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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若成欢 作者:尘色[出书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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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你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毓臻惊喜的声音,凤殇全身一僵,几乎是反射性地闭上了眼,再不肯睁开,只有微微颤动的眼睑,显示著他的激动。
「瑾?你是不是醒了?感觉怎麽样?有哪里不舒服麽?」
耳边毓臻的声音里透著浓浓的急切,凤殇隔了很久,才慢慢松开了咬住的下唇。
睁开眼时,眼中只是一片冰冷。
他抬起头,就能看到毓臻坐在床边,一脸欣喜地看著自己。
藏在被褥下的手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的皮肤,半晌,凤殇才冷冷一笑:「静王怎麽还在这里?」
「瑾?」毓臻愣了愣,看著凤殇,一时接不上话了。
「我叫你滚回去,你听不懂麽?谁准你来这里,谁准你留下来?你滚,你滚出去!」
见毓臻一脸茫然,凤殇更是气得双眼发红,抽出手就把毓臻往外推。手上无力,推毓臻像推一块棉花似的完全不著力,他干脆咬了牙连脚都用上了,到最後实在没有什麽效果,就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挥拳往毓臻身上捶过去。
毓臻看著他像只被惹怒的小兽一般胡乱攻击,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却没见多少力气,不禁觉得又是好笑……
又是怜惜。
等见凤殇微微喘起气来了,才伸手一拐,捉住那胡乱挥动的双手,拉著他往自己身上靠,迭声地叫:「瑾,别闹了,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弱得很,禁不住你自己这样折腾。」
凤殇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只能半靠在毓臻肩上直喘气,听著毓臻叫得亲昵,脸上不禁一阵茫然。
「你啊!你自己说你是什麽人?」见凤殇安静下来了,毓臻把脸一板,严肃了起来。
凤殇看著他,依旧一脸茫然,什麽话都没有说。
「哪有一个皇帝会自己跑去反贼窝里劝降的?你要是有什麽闪失,多少人要跟著你倒霉,你知道麽?」
凤殇只是安静地靠在那儿,听著毓臻说,既不反驳,也不吭声,眼中始终是那一抹萦绕不去的茫然。
毓臻看著他的模样,终於吐出口气来,不太温柔地伸过手去,用力地揉了揉,将凤殇的头死命地按在自己肩窝上,骂出声来:「混帐!」声音里,却终於泄露出了一丝哽咽。
凤殇动了动,想要挣脱开来去看,却被毓臻捂得严实,凤殇微微地眯了眼,眼中的迷茫更深了。
「我都问过安然了,那些反贼根本没有捉住怜儿。你为什麽要骗我?那时候明明都撑不住了,为什麽还要跟我赌气?你知道麽……」毓臻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出「你知道麽」四个字後,就再没说下去了。
好一阵,凤殇又不死心地动了起来,毓臻依旧死死捂住,不让他抬头,凤殇似乎听到耳边有很低很低的啜泣声,半晌,才听到毓臻接下去道:「看到你那麽突然倒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说谎!」凤殇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心跳无法遏止地加速,声音从毓臻肩窝里传出,那声音里的气势就减去大半了。
毓臻自嘲地一笑,喃喃道:「我也觉得是假的。我明明……还想著怜儿啊……」
凤殇一怔,连那持续著的微弱挣扎都停了下来了,学著毓臻那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没关系。就算你一辈子都记著哥哥,也……」
「你听我说!」
毓臻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气恼。凤殇又是一怔,乖乖地住了口。好一会,感觉毓臻搂著自己的手,慢慢地,变得温柔。
「也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怜儿。我爱他,在我发现的时候,我甚至一度因为害怕而想动手杀了他,让他不至於成为我的阻挠,结果到最後,我没能下手。这样的感情,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否认,和丢弃。」
感觉到凤殇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起来,毓臻暗暗叹了口气,安抚地搂得紧一点,「但是,就像你说的,他已经……死了。你不需要成为他的替身,你是一个皇帝,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凤殇咬著牙,一字一字地挤出话来。
毓臻既好笑又心疼地抱著他:「我是想说,瑾,我想……也许,我可以,试著把你们分开来看。」
凤殇这次彻底地愣住了,只是趴在毓臻肩上,任毓臻捂著自己的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怜儿,你是瑾,怜儿已经不在了。我想,也许,我可以尝试著,爱上你。」
