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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若成欢 作者:尘色[出书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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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一人站在雪中,好久才转身走回屋内。
现在他已经不害怕了。那个皇帝,并没有什麽可怕的。
他愿意为了毓臻放下身段,愿意为毓臻改变至此,小柳在一旁看著既觉得佩服,也觉得累。
只是,不足够就是不足够。
哪怕如今依旧看不起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也依旧觉得他配不上毓臻。看著他如此盲目地努力著,却始终到达不了,小柳还是觉得这样的他非常可悲。
所以才会忍不住等在那儿,说出这麽句话来。
可惜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连听都不愿意听下去。
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小柳低咳走到床边睡下,迷糊之间,依旧觉得心下一片冰凉。
一如夜里不停的雪,一如雪地间天子眼中如霜。
到了夜里,出乎小柳所料的,凤殇没有来静王府。
他趴在窗边往外头墙上看,到四周都暗下了,人声渐低,也依旧没看见那夜夜翻墙而过的身影。
「到底还是有听进去的麽?」不觉间低喃出声,小柳笑了笑,灭了灯,爬上床去。
屋子里暗了,外头的光亮就更是明显,隔著窗纱远远望去,似乎就是毓臻的住处。
毓臻也还没有睡。听著外头传来了初更更鼓,他终於放下手中的书,微微蹙了眉。
平日这个时候,凤殇早该翻墙而入,笑吟吟地爬到他床上去了。今天虽然依然寒冷,雪却已经停了,比昨天要好得多,没想到,凤殇却反而没有来。
耐著性子又坐了一阵,外头越是寂静无声了,毓臻放下书,沈吟一阵,终於站了起来,走过去关了窗,打灭灯火,走入里间去。
怕是被什麽耽搁了,今夜不来了吧。
又或是厌烦了这样的把戏,不想再夜夜翻墙了。
心中隐约掠过一丝失落,毓臻摇头一笑,翻开被褥睡了上去。
一夜辗转,竟到了四更,才勉强睡去了。
像是睡过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下人行走的声音,虽然放得极轻,但是一点点的响动也足以让毓臻从浅眠中转醒过来。
外面依旧漆黑一片,看不出时辰,毓臻迟疑了一阵,开口叫了声:「来人。」
紧接著,就听到隔间有人推门而入,低声问:「爷,今天要上朝麽?」
朝堂议事,像毓臻这样的身分是不必去的,当然他若参议朝政,出席也无不可。
只是自从毓臻开始隔日到凤渊宫里留宿,就不再日日上朝了。很多时候都是趁著凤殇上朝时,梳洗过了便从宫中回到静王府。
这些天凤殇天天到静王府来,有什麽事要问毓臻的,也一并问了,毓臻上朝就更没意思了,接连著好多天都没去。
这时下人问起,他正要否认,转念一想,便住了口,问:「现在什麽时候了?」
「刚过四更。」
果然只是睡了一会,毓臻摇头苦笑,半晌才道:「去吩咐下,我一会进宫去。」
下人应了退下,毓臻这才揉了揉发僵的脖子,一边起来换上朝服。
等事事折腾过了,毓臻赶入宫门时也有点匆忙了,一路走去,却看到一众官员从里头往外走,不禁有点纳闷了。
「哟,静王爷啊,好久不见,王爷今天上朝,可真来得不巧了。」迎面一人走来,笑容里竟似有几分幸灾乐祸,却正是新科状元流火。
毓臻一直对这新科状元看不顺眼,明明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说话举止却像是十足的流氓。虽然他并没有恶意,甚至算得上热心,只是,朝中喜欢他的人,还真是轻易数得清。
偏偏凤殇找来护著这状元爷的人,就是毓臻。每每想到这,毓臻就有种火不知打从哪来的感觉。
这时正是纳闷,见到了流火,毓臻更是不快,只是他在朝中从来都是温润淡定的模样,这时也不好板起脸来,只好淡淡一笑,应了一声:「原来是状元爷啊。」
「见过王爷。」流火夸张地行了个礼,笑著指了指身後宫殿,「难得王爷今天上早朝,真是不巧,刚才公公宣过了,免朝三日。」
「免朝?」本来不想跟流火罗嗦,这时听他这麽一说,毓臻也不禁一愣。
流火啧啧摇头:「王爷啊,恕下官放肆,有一句话,不得不跟您说。」
你一直都够放肆的了。毓臻心里暗骂一声,脸上越发笑得可亲:「状元爷但说无妨。」
流火似乎有点意外地看著他,半晌端正了模样,凑近一点,轻道:「王爷这样,还不够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毓臻又是一怔,慢慢皱起了眉。
流火却没再说下去,只是一脸莫测的笑容,退了开来,笑著又道:「听说是皇上昨天著了凉,今早起不来,才宣了免朝的。」
「病了?」毓臻猛地抬头,却看到流火已经转过身去往外走了,本想开口叫他,一转念便又打住了,略一沈吟,换了个方向往凤渊宫走去。
凤渊宫里人人一派谨慎,走路说话都是压著声量,像是怕惊扰到宫内的人。
毓臻刚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眠夏从宫道上走过来,连忙拉住了她。
眠夏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了毓臻,脸色顿时一沈,却还是行了礼:「奴婢见过静王。」
「不必多礼。眠夏,听说……皇上病了?是真的麽?」
「回王爷,真的。」
毓臻心里不禁有点奇怪了,只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怎麽回事?病得重麽?传过太医了没有?」
「已经传过太医了,只说是一点风寒。昨天早上皇上就有点不舒服了,早朝散後又不知为何在屋子外站了大半天,夜里就有点发热了,今天早上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便传了太医,宣了免朝。」
听眠夏说下来,毓臻心里明白,眠夏是知道凤殇到他王府里去的,这时病了,自然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只是,昨天什麽都没有发生,眠夏这怪罪,也确实让毓臻觉得有些冤了。
「现在呢?好点了麽?」到底是不知道状况,毓臻只能耐著性子问。
眠夏说了一通,气也消了,语气软了下来:「醒著,只是手脚发软的模样,奴婢不敢让皇上下床。」
毓臻心里多了一分担忧,听眠夏的语气,却又禁不住暗笑,眠夏在凤殇心中的分量,他还是知道的,眠夏这时说是不敢让凤殇下床,实际上,大概是凤殇被眠夏强留在了床上吧?
