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悬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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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文小明向公司递交辞呈。
文小明仔细整理自己的工作台面，几个同事围在他身边，羡慕眼红地看着他。
“前辈，你真要辞职去那家新开的凌云公司吗？”
“小文啊，你到那边转正后，帮我打听打听，听说这个公司待遇很好，搞的我也特别想跳槽，而且里面年轻的帅哥靓女不少，不然先帮我介绍女朋友吧。”
“文小明，你真不够意思，一声不坑地跳槽，也不给我们提前通个风，啧啧……”
文小明看了眼同事们形形色色的脸色，心中却像压了块重石般沉重，连呼吸都不顺畅。他们只看到了他的光鲜与机遇，并不知实情——在凌飞墨的公司，他别想有好日子过。
整理了两个小时，他才抱着自己的杂物，慢腾腾地走进电梯，准备面临新的工作环境。
公司里的职工全部都是本城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工作经验尚不足，但朝气蓬勃，充满干劲。管理层则是凌飞墨花高薪聘请的，以及好友纪绍辉介绍的，个个社会经验丰富，为人处事老辣。
公司的前台小姐告知文小明直接去总经理办公室做人事报道。
办公室里，凌飞墨正与几个穿黑色正装的男生们自由讨论，没空儿理会郁郁寡欢的文小明。
凌云地产，除了房地产开发，还兼营物业、中介等新型的现代服务业。凌飞墨手中只有几块未开发的土地，由于地理位置较偏，商业价值并未符合他的预期要求。凌飞墨看中了市中心的一块地，不少地产公司都在垂涎那个黄金地段，但由于政府还未批准出售那块地，所以，这个季度他没有特别想开发的项目，倒是计划先从一本万利的服务业做起。
“现在网络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我们为凌云做广告不能墨守成规，必须顺应时代与科技的变革与发展。你们在郭部的带领下，是我们公司核心的技术团队，一定要做出龙城最优秀的网络中介平台。”
凌飞墨计划开发一个关于房屋买卖与租赁的第三方中介网站。
“可是，互联网很多人还不熟悉，网站的运营与运作都是未知。如果现在做中介平台，网站的初期设计与维护，都是一笔不少的花费。万一我们这个平台失败了，怎么办？”一个戴眼睛的斯文男生问。
项目部的负责人郭部平静地开口：“这个项目，公司70％的管理层同意，凌总也万分看重与支持。你们才毕业不久，对龙城的经济与商业发展还不熟悉不了解，等咱们的网站做起来了，你们才体会到其中的巨大商机。”
凌飞墨自信昂扬，淡然一笑，“这个网络中介只是我们公司的一块子业务，平台的发展可以借鉴国外的发展模式，我当年留学时，外国的互联网平台也才算起步，现在那些第一个吃番茄的开发商大多尝到了甜头……”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立刻精神雀跃，他们的雄心斗志慢慢被年轻的经理勾起。
文小明对他们讨论的新鲜话题，逐渐产生兴趣，他望着皮质转椅上的年轻男人，全神贯注地听着几人的聊天。
“当然，我也理解你们的担忧与焦虑。你们才刚踏入社会，大家谁都想干出点成绩，我也是，中介网站只是我们凌云策划与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我也迫切地想获取商业和金钱上的成功。不过，事事难料，或许我们面对的第一次，结局可能不尽人意，我们会惨败而归，但未知的失败不是我们惧怕与恐慌的借口。能进入凌云的，都是我们中高层管理人员层层挑选的，你们能不计较凌云是新成立的公司而加入这个集体，我们凌云也定会给你们一个实现才华与展示智慧的机会！”
凌飞墨并不吝啬，用工合同上标明的职工待遇十分优沃，因此吸引了不少人来应聘凌云的工作。
男人语速不温不火，说完这番无比真诚的话，年轻的小伙子们纷纷放下心里的重负，大胆发表个人的构思与意见……
这场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等郭部长恭敬地关门时，门板发出碰击的声音，文小明才从刚才的谈话中回过神。
“看你听的十分认真，耳朵都听直了！”凌飞墨冷声道。
文小明没有否认，本本分分把自己的入职档案交给凌飞墨。
“文小明，凌云的财务部门人员差不多快饱和了！你要不然做我的助理吧？”
“你觉得我有选择吗？”文小明小声地说。
“呵呵，我又不是傻子，助理那么重要的职位，我怎么会托付给一个有‘前科’的人呢？”
文小明心里一凉，脸上瞬间惨淡无光，凌飞墨对他的“精神折磨”已经拉开序幕。
“我知道，你们家在漳兰过的并不好，你家里的开销都是你在卖力支出。在我的公司，只要你安守本份，不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能保证你的月薪翻倍增长。要拿到加倍的薪水，前提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凌飞墨若无其事地警告。
