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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枕边宿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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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那聂少当时是什么反应?” 

彭道承回忆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聂加一直傻愣着,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哦!”阿山一言不发了,只把头发小心的放到烟灰缸里一把点燃了,而后建议道:“没这么简单,他抱了聂少,而且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利用拥抱的姿势应该还顺势亲了他,而在这期间,聂少没有反抗。”

彭道承郁闷了,想想又似乎了然,他对背叛这种事一直心有余悸,这不是说他以前被谁背叛过,而是由于他身处的位置由不得一点背叛,故而便由衷的不能容忍。不过现在显然他不想多说这个,聂加是好是坏,背着他干了什么都由不得别人插手去管——他习惯自己教训自己人。

“还是说说中午的事吧!你准备派谁去偷袭邵真?”

阿山说:“关哥,他是最佳人选。”

“哦?”彭道承因为血洗了那个军火商全家的事,在道上已经引起了轰动。——黑道虽然没有统一,但也都是在安守本分,他突然弄出这么一件事,明摆着有黑吃黑的嫌疑。因此与其等着那些老家伙找上来兴师问罪,不如趁机吞了其他帮派“不行,你就不怕他到时候临阵倒戈?”

阿山淡淡一笑:“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成功的话顺泽的天就是你了。”

彭道承想象了一下那种可能,哈哈笑起来:“成不成功我倒不敢奢望,只是给大家一个态度,这顺泽没有我不敢动的!”

阿山看了一眼他唇角嚣张的笑意,突然意识到彭道承其实和苏润西很像,他们都是不善隐藏自己的人。或者应该说都是不想隐藏自己的人——苏润西的聪明,彭道承的无所顾忌从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他们的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坏事,可是如果当苏润西已经成了前车之鉴,彭道承还不知道收敛顾忌,那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阿山放松了身体倒在沙发上,把茶几上的大辞典盖到脸上,他在昏睡之前突然无厘头的想,恐怕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因为我也一直在自爆短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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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安排的很快,彭道承让阿山去善堂把关俊提出来,而后交代了大体路线和时间,就让他休息去了。

那整个一下午彭家都是安静的,这种沉默让彭道承紧张。——他不觉得大关在杀了苏润西之后还能再次成功杀掉邵真,没有人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摔倒两次。但是也许就像阿山说的那样,事情的结果是次要的,他强烈需要证明。

晚饭吃的很清淡,彭道承并没有到餐厅来。他在房间里陪聂加听歌剧,直到阿山来请示,他才兴致缺缺的关照了关俊两句。

关俊神情肃穆,出了院子还在一步三回头。彭道承察觉出他的不舍,却故意没有表现出多少温情。——他是那样想的,如果你还惦记我,惦记这里就好好完成任务。如果只是在演戏,那说什么都没必要了。

如此直到关俊上车离去,彭道承还立在阳台上。他觉得此时的内心里汹涌澎湃,像是涨潮的水浪,一波高过一波。这样的心境已经不再适合陪着聂加调笑,他把下午派人调查出来的谢占的资料扔到垃圾桶里,第一次觉得时间分外难熬。

“聂少,我能进来吗?”阿山端着托盘从书房退出来,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会才来到聂加的房门外。此时的聂加精神很好,正在倚着窗栏看星星,听见有人敲门便低声说:“进来吧!”

阿山在他的背后站住,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对着他的背影一拱手,笑道:“有燕窝粥,要不要吃?”

聂加偏过头去看了他手里的托盘一眼,而后一摆手:“你过来。”

阿山乖乖的跟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抬头,便看见了举世闻名的北斗七星:“你看它们!”

阿山点点头,诧异道:“怎么?”

聂加但笑不语,在阿山看来那个笑容是刺目的,他从不喜欢别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高兴和幸福。然而这些对于聂加来说简直太简单了——他本身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要什么没有呢?

