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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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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殇走上前的脚步一顿,慢慢转身,那一片森冷诡谲的杀气从脚下的地砖开始蔓延,飞快的窜上他脚踝,一地寒霜中,他看到那青年久违的脸。
“太初。”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人们一定轻易就能察觉到,原来人才是最善变的动物,不是针对他人,而指针对自己。
真正的季太初是什么样子的,也许除了心底的恶魔清楚,没人再知道,那么真正的艳殇又该是怎样的,答案已经揭晓。像是颠倒的棋局和错位的人生,他们变成了超出自己想象的模样,嗜血如艳殇,变得平静,温柔如太初,却变得疯狂。是不是人人心底都有那么一个魔,执念欲狂,欲容易输给自己。
那青年安静的立在艳殇面前七步开外的地方,墨发委地,白衣胜雪,他天生细致的眼尾如凤凰振翅,夹带着一份艳若桃李的芬芳,嘴角蛊惑的翘起。艳殇看着他,竟没发觉对方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甚少见过穿白衣的模样,自他离开艳汤馆,开始融入自己的生活之后。记忆中白衣的季太初应当总是温柔平和的,嘴角挂着一丝不羁顽劣的笑,可眼神柔软无害,即便有时笑容只是一层面具,他却总能将虚假扮演的入骨入髓。而此刻立在他身前的青年,依旧有着优美的身段与风情笑靥,只是那双眼睛冷漠黯然,像迷失了指引的星辰。
青年朱红的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唤了一句:“艳殇?”他脚下不由一动,下一秒,青年拔出腰际细长的云丝的银链抽身劈来。
他加下动作变幻绝伦,且快的令人眼花缭乱,艳殇自是认得那就是天下第一轻功觅雪寻天步,只是他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比季墨白更快!几乎眨眼间,艳殇只觉面颊一凉,银链的寒气宛如从地狱深处攀沿而来,直刺的他肌肤生疼,饶是他飞快倾身避过,却也被那银链的戾气悍住。
来不及回神,青年鬼魅般的身影就在他身后,长链一甩,他堪堪握住,那链子上的倒刺狠狠扎进掌心,艳殇沉然的与他对视,青年却冲他歪头眯眼一笑,极地青丝妖娆飞扬,他道:“季墨白在哪里。”
那声音,冷的令人牙齿结冰。
他只是机械的重复问这一句,随后却像是等不及他回答一般,抽了链子反手再劈,宽大的雪袍携带着阴冷的凤嗖嗖灌来,艳殇与他缠斗间根本无暇分神。当一道闪电倏然劈亮头顶的天空,青年的视线像森冷刀鞘,邪佞冷酷,狠狠逼进来,他分明看到对方黑曜石般明亮的双眸瞬间缩成芒状,而后迅速撑开,霎那间变成妖异惑人的炫紫色!
青年握着链子皱眉,似乎颇为不满他的闪避,倏然一抽手,那链子蛇一般迅速的缠上自己身体。艳殇目光一震闪过讶异,分明是见不得那娇嫩皮肉被荆棘刺破的痛楚,于是飞身而来,饶是他双手已布满血痕,却依旧稳稳扯住了青年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链子。青年却似早已料到他的不忍,原本要缠上身的链子有了灵性般半路回手,嗖嗖又劈向艳殇,他二人离的极尽,艳殇不得不使出内力震开银链攻击,只那一下,青年眼睛里闪过一片嗜血的寒光,瞳孔愈发妖异夺人,几乎是同时,他头顶的青丝白了一缕。
艳殇心口一窒,方才明白他已入魔。
季墨白曾说过,凡入魔者,前身必定妖异惑人,瞳如紫晶,发如皑雪,然而形之变只是前身,真正要成魔,势必要一个接一个的诛杀身边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尤其是爱人与双亲。
艳殇已练成菖蒲九阶,半魔化的季太初即便拼力一搏,也至多是落个两败俱伤的境地。艳殇断不忍伤了他,更何况艳殊还躲在黑暗里不曾现身,他牢记季墨白的话,不到最后关键时刻,必不能掉以轻心。
这厢略微一走神,银链竟然缠上他左臂,但见青年扬起嘴角森然一笑,手腕一用力,使足真气一扯,那链子刮着艳殇的手臂竟像是贴上去一般,直直的连带这皮肉扯了下来!艳殇面色一凛,推开一定距离,再看自己的手臂早已鲜血淋漓,青年立在原地露出狂喜的表情,眼神里,再无一份清明。至此,他一头乌黑长发,已半数化成雪白,银色的月华清幽洒下,愈发衬得那发丝晶莹剔透,衬得季太初肌肤瓷白,容颜惑人,指尖艳丽的蔻丹,像极了艳殊。
青年露出喜悦的表情,却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艳殇的身影陡然一跃落在他背后,青年来不及转身,只觉一股强大内力逼迫的他头痛欲裂,紫眸里染上痛苦的色彩,明暗闪烁,他手腕一痛,低头,只看到艳殇拧断了他的腕骨,银链落地……
骨骼错位的痛苦飞快的窜上来,季太初只觉长久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起来,扭头,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艳殇冷凝的脸,喃喃着:“艳殇。”
表情错愕。却不知是错愕自己为何置身此地,还是错愕艳殇竟然狠心伤了他……艳殇只管冷冷的注视着脸,一双深邃的眸定格在青年双眼处:眼睛,果然又变成了黑色。
