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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 作者:江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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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与他传话的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教主说了,那些人只得了刀,却落下了刀鞘,必然不能罢休,定会再来。”
沈梦却另有计较,假冒何燕常那人使刀之时他匆匆一瞥,似乎见着刀身上有一道断痕。
假冒何燕常那人说这刀是前教主罗铁生赠予何燕常的人,这话听来倒是不像唬人的。
只是好好的一柄宝刀,怎会被人折断?自来英雄爱宝刀,几乎犹如性命一般,谁会将这样一把好刀生生的折断?
他在教中七年有馀,都不曾见过何燕常使刀,那刀若是被人斩断,只怕也是在七年之前了。
这刀断之事,只怕更有缘故。
若是只为爱刀成癖,所以杀人无数,那得了刀,自然不会再来。
若是这刀其中藏着什麽,刀既已断,只怕早已被人取出,夺刀之人若是不见刀中所藏之物,只会遣人前来取何燕常的性命。
不过是失了把刀罢了,况且这把刀是何燕常的心爱之物,与假冒何燕常那人又没什麽干系,江湖之人,谁会为了这麽一把刀与庆王府的人为敌?
动用教中之力,杀几个隐姓埋名的老镖师,还有人会在私下里说三道四,若是与官府相争,只怕便不是如此了。
只怕那时他就更没有机会报仇雪恨了。
麒麟刀的刀鞘如今正在他手上,刀鞘华美精致,不似江湖草莽之人的佩刀,倒有些像是宫廷之物。
沈梦心中一窒,抚着刀鞘的双手便握紧了。
他突然生出一个极大胆,极冒险的主意来。
他若是只身前去,见机行事,看庆王府中人所图为何,若是刀中果然有异,他便说刀中之物早已被他藏起,只求见庆王一面,那时再行刺杀一事。若是当真只为宝刀,便以献上刀鞘为名,求见庆王。
刀鞘在手,他心里隐隐赌了一把,赌这刀中另有他物。
他曾经想过多次,只是万万不料,他一心一意要杀之人,竟然是当今的庆王。
他自知不能扭转全教,令江湖之人与庆王敌对,况且他也不能等待如此之久。
可若是不能杀了庆王,沈家上下两百馀口人的性命,满门的血债,难道便这样就算了麽?
那他这些年受的苦,便都算了麽?他忍着羞辱,像个青楼女子一样低头来乞求何燕常的宠爱,求这人教他武功,求这人上他,求这人取笑他,这一样样的,便统统都算了麽?
他深知此行凶险,如入龙潭虎穴,极难全身而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拿定了心意。
要杀庆王,成败只此一回。若是能够全身而退,他便回来杀了那假冒何燕常之人,仍旧做他的教主,若是不能,便也好同爹娘在九泉之下相会。
只是他正在筹划此行,想要做个万全的准备之时,木盛却前来寻他。
木盛屏退众人,同他说道:“我有教主的下落了,你去悄悄的将他带回,我们也好聚众行事,将那假冒之人捉住了,好向教主谢罪。”
沈梦震惊非常,他也派人出去遍寻何燕常,只是却不见丝毫踪迹,他不知木盛所说是真是假,可他心中激荡,却连他自己都不曾料到。
木盛将何燕常的下落告知於他,命他速去速回,或许是怕引人疑心,嘱咐数遍之後,终於匆匆离去。
沈梦将一切都筹划好了,终於动身离开教中,可他在山下却开始犹豫,心中挣扎了许久,满眼所见,都是那一日何燕常无声的大笑,竟然震得他心口发慌。
他明明知道报仇之事最是要紧,可不知为何,却还是鬼使神差的,竟朝着何燕常的所在疾驰而去了。

二十五 中

他去时心里已有预料,想来何燕常必然是与黄谌一道,黄谌若是疯症好些了,只怕是要替何燕常解毒的。
这些,他在马背上已然想得清楚了。
只是等他翻过山,走近山谷中那一间草庐,下地拴马,然後推门走了进去的时节,却还是被眼中所看到的景象震惊的不能呼吸。
房内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榻放在角落,床上横卧一人,彷佛仍在安睡,被角滑落,露出赤裸的後背,沈梦一看便知那不是何燕常,心里咯!一声,几乎难以置信,想,他已是那样的疯癫,何燕常也要睡他?
等他走上前去,扯掉粗布薄被,看到黄谌身上许多纵情欢爱之後的痕迹,心知这两人果然躲在这里做这件好事,顿时勃然大怒。黄谌原本不甚清醒,被他扯掉薄被,呻吟了两声,笑着说道,你怎麽这样贪得无厌!
沈梦听他声音里满是懒懒的春情,胸中极怒,伸手卡住他咽喉,沈声说道:“黄谌,你睁开眼看,我是谁?”
黄谌终於清醒过来,定晴看他两眼,面无表情的起身将衣裳穿整齐了,才说:“不知沈代教主此次前来,又有何指教?”