“聂少!”阿山猛的后退一步,直到整个身体退到灯影的下方,才微笑着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去陪陪书房的那位,今晚是惩罚叛徒的日子,似乎不适合赏月看星。”

“哦?”聂加这回终于正眼看他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山说:“没关系,反正你讨厌的人和你一直在依附的人在今晚不是他死就是他亡。”说着
又仰头注视了一会北斗七星,终于冷笑道:“它也不一定能指引方向,有时候,胜败往往在心。”

聂加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谈话手足无措,于是便皱着眉头坐到了凳子上,满面踌躇的接了一句:“阿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阿山没说话,他想辩解,然而这时就听聂加缓缓说道:“即使讨厌我也不要露出来,你的脸上不适合出现那种真诚。”这种话是经过消减的锐器,他能轻易激怒任何人,但是不包括阿山。
于是只见阿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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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自从上次的绑架事件过后一直在静养,他精神不好,身体上的疼痛便格外的难以忍受。

而在这期间叶腾一直在扮演全职的保姆,端茶送水不说,甚至煲了各种补汤。

然而邵真却是全然不理会的,他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大窗帘盖住窗户,而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想念里——他是如此的想念苏润西,以至于在他刚死的时候特意找了十几个喇嘛高僧来为自己引路,他想再见苏润西一面,就一面。

然而这也是难以办到的,高僧委婉的告诉他:“节哀吧!你这么拖着他不放,死人不安生,在下面要受苦的。”

邵真寒着脸捂上自己的心口,而后对着牌位拜了一拜,忽然掏枪打死了那个高僧。——他在场上环视一周,‘扑通’一声跪在了排位面前,恳切道:“你如果看不得他们白死就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嗯?”

没有人回答他,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邵真在蒲团上跪着叨念了一会,起身吩咐道:“接着叫!”

他无法容忍这时候还有人对他说风凉话,什么拖不拖的,现如今才来计较安乐平和不嫌晚了吗?
七天的道场终于做完的时候,邵真精疲力竭的仰倒在沙发上——他几乎一直没睡,大家也一样,不过他并不打算心疼谁,于是便命人把那一群道士喇嘛老和尚全都捆到一块,挨个毙了。

事后叶腾没事干跑去数了数人头,一共16个。

此时的邵真全身都是冷的,只有心脏还热切的跳动着,他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下去,而后亲自打扫了灵堂,最后跟着棺材一起上了车。

天上飘着雨丝,十几辆车沿着山路进了陵园,邵真捧着一束百合从车上下来,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把棺材卸下来填上土。

叶腾怕他撑不过,一直站在他旁边。邵真仿佛突然从那种没顶的悲伤里□了,因为他是那么安静释然,只眼睛红通通的,却没有泪。

最后,等人把一切都安顿好,邵真把花放到墓碑前,他问已经埋葬了的苏润西:“你是想要我去陪你还是让那个凶手去?”

“?????????”

“你又不说话,没关系,我会办妥的。”邵真伸出拇指在墓碑的边缘上摩挲着,而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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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真~~”昏暗的屋子里闪进一个黑影,他抓着窗帘向床上探去,而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大灯。

蜷缩在阴影里的邵真侧了一下眼珠:“滚出去!”

“小真真~~”那人的声音甜得发腻,腰上扎着一个粉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二楼来的“今天是你要去探望苏苏的日子,还记得吗?”

床上的邵真一震,半晌才露出半张脸来,沉声道:“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那人嘟着嘴,娘气十足的扭动了一下腰身,突然转身扑到大床上,叫道:“人家不嘛!我伺候你不好吗?”

邵真当即一抬手,手指便准确的扼住了他纤细的脖子:“给我滚出去,叶腾!”

叶腾看自己被他掐住了命脉,索性便瘫软在床边,气哼哼地说:“滚啦滚啦!一天到晚都不会说新鲜话,你明天换一句好伐?”说着轻巧的从对方手里滑出来,而后蹲在地上双手抓住自己的脚踝,竭力圈成一个圆,真的滚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分割线上的短小~~话说俺这三天都在头昏昏、、咳嗽,拉肚子= =;
是要感冒了咩?【望天,还请感冒君爽快一点好伐?




11



且说关俊走了之后,他按照阿山提供给他的路线早早潜伏在了墓园附近。

邵真自从苏润西死后就定期来看他,这其中虽然没有规律,但是雷打不动。

秋季的夜晚温度降低,顺泽虽然不是北方,但是也很冷。关俊躲在一群坟头上等了六个小时,直到凌晨2点,墓园来人了。

其实论体力和精力来说,那时候的关俊已经半死不活。——他的伤一直时好时坏,又在寒夜里头冻了那么久,所以感觉到人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自主的辨认能力,只神经质的抽出了自己的家伙,准备远距离射击。

然而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那人说话了:“关哥,回去吧!任务失败了。”

是阿山。

关俊起身的时候打了个冷战,他还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怎,怎么,会,会这样?”