“你记着，在凌云，你只用对我负责。现在拿好你档案去找财务部的许部长。”
“好了，我要叮嘱的事情差不多了。你的档案我不用看了，你的家庭、你全身上下的随便一处肉体，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然，除了你的心。”凌飞墨转过头，自嘲地一笑，他特别不甘心，他一直自恋地以为文小明离不开的掌控，以为文小明会死心踏地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但是，生活还是给他上了一课，对他开了一个讽刺的玩笑。
凌飞墨接受不了文小明那场动机不明的“背叛”。就算他曾经对他有那么一丝动心，也都是美好的袅袅浮烟，还未去用指尖捕捉，就已经消散在时光的流逝中，不留痕迹、无影无踪。
也正是那一丝莫名的动心，他现在恨不得能加倍地“惩罚”他，让那个跑丢的宠物补偿他五年前犯下的　“错误”。
文小明目光复杂，直勾勾看着男人的背影。
**********
这天晚上，文小明耳边传来一阵夸张的狼哭鬼嚎，他吓了一跳，回头看，正是项目部那几个年轻的同事发出的声音，他们一定又遇到工作中的难题。
入职新公司两周，他已经熟悉了这种随意轻松的工作环境。
由于凌云是个十分年轻的集体，文小明觉得周围的同事每天都精力充沛，工作态度积极向上，跟着他们的脚步，他自己也学到很多新鲜的知识。
比如说摆放在台面的那个白色物体——计算机。原来那家贸易公司，财务还在使用手工账。但在凌云，每个职工都有台属于自己的办公电脑，日常的工作都实现无纸化运作。
文小明没有接触过计算机，初期工作十分不适应，对那个白色的“小电视”一头雾水，财务经理知道文小明是总经理介绍的人，并没有太为难他，给他半个月时间熟悉电脑的使用以及学习操作财务软件。
文小明揉了揉眼睛，才发觉天色不知不觉地已经变黑。他打算先去公司附近吃个快餐，然后再回公司加班学习。第二天，财务经理就要对他进行业务考核，文小明决定再多操作几遍财务系统，巩固这两周自学的成果。
那几个年轻人忙碌的连外出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统一让文小明给他们打包快餐盒饭。
“小文哥，经理他们也未下班，你再多打两份盒饭，送他们办公室里吧。”
“凌经理？”文小明疑声问，凌飞墨最近几天十分忙碌，每天都会加班，听同事议论，公司最近要开发一个重要项目。
十分钟后，当文小明提着装着盒饭的大塑料袋走进办公区，饥肠辘辘的年轻人们一拥而上，各自拿了热腾腾的晚饭。看着袋子里还剩两份饭，文小明微微蹙眉，轻轻走进最里面的办公室。
凌飞墨抬头看了眼来人，然后视线又回到电脑屏幕上，霹雳啪啦地敲打白色的键盘。
“哎呀，盒饭来了，凌总你吃点吧。”秘书好心提醒。
凌飞墨头也不抬，指了指办公桌空闲的一角。文小明顺其自然地走过去把饭盒放到上面。
“王秘书，我想安静会儿。”面容冷峻的男人突然开口。
“好的，凌总，你要劳逸结合哦。早点吃饭，别等饭凉了。”秘书细心地叮嘱，然后示意文小明跟着她一起离开办公室。未料，凌飞墨突然道，“文小明，你留下。”
果不其然，文小明只觉隐隐头痛，有种自己是误入狼口的错觉。刚才分盒饭时，应该让其他同事来给凌飞墨送饭的。
凌飞墨：“吃过了吗？”
文小明：“嗯，吃过了……”
凌飞墨：“还在加班？”
文小明：“明天部长考核财务软件，有些操作我还不太熟练。”
“哦？如果你考核不通过，许部也不会说你什么的，毕竟你是我亲自挑选的。”凌飞墨放下手中的钢笔，盖上笔帽，有条不紊地把文件整理好放入保险柜中。
“……我想靠自己的实力。”许久，文小明说，虽然口气淡然，但男人还是听出这句话中的决心与坚毅。
凌飞墨无声地笑了笑，办公室里只有两盏落地台灯发着光，暖色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倒让文小明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过来……”男人沉沉地呼喊。
文小明身体一颤，硬着头皮靠近办公桌后的男人。
“你现在变的挺乖顺，我喜欢你的这种变化。”
文小明侧头不语，鼻尖灵敏地嗅到空气中一股熟悉的男用香水味。
“坐在我的腿上。”轻轻拽住文小明白色衬衣的一角，凌飞墨哑着嗓子说。
文小明身形一怔，手脚僵硬，不敢动弹。
男人玩味一笑，扬声问：“怎么站着不动，还要让我说第二遍。”
“刚才还夸你乖顺了，怎么，这么快就想闹脾气？”他佯装不悦。
外面的办公区突然响起热闹的呼喊，应该发生了什么有趣欢快的事情。对比诺大的办公室，房间里的声音似乎被黑夜吞噬，安静至诡异，文小明闭上眼睛，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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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锁章