沈梦原本事急,哪有性子同他周旋,只问:“他人呢?”
黄谌嘲讽他说:“沈代教主既然把他送与了我,如今又何必反悔?难道是何燕常还不够疼你的麽?”
沈梦听他还十分的疯癫,心中恼恨,道,我若在这里等他回来,却不知要等到何事。我若是走了,留他两个在这里,倒是快活!
他心里正是挣扎不定,黄谌见他眉头皱眉,突然疯症发作,哈哈大笑的说道:“沈代教主,他说他心里只爱我一个哩,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你,也从来都不曾喜欢过赵灵,他从头到尾,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沈梦只听这一句,脑袋里突然轰然作响,想起何燕常在密室之中全力一击,彷佛要取他性命的一般,心里突然极难受,胸口竟然麻痹了一般,连吸气也是不能。
黄谌不顾性命的挣扎起来,沈梦拔出剑来抵在他脖颈上,说:“你若是不说他的下落,我便教你去九泉之下等他。”
黄谌“咦”了一声,看了看他的剑,突然痴痴的说道:“我们两个是要同生共死的,我若是死了,他也会来寻我的。”
沈梦听得他说如此笃定,只觉得浑身发冷,彷佛天地都在旋转的一般。黄谌明明疯癫,可这话听在他耳中,竟然是有几分相信了,他颤抖得厉害,心中恨极怒极,想,早知如此,当初在山里时便一剑杀了他,怎麽留他一条性命,反倒弄成如今这样?
他不过片刻的失神,便被黄谌双手抓住宝剑,狠狠的朝自己心口刺去。
沈梦又惊又怒,一时不及回神,竟被他寻了死路。沈梦伸手抓住他肩头,正要把剑拔出替他止血,便听到门外有些响动,心中已然觉着有异,等他抬起头,便看到何燕常站在门首,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
沈梦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後悔,可转瞬之间,却又勃然大怒,想,这个贱人我杀便杀了,你又待怎样?
便又把手中利剑朝前刺了几分,见黄谌胸前渗出许多鲜血了,这才松开手。这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罢了,他一松手,黄谌便朝後倒去。何燕常眼神有些恍惚,彷佛身在梦境之中的一般,可黄谌一倒,他便朝黄谌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想要将黄谌扶起的一般。
沈梦浑身都被气得发烫,连脑子里都是一片糊涂,他想也不想,伸手便点了何燕常的穴位,然後将他扯入怀中,拽出门外,拉上马抱在身前,纵身向前疾驰。
只是飞奔了几里地之後,他终於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他这是怎麽了?他不该杀黄谌,也不该劫持了何燕常,他应该教黄谌赶快的带何燕常远走高飞。等他了结了大事,再回来将这人一网打尽才好。
可他怎麽了,怎麽会如此之蠢,眼睁睁的看着黄谌死在他面前,还被何燕常尽数看在眼里。
沈梦不由自主的将怀里的何燕常抱紧了。
他此去凶险,或许便回不来了,可或许正是如此,他的心绪竟纷乱无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能明了。
他想杀了何燕常。
在他踏入这草庐之中,看到黄谌那赤裸後背上诸多暧昧的痕迹时,他就想杀了这两人。在他松开手後,见何燕常朝黄谌走去,如梦一般,他也想杀了这人。他被这股混乱的杀意弄得心血沸腾,几乎不能自已。他想将这人按倒在地,一剑刺入这人的心口,看看他的神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样不在意,是不是真的这样无情无意?看看他的伤口里到底有没有血,若是有,那鲜血到底是什麽颜色,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殷红刺目,温热黏腻?