“为何会心软!你可知你一旦心软便成不了魔,成不了魔便杀不得艳殇,做不成这天下地上的使神!”一道利光在暗处陡然闪现,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痛苦,褪去晦涩,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季太初看着他,看着艳殇惨不忍睹的左臂,再看看自己错位的腕骨和雪白的发,突然头痛欲裂。
“你既杀不了他,不如去死!!”艳殊近乎咆哮着,双目通红血丝缠绕,他与季太初体内有字母蛊相连,所以即便失去;了内力,但只要他想,依然能够驾驭季太初的意志。
艳殇只觉怀抱里的人浑身一僵,像一具□控的木偶般迅速安静下来,双目直直望着前方,那双眼明暗闪烁,竟又变成了象征妖异的紫色。他只觉周身血液沸腾燃烧,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头部好似被人用锤子狠狠的凿出一个洞,汩汩的往外流风。那股异常邪气的内力逼的艳殇都不得不倒退了三步,季太初身不由己的走向艳殇那边,每走一步,那脚印都深深烙印进厚重的大理石地砖上,四处龟裂。
每走一步,发丝便白上一分,等他走到艳殊身边,墨发褪尽,青丝已然成霜雪。夜幕下莹然如雪晶,顺着身势轻轻垂到脚踝处,行动间绮丽动人,静默时,又如一朵冰清玉洁的莲。那样的季太初,美的叫人震撼。
“给我季墨白,我就还你小初儿。”艳殊妖娆的五指齐齐扣住季太初脉门,吃吃的笑,眼神雪亮。
艳殇一脸漠然的看着他:“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人,你便令这天下都为你陪葬,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若你还有一丝理智便不要等我动手,挣脱你心中的魔魇……”
“你不爱他?你不是发了疯的爱他吗?!我只要一个季墨白,你们却都和我抢!西亭雪,沈溪牙,姑苏噙芳……他们怎能配的上我的墨墨?!我的墨墨独一无二,我的墨墨,才是天下第一……”艳殊凶狠的看着他,嘴角笑意森然,“你快点交出我的墨墨,否则,就眼睁睁看着你的亲弟弟死在这里吧!”
“他不是我弟弟。”艳殇看着他平静的说,一瞬间,世界安静的连呼吸都凝固。
艳殇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份仓皇,仍旧咬了牙狠狠扣紧季太初的脉门,低吼道:“你胡说什么!小初是我生的,我岂会认错?!”
“你当然不会认错,艳殊。”他叫他艳殊,神色平静中透出一份冷漠,从容不迫的面对着艳殊眼中的讶异,“你不会认错,所以,天下间只有你最清楚,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季太初,不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儿子……”
“他,什么也不是。”
空气凝固了。
艳殊愣愣的看着艳殇镇定从容的表情,曾经那张脸上涌现出对季太初的喜爱绝对绝对不会是假的,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因为最后一层秘密的揭开,像是把血液里粘连的部分完全摧毁一般,一切都,抹去了。
季太初的身子一颤,双肩微微耸动起来,他像是在笑,又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只那笑声像从撕裂的伤口里溢出来的鲜血一样,令人心惊。青年终于抬起头,雪肤银发,唇如牡丹,眸如紫晶,温柔的看着艳殇,微微一笑:“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假的就是假的,即使装的再像,也还是假的。
“我这里,很痛。”季太初说着,双眸映上一缕忧伤,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目光滑过艳殇,滑过远处一脸错愕的凤淮恙,滑过地上昏厥过去的西亭越,最后滑过身旁面色煞白的艳殊,轻轻叹了口气,“我以为还要再晚一些。”
他说。手指温柔的掐住艳殊的脖颈,看对方茫然的表情,眼眶中因窒息而逐渐湍急的泪水,温柔的说:“你真的不应该选择我,你们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我狠心,比我残忍,你却偏偏选择了我。我本有不算富庶与平安的生活,我本有疼我宠我的双亲,即便上一世我也不曾想过会如此幸福,可是你的出现毁掉了一切,艳殊,你毁掉了原本属于我的生活,而亲手缔造出这个虚伪残酷的世界来代替真实,你令我成魔,你令我发觉,原来将别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指尖,原本是如此快意的事情……”
他说着,始终温柔平和的微笑,在艳殇骤然变色的表情下,在艳殊盈满泪水的瞳孔中,他看到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一个曾经费尽心机去掩藏,却还是禁不住被人苦心挖掘,而不得不暴露在世人面前的丑陋的自己。
“不能杀他!”一阵风驰电掣,艳殇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季太初眼前,二人中间隔的着艳殊,表情分外柔弱善良。季太初默默的看着他,一点点,指尖提着他的颈子,直到他双脚远离地面。