之後很久,两个人都再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静静地听著彼此呼吸,就好像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毓臻。」过了很久,凤殇才颤声开口,毓臻动了动,便听到凤殇生硬地问下去,「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毓臻鼻子一酸,低笑骂道:「笨蛋,皇上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哪能那麽容易说死!」
「那一定是在做梦了。」凤殇有点失望地接下去。
毓臻没好气地伸过手去,用力地一拧凤殇的耳朵:「做梦会痛麽?」
凤殇痛得皱眉,抬起头来,便看到毓臻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愣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真的麽?」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毓臻笑著,学著凤殇的语气回道。
凤殇不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突然一咬牙,伸手一搂,圈著毓臻的脖子吻了上去。
「这样才比较真实。」
休养了几天,凤殇的身体就已经大好了。他本来就是练武之人,余毒一清,几帖药下去,就补得差不多了,加上跟毓臻整日厮混在一起,心里欢喜,自然就好得更快了。
等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安然便选了十名淮州军,又让淮州知府打点好车队,送两人上路回盛京。
一路上,毓臻也确如自己所说的,对凤殇关怀备至,凤殇也再没听到他叫过一声「怜儿」了。
求的本就不多,凤殇也心满意足,并不多说什麽,整日嬉笑著陪在毓臻身边,两人倒真是糖豆般亲密。
直到回到了盛京。
毓臻自回他的静王府打点各事,凤殇回到宫中,却早有人等在了那儿。
「娴王妃?她进宫来干什麽?」听到眠夏禀报,凤殇顿时愣住了。
娴王妃本是平武帝的妃子,在凤殇登基以前,便该跟伪帝的其它子女妃嫔一样处死,只是凤殇念著她是毓臻生母,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留下了她,保留封号,封作王妃,让毓臻带了回去。
按理说,凤殇让她一夜间失去所有,丈夫、尊贵的地位、儿子的未来,娴王妃应该是躲著恨著凤殇都来不及,平日礼仪上的问安双方都有默契地免除了,这时却突然找上门来,实在让凤殇有点意外。
梳洗过後,换过一身宫装,凤殇才将眠夏叫来,召见娴王妃。
能在後宫之中保持君王二十多年的恩宠,娴王妃自然有她独到之处,缓步走入殿内,盈盈一礼,既表达出臣服,也没有失了长辈的身分,叫凤殇看在眼里都不禁暗暗喝了一声彩。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娴王妃眉眼间还留著几分昔日的华丽,让凤殇看著,忍不住地比较起毓臻在哪一方面继承了母亲的美丽。
等两边行过了礼,凤殇笑著先开了口:「婶娘今日进宫,不知为的是什麽事呢?」
礼数之上,称一声王妃便已经足够了,只是想著眼前的人终究是毓臻的亲娘,凤殇下意识地叫得亲切,隐约间多少有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老身是有一事,想求皇上成全。」说罢,娴王妃没等凤殇说话,就先跪了下去。
凤殇一怔,连忙扶起她:「婶娘是自家人,这里又没有别人,不必太拘谨,有什麽话,直说无妨。」
皇帝是这麽说,娴王妃自然不会把这当真,若凤殇真是念著自家人,当初就不会将那麽多人处死了。
只是客气地一笑,娴王妃也不拐弯抹角,斟酌著道:「老身今天,是想厚著脸皮,来求皇上给小儿赐婚的。」
凤殇脸色顿时一变,半晌才压住了情绪,稳声应了一句:「哦?」
「毓臻今年已经二十七了,早在两、三年前就该成婚生子,只是因为各种事一直耽搁著。如今天下太平,老身才敢来求皇上,赐小儿一门婚事。」
凤殇的情绪早就掩饰得完美,这时只是淡淡一笑:「那麽,婶娘可有心仪的媳妇人选?」
「有,工部尚书家的千金,自小与毓臻相识,又是门当户对,如今正到了适婚年龄,应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凤殇似是思索了一阵,才点头微笑。
「婶娘的选择,朕自然相信,工部尚书家的千金……嗯,朕也有耳闻,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赐婚一事,不宜轻率,这件事,朕就记下了,不日定给婶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娴王妃也笑开了,盈盈一拜:「谢皇上。」没等凤殇再开口,她便识趣地接了下去,「听说皇上刚从外面回来,老身先告退了,请皇上好好休息。」
「多谢婶娘关心,静王的婚事,朕一定仔细打点。」
两人如此客套了一阵,娴王妃才随著眠夏走了出去。
留下凤殇一人在殿中,半靠在软椅上,无意识地捏著眠夏捧上来的茶杯,脸色便一点一点地沈了下去。
娴王妃说的是事实。
皇室子弟,大多二十岁前就成婚了,毓臻曾经是最受宠爱的皇子,侍寝自是不缺,婚事上却一直过分谨慎,这才耽搁下来。到这几年,皇权之争,天下归一,自然就更谈不上婚事嫁娶了,竟不知不觉就拖到了如今。
娴王妃对毓臻终身大事自然著急,从年初便开始张罗起来,为此跟毓臻不知吵过多少次了,凤殇也是知道的。当初还是因为凤殇想著让毓臻随便找一个敷衍过去,找来了左丞相之女颜初,两人才走到了今日。
颜初当然是凤殇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只是,颜初如今已经变成了凤殇後宫妃嫔,自然不可能再许给毓臻,这时娴王妃来求赐婚,倒真是为难了凤殇。
