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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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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嘛。”太子看着他,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他手势飞快,“牧倾,你是否有心事?为何烧历代王爷的灵位?”
牧倾挑眉:“本王喜欢。”
太子一怔,“私刑仁亲王是为何?他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又是重臣,快些放了他吧,不然朝中又该对此议论纷纷,我不想再看到这些弹劾你的折子了。”
牧倾捉住他的手,将他揽在怀里,声音有些漠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待我回府便放了他。”
太子点点头,双臂环过他的腰身将脸埋在牧倾温热的怀里。牧倾揽着太子,随手翻了翻奏折,眼里目光清冷。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中庸之才,牧倾看着那些指责自己的犀利字句,竟隐隐觉得好笑起来,他尚在为太子登基后能否独掌朝政而忧心,不想这些人却为了讨好太子先把马脚露出来了,倒也是好事,料理起来就方便多了,若没了这些无能之臣,太子的朝堂必然要干净些了。
“我听说……”太子手势比得极缓,“你前些日子,去了涤烟楼?”
牧倾微微蹙眉,冷笑道:“让我看看是哪本奏折上写的,连我的平日生活也要私窥,谁给他的胆子。”
太子低着头,“不是奏折上写的,我听别人说的。”
“哦?谁说的?”牧倾笑意更甚,那笑容有股彻骨的寒冷。
“是不是?”太子仰起脸,微微咬着柔软的唇,目光急切地看着牧倾。
牧倾坦然,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太子道:“是,太子殿下要治我的罪吗?”
太子负气地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微臣告退。”牧倾躬身拜礼,起身时也不再看太子什么脸色,打算径自离开。
身后一声巨响,太子扫落了书案上的所有物件,砚台砸在青玉地砖上。太子追上来拉住牧倾的袖子轻轻扯了扯,牧倾回过头,太子眸中泛出一层薄薄的泪光看着他,“该生气的是我,为何你总要这么咄咄逼人,偶尔让我任性一下也不可以吗?”
“君王没有任性的权利。”牧倾冷声说,抽回自己绯色的袖摆,“太子既可以在臣身边安插眼线,为何不知道当晚臣做了什么?若是有心人利用,便说臣通敌卖国,太子也信?”
太子微微惶恐,他抿着唇遥遥头,眼泪险些飞溅而出,“你最近好奇怪,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并不曾疑心于你啊。”
牧倾摸摸太子的脸,用指尖将他温热的泪水揩掉,并不说话。
未时容王回府,千鹤正支着脑袋倚在王府后院的树下打瞌睡,牧倾丢了一个铜板过去,正打在千鹤的脑门上,千鹤惊醒慌慌张张的样子让后面的千寻忍不住笑出声来。
“主子何时回来的?”千鹤揉着惺忪睡眼起身道。
“刚回来,楼澜呢?”牧倾问道。
千鹤拿着刀指指树上。
牧倾和千寻均微微仰头,看到葱葱绿荫中一抹粉橙穿插其中,正是脱了外袍的楼澜,不知何时倚在树杈上睡着了。
千鹤打着呵欠道:“这猴孩子可能闹腾了,蹦跶了一上午,估计也累了,爬树上就没下来。”
“夏日正午易乏,你也回去歇着吧。”牧倾见千鹤呵欠连天,便挥手允了他下去。自己足尖微一使力,以轻功跃上树枝间,轻手轻手将楼澜抱了下来,落地时顺便掂量了一下,道:“嗯,比太子轻了点,个头似乎也比太子矮了些。”
闻言千鹤与千寻脸上均是微微变色。
“牧倾。”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唤。
牧倾抱着楼澜转过身,瞧见一身鞭痕的仁亲王正负手而立,牧倾笑道:“还不回去?”
“他是谁?”仁亲王牧之走近他,看着靠在容王怀里正在熟睡的楼澜,瞳孔紧缩得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与你无关。”牧倾后退一步,冷声道:“千寻,送客。”说罢径自转身离开。
牧之深深蹙眉,看着牧倾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着牙,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眼帘的千寻,最终拂袖离开了容王府。
“呀!”千鹤忽然狠狠拍了额头一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主子又要和仁亲王打起来了!”
千寻送客回来轻轻在千鹤脑门上敲了一下,“这会子又不困了?主子允你去休息还不快去!”
