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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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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转轴拨弦,又是一曲天籁流泻,李煜之职为朝中闲官,多日不上朝也无伤大雅,这些年来他越发颓废,朝生暮死,镇日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衣不蔽体倒卧在秋千架前,夜夜与焦尾琴同眠。
张灯结彩,红纸彩缎,终年黯淡的郡公府宅难得添了一丝喜气,李煜换上许久不曾穿过的礼服,一头青丝梳理整齐盘在脑后。
他原是一表人才,而今年纪稍长更添成熟,灵秀动人的双眉弯成依依柳月,白皙似雪的皮肤不需任何装饰早已天生丽质。
他对镜自览,对这样的自己颇为满意,套上那双过去在宫廷里也舍不得穿的鞋儿,一步一步走到与他相知相惜的焦尾琴前,娓娓一笑,众生莫不为他而颠。
“呜……呜……”
“国主……呜呜呜……呜呜……”
以周嘉敏为首,南唐旧臣一个个跪倒在李煜琴架前,窅娘哭红了鼻子,一张精心绘制的脸泪成红阑干。裴厚德亦咬着下唇抽抽咽咽,看着李煜只是流泪。
“你们哭什么?”
“国主,臣妾与您同生同死,您要先臣妾一步而去,嘉敏绝不苟活!”
“傻丫头。”李煜笑了笑,瞅了身旁的架子一眼,架上放着一蛊翠瓶,瓶边有一只精致玲珑的细小酒杯,李煜捏在手中把玩,笑道:“皇上赐我寿酒,你跟我争什么?”
周嘉敏哇的一声,伏在地面大哭起来,“国主,赵光义赐的酒怎么能喝,他要杀你啊!”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杀我,害我,李煜生死岂能自已?”
“苍天不仁、苍天何其不仁!我们江南李氏究竟欠了他们赵家天子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不留最后一点活口?”
“别哭,听我弹琴,为我跳最后一支舞。”
“国主……”
“舞吧,我江南最美丽的小周后,跳我们故乡的歌曲,大声唱着我写的那阙《虞美人》吧。”
“臣妾,遵旨……”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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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不尽……流不尽哪……世上的忧愁哪有流尽的一天?
赵匡胤拿着当年那把斩下无数头颅的宝剑在月下挥舞,挑动、劈砍、回旋、直坠,他痴痴看着,那震慑千军威吓万马的恢弘身段,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英勇气势,那端坐庙堂左右天下生死的豪情壮志,那霸道蛮横无理索求的任意妄为……
那夜御书房吹熄的蜡烛再也无法点燃,那颗被偷走的心亦再也没法回来。
“你想江南吗?”
“很想。”
“那就回去吧,回去那生你养你的土地,朕愿随你走遍天涯海角,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赵匡胤走到李煜面前,还剑入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朕早年闯荡江湖,从来都是剑不离身,可江南那风花雪月的地方,带剑去不免俗气。”
“皇上何不弃剑?”
“朕若持剑,便无法将你抱紧,朕若弃剑,若贼人来犯便无法护你。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臣以为皇上会明白,明白臣所想要的……”
“人无完人,朕又不是你肚里蛔虫,哪里明白?”那双长满茧的大掌伸到李煜眼前,赵匡胤将宝剑扔在地上,扔得毫不眷恋,扔得义无反顾,笑道:“不过朕愿爱你所爱,好你所好,浪迹四海与你作对同命鸳鸯。”
李煜没有伸手,他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或许是天长地久,又或许是海枯石烂,数不清的爱恨纠葛全都隐藏在这须臾俄而的匆匆一瞥,化作亘古绵延,再也没有任何言语可以描摹。
“你还恨朕吗?”
“恨之入骨。”
“那么……你爱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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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腥甜上喉,强咽入腹,毫无自觉的黑血却从唇角流下。
烈火在肠胃焚烧,揪心般的痛楚几乎要将身子化开,李煜依旧带笑,拨着一丝丝已然不成调的乐曲,唱着那首《虞美人》,他仰首望着南方,春花秋月何时了,春花秋月究竟何时能了?
“国主!”