这一年下来,他只想著如何摆脱自己的婚事,又处处讨好著毓臻,却忘了,毓臻也是要成家的。
只是让毓臻娶一个他不了解的女人,凤殇却又不甘心。
想到心烦处,捏在手中的杯子就「啪」的一声碎了,碎瓷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来,指上也被碎瓷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沾了一手都是,远远看去,很是吓人。
眠夏听到声响探进头来,目光触及凤殇的手,一下子就叫了出来:「皇上!」匆匆地走了过去,顾不得身分就捉起凤殇的手来看,「怎麽这麽不小心?说过多少遍,拿著东西的时候别想事情,你就是不听……」
看著眠夏像小时候那样软声骂了起来,凤殇才稍稍定了心,偷偷一笑,等眠夏说完,却板起脸来,低喝一声:「放肆!」
眠夏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松手,双膝跪地:「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但是皇上,您手上的伤一定要马上处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见了眠夏的反应,凤殇差点没笑出声来,却依旧板著脸:「好了好了,这麽点小伤,朕自己处理就好,你出去吧,别让其它人进来。」
眠夏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著应了,一边退出去,一边还满脸担忧地看著凤殇的手,见凤殇真的翻出药来涂抹,才安心地关上了门。
门内凤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边漫不经心地处理著伤口,一边窝在软椅上盘算著。
要他向娴王妃妥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毓臻必须要成亲,也一定要娶一个他能控制的女人,当然,不娶妻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是最好的。
只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依娴王妃所说的,又确实是个极适合的人选……
真明二年腊月初七,工部尚书被同僚上书指控其以权谋私,贪污舞弊,经查证属实,真明帝念其多年为官,功绩不小,免其死罪,只撤去职务,没收家财一半,以充国库,本人流放西疆,家人不受连累。
腊月的雪天更是连绵,御花园中只剩下怒放的寒梅,与雪同色,只有暗香盈逸,倒也别有雅致。
一遣退了宫人,凤殇就迫不及待地缠著毓臻的脖子吻了上去,激烈缠绵,半晌分离,两人都是低低地喘著气。
毓臻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小兽般毫无章法的人,见他目光流转,微微发亮,轻舔一下微红的唇,像是又要吻上来的模样。
他连忙一把扶住凤殇的肩,压著嗓子笑骂道:「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麽?这里怎麽说也是御花园,上见天下见地,让人看见了,你说该怎麽办?」
凤殇无所谓地扬眉:「这天下都是我的,难道我就不能吻我喜欢的人麽?别说把人都遣下去了,就是当著他们的脸吻你,谁敢说话?」
「你啊!」毓臻无奈地捏凤殇的鼻子,「朝上已经事事顺我的意,如果被人发现了你我的关系,我就要被人骂媚上乱政了。」
「谁说了?」凤殇微蹙了眉,目光也冷了下来。
毓臻看著他,心中一叹,凤殇终究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锺情於自己,敛去一身冷酷,处处讨好,实在是难为了他。半晌摇头一笑:「没有,我只说如果而已。」
「谁敢乱嚼舌根的,我就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凤殇淡淡说出一句话来,见毓臻定眼看著自己,才展颜笑开了:「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你这几天都不进宫,是因为你娘麽?」
毓臻一愣:「你知道?她本来一直说让我娶工部尚书的千金,毕竟以前有过几面之缘,门当户对,倒也适合,我跟她争执了几天,也没有办法,没想到反而是工部尚书自己先出事了。」
凤殇轻笑一声,得意地看著毓臻不说话。
毓臻被他看得心里发软,半晌才一动念:「难道,是你……」
「你娘特地进宫来要我给你赐婚,我也觉得,这婚事不是那麽好推搪,说门当户对嘛,工部尚书是当朝从一品,自然配得上你的身分,加上你们那『几面之缘』,更是要命。
「你要是从前要了颜初,那就好办了,偏偏现在颜初在我宫里,这要解决,只能从这门当户对上著手了。只要不再门当户对,不用你我开口,你娘就自己先不肯了。」
「所以你就算计工部尚书,让他丢了官职?」
凤殇见毓臻脸色一沈,心中顿时微微慌了起来,脸上自然表现不得,只是冷冷地道:「自然不是,他用得著我费心算计麽?只要让人多加留心,他做过的那些事,就明明白白了。是他自己没有洁身自好,怪不得我。」
毓臻知道他说得没错,半晌才生硬地道:「即使如此,你专门挑他的错,都是为了私心,不会太过了麽?」
「难道你就那麽想娶那个女人?」凤殇一挑眉,不悦地看著毓臻。
毓臻退开一步,淡声道:「我总要娶妻的,不是麽?」
「毓臻!」见毓臻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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