千鹤跳上千寻的背,笑嘻嘻道:“困,又不是累。说起来你觉不觉自从把楼澜带回来,主子就变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千寻问。
千鹤努着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对楼澜还这么好,主子对太子都没这么好过。”
“那是主子的事,你好奇什么。”千寻笑道,把他背回住处撒手将他丢在床上。
千鹤四仰八叉躺着,懒懒道:“不过楼澜跟太子也就光长得像。”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觉得楼澜这里有点问题,虽是个十六七的小孩儿,但是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跟七八岁小孩儿似的,啥都不懂。”
“五十步笑百步。”千寻无奈地摇摇头,脱了他的武靴,拾起一把扇子给他扇风,边道:“从小在后厨长大的孩子你想叫他懂什么?主子态度这么明显,特意把你拨过去伺候他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千鹤道。
千寻啼笑皆非,“还说楼澜,你这里估计也有点问题。”
第 10 章
容王抱着楼澜回去后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这小东西睡得没心没肺,吵闹了半天都没醒,容王有些失笑,命人递了湿帕子来坐在床榻边上亲自给楼澜把额头的汗珠给抹去。
“都下去吧。”他挥手,内室一众随伺的下人纷纷足下无声地退了出去。
室内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楼澜均匀的呼吸声。牧倾俯身凑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和太子一模一样的精致脸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这一捏倒是把楼澜给捏醒了,他睁开懵懂纯良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牧倾。牧倾一怔,被他单纯的眼神盯得发蒙。
楼澜说:“你捏我干什么?”
牧倾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轻笑道:“没什么,看你睡觉好玩。”
楼澜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了里面,离得牧倾远了些。牧倾心生不悦,刚要蹙眉,却见楼澜拍了拍腾让出来的位置,对他说:“王爷也来午睡吗?睡这里。”
虽然搞不懂这个十来岁的小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过牧倾显然很吃这套,他心里的不悦登时一扫而空,脱了外袍踢掉靴子躺倒楼澜身边,金扇一展轻轻扇着风,“今日都去哪玩了?”
“去找辰轩,教政鸿怎么生火做饭。”楼澜闭着眼睛说,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牧倾心里发痒。
“你怎么总去找他?王府不好玩?”牧倾说。
楼澜睁开眼睛往牧倾那里凑了凑,像是要说悄悄话般,笑眯眯道:“我很喜欢他,辰轩对我很好。”牧倾顿时又不悦了,楼澜懵然不知,继续道:“我也很喜欢你,你对我也很好。”
“哦,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牧倾挑眉。
楼澜点头道:“对呀,掌柜的说做人要知恩图报,与人为善。”
牧倾冷笑一声:“所以那个掌柜的把你养大,你就打算在后厨做他一辈子的杂役。”
楼澜很认真地点头。
“你掌柜的已经死了。”牧倾喜怒无常,此时明显看得出他眉宇间充斥着的怒气。
楼澜一怔,微微低着头不说话,牧倾看他蜷缩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可怜,心软时楼澜便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着牧倾轻轻一笑,“没关系,我现在有你呀。”
那笑容无知无畏,是牧倾过往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他有些微怔,而后一手支着脑袋邪笑着看向楼澜,“那你准备怎么还我这份莫大的恩情呢?”
“今天晚上就还。”楼澜神秘一笑,那雨水冲刷过半的瞳孔清澈而明亮,恍惚间牧倾还以为这小子开窍了,看到他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牧倾和楼澜一大一小躺在床上一直聊了很久,他略显稚嫩的言辞和举止让牧倾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眼前这个是数年前还不通人事的太子。
一觉睡到申时,牧倾醒来时楼澜早就已经醒了,正在玩牧倾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牧倾一出声立刻吓了楼澜一跳,楼澜嘿嘿赔笑着把那根编得乱七八糟的麻花辫梳理开,“你醒啦。我醒了无聊,怕起来吵到你,就……不过我都梳开了!你看!”他抓起牧倾的一把柔顺的青丝递到他面前,还用手指梳了梳。
“你编的丑死了。”牧倾很是不屑,摇着金扇起身唤人进来随伺。
楼澜还是嘿嘿笑,随着牧倾一同下床。他不太习惯别人伺候他,一向自己动手,牧倾也就随他去了。楼澜弯腰洗脸,他便走过去用手撩起他的长发免得落到水里去,踏进门的来千鹤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差点吓得叫起来,从他的角度去看,牧倾活像把楼澜整颗头按在铜盆里的凶手!
晚膳后牧倾一人在亭下乘凉,手上扇着金扇望向荷塘发呆。
千寻端了酒过来,斟一杯恭敬送到容王跟前儿,低声道:“主子可尝尝?”
牧倾看也不看,端过来直接灌了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一瞪双眼,“梨花春!”
“可不是么,主子以后可不愁没酒喝了。”千寻笑着,面色沉静很稳重,“是楼澜公子让属下送来的。”
牧倾微微一怔而后捻着酒杯喃喃着:“原来他说的‘还’是这么个还法,之前倒是忘了,他也是从小长在一怒楼的。”
这说着青石板小路上传来楼澜和千鹤的声音——
楼澜道:“你们为什么总是穿红色的衣服啊?掌柜的说,姑娘才穿这么艳的颜色。”
千鹤故作凶狠的吼了一声,“这叫武衣!你见过姑娘穿这么帅的衣服吗!”
楼澜淡定道:“我说的是颜色啊,为啥事红色的?”