一口黑血喷洒在焦尾琴上,李煜拨断最后一根琴弦,身子失去重心往后一仰,泪水自眼眶往外奔流,染湿了汴京这片不属于他的土地。
“赵匡胤……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在破城那天立刻自尽,而却来到汴京,认识了你……”
他们,天长地久有时尽。
只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番外 后庭花破子 之一
酒过三巡,暖意渐添。
赵匡胤玉冠斜戴,高高在上位列龙座大宴宾侯,摆下奢靡豪宴达旦通宵,舞断腰支的宫娥才歇,吹裂笙箫的乐伎又奏上一曲阳春白雪,崇元殿内缓歌慢舞,凝了冬的丝竹化作暖春阳艳,叫带了笑的君王尽日睨看不足。
李煜寒着一张脸,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归降宋庭已经数月,整日只是陪君王饮宴,他对出席这样的场合感到浑身不自在。
「爱卿。」赵匡胤放下就被,对着李煜微微一笑,满朝目光霎时集中在他身上。
「臣在。」
「美酒佳肴,不免就要吟诗作对,爱卿是江南第一才子,不妨吟来听听。」
「臣何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不必自谦,论及诗词歌赋,我大宋无人可以匹敌。」
「既然如此,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煜放下酒杯,脑中思绪混乱,一时不知该吟些什么。却见赵匡胤满头大汗,两旁宫娥拼命为他扇风依旧不能消暑,拿着皇龙缎袖锦帕擦拭汗水,一手不住摇晃为自己驱热,突然心血来潮,吟道:「揖让月在手,动摇风满怀。」
赵匡胤突然哈哈一笑,赞道:「好一个翰林学士。」
「臣惭愧。」
「好诗,朕敬你一杯。」说罢将酒杯高举过眉,朝李煜淡淡一笑,李煜无可奈何,只得前进跪在赵匡胤身前,弯身施礼,才将酒杯喝干,赵匡胤意味深长看着他,「违命侯可愿为朕斟酒?」
「臣遵旨。」
李煜又移近数寸,拿起酒杯倒在赵匡胤杯里,突然啊了一声,赵匡胤不知何时竟然将手放在他左腿上,一寸一寸往上移、往内靠,慢慢撩开他的衣袍,触摸他的……
桌案遮去一切风花雪月,满朝文武自然瞧不见龙桌下的皇帝与侯爷已然纠缠成一团,李煜微微喘息,万分困难完成斟酒动作,两旁宫娥也不知是真没瞧见,还是视而不见,总之宴会顺利进展,赵匡胤也乐的上下其手,只有李煜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四周嘈杂耳语比不过赵匡胤在他耳际轻轻一口吹起。
「你今天好美。」
「臣……唔……」
「多日不见,朕想你入骨,无奈朝政繁忙,不能时时招来。」
「一国之君自然该以国事、啊……国事……为重。」
「你想朕吗?」
「臣……日夜思念皇上龙体安康……」
「别给朕打官腔,你究竟想不想朕?」
不知什么时候赵匡胤的身子又移近了数寸,他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於前於后都在扩张领域,李煜越发困窘,又不好在如此场合失态,只得闭上眼睛强忍,盼着赵匡胤快快了却兴致。
「朕想要你……」微带沙哑的嗓音诱惑天下人心,李煜听了飘飘入醉,有些不知所以,忽然眉心纠结在一起,捂住嘴巴才没让呻吟泄出,赵匡胤的手指已然没入他体内,尽其所能的挑衅着。
「皇、皇上………」如坐针毡,李煜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呆坐原地,往前移动身子不是,往后移动身子也不是,崇元殿上众目睽睽,赵匡胤犹能谈笑生风和朝臣饮酒闲聊,李煜汗湿全身,只觉一切都在赵匡胤掌控之下,他只能依着桌案喘息,泛着泪的双目瞧着赵匡胤,隐约带着求饶意味。
「想要朕吗?」
「不……」
「不要?」
「请、请皇上住手……」
「怎么你总喜欢口是心非?」赵匡胤又笑了,笑的非常快意,桌案上珍果琳琅满目,赵匡胤随手捡了一颗又大又圆的荔枝,凑到李煜眼前摇晃,笑道「爱卿熟读经史子集,自然读过白乐天那首,是吧?」
「瓤肉莹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
「不简单不简单,居然还吟了出来,朕定要好好赏你。」说着将李煜的戒备斟满,递到他眼前,笑道:「朕为你斟酒。」
「谢皇上……噗!」李煜才要喝下,赵匡胤居然把荔枝硬是放入他体内,强烈的不适于粗糙撕裂席卷全身,冷颤一下,一口水酒全部给喷了出来,赵匡胤不怒反笑,大声道:「愣什么,还不伺候侯爷更衣?」
***
想当然尔,被带出崇元殿的理你自然不会是更衣,赵匡胤以如厕之名退席,尾随李煜信步在九曲回廊的宫廷肠迳,仍然不断挑衅。
「拿、拿出来……」李煜强忍住眼泪,咬着牙才勉强说出一句,他恨恨瞪着赵匡胤,满腹怨怼,但一对上他那双危险又晶亮的眸子,所有的恨意怒气全部吞到骨子里去,他在他眼中看到了疯狂的栖息,当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拿去赌,天下间还有什么他玩不起的东西?