可他又想要把何燕常紧紧的搂在怀里,谁也不让,谁也不给,哪怕这个人化作了尸骨,他也想要把这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让这个人只能看到自己,只能被自己拥抱,只能被自己的目光肆意的轻薄。
可他眼下,却什麽都不敢想,也什麽都不能想。
他疾驰而去,还是绕了远路,把何燕常交给了一户山民手中,给那夫妻两人金银珠宝,同他说:“若是我三月不归,你们便把这人完好无伤的交至此处,那时必有重赏。”
那两人惊疑不定的看他,他才又缓缓的说道:“若是我按时归来了,不见他的踪迹,便要你两个的性命。”
那两人先是见了金珠宝玉,只觉得眼都花了,又被他拔出剑来恐吓,看那剑光闪闪,不免胆颤心惊,自然是无有不应,无有不肯的。
只是将要分别之时,他看着何燕常,竟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自知此去多难,只怕从此生死两隔。可他心里,却只是想亲一亲何燕常,想听这个人彷佛从前一般,柔声的哄他几句,想看这个人似笑非笑的看他。
他只想要那些支鳞片爪的时光,没有之前的屈辱,没有之後的背叛,只彷佛指缝中漏出的几线日光,温暖而慵懒,让人想要沉醉。
这个念头让他惧怕,让他颤抖,让他想要退却,想要转身逃走,又或者抓着眼前这个人一同毁灭。
可他半步也不舍得退後。
他即将就要走上一条绝路,此刻,他只想放纵片刻。
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有些粗暴,又有些绝望的亲住了何燕常微凉的唇。
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若是我不死,何燕常,我就回来找你。

二十五 下 A

他离去之後,独身一人,日夜奔驰,一路赶去京城,住了几日,都筹备整齐了,这才换了一身长衫,拿了帖子去拜门。
他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终於有人手持名帖,唤他入内。
他微微的笑,抖了抖衣角,这才朝前走去。
他虽是江湖中人,朝堂之事,却也有耳闻。幼帝不能主政,庆王代帝执政,权倾天下,自然非同凡响,不知为何,却在江湖上追索这样一把断刀?这刀中必然有什麽玄机,只是他如今还不知晓罢了。
王府极深极大,他只身入内,犹如鱼沉深海,鸟入长空,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每看一眼,都觉着危机四伏。
来人引他朝里府里走去,过了厅前,却又不停,领他绕过屏风,朝堂後走去。
沈梦也不迟疑,便随着上去了。等他走过几重门去,看着高处挂着一块黑漆金字的大匾,上面方方正正的议事堂三个字。
沈梦略一迟疑,便站住了,眼角的馀光一掠,见阶下左右两边都站立着带刀的侍卫。他看他们各个都垂首低眉,一副俯首帖耳的样子,心中不免冷笑。这一个个的,一看便知都是江湖中人,却在这里与人做看门狗。
沈梦的名帖上写得明白,他是因刀而来,只是进来之时,却也无人搜过他的身,一个个见他,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十分的有礼。沈梦心里倒有些惊诧,想,若是先礼後兵,总比上来就动武的好。
不然,他便是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这朝堂之上,与那江湖之中,倒都有些异曲同工的妙处,便是身在其中,都要好些面子。
引他入堂的那人朝他招手,示意他走入堂中,沈梦心中苦笑,想,他堂堂一个王爷,若是这样算计我一个无名之辈,也防备太过,便索性踏入议事堂中。
他等了片刻,便看到有人自外掀起帘子来,只是却无人出声恭迎。沈梦心里不知他的来头,也不敢贸然相唤,只是低头相迎。
来人一身锦服,脚踏一双金线靴,靴底雪也似的白,在他面前站住了,问道:“是你求见庆王?”
沈梦这才抬起头来,见这人年纪倒不大,却暗暗吃了一惊。庆王年岁已老,此人必然不是庆王,心中便有些焦灼了,只是不敢露出分毫,恭恭敬敬答说:“正是小人。”
或是他声音喑哑,不似本人,便被来人多看了两眼,彷佛若有所思的一般。
来人肤色苍白,神情阴沉,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些气势,不知从何而来。沈梦猜他身份也不寻常,却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能够在此议事堂中问他话。
那人冷笑一声,说:“你说是因刀而来,是因何刀而来,为何而来?”
沈梦抬头直视着他,说:“是因了我圣天教之中一口宝刀而来,想请王爷高抬贵手,物归原主才好。”
那人冷冷看他一眼,走去堂上,坐在那把荷叶托首的屏背椅上,这才说道:“此话怎讲?”
沈梦正等他问出这句,即刻便答道:“这一口宝刀本是我教前教主罗铁生家传宝物,後来赠予了现教主,前些日子却被庆王府的人借去观赏,如今沈某前来,便是想要取回。”
那人嗤笑一声,说:“哦,你是说圣天教的那个何教主麽?他不是带了人私奔了麽?连你这样的美人都不要了,还要一口破刀做什麽?”
沈梦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人连这些都知道,镇定了片刻,才说:“他知道刀在教中,所以放心离去。若是晓得庆王府将刀借来观赏,只怕天涯海角,也要把刀索回。”
那人斜斜看他一眼,说:“他这样宝贝一把破刀做什麽?”
沈梦见他果然上钩,便顺水推舟的说道:“当年此刀断後,他还曾带刀寻人修补,十分珍重的。”
那人果然脸色微变,连身体也不由朝前倾了几分,沉声问道:“当年是他带刀入江湖教人修补的?”
沈梦见他神色有异,心中立时便有了定夺,成败便在此一刻,若是他错了,也是他自讨苦吃。
他自袖中飞出短剑,直刺向这人的喉咙,他身後还背了一把长剑,此刻拔将出来,全力向前砍去。
知晓此刀当年曾找人修补过,又对江湖之事如此关怀,劫镖灭门一事,即便不是此人一手的布置,也必然与他关系重大。
此人神情威严,气势端庄,必是人上之人,只怕寻刀一事,还是因他而起!
不能杀庆王,便要杀他。
他此举出人意料,座上之人正在等他回话,他两个又离得最近,他出手又快,那人竟然猝不及防。
他一剑砍下,脚下却被异物重击,他只觉得小腿几乎被震碎一般,剑身一偏,竟砍在座上之人的左肩。
他势必要杀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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