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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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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抖动的手指似乎连点火的力气也没有,但是他固执得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火柴,麻木的神情泛起死寂的青灰色。似乎整个人都淹没在无限深沉的漩涡里,静静等待幽冥的吞噬。
“咔嚓——”荧荧微弱的火花闪现,在秦大叔昏暗的眼睛里投注了丝丝人气。袅袅的白烟带着窜起的火舌渐渐的让黄冥纸钱层层剥离、燃烧、化为灰烬。
“阿琼,对不起,欠你的,下辈子还你~~~”秦大叔喃喃自语,我无法从这撕裂却极尽温柔的声音里听出有多少思念,多少愧疚,多少悲痛。风卷起燃烧的纸钱盘旋而上,却在即将燃尽时陨落湖面,消融在这片深沉的水域,徒留一股青烟袅袅。
“都回宿舍吧,再晚就要惊动其他人了!”李熙卿紧了紧包裹在我身上的外套,将我重新揉进怀里对旁边各自黯然神伤的三个男人说道。
“走吧!”石磊向依然趴在地上的王雄伸出了手掌。
王雄怔怔的望着石磊,着了魅惑似的将自己纤细的手骨放进石磊厚实的手掌心。石磊僵硬的手臂机不可查的轻颤,似乎要掩饰内心控制不住的某种复杂情绪的激荡,一把拉过王雄将他整个人甩上自己的背脊。
“放心吧,我爹不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葛援朝小叔凄然的苦笑,想安慰王雄却发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永远不要因为害怕而放弃,没了就永远没了~~~”秦大叔用树枝将即将燃尽的纸钱稍稍拱起,火苗再一次窜了上来。似是无意的一句呢喃,让李熙卿几人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去,秦大叔孤零零的蹲在湖边,手里挑起的树枝承受着一湾湖水的忏悔。
“因为喜——喜欢呢——”趴在石磊背上的王雄轻轻问了一句,咽在喉咙里的“喜欢”让王雄声音如蚊蝇一般低哑。
“你的‘喜欢’让对方背负的太多~~~,回去吧!”秦大叔没有抬头,甚至没有任何动弹。
“谢谢~~~”王雄讷讷的叹息。
“阿琼是八年前的那个自溺在月亮湾的女人吗?”趴在李熙卿的怀中看着远处的明火越来越远,隐隐约约间似乎依然能看到秦大叔拿着树枝拨弄着燃烧成灰烬的纸钱。
“看来是的。”李熙卿看着前面延伸向黑暗处的泥泞小路,幽幽点头。
“秦大叔就是当年的那个男人~~~”一念之差,铸成终身的悔恨,这如何不叫人扼腕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李熙卿冷哼,语气相当的不屑一顾。我愣愣的抬起头,本以为李熙卿看到如此愧疚的秦大叔至少应该同情大于遗憾,却是没想到他居然鄙夷。看着李熙卿嘴角的嘲讽和眼睛里的坚定,心里打翻了蜜罐一样甜滋滋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秦大叔可怜!王雄也很可怜,还有——”趴在李熙卿胸前亲昵的黏转着脑袋,让脸颊紧紧的贴向李熙卿炙热紧实的肌肤上,我喜欢这样带着撒娇的亲密举动。
“还有什么?”李熙卿曲起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额头,将黏糊得凌乱的头发撸到发髻。
“还有秦大叔最后那句话很值得深思:你的‘喜欢’让对方背负的太多。我感觉秦大叔在讲他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想到萦绕在他周围挥之不去的悲伤里何尝没有一丝丝的埋怨。
“阿琼也许在被人逼问男人是谁时,为了保护对方选择了自溺。”李熙卿的话让我心里的酸涩变成刺痛。难怪秦大叔说她的喜欢,让对方背负的太多情,太多怨。
“不要替古人忧心,已经很晚了,先睡吧!”李熙卿将我打横搂在怀里,拉过身上的外套将整个脑袋盖上,挡住了深夜刺骨的秋风。
回信
我站在月亮湾湖畔,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乍然掀起数十丈高的水浪。眼看着铺天盖地的洪水将我吞噬,心中恐惧,拔腿就想往岸边林子里跑。从河底伸出无数血红的手掌将我双腿抓住,一点点的往水里拖。我大声呼救,可是喉咙像是被人紧紧的扼住。
翻天的巨浪在瞬息之间幻化成绝美的女子,白色纱袍遮挡不住她曼妙玲珑的娇躯,黑色长发蜿蜒盘旋身后。绝美的女子微笑的望着我,像雪峰之巅傲然开放的雪之莲般圣洁。看着她慢慢俯下身躯,将怀里裹着白纱的粉嫩婴孩递到我面前。就在我伸手接过的瞬间,可爱的婴儿变成白森森的枯骨,那双漆黑幽暗的窟窿像是吞噬灵魂的九幽,我惊惧的大吼大叫。
“呼哧!呼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想到梦里的那双幽黑的窟窿不禁汗毛直立。摸了一把额头湿漉漉的汗水,心有余悸的暗暗发誓晚上绝对不再去月亮湾。镇定下来的我才发现自己正浑身赤裸的坐在李熙卿的床上,左右翻找都没发现自己的衣裤,只有床头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衬衫。
