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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悠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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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小凤抓狂无奈的同时,花满楼却独自坐在京城的回云楼之上,缓缓地品着细瓷茶盏中的清茶。
酒楼中一片人声混杂,所有人都在兴奋地交谈着,诉说着近日来京城发生的大事,揣度着九月十五空前绝后的一战。
花满楼静静坐在大堂一角,濯濯若竹,温雅如玉,一举一动皆翩雅似仙。
杂乱的声音中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华服锦衣的青年仰着头走进酒楼,手中折扇挥洒,一双桃花眼斜瞟,甚是风流自赏。
青年只一眼便瞥见坐在角落里的花满楼,顿时眼睛一亮,径自走了过去。青年倒也修眉俊目,只是油头粉面,面色轻浮,神色间,倒似一只洋洋自得的大公鸡。
“美人独自喝茶岂不寂寞?不如由在下作陪?”
花满楼一愣,虽心下不喜此人,却更觉好笑,只头也不抬,径自喝茶不语。
华服青年的脸皮却厚的很,简直和陆小凤有得一拼,见花满楼不答话,只当人家已经同意,大刺刺坐下,“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摇了两摇,唤小二道:“这位公子的茶钱就记在我账上。”
此时,大堂中已有不少目光被这青年引了过来,花满楼神色依旧温雅如初,似是不曾听到这青年的话一般。
青年勾唇一笑,挑着眉道:“在下唐九卿,敢问公子名姓。”
花满楼搁下茶盏,淡淡笑道:“在下花满楼。”
“花满楼,好名字!”唐九卿用折扇敲着手心,调笑道:“果然人如其名,佼若春花,春色满楼。”
花满楼微挑一下眉毛,淡淡道:“公子说笑了。”
伸手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到那人面前,笑道:“这是在下的茶钱。”言罢,便施施然起身欲离去。
唐九卿看见银子,不由脸色一变,原来那锭银子已经死死欠在桌面之中。
若是要将一张桌子拍碎并非难事,然而这样轻轻巧巧便将银子恰恰欠入桌面,且周围的木板没有一点裂痕,这样的功夫,在江湖上绝对是数得着的好手。
然而唐九卿也非泛泛之辈。
“花公子留步!”唐九卿忽然神色一转,起身便去抓花满楼手腕。
花满楼手腕一翻,流云飞袖出手,唐九卿手上功夫亦是不弱,出手快若闪电。二人一个衣袂翻飞,一个以扇为仞,眨眼间便翻翻覆覆拆了十多招。
花满楼的流云飞袖终究要胜上几筹,一招白云出岫便要将唐九卿逼退。
唐九卿却是折扇一展,退开的同时挥动折扇。
花满楼只闻得一股淡香袭来,心觉不妙,身形猛退,然而终究是慢了半拍,一阵眩晕之感侵来。
花满楼脸色微变,“你是蜀中唐家的人。”
大堂中众人听到蜀中唐家四字,皆神色大变。唐家的武功或许算不上一流,然而迷药毒术却令不少江湖人闻风丧胆,而唐家弟子出手之快,更是无人能及。
唐九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笑嘻嘻拱手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和公子交个朋友。”
花满楼暗运内息,知道适才吸入的是一些麻药之类,无大碍,却有些麻烦。
叹息一声道:“虽无恶意,却也并无诚意,我从不交没有诚意的朋友。”
唐九卿闻言不但面无愧色,反而挑眉一笑。他花满楼举步欲走,身形一展就要拦上去。
“美人可是怪在下唐突了……”“佳人”二字还未出口,唐九卿便僵在了当地,脸色苍白。
雪亮的剑锋寒若一泓秋水,正堪堪抵在他喉间,凌厉的杀气如乌云压顶般笼罩全身,唐九卿只觉透骨冰寒,背上溢出冷汗。
没有人看得清这一剑是何时抵在他颈间的,也没有人知道持剑的白衣人是何时进的酒楼。
众人的目光原本都集中在唐九卿和花满楼身上,蓦然间只见匹练般的剑光爆闪,待他们回过神时,剑,已指在唐九卿的喉间。
鹅黄色的菊瓣不知何时从四周飘落,带着浓浓的寒苦清香,十二个手持花篮的白衣少女紧随在白衣人身后,漫洒秋菊,缤纷的落英在地上铺做厚厚的花毡,与白衣霜寒的剑客配做一副凌寒唯美的图画。
厅中众人唏嘘不已。
“解药。”白衣人冷冷道。
唐九卿不由自主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了出去。
花满楼只觉出凌厉的杀气,闻见隐在菊花香气中的淡淡檀香,便已知道来人是谁。
他手指一动,伸手接过解药,对那白衣人微微一笑,“多谢。”心中思绪却是复杂难言。
花满楼服下药,对白衣人道:“只是些麻药,我已无碍。”
片刻的静默,花满楼只觉一道沉沉的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手腕蓦然一紧,一小股稳健的内息自脉门探入,花满楼会意,也不抵抗,任那道内息在经脉中细细查探。
白衣人见他确实已无碍,神色稍缓,缓缓收回唐九卿喉间的剑,冷道:“拔你的兵刃。”
唐九卿只觉白衣人此刻浑身的气势竟比方才剑指喉间之时更可怕三分,是山雨欲来前的阴云密布。
“你,你是谁?!”唐九卿大声嚷道,脸色已发白。
“叶孤城。”
‘叶孤城’三字一出口,大堂中的众人顿时静默,心中如打了鸡血般兴奋,他们早已想亲眼目睹白云城主的风采,然而决战之时未到,没有人能够知道叶孤城的行踪。更何况,前天下午的时候,老实和尚才传出叶孤城身中蜀中唐家毒砂的消息,此时叶孤城出现的消息足以在京城引起又一轮的轩然大波。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孤城,心脏怦怦直跳,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并非蜀中唐家的人。”唐九卿冷汗淋漓,却是连后退逃跑都不能。
“拔你的兵刃!”叶孤城沉声冷道,如含怒待发的雷霆。
是唐家的人又如何?不是唐家的人又如何?既然都要杀,何必多言?!