“不能杀他!太初,杀了他,你便回不了头了……”艳殇面色铁青的对他吼,季太初微微扬起的视线滑了下来,疑惑的停在艳殇脸上,左看右看,却又麻木的收了回来。艳殇眼神一沉,下一秒出手,试图从他手中抢下艳殊。而季太初的反映完全是成魔后才有的雷霆之速,几乎瞬间,那脸上再不见丝毫温情柔和,阴冷肃杀的眼神看着艳殇像在看一个俗世仇敌。
他二人颤斗不休,艳殊夹在两波气浪中被震的五脏六腑烈烈生疼,终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季太初眼神一变,一道血光从瞳孔中央迸发而出,艳殇顿觉不妙,来不及阻拦那一掌已然劈下,情急中他一挺身,季太初那一掌使足了力道,狠狠的击中他后背。
饶是内力修为如他般高深,却在受下这一掌后,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艳殇面色白了三分。他深知这一掌若落在艳殊身上,对方必死无疑,他不心疼他的死,他不动手杀他已是报了他生养之情,然他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季太初走火入魔,一旦他开了杀戒,那这世间,唯恐真的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成魔……
“你救他?”季太初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涌出恨意,抬手一记耳光响亮的甩在艳殇脸上,几乎歇斯底里的吼,“他杀我双亲毁我家园,是他篡改了我的命运令我遇见你们,令我背负着原本不属于我的命运!你口口声声爱我,可你爱的不过也是季太初,假如我只是林隽,一个与你们的世界毫无关联乃至截然相反的林隽,你又怎会在意我死活?”
“我当然在意!假如今日要杀他的是另外一个谁,我绝不会出手阻拦任何,我尊他一声父亲,便已是尽了经年来他生我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艳殇箍紧他双肩低吼。
季太初冷然一笑:“说到底他仍是你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艳殇,我与你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今日分的清楚也好,我要艳殊死,你阻拦不了,否则,我便连你一起杀!”
“连我一起?”艳殇面色铁青,狠狠的瞪着他,再无半分冷静,“林隽,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千方百计的护你,你却竟然要迁怒于我?”
“护我还是护他,你已经让我看的很清楚了。”季太初冷冷一笑,忽略内心那一秒听见他唤他“林隽”时的动荡,他不是季太初,他也不是林隽,他就像个四不像,他的世界早就乱了……
“让开!”季太初怒而挥掌,艳殇避闪着仍不免要出招应对,二人斗的天昏地暗,艳殊却像是失魂的人偶一样挂在他们中间,终于承受不住那一股气浪,在季太初又一次举掌击来时,向前一倾身。
其实那一掌纯属季太初恼羞成怒之意,他未曾料想果真能击中艳殊,更何况艳殇始终护着他,更令他尤为愤怒。那一掌因为并不确定会击中所以使足了力气,原本目标是艳殇,却不想半路迎上了艳殊。
一阵剧痛,艳殊的身子从半空中急剧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太初一怔,欲飞身去探,却被艳殇一把抱紧死活不撒手,在他耳边沉声低吼:“你还不明白吗?一旦你动手杀他就是破了杀戒,届时你若成魔,谁都不能阻止!”
“可我已经出手了。”季太初徐徐落地,垂眸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艳殊,一双紫眸异常绚丽。“他还没有死,他也绝不能死在你手里。”艳殇冷冷道,一手扣住艳殊脉门狠狠灌入真气。
“你还是要救他?到现在,你也仍要救他??”季太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艳殊来不及解释,只觉一股力量从侧面袭来,他一扭头,愣住。
月阴最盛时,季太初的银发飞扬而起迎风舞动,他玉面布满阴鸷,双眼更染上杀戮与仇怒,袭来的那一掌再不曾留情。艳殇甩开艳殊迎战,却也是动了气一般不再躲避,他一心为了保全他避免他成魔,适才处处护着艳殊也是为了他免开杀戒,他自知现在说出来季太初也不会听,可是成魔的关键时刻不诶如此误解,他简直恨不能自己从没爱过他!
“你们都不用争了,我来杀他!”一声狞笑,二人回首,却竟是西亭越不知何时从疯疯癫癫中恢复了正常,他已轻松擒住艳殊,而艳殊只喃喃不停的唤着“季墨白”三个字,表情茫惑空洞。
西亭越一剑劈下,却有三人飞身而起。季太初最快,却被艳殇情急中扯住,二人纠缠中,又一道人影逼上前来,半空中拦住西亭越的剑,反手抽出玉带兜手一甩,缠上他脖颈。呼吸受阻,西亭越开始剧烈的挣扎,持剑乱砍一通,凤淮恙早已受伤,避开了大部分剑气,却避不开最后那致命的一剑,是以那一剑噗哧一声刺穿他胸膛时,他仍保持着勒紧西亭越脖颈的姿势,咫尺之间,抵死纠缠。
季太初胸口一痛,偏激的神志似乎恢复了一分清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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