穿在我身上的衬衫能当白色连衣裙用,想想自己穿着这身装扮还不知道要把李熙卿乐成什么样儿,心中不愤。眼角的余光看到床头黑色的皮带,灵机一动,“嘿嘿”得意洋洋的摸着光洁的下巴。
所以当我打开房间的大门,原本等着看我笑话的李熙卿几个彻底傻眼了。我落落大方的犹如国际男模般插着腰晃晃悠悠的走到众人的面前,不忘绅士的收腹,弯腰行礼。宽大的衬衫当成古典长袍裹在腰身,用富有现代气息的黑色皮带固定。高高翻起的袖口在手臂处挽一个蝴蝶结,硬质的领口直立,领尖向外弯曲成半圆的弧形。唯一遗憾的是露出半截莲藕状的白嫩小腿上缺少一双黑色皮革制的高筒靴子。
“好看!很好看!”石磊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横竖就一句好看。但是到底好在哪里,石磊说不上来。石磊身旁的王雄除了眼睛有些血丝红肿外,找不到一丝昨晚的悲戚决绝,似乎那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醒了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有点复古的样式,但也不全是,很现代——”杨鹏围着我小小身子品头论足,“领子这样立起来非常的个性。”杨鹏说着将身上白色衬衫的领子竖立起来,还特意将脖颈处的纽扣解下来两颗,顿时一股“酷帅”的气质油然而生,让人顿觉眼前一亮。
“呵!还真是不一样了!”范齐运立马有样学样。这次的大胆尝试让小河村周围的村庄立马掀起一股“时尚”风,只要家里有领子衬衫的,无不拿出来显摆一回。
“宝宝的脑袋瓜子可真是不同凡响!”我得意洋洋的走到李熙卿面前,打算好好的炫耀一番,却被李熙卿一个反手给架到了他腿上。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时,李熙卿的大手像只灵蛇一般从我两腿间的空挡处伸了进去。
“干什么?!”明知道李熙卿不可能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但我还是紧张的双手捂住裤裆,脸色涨得嫣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光溢彩。李熙卿憋得泛紫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手就这样僵硬在我大腿内侧。掀起的衬衫下摆处,两只粉嫩带着婴儿肥的肌肤白如凝脂。
“宝宝没穿内裤!”李熙卿紧绷着脸部线条,正儿八经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周围人全都憋红了脸,包括一向怯懦的王雄。
“李熙卿!你放我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穿内裤还不是因为你!我凶神恶煞的龇出“獠牙”,做凶狠状。不是我不想咬下去,奈何只有两只手,都用在下身的防御上了。
“请问谁是李熙卿同志?”院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深绿色制服的青年男子,手臂处贴着“邮政”的袖章。严谨温和的眼神快速的在院子里知青的脸上扫过,随后向站起身的李熙卿点头示意。
“有你的邮件,请签收!”制服男人将手里刻印有“中国邮政”四个鲜红字样的单子和一支钢笔递到李熙卿的面前。李熙卿龙飞凤舞的签单后,制服男人示意院子外同样穿着一身深绿色制服的邮政工作人员将一只足有我一个半人高,两个人长的木制箱子搬进院子。
随后制服男人们井然有序的登上了一辆民用卡车,扬长而去。看着卡车后灰尘滚滚,我疑惑来小河村送邮件的向来都是靠11路,再大点的包裹直接通知村办公室带人力大板车去拖。像这次用四个车轱辘的民用卡车送货上门,这是前所未有的“为人民服务”。
“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李熙卿将我伸得老长的脖子给扳了回来,拉着我的手走到硕大的木头箱子跟前。箱子做工非常精细,木板与木板之间全无缝隙,只在箱子两侧很人性化的设计了一个内凹的“把手”,以方便搬运。
“熙卿,这里装的是什么?”我抱拳于胸前,眼睛湿漉漉的望向李熙卿。看这箱子讲究的做工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既然是给李熙卿的,那我是不是有幸能分一杯羹呢。李熙卿好笑的望着我,“都是你的!”毫不犹豫的一句话让我轻飘飘的如堕彩云端。
“石磊有铁质的撬棍吗?”李熙卿扭头向趴在箱子边缘一脸好奇的石磊问道。
“有!有!你等会儿。”石磊急急忙忙冲进厨房,随后传来“噼里哐啷”杂乱的脆响声。石磊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长铁棍从厨房间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宝宝离原点。”李熙卿将扁尖一头的撬棍插进木箱盖下的沟槽内,特意嘱咐一旁好奇心过重的我离远点。看着我期期艾艾的眼神,李熙卿无奈的耸肩,大有你不离远点,我就不开箱的架势。
无奈我只能退后两步,望着李熙卿手臂猛的一用劲,“咔”铁棍有一半没入木箱中,飞起的木屑和铁钉迸射得老远。石磊和杨鹏看着地上打着转的半截铁钉子,惊讶的目瞪口呆。