千鹤道:“这全天下只有咱主子的侍卫才能穿这个颜色,你懂个屁。”
楼澜懵懂地点头:“噢噢。”
他们一唱一和地聊天,楼澜抱着个酒坛子走在前面,千鹤双手环胸夹着把刀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像是瞎子般路过凉亭,直接把亭子里的主仆给忽视了。
“那边两个男的,眼睛是出问题了吗?”牧倾倚着柱子看向他们,眼里闪着戏谑的笑意。
两个人这才发现了凉亭里的容王,千鹤连忙上前:“主子。”
牧倾挥挥手,千鹤站到千寻身边,楼澜也抱着酒坛子走了进来,额上冒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他昂着笑脸问道:“好喝吗?”
牧倾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你还有这手艺?”
楼澜露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以前跟兑酒的师傅学的,千鹤说你最喜欢一怒楼的梨花春,所以就试试,你喜欢就好。”
“这又是什么?”牧倾看着他抱在怀里的酒坛子说,“也是梨花春?”楼澜点了点头,牧倾蹙眉道:“你兑了这么多,怎么这般小气就给了本王一小壶。”
楼澜鼓着包子脸道:“后厨还有呢,你让千寻给你拿呗。”
“那你这抱着要去哪?”牧倾一顿,危险地眯起眼,“不会是要送去给辰轩吧?”
“辰轩不喝酒。”楼澜说,“我抱去后院给埋了,来年再喝,掌柜的说酒越陈越香。”
千鹤忍不住嘟囔一句,“你们掌柜的话真多。”
楼澜朝他吐了吐舌头,抱着酒坛子走了,身影马上消失在了月光深处,牧倾非常不要脸地说:“千寻跟去看看,看他埋哪儿了,等他睡着后再给本王挖出来。”
“是。”千寻马上跟了上去。
楼澜嘿咻嘿咻把酒埋在一颗大树下,又插上一根小树枝做标记,打算来年再挖出来给容王喝,却不料身后还跟着一只黄雀,他前脚刚走那只披着红色武服的黄雀就把酒坛子给挖了出来拎到了容王面前。
“倒真是香。”容王挑开封口闻了闻,心情大好。
容王心情好的后果就是咕嘟咕嘟一晚上就把楼澜藏起来的酒喝了个精光。
夜间满身酒气的回去楼澜已经快要睡着了,牧倾躺倒后楼澜拿着扇子往他身上扇风,好奇道:“王爷,质子是什么呀?”
“你问这干什么?”牧倾翻身侧躺着和楼澜面对面。
“好奇,辰轩总说自己是个质子,什么是质子啊?”楼澜很认真的问。
牧倾轻轻一笑,媚气横生却充满了薄薄的阴冷气息,“质子啊,就是平时养着浪费粮食,一旦战乱就拖到阵前砍头示威的东西。”
楼澜软软哦了一声,手上的扇子越扇越慢,似乎快要睡着了,牧倾也闭上眼睛,酒劲儿上来了又困又乏很快便要睡着了。在他意识迷离的时候,楼澜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惊得牧倾一蹦,“你喊什么!”
“你要砍辰轩的头?!”楼澜瞪大眼睛看着他。
牧倾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抽了口冷气道:“如今天下太平,砍谁的头!你再不睡觉我就砍了你的头!”
楼澜连忙闭上嘴和眼睛,抱着自己的脖子滚到了里面,不再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容王砍了自己的脑袋,一整晚都死死护着脖子。
牧倾看在眼里又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将他揽到身边,抱着他沉沉睡去。
第 11 章
翌日楼澜看着树下那个坑,惨叫道:“我的酒呢!”
牧倾朝千寻投过去一个责怪的眼神,“你挖完怎么不再埋上!”
楼澜回身怒瞪着千寻,千寻只能赔笑道:“下次属下会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楼澜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楼澜又抱着个酒坛子偷偷跑到后院树下,挖坑埋酒,翌日一看又没了!不禁勃然大怒,对牧倾道:“我知道是你喝的!后厨我已经给你留了,你为什么非要挖我埋的呢!”
牧倾看着月亮十分无辜道:“你自己没看好你的酒,赖到本王头上干什么。”
楼澜怒道:“那为什么你晚上都是满身酒气!”
“哦,这偌大的京城就后院有酒?”牧倾继续看着月亮。
“反正都是要给你喝的,等一年又怎样!”楼澜嚷嚷着走了。
牧倾无奈地直摇头,“你说这孩子,每次埋酒就非要埋同一个地方,他就不能换个地方埋么?”
远处楼澜的背影一僵,转身冲他喊道:“我今晚就换棵树埋!”
“这都能听得到。”牧倾微微愕然。
楼澜倏地转身:“对!听得到!”
牧倾:“……”
千寻笑道:“想不到楼澜公子耳力极好,就是换□□偷听墙角的千鹤站在那么远估计也是听不到的。”
千鹤怒道:“谁爱偷听墙角了!”
牧倾笑而不语。
“主子,您对楼澜,到底是什么打算的?”千鹤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心翼翼问道。
牧倾哼出一个懒怠的音节,“何出此言?”
千鹤道:“您对他……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了?”
“又如何?”牧倾说。
“让宫里那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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