心里明白,他也没说出口,只道:「本王这就去看看。」
眠夏也明白两人的关系,不好阻止,只能恭敬地行了礼让到一边,任由毓臻走进凤殇的寝室。
房间里添了炭炉,只开了门边的两扇窗,一打开门,便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夹杂著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毓臻不禁皱了皱眉。
往里面看去,床边重纱低垂,只能隐约看到有人睡在上头,什麽都看不清了。
毓臻蹑手蹑脚地要走近,哪知才刚踏出一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喝:「谁?」
声音不大,甚至还带著一丝沙哑,毓臻却能认出那是凤殇的声音,便笑了笑,回道:「是我。」
床上纱帐被人一把挑起,凤殇从里面探出头来,怔怔地看了毓臻一阵,见毓臻似乎要过去,他却猛地又把纱帐扯下,牢牢地挡在床前。毓臻顿时愣住了,快步走到床边,想要掀那纱帐,扯了几下,才发现凤殇竟在里头死死地拽著,扯不动一分。
被他孩子般的行径弄得莫名,毓臻苦笑,连连问:「瑾,你又怎麽了?」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等毓臻又想扯那纱帐时,才听到凤殇在里头哑著嗓子低吼:「你出去,出去!」
先是挨过了眠夏的冷眼,这时又被凤殇赶回去,毓臻也不禁有点恼火了,语气沈了下来:「有什麽事你不能跟我说的,在里面生什麽闷气?」
凤殇一下子不动了,也不哼声,只是把纱帐拽得更紧,毓臻见他那样,干脆把手中轻纱摔开,一转身便走。
那边凤殇才连忙掀开了纱帐,有点慌地叫了一声:「我不是在生气!」
毓臻这才停了步,一转回来,便看到凤殇只穿了一件里衣半坐在床上,上半身探出床来,加上脸上略显苍白的病容,像是随时会从床上摔下去。终於瞪了他一眼,走回到床边,一边扶住凤殇的肩,一边依著床边坐下,拉过床上的被褥覆在凤殇身上。
「胡闹什麽,摔下去了怎麽办?天这麽冷,又著凉了怎麽办?」
凤殇只是温顺地任他摆布,半晌靠著毓臻臂上,才低低笑出声来:「真好啊。」
毓臻皱了皱眉:「好什麽?」
凤殇只是摇头,声音低哑,轻咳了两声才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真的。」
毓臻看著他的模样,叹了口气:「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真是的,长这麽大都不会照顾自己,跟你哥一个样!」最後一句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抬眼便看到凤殇眯了眼笑了起来,心下无端地一阵失措,只能低头躲了开去。
「毓臻。」
凤殇低低地叫了一声,沙哑的嗓音里带著独特的诱惑,叫得毓臻心里一片柔软,他却还不罢休,不迭声地叫著。
「毓臻毓臻,毓臻毓臻毓臻……咳咳……」叫到後来,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毓臻抬手顺他的背:「别胡闹了,乖乖休息。眠夏说你昨天在外头站了大半天才著了凉的,你是皇帝,都不懂得自己身体重要麽?你说你为了什麽要在外面站那半天?」
凤殇只是笑著看他,间歇地咳几声,一直停不下来,好半晌才缓过气,一勾唇,吐出两个字来:「秘密。」
看著眼前人目光流转,苍白的容颜上淡红的唇,挫了平日里的骄傲,平添了几分脆弱,偏偏眼中的笑意又带著一分挑衅,更是撩人,心中一动,毓臻忍不住低了头就要吻上去,却被凤殇躲了开来。
他愣了愣,就听到凤殇软声道:「会传染……」
毓臻一笑,一低头覆上了那淡红的唇:「没关系。」
「唔……」
缠绵的吻夺去了凤殇的呼吸,好半晌,才听到他喉间传来压抑的一声低哼,他的手却依旧死死地抓住了毓臻的手,不肯放开。毓臻同样不肯罢休,两人呼吸渐重,他才感觉到凤殇的手慢慢地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比一下用力。
几近窒息,两人才分了开来,毓臻笑著去捉凤殇的手:「好了,你还病著,别闹了。」
凤殇任他捉过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更变本加厉地在毓臻身上游弋,一直停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著。感觉到胸前突起微微有了反应,毓臻连忙把他另一只手也扣住,笑骂道:「乖!别闹了!你病著,受不得折腾。」