“吱吱——,砰!”压下一头的撬棍,坚实的木箱盖头最终不能抵挡李熙卿双臂的千钧腕力,“砰”的一身闷响箱子打开了。“咕咚”杨鹏和范齐运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的庆幸揍石磊的那一次没和他发生冲突,否则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事情。
“是什么?是什么?”我激动的搬过椅子爬上去,扒拉在木箱边缘往里瞧。
“防潮的油纸!好东西啊~~~”石磊伸手摸了摸箱子里面铺的一层灰褐色油膜纸,急忙阻止李熙卿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想从中间一刀划拉。
石磊小心翼翼的将箱子周围的油纸轻轻抽出,一边抽一边念叨着,“这油纸冬天用来糊窗户纸,那可是地主老财家才有的高档货。苏杭一带最富盛名的油纸伞的伞面就是用这种纸糊的!”石磊像个过日子的小媳妇一样絮絮叨叨,等他把包裹在外的防潮油纸全部抽出来,我才看到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听装的肉脯肉松鱼子酱,盒装的巧克力卤鸡卤鸭卤蹄髈,塑料包装的杏仁薯条梅子干,一只足球一只篮球外加一双羽毛球拍。捆扎的猪仔装兔子装老虎装,全是连衣连裤连帽子的儿童卡通装。一摞十本的黑色皮革笔记本,一盒十二彩色水笔,外加一捆扎儿童启智读物和空白的信笺纸。箱子的边边角角塞满了手电筒、刮胡刀、小型收音机、迷你木质碗筷、感冒药、消炎药,甚至绷带,还有一版版的1。5号电池和3号电池。
在箱子最显眼处有一封精致的信封:绿色藤蔓丛中盛开着绚丽的蔷薇花,点点闪烁的晶莹像是六瓣的雪晶洋洋洒洒,烘托出信封上一排飘逸的飞白“宝宝收”更加的行云流水,一股文人雅士的书卷气息迎面扑来。
“我的!”从李熙卿手中一把夺过信封,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叠信纸,幽幽玫瑰花的香气萦绕鼻尖。展开信纸,一排排娟秀的繁体小楷显得雅致端庄,迥异于封面上大气飘逸的飞白,一看就知道这出自一位典雅的女性手笔。
“宝宝展信快乐!^_^
我是美丽温柔大方贤淑的李妈妈(一只玫瑰花),
收到宝宝来信,李妈妈好开心(*^__^*)。
李妈妈准备了好多礼物想送给宝宝,但是路途遥远,o(︶︿︶)o
但是李妈妈相信#(╰_╯)#: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扒拉扒拉扒拉。。。。。。
李爸爸是个不温柔不体贴不善良的坏爸爸(疑是一只卡通狐狸,不排除是猫或狗之类的犬科哺乳类动物。),
跟着一群坏朋友,喝酒抽烟应酬,天天午夜才回家(╯﹏╰)。
一个女人,儿子不在身边,丈夫不顾家,生活的重担让李妈妈心力交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熙卿我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暴戾,沉默寡言,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汗颜_|||),
托儿所抢玩具,小学打人,中学打老师,高中收保护费,
哇啦哇啦。。。。。
幸亏有宝宝在旁督促教育——
重新做人——”
李熙卿的母亲倒是位童心未泯的活泼妈妈,这字里行间故意稚气的口吻与我这小娃谈心倒也适合。但是李妈妈应该知道以我五岁的稚龄再聪慧认识的方块字也有限的很,那她巴拉巴拉跟我扯了这么多家常目的只有一个:知子莫若母。所以我身旁的李熙卿面色铁青,握紧的拳头青筋跳动。
“全是些废话!”李熙卿一把夺过我手里厚厚的信纸,恼羞成怒的全塞进信封里。虽然满脸怒容,但是紧紧捏住信封的手指尾端却微微轻颤。李熙卿没有撕,却将信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果然再成熟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最亲的家人时,总有那么点“娇嗔”。
“宝宝!你可以开间杂活铺子了,瞧瞧这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石磊翻着箱子里的礼物不无羡慕的啧啧称叹。
“好东西!”范齐运拿起刮胡刀前后研究,不时放在自己下巴上来回的比划。现在普遍用的刮胡刀是单片刀片的刮胡刀。刀是锐利的,却也是相当的危险,刮出血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看着眼前堆成山的礼物,我从一开始的感动到惊讶再到疑惑。李妈妈送我这么多礼物我打心眼里感激,总算“第一炮”打响了。可是那封信件上端庄秀丽的繁体楷书不得不让我疑惑,中国推行简体字已经几十年了,连爷爷那样古板严谨的人都在使用简体字。最重要的是这些食物药品包装上都是英文,就是零星出现的中文也一律繁体。
可以肯定这一批礼物一定是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可是刚刚与美国建交的中国基本上还处在全封闭的社会状态下,国内反美反资的热潮正处在白热化,这些礼物怎么运进国内的,而李妈妈她是台湾人、海外华侨还是香港澳门那一片的呢?
很多的疑问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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