这里的女人注定为男人而活,无论你活的会是多么难堪或者精彩。
“妈,咱回家吧,他不是拿鱼和我换的吗?”莫尧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你闭嘴你,那鱼是河里捞的,草莓是我辛辛苦苦种的,那能一样吗!”她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看向花逸母亲,“肯定说的不是你们家花逸,花逸才没那么猴精,说的是那个不像姑娘不像小子的小偷!”
花斐君皱了皱眉头,他是小子,并且不喜欢听别人说他不姑娘不小子,8岁的孩子听不不出这是对他外貌的一种嫉妒,只觉得难听的要命。
花逸母亲的脸色也不比莫尧妈好看多少,连莫尧都说了君子是用鱼换的,她倒是连个孩子都不如。不过话又说回来,君子在哪弄的鱼回来。
她低下头,扯过花斐君,“君子,草莓呢?”
花斐君抬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小嫂,“吃完了啊。”
“看看!承认了吧!你们家花逸就整天惦记着我们家后院那点吃的,现在倒好,又来一个小贼,一窝贼!”
“都说了用鱼换的,你那草莓多少钱,我们买,把鱼还我们。”
莫尧妈嘴一撇,“给5块钱得了,小孩子家家我也懒得计较。”
5块钱啊,在花逸6岁的那个年纪,那可是个大手笔,他跳了出来,指着莫尧的脸,大骂:“莫尧,你妈可真随你,忒损!”
那时的花逸,还不知道,关于“随”这种事,不能妈随儿子,只能儿子随妈。
花逸母亲拿出刚在集上卖的一把零钱,点了点,那么厚一小把,才5块。钱一到手,莫尧妈嘴一咧,扯着莫尧的脖领子拧着2尺水蛇腰就走了。
装着鱼的红色塑料袋越过篱笆,被扔到花逸脚下,那鱼才叫一个大,得有3、4斤。
花逸母亲看着这么大一条鱼,扯过花斐君,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你在哪偷这么大的鱼!才来几天就学会偷东西!”
花逸嘴里啃着西红柿,心里的内疚和幸灾乐祸各参一半,内疚的是到底是因为给自己换了草莓才惹了莫尧他妈那老妖婆,幸灾乐祸的是他妈终于火眼金睛看出来谁是亲生儿子了,花斐君也终于挨了打。
花斐君撇着嘴,委屈的望着生气的嫂子,眼泪像金豆子似地吧嗒吧嗒掉,“小嫂,我没偷东西,那鱼是我昨晚在东边小河里抓的,我抓了一夜,我没偷……”
、006:童年旧梦,暗暖明伤4
那个黄昏,夕阳如血,天边有大朵大朵的火烧云,密布着半个天空,像一团团染了色的棉絮,堵在花斐君的心尖,这是他从未受过的委屈,他从未因讨好一些人而去做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飞舞在黑白琴键上的小手要在漆黑的夜里去不知倦怠的浅河里去抓鱼,原本只需勾勾手指就会到嘴边的草莓需要彻夜不睡的去换取,原本每个清晨都会出现在自己早餐里的水煮蛋现在成了奢侈品,原本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变成小桥流水枯丫矮房,原本他从不吃的鱼,闻起来竟是这般的香。
那股香味,环绕了半个梨花宅,任谁从篱笆院前走去,都会说上一句,呦,花家烧鱼了,真香。
真香。
那时的花斐君,还不知道生活成了这样是为何,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如何。
他更不知道,他对花逸的谦让,放纵,到最后,竟成了无法逆转的一种习惯,长久的伴随着他的生活,经年不散。
老人都说,吃鱼眼可以名目,花逸母亲将两只鱼眼夹了出来,一只给了花逸,一只放在花斐君的碗里。
花逸看着从来都属于自己的两只鱼眼如今竟要被瓜分,吃着饭都开始了喘粗气,一双清明的大眼睛恨不得给花斐君瞪出个大窟窿。
花斐君被看的不舒服,将鱼眼夹起来放进花逸的碗里,而花逸则很小人的怕他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进了嘴里,一边满足的嚼着一边笑开了花。
花逸母亲敲着装鱼的长盘说:〃君子,挑食可不行,挑食不能长大个,你要是长不过花逸,他长大了更得欺负你。〃