「不用伺候了,都退下。」
挥退左右,李煜脊背重重撞在梁柱上,赵匡胤已然搂住他细的身躯,迫不及待吻上那早已嫣红的嘴唇,舔着他的牙关、齿贝、浓浓呼吸一口这日思夜想的芬芳。
梦醒,月落,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泪一滴滴坠下,血染沙场的君王并不懂得何谓怜香惜玉,他的手指在他胸前一圈一圈画着圈子,隔着衣服更叫人血脉喷张,他不自觉溢出轻吟,随后又将这样的自己唾弃到十八层地狱里。
「瞧你脸红的跟虾子似的,又不是第一次。」赵匡胤的唇又贴上他的,这次是温柔的、绮丽的、缠绵的、迷幻的,不似先前那般充满宣示主权的意味,李煜摊在他阔实的胸膛里,对这样危险又错误的关系懊恼不已。
「李煜,朕喜欢你的身子,后宫那帮女人全像木头一样,哪比的上你蚀骨销魂?」说罢手指游移,停在白嫩的双臀上,用力一掐,「朕要你带的东西有没有掉下来?」
李煜倒抽一口凉气,勉强习惯这不适,死死咬着下唇,恨声道:「枉你贵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不知体统……」
「你当国主时又有什么体统了?」
「我、我才不似你这般……」
「南朝天子爱风流,朕可是对你的风流韵事可是了如指掌哪!」赵匡胤似乎是寻到了精妙处,中指往前一送,李煜啊了一声,支架陷入赵匡胤的背里,喊道:「拿……拿出来,好痛!」
「可它没破。」说罢又一用力,李煜呻吟更剧,捶打着赵匡胤道:「快拿出来……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匡胤轻轻吻去李煜泪水,「放过你?那谁放过朕?」
「啊……啊啊……啊……!」李煜吼中抖出一股颤栗,凉凉的液体从他体内流下,一颗黑色球状物落在地上,滚到赵匡胤脚边,竟是荔枝的种子。
李煜又羞又怒,索性别过头当做没看到,谁知赵匡胤竟将它捡起,放在手中来回把玩,还送到李煜面前上下摇晃,颇有耀武扬威之意,「爱卿不愧是人中龙凤,把种子弄掉了,皮跟果肉却在,这功夫朕还真是学不来。」
「你、你……」本想直呼「下流」,但顾及对方是一国之君,李煜终究没骂出口,默默忍受这心灵与身体的折磨。
「好一个瓤肉莹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古人的智慧……呵呵,妙不可言,真是妙不可言。」说着把种子丢掉,在李煜耳边细语:「你若想朕快些进去,便开口求我。」
「你走!你走!」
「可你的身体要朕留下。」
「你……别、别这样……啊……」嘴上调戏李煜,赵匡胤手也没闲着,三根指头灵活运用,掏出了烂掉的果肉跟皮,已经滋润过的器官一阖一闭,很快容纳不属于自己的异物,赵匡胤又是一笑,「等不急了?」
「不……不要,不要……!」
赵匡胤不再说话,抬起李煜左腿,往前一挤,一丝呻吟方出,马上又被点点细吻吞没,一起一伏,二人身子规律的震动,李煜不自觉的伸出手环住赵匡胤颈子,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身份地位,在欲望的浪潮前全都变的好远好远,仿佛回归原始、仿佛卸下虚伪,最美好的一切本不该被道德束缚。
「啊……啊、啊啊……!」
相连的部位如烈火焚烧,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喜怒哀乐全由对方而生,发髻禁不住激烈的律动,一头乌丝很快散落,汗水沿着眉骨而下,行至锁骨成了一道漂亮的饰品,赵匡胤爱不释手,他最喜欢这样子的李煜,风情万种,媚入骨髓,如此漂亮的仙子怎会是凡人、怎会在怀中任他宠爱?
「啊……放……放开,啊……啊啊……」
「李煜,朕一直想问你……你恨我吗?」
「你说什……啊、啊啊……」
「你告诉朕,你恨我吗?」
「我……唔……啊……」
「你一天是朕的人,一辈子都是!除了汴京之外,你哪儿也不许去。朕不许你想江南……想周后……想过去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
无言的梧桐叶在深院中轻轻摇曳,沙沙,沙沙。
月儿如勾,他独自一人默默走上了西边的阁楼,剪断了剪不断的千丝万缕,对镜垂泪,泪啼栏杆。
离愁,离愁,离愁。
莫非真要别离,才能明白何谓忧愁?如是这般,苍天实在太无情,连一番滋味都不允许他们品尝,相见再难。
李煜开始羡慕起庄周,他还能化蝶、还能飞舞,可自己、自己呢?
道德与快感剧烈冲击着他脆弱的灵魂,他原不是个坚强的人,他的肩膀太窄,这世上有很多他肩负不了的东西,每当在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他的词。
是了,写词。若连词都写不出来,他真不晓得自己为何而存在了。
番外 后庭花破子 之二
深夜,李煜枕在赵匡胤背弯里,全身乏力。
宴会之后,赵匡胤派人去违命侯邸去了口信,只说违命侯大醉筵席,无法回去宅邸,所以留宿崇元殿。
飘扬的纱帐此起彼伏,映衬着明明灭灭的烛火,照耀一副混沌不清的泼墨山水,只是将气氛妆点的更加暧昧。
屏风画的是贵妃上吊,杨玉环那双带泪的眼睛灵秀动人,仿佛从画里淌出泪水一般,随时都会滴到地上,红颜祸水一直是历代君王引以为鉴的教训,赵匡胤将他摆在此处,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提醒,不过在衣衫不整的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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