「没关系。」凤殇笑著凑过去乱吻一通,一边轻喘著伏在毓臻耳边叫,「毓臻,做嘛……」
被凤殇撩拨起来,毓臻瞪了他一眼,正要教训他几句,凤殇却突然别开脸咳了起来。毓臻一愣,连忙松了手,半搂著凤殇肩膀顺他的背,一边道:「你看,都病成什麽样了?真是小孩子,等你病好了,再怎麽折腾都好,何必跟自己为难……」
凤殇咳了一阵,缓过气来,听毓臻这麽说,只是腆著脸凑过去,软声央著:「毓臻……」
「不行!」
「毓臻毓臻!」
「绝对不行!」
「毓臻……」
凤殇的脸已经凑到毓臻鼻尖,带笑的眼可怜兮兮地瞅著毓臻,看得毓臻心里一阵发麻。好一阵,见他不肯放弃,毓臻才叹了口气,指著凤殇骂:「你看你哪里有皇帝的样子了!根本是一个死小孩!」
听得出毓臻口气软了下来,凤殇更不肯死心,一双手不安分地又在毓臻身上摩挲了起来。
「你要是再折腾一次,肯定要病得更厉害了,到时不用眠夏用强,你也下不了床!」毓臻不甘心地骂了几句,最後才住了口,似是心里挣扎了一阵,才小声道,「干脆就如你愿吧,省得你以後总不甘心……」
凤殇先是一怔,半晌欢呼一声,窜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在床边,撞出一声闷响,他也不在乎,嬉笑著一把扑过去,便将毓臻压在了身下,手脚并用地扯下毓臻的衣物,一边哑著嗓子乱叫著:「毓臻宝贝,毓臻乖乖,毓臻小心肝……」
被凤殇抱著乱叫,毓臻更是哭笑不得,尴尬地别过眼去,低嚷著:「喂喂,你别叫了……看你这破嗓子,再叫你明天连话都说不出……」
毓臻话还没说完,凤殇已经凑到他鼻尖前,笑得眯了眼:「毓臻宝贝,你脸红了哦。」
毓臻更是脸上发热,猛吼了回去:「你闭嘴!」
凤殇一挑眉,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唇轻触他的身体,微凉的唇在毓臻身上细微地游弋,每一下轻触,都似有一缕酥麻钻入体内,不一阵,便让毓臻难耐地哼出一声,急了起来:「瑾!你干什麽!」
凤殇慢慢停下,末了还伸出舌头轻舔过毓臻胸前的突起,看著毓臻不由自主地扭动著身体,才满意地抬起头,无辜地看著他:「是你叫我闭嘴的,毓臻小心肝,你看我多听话,来,让我好好疼你……」
说著,便又笑著凑上去,不等毓臻说出话来,就结实地堵住了毓臻的唇。
毓臻心里早就不顾形象地骂了出来,奈何嘴上被人封住,手又不知什麽时候被凤殇用衣物绑在了头上,挣扎不得,只能哼哼嗯嗯地发作几声,更让凤殇笑开了眉。
如此逗弄了一阵,凤殇身上也微微出了汗,这才罢了手,从一旁摸出一个瓶子,用指尖从中挑起半指淡绿的软膏,眼看便要往毓臻後庭探去。
毓臻本已经被凤殇逗弄得昏了头,这时略微清醒过来,一看这景象,下意识便猛地一闭眼,咬住了牙。
凤殇的指尖已经快要触到他的身体,分明地感觉到毓臻全身一僵,凤殇忍不住叹了口气,啧啧道:「明明都给你准备那麽久了,怎麽还紧张啊……你就这麽不愿意麽?」
毓臻也是连连苦笑,他心里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是想著凤殇生病,才勉强如了凤殇的愿。这时凤殇的手已经探入他的腿间,他从未有过在别人身下的经历,这时确切的发生了,心里自然难以适应。
听凤殇那麽叹一句,又觉得自己好像太小气了,另一边却又觉得这本是正常之事,哪有一个男子愿意在别人身下承欢的?
两边相持,毓臻心里更乱,只能硬著脖子嚷:「你做就是了,别管我!」
「笨蛋!你会受伤的。」凤殇哑著嗓子低声道。
毓臻张眼想要看他,却被凤殇翻过了身来,背朝上地趴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凤殇低头轻轻地舔过自己的脖子,留下一阵酥麻,让他心头泛起一抹燥热,酥麻的感觉持续不去,後庭处才有一物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极仔细地润滑著。
「这样比较好受。」凤殇适时开了口,手上不停,指尖的微温和软膏的冰凉在毓臻体内缓慢交错。
毓臻的呼吸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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