花斐君本想解释,不是他挑食,只是花逸想吃而已,不料花逸却先不干了,筷子一摔,指着花斐君,〃敢情是你挑食了不爱吃了才扔我饭碗里了!你当我是垃圾桶啊!你不吃了你扔给我!〃
花斐君吸了吸鼻子,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把鱼眼睛夹回来估计这会儿也快到花逸的小肠。
花逸母亲拿起筷子〃啪〃的敲在花逸的脑袋上,怒斥,〃怎么和你叔说话呢,坐下吃饭!〃
晚饭之后,花逸坐在院子里的老石磨上,认母亲怎么叫去洗脚也不肯动弹,吃饱了喝足了要看星星看月亮才显得惬意。
花斐君见他不肯进屋,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去,〃下来,小叔给你洗脚。〃
花逸眼睛一转,还有这等好事,一个轻巧从老石磨上跳了下来,连踢带甩的脱了鞋,袜子也顾不得脱就直接踩进了凉凉的水盆里。
花斐君皱了皱眉,这不知道是不是乡下的孩子都这么邋遢,还是只有花逸这么邋遢,他在水里扯着他的袜子,〃抬脚,袜子脱了再洗。〃
花逸扶着他的肩膀,金鸡独立,等他给自己脱好了袜子,猛的在水盆里一蹦,溅了花斐君满身满脸,他自己却笑的前仰后合。
这就是花逸,无恶不作,霸道小气,捣蛋调皮,在他和花斐君相伴的这漫长的童年里,每日以捉弄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叔为乐。
而花斐君,永远一副好脾气好心性的样子,毛都没有,却有了小叔的样子。
、007:醉是那一抹隐忍的温柔1
有一件事很令人匪夷所思,那便是莫尧格外钟情花斐君。
这让花逸很费解,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换做有一个人天天拿着小木棍和他家大狼狗斗智斗勇,他也看不上。
花斐君虽然不会挣钱,但是还懂得原始社会的交易方式,以物换物,自打那次被莫尧她妈骗去5块钱之后,他就变的聪明许多,不再换一盆,最多换10颗,而且坚决不能用大鱼做交换,一来鱼不好抓,二来鱼目标大,莫尧自己不会消化。
交换的物品改为一颗水煮蛋对换10颗草莓。
花逸不知道花斐君到底会什么魔法,总之就是将莫尧那厮制服的特别彻底,到后来,水煮蛋也不需要,莫尧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上缴10颗草莓,直到草莓地里的草莓被瓜分完,年复一年,而那些被他藏在口袋里的小草莓,花斐君从未独食过一颗。
花斐君的到来,可以说扭转了梨花寨的流行趋势,秃头和板寸一水的变成了刘海齐齐的西瓜头。
可这西瓜头是一个非常挑人的发型,不是所有人剪成那样都会像花斐君一样好似乖巧的富家小公子。
更多的时候,他们的西瓜头,只像西瓜。
饶是这样,花逸在母亲给自己剃头的时候还是嚎的气吞山河,死活就要留他叔那样的发型,他上蹿下跳的不肯发,母亲手一抖,居然就剃秃了一块,花逸不闹了,老实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异常蔫吧。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花逸的性格就已经注定,小事大闹,大事不闹。
花斐君站在门边上搅着手指看那滑稽的一幕,内心其实是想笑的,但是他知道,倘若笑了,花逸指不定又怎么折腾,所以得憋着,而他心里憋着事的时候,通常就搅动那两个无辜的大拇指。
花逸的脸上还有刚才哭闹的泪痕,他眨巴着眼睛,极不情愿的说:〃妈,我完了,连板寸都留不成了,我要替秃瓢了……〃说着,竟也好像花斐君那样矜持的哭了起来,如果人在一起久了,习惯是要相互传染的,就好比这哭法。
其实花逸长的浓眉大眼,虽然和花逸的斯文乖巧不同,却也是标准的小帅哥一枚,剃了光头就像那卡通版的小和尚,看着特别招人稀罕。只是在六岁的孩子眼里,那是一种无法接受的无比丑陋的发型,重点是,花斐君在那边引起了寨子的潮流,他却背道而驰,这让他很不爽,每天跟在花斐君的屁股后面盯着他的脑袋瞪,那飘逸的,黑亮亮的西瓜头,仿佛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那是假发,肯定早就被他抢过来戴在自己头上。