阿山摇摇头,上前扶住他,两个人到园门口上了车。

关俊如今意志薄弱,在车厢里被暖风一吹就昏昏欲睡,他把着阿山的一只手,很快进入了梦乡。
阿山看着这样的关俊,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在关俊的饭里下了药,那药会令肌肉酸软无力,引起神经抽搐,因此,即使这回邵真真的来了,他也是动弹不得的。

彭宅今夜注定无眠,阿山到的时候满院子的灯火辉煌,彭道承揽着聂加坐在正中央,两旁是一水的保镖。

“关哥,醒醒!”阿山轻拍着关俊的脸,在对方还没对准焦距之时突然狠踢了一下他的膝盖。关俊被迫跪下,惶惶然了好半天才找回知觉。

彭道承心情复杂,却强压着怒火笑道:“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关俊向前挪了两步,想了想,道:“邵真没去,情报错误!”

“哦?”听他这么说彭道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势就把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关俊没躲,他也不会躲,他这个人从潜意识里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彭道承捡回来的,服从是他的天职。——烟灰缸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打在了关俊的脑门上。

鲜血登时就出来了,先是慢慢洇湿了他的眼睛,而后顺流直下。

阿山在旁边冷眼看着,直到觉得自己的视网膜里只剩了一片血红,才慢吞吞的开口道:“邵老大在四个小时前去的,停留了大概二十分钟。”

“不可能!”关俊瞪大眼睛“我一直守在那,这不可能!”

如果说刚才彭道承还愿意和他一条条的摆真相,此时的彭道承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和信心。——没有人知道他等了大半夜,彻夜不眠等回来的消息是多么令人心碎。他虽然是个帮派大哥,但是也是个兄长父亲,十几年的时间里他教导关俊的比自己拥有的还要多,因此,与其说那是付出,不如说是希望。

“关俊。”彭道承蹲在他面前,用睡衣袖子开始擦他半边脸的血印子“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说来给我听听!”

关俊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诱哄,突然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彭哥,我没有,我没有,没有好处,彭哥????????????”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谁也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做的,几乎在一眨眼的时间里,甚至更快,就扑倒了聂加。

聂加当时觉得眼前一晃,脖子就被人用力掐住了。——他在对方的恨意里逐渐失去了氧气,胸腔里空空荡荡,肺叶也罢工了。

聂加注视着横在自己上方的那双眼睛,关俊的腮边还挂着血,面目狰狞的宛如罗刹。

是要死了吧!

又一次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如此想着,他费力的扭头去看站在门边的阿山,对方的眼镜泛着光,面容模糊了一大半。

“你干什么,住手!”彭道承在惊愕里呆了两分钟,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冲上去分开了两人。——他把聂加抢到自己怀里,从手下那里接过药剂就堵上了他的嘴。

聂加感觉喷雾涌进了自己的喉咙,而后是四肢百骸。他终于一动不动的扎进了彭道承怀抱,是人都怕死,聂加作为一个常年和哮喘病打交道的病人来说应该尤其怕。故而聂加当即就哆嗦着抽噎起来,他用力拽着彭道承的一只胳膊,惊魂未定的说:“彭哥~~彭哥~~~”这样的呼喊是乏味的,却异常真实。

彭道承哄着他,看向关俊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了火星:“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敢伤他,我还没死呢?”他那两句话像炮仗一样窜起老高,震得房梁一阵一阵的。

关俊这时已经被人制住了胳膊,还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彭哥,他,是他,上次的事就是个套,这次也一定和他有关。”

彭道承扭头去问聂加:“他说的是真的吗?”

聂加还在发抖,全身上下抽搐一样不能镇定,听见这话,睫毛里的水珠便成串流下来:“彭哥~~~你怀疑,你怀疑我?”

彭道承对他的可怜相最没办法,此时却突然想起派人去查谢占的时候一道带回来的消息。——他觉得今晚自己可能被刺激大了,六神无主中便索性松开了聂加的肩膀,而后一指聂加的鼻子尖,厉声道:“去,和他一起跪!”

聂加不知道这是要当堂对峙的意思。——他一离开彭道承的怀抱就开始全身发冷,那是一种迫于外界的紧张和害怕,于是他也不管人家是怎么说的,只勉强抱住了对方的一条大腿,哭诉道:“~~~~我不要我不要~~~我刚才被他掐死的时候你不管,现在却听信了他的混话~~~~~你不爱我啦~~~你欺负我~~~”

彭道承被他缠住了腿,低头看见聂加眼泪珠子没命的往下流,心里先就柔软下来。再一听那情人之间特有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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