唐九卿自知此次再难逃脱,稳下心神,肃然而立,对叶孤城施一礼,口中言道:“叶城主请。”“请”字还未出口,却忽然发难,折扇猛然脱手挥出,脚下急点,一个转身向窗外投去。
叶孤城身形雷动,已跃身而起,如苍鹰搏兔。但见满目剑华爆闪,剑如匹练,一招穿云逐日直袭向唐九卿后心。
眼见剑尖就要刺入唐九卿后心,所有人都不怀疑,唐九卿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窗外却异变突起。
一道剑光自窗侧闪过,直砍向叶孤城的剑。
只听‘铛’地一声巨响,火花飞溅,来剑已被震做两截。然而叶孤城的剑势也因此受阻而偏了几寸,使得唐九卿堪堪躲过,趁机飚远了。
窗外之人也是一击即走,密如急蝗的一把暗器撒下,一条白影已向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逃去。
叶孤城挥剑斩落暗器,正待追上,却听花满楼急阻道:“叶城主!”
叶孤城脚下一顿,止住身形,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松口气,道:“此时决战在即,不宜生变。”
且那人武功似乎不弱,需当谨慎。
叶孤城眼眸微沉,缓缓收回剑,却是不再看他一眼,转身。
秋日干爽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扉在大厅中投下明暗的光影,流水般划过叶孤城身上伴着清寒菊香的雪色锦袍,映着袍上同色暗绣云纹,时而绚烂夺目,时而沉晦内敛。
叶孤城轻拂衣袖,踏着满地落蕊缓步离去,如同与尘世决绝将赴广寒的飞仙,雍贵若帝王。
一瞬间,花满楼只觉身前之人将要飞逝而去,心中不忍,不由跟了上去。
回云楼外尘声喧杂,人烟往来,与方才楼中情形竟恍若隔世。
叶孤城见花满楼随后而来,心中略动,只做未觉,待出了酒楼,见他无意离去亦无意说什么,方淡淡道:“你为何跟着我?”
花满楼道:“听说你受伤,中了蜀中唐家的毒。”
叶孤城道:“我并未受伤。”
花满楼默然片刻,道:“你方才不必拔剑。”
叶孤城冷声道:“我已经拔剑!”
花满楼轻声道:“你现在去哪里?”
叶孤城道:“春华楼。”
花满楼忍不住道:“去那里做什么?”
叶孤城冷漠道:“唐天容。”
唐天容是唐天仪的胞弟。
花满楼叹息一声,犹豫道:“此时大战临近,你不该与唐家结怨,以免节外生枝。”
叶孤城顿住脚步,缓缓看花满楼一眼,琥珀色的眸子中清晰地映出他倒影,周身万物仿佛皆如过眼浮烟。
他缓缓别过眼睛,漠然道:“你管得太多。”
花满楼默立不语,管得太多么,他也知道自己管得太多,只是亲耳听他这样说起,心中依旧像是被捶了一下。
朝政谁人掌,天家姓为何,只要百姓可安居乐业,花满楼皆不在意,只是,他实不忍如此高寒云中玉仙人如流星般坠落,受万人唾弃。
四周人声往来,街市嘈杂,待花满楼会过神时,那皎皎白衣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十六、螳螂耶?黄雀耶?