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然,前提是他发觉自己尿了床,极不舒服的翻身起来,惊讶于自己已经是6岁的大男人了还尿床,而更令他接受不了的是,明天早上起来,花斐君一定会看见自己尿了床,然后招来母亲,他就免不了一顿水瓢,所以他决定提前报仇,找来了一把裁布用的大剪刀,几剪子就给他的头发剪成了狗啃式,然后心满意足的爬上藤床,准备睡觉。
被尿过的地方潮湿,他就往花斐君的身边拱,花斐君被他拱的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就伸出手臂搂着他,在他背上拍了拍,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008:醉是那一抹隐忍的温柔2
这一觉到天明,睡的可香。
按照花逸设定的剧情发展,花斐君一定会在发现自己这前卫的发型时暴跳如雷,破败了他连日以来所展现的虚伪的乖巧,并且待母亲回来以后像姑娘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大肆告状,顺便指出他尿床一事,以坚定花逸就是能干出剪别人头发这事一不靠谱的孩子。
可是剧情居然斗转。
首先是花逸一觉醒来,竟然忘记了昨天晚上他尿了床并且忘记了他起了夜最重点的是他忘了他给花斐君换了一个全新的发型。
他从花斐君的怀里拱起来的时候,竟被他诡异的发型吓的瞠目结舌。
花斐君被他拱醒,睡眼惺忪,“你饿了?”由于他这本能的提问可以浅显的看出花逸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喊饿,并且会以欺行霸市的态度拿走属于花斐君的水煮蛋。
花逸摇了摇头,眼睛瞪的和张开的嘴一边大,“小叔,你今天可别出去玩了,你是不是被隔壁旺财给啃了,脑袋怎么这样啊?”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不是一场虚梦,他是真的给花斐君剪了个一个奇怪的头发,而此刻又说是被旺财啃的,以等量代换的方式来计算,他不就成了旺财吗?如果他成了大黄小黑或者二虎都可以,可是一想到成为的是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旺财,他顿时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一定要加强逻辑的学习。
花斐君伸出手掌摸了摸脑袋,头发有点短了,似乎挺凉快,地上有一撮碎发,他走去东屋的大衣柜旁照镜子,这镜子的年纪估计比他和花逸还大,四边画着芦苇和鸳鸯的图案,但这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面对如此惶恐的发型,花斐君的心里一阵委屈,眼看金豆子就落了下来,硬是头一仰,憋了回去。
用脚趾头缝里的泥来想,也知道是花逸干的,他坚信就算真的把脑袋伸去给旺财啃,也势必不会啃的这么难看。
如果是旺财干的,反倒好办,他一定会拉着小嫂像莫尧她妈那样风风火火的冲进莫尧家,也讨个5块钱,再不济,也得讨一盆草莓,毕竟狗是你们家的,狗惹了祸主人就得担当。
可眼下,他只恨花逸这个恨铁不成钢只会窝里横的小家伙不成器,这头发变成他剪的,他该找谁说理去呢?找小嫂,他肯定挨揍,他挨揍自己还得去挡,最后那一巴掌准定落在自己身上,何苦呢?找大哥?从他来的第二天开始到现在,他就没见过大哥,他和大哥之间有着永远的时差,为了告状而处心积虑的苦等,这不是他花斐君的行事风格。
花逸站在他身后的门槛上,有些扭捏而略怀歉意的看着花斐君从镜子里反射给自己的哀怨神色,用穿着布鞋的脚丫在地上划了个圈,说:“小叔,你别难过,要是因为这样你长大了娶不到媳妇,你就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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