、第五十七章

“钰华街那块地何时招拍挂，纪哥有听到相关的消息？”凌飞墨问。
纪绍辉摇摇头，“没有。不过我近来在新湾区那里看中一个小山头，开发成高级别墅区不错。”
“切，一个小山头，人心不足蛇吞象，纪哥，你知道我资金有限，玩不起大的！”
“啧啧，难道钰华街那个就是小的？飞墨，你别谦虚，你那啥文化公司一季度的利润，随随便便就能上百万吧！”
凌飞墨笑着摇摇头，“纪哥，投资娱乐产业虽然极易获取利润，但和房地产始终不能相提并论。你说的新湾区，开发成高级别墅区，确实能狠赚一把，可是这个开发方案有个致命缺陷，就是由于别墅建成后，购买对象仅限制于龙城的富贵名流，商业价值升值缓慢，资金回笼力度不大。”
“嗯，你说的我懂！”
“你和我关系那么铁，肯定知道目前我口袋里没有多余的闲钱。开发钰华街那巴掌点儿大的地产项目，我都要去银行贷款借钱……”凌飞墨表情严肃，不避嫌地说出他的实际情况。
“龙城的房地产业近十年都不会降温，我每走一步路，都关系着凌云公司的未来和前途，是凌云能否立足于龙城房地产业的关键。投资新湾区，我必须慎重考虑。”
纪绍辉放下杂志，拍了拍凌飞墨的肩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如果一心想做钰华街，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倒挺想做新湾区的别墅区，它的商业潜力不小，我知道几个地产大佬都在蠢蠢欲动。但大家都在观望阶段，没一人敢下决心开发。”
凌飞墨认真地听着，他明白高级别墅区的利润空间，随着龙城经济的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开发别墅区绝对稳赚不赔。但他的资金确实有限，不然真的想跟着纪绍辉捞一笔大钱。
“飞墨，如果你遇到困难，别忘记给纪哥我说。”纪绍辉说。
“知道了，先谢过纪哥。”凌飞墨脱下呆板的西装，换上休闲的毛衫外套，笑说：“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我订了聚福斋的位置！”
纪绍辉正要说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眉毛兴奋地跃动，眼神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笑道：“飞墨，你把文小明也叫上吧！”
“谁？”凌飞墨微微蹙眉。昨天玩的太过火了，他让文小明在家休息养伤，那家伙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体力来上班？
“就元旦那晚在魅影见过的小可爱啊，当时我走的匆匆忙忙，都没来得与他细聊，就知道他的名字。飞墨，我竟然没想到你倒先下手为强，招他成为凌云的职员。你行啊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纪绍辉调侃。
按文小明的性格，来上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凌飞墨在心中狠骂文小明是蠢蛋白痴大傻瓜，顺手拿起电话拨公司的内线。
“许部，文小明来上班了？”凌飞墨开门见山地问。
“在公司呢，我刚考核完他，这个年轻人表现的不错，踏实又上进，我蛮喜欢的。”
凌飞墨表情阴冷，“他今天上午没有异常吗？”
“唉？异常……”许部长发出疑声，“异常的话，对啦，就是文小明今天第一次迟到，到公司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我当时都以为他是想逃避考核不敢来公司上班。”
凌飞墨捏着话筒的手情不自禁收紧，那个蠢蛋是长了榆木脑袋，还是钢铁做的身板儿？为了一个破考核……
“还有还有，他好像生病了，脸色十分难看，走路的步子也十分虚弱……”许部还在絮絮叨叨，凌飞墨已经扔了电话，拿起厚实的毛呢外套冲出办公室。
文小明翻着做账用的原始凭证，竭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制作月度的明细账。突然感到头上一阵气压极低的阴影，文小明抬头，却看到凌飞墨冰冷愤怒的脸色。
“不是让你休假吗？”
“我今天有考核。”文小明平静地说。
“屁个考核！”凌飞墨夺下文小明手中的账本，一把提起软绵绵的人，怒道：“你装这副可怜模样，是给谁看呢，博取许部的好感，还是想让我同情你？”
文小明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凌飞墨，你别信口开河。”
凌飞墨冷哼一声，不顾其他职工好奇探究的眼神，大力拉着文小明的胳膊，把他拖到电梯门前。
正在此时，纪绍辉拿着公文包，大步追上两人。凌飞墨的怒意在纪绍辉面前不能发作，便忍住心中的不快，转过身体，面无表情地看向电梯门。
“嗨，又见面了！”纪绍辉摆摆手，挂出成熟男性温柔和煦的笑容，对文小明说。
文小明认出来人是几月前在魅影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