九月十三,下午。紫禁城西北角,太监窝。
任谁也想不到恢宏壮丽金阙琼楼的紫禁城中,会有这样一个肮脏卑贱的角落。
狭窄龌龊的街道,用木板和土砖搭建的小屋,风中充满了各式各样连说都说不出的怪臭,再混合着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炸排骨和炖狗肉的异香,就混合成一种无法形容,不可想像的味道。
更令人想象不到的是,一个白衣皎皎高寒如仙人雍贵若帝王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这个白衣人的到来却是避着众人耳目的,太监窝的太监们,只看到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缓缓驶进王总管的院落里。
没有人对着这辆马车多看一眼,尽管它与周围的街道房舍违和到不像一个世界里的。
只因,这是王总管的马车,大家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马车在门墙后停下,王总管亲自上前挑开车帘,尖声细气地笑道:“城主亲自驾临,真是折杀老奴了。”
空气中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怪味,叶孤城略扫一眼脏乱的庭院,却连眉都不皱一下。
白云城主雍容尊贵,或许他从出生以来便已经习惯了干净舒适的环境和宽敞雅致的房间,但他的忍耐力,却也是无人可比的。
叶孤城随王总管进了屋子,跪坐在一团坐垫上,身形笔挺如剑。
王总管命人奉上香茶,笑道:“这茶,是宫中进供的上好香片,外面是喝不到的。不过城主手握整个南海的丝茶商货,想必也不放在眼里。”
叶孤城瞥一眼,淡淡道:“我只饮清水。”
王总管笑容微微一僵,正待招呼人换上清水,叶孤城抬手止住他,沉声问道:“不知宫中的事物,王总管可布置妥当?”
“这个,城主尽管放心,包在老奴身上。”王总管慢悠悠地揭起茶盖喝一口茶,笑得象只奸诈的狐狸,“只是城主……”
叶孤城微抬眼角,“如何?”
王总管道:“听说城主今日在去春华楼之前,曾在回云楼拔剑。”
叶孤城冷冷道:“那又如何?”
王总管拉长声音道:“如今大计当前,城主如此行事,只怕节外生枝啊。”
叶孤城挑眉,半抬着眼眸缓缓扫他一眼,看似不经意的眼神,却似一切皆已洞穿。王总管被他这一眼扫地心中一跳,忐忑不安起来。
叶孤城哼笑一声,淡淡道:“节外生枝?我还以为,王总管怕的是节外不生枝呢。”
王总管瞬时变了脸,颜色灰白不定,他狠狠地瞪着叶孤城,尖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孤城嘴角噙笑,声音却是冰冷:“只要能把皇帝拉下马,谁坐江山又与我何干?总管之事,我无意多管,还请王总管也莫要操心叶某的事。”
王总管面色灰败,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抖着手呐呐不能言。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开了,进门的是一个面目粗犷的大汉和一个佩着剑的青年。
王总管看见来人,指着青年对大汉尖声叫道:“麻老六,这地方岂是外人能随便来的?!”
他看一眼叶孤城,若是让人知道白云城主来过这里,实在是一个大麻烦。
麻老六道:“他跑来太监窝到处打听白衣的剑客,我当然要带他来。”
青年看见叶孤城,既是兴奋也是胆寒,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红晕,连手也微微战栗起来。
叶孤城看一眼青年的佩剑,剑柄上缠着密密的丝线,这样的丝线既可以防滑,又可以吸走手心因为用力或是紧张浸出的汗液,是真正懂得用剑的做法。
青年的左手拢在袖中,右手修长而有力,虎口处一层薄茧,是习惯握剑的手。
“你就是西门吹雪?!”青年咬牙道。
“西门吹雪?”叶孤城微一挑眉。
青年道:“我是峨眉派张英风,来找西门吹雪报我杀师之仇。你倒底是不是西门吹雪?”
叶孤城道:“既已到此,是与不是都已没有区别。拔剑吧。”
张英风脸色白了几分,“你不是西门吹雪。”
即使对方不是西门吹雪,也有着不输于西门吹雪威势与气魄,张英风知道,若是对方要杀他,他已决无生还的可能。张英风并不怕死,怕死他就不会来找西门吹雪,但他怕这样死的不明不白,连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杀他都不明白。
然而此刻,他已丝毫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拔剑。
一个剑客,当他决定拿起手中剑的时候,是否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在别人剑下的准备?
或许,将死的人还未准备好,不必死的人却时刻等待着那一刻。
张英风大喝一声,剑已出手!这一剑,正是峨眉剑法的精粹,融合了他生平所有绝学,让人避不可避的杀着。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叶孤城。
只见剑光一闪,叶孤城后发而先至,掣电一击,剑光已归于无形。
张英风的喉间已多出一道极细的血痕。
张英风惊恐地张大眼睛,缓缓倒下。
他至死也无法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快的剑,即使是西门吹雪的剑,也绝不可能达到如斯速度。
叶孤城再不看一眼地上的死人,缓步离去。
死人便是死人,有何可看?
终有一天,他叶孤城也会变成一个死人,褪去身上所有的荣耀与尊贵,被这个江湖遗忘,连名字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城主太帅鸟,简直是管杀不管埋滴典型啊。
十七、灭口
秋风肃杀,衰草荒凉。
一个驼背的老头正在逃跑。
老头平日看起来又老又迟钝,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驼子竟然会跑得这么快,仿佛后面有一头将要把他撕碎的猛兽;任人更想不到的是,这样一个驼子竟然穿着一双红鞋子!
驼子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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