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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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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顺利的话,那就没樊雨天什么故事了。
樊雨天的人生转折原因和同时代很多人一样——因为冀中平原上来了日本人。日本人来就来吧,樊雨天对什么民族呀国家呀并不上心——爱谁谁,国民政府也不是什么好饼。但是,因为他们老樊家在当地也算是一家数得上的富绅了,家资颇多,偏偏樊雨天之父樊老先生生性耿直、疾恶如仇、刚直不阿,被汉奸队伍里的一位柴司令——就是那位从八路军里叛变投敌的柴大队长惦记上了,先是敲诈勒索,然后强权谋财,最后勾结日本人杀人灭口,樊雨天的父母家人十余口全部丧生,仅樊雨天凭借过人的功夫逃了出来,无奈之际,纠集了当年习武时的二十几个兄弟成了土匪。
樊雨天是一个直性人,自幼受的家庭教育养成恩怨分明甚至睚眦必报的的性格,灭门之仇使得樊雨天不仅仇视日本人、汉奸,对八路军也没有什么好感——姓柴的不原来就是八路吗!为此,樊雨天自号“反天下”,自成一系,见神杀神、遇鬼杀鬼,成为一支冀中平原道上字号叫得很响的队伍。
冀中平原上有许多不知来源和去向的小河,弯弯曲曲散布于这片辽阔的大平原上。围绕着一条条小河,繁衍出一个个聚族而居的小村庄,进而融汇成华北平原乃至华夏民族的中坚。
发源自太行山的子牙河在平原中部有一条支流,名字非常富有平原居民的质朴与浪漫,叫做柳丫河。河流很小,全长也就三二百华里,河道也很窄,河道最宽处也就只有三十几米,可河流却是很弯曲,像似柔韧的柳条,所以叫做柳丫河。柳丫河流经平原几个县份后到达河源县,小柳庄就是柳丫河流经河源县的第一个村庄。
小柳庄紧傍柳丫河边,村庄四周密植垂柳,春季柳絮飘飞,夏季柳荫遮地,秋季柳木高耸,远远望去,小河垂柳,雾霭蒸腾,颇有那个文坛绝对“烟锁池塘柳”的意境,小村故名小柳庄。
经过十几天的艰难行军,常山一行十人终于在日暮时分到达小柳庄。
常山也终于将一颗紧张了十几天的心稍微放了一放,明天下午,就可以同津渡河分区政治委员金岩派出迎接司令员的分区警卫连会合了。
虽然在根据地那位领导面前夸了海口,对此次行程表示得若无其事,其实常山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沿途四百多华里,还有那么多的敌人和困难,那样说只是让领导放心罢了,可对实际问题决不能含糊——常山本来就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从来就以细致周密谨慎见长,否则,怎么可能把这么多年的枪林弹雨坚持下来。
派出去作尖兵的警卫班战士回来了,向常山汇报:
“司令员,经过侦查,小柳庄全村有三十几户人家,全为贫苦农民,没有地主和其他反动势力,一切正常,请示我们今天是否驻在小柳庄?”
常山略略思忖了一下,向警卫班长吩咐道:“今天我们就在小柳庄住一下,张班长,你去找一个靠近村边的老乡家,安排宿营,警卫班安排警戒”。
警卫班长应命而去。
柳丫河弯弯曲曲在小柳庄西侧流过,小柳庄就在柳丫河的东岸。警卫班选择了村庄东侧一个靠近村边却比较远离小河的贫苦农家宿营。
这户农家仅有三间土坯结构、茅草苇席盖顶的小屋,中间一间屋,东西各有一个锅灶,靠北墙放着一张老杨木做的小地桌,东西各有一间屋,按平原的说法,叫做“一明两暗”。东边一间为房东夫妻两口和三个孩子的住房,西边一间为杂物间,放着一家人赖以生存的“贵重”物资和物品——两袋子高粱米、一袋子玉米和平原当地出产的黑豆等杂粮——鬼子来前喂牲口的粮食已经成为现在农民的基本口粮,那些玉米、高粱米是等着应急用的。
这里是八路军和日伪军互相争夺的游击区,津渡河分区的八路军也经常到达这里,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年轻的农民房东对八路军有一定的了解,也有一定的见识。虽然今天来的八路军人数不多,但冲着那位八路首长的神态和警卫人员对八路首长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位首长似乎来头不小,所以,房东执意让常山住进自己的住房——那间好像比较起来还似不错的东房,常山婉言谢绝了房东的热情。
幸好院内还有一间房东放杂物的小棚子,常山安排警卫班两个战士分上下半夜轮流警戒,其余人员和自己就聚在杂物间休息了。
多年的戎马生涯养成了常山灵敏的反应,在睡梦中也好像总是睁着一只眼睛。
常山自幼从军,识字不多,但在洪湖和湘鄂边根据地,贺师长听周逸群政委讲兵法时,常山作为首长的警卫员,没少旁听,记忆最深的就是“诸葛一生唯谨慎”。所以在宿营之时,常山慎重的叮嘱警卫班长和两个警卫战士,要打起精神,密切注意一切非正常声音和现象。
警卫班战士虽然来自根据地,但不是出自共产党的根本部队——红军,大都是聂荣臻司令员到晋察冀后扩编而参军的青年农民,参军基本才半年多时间,真正的战斗和独立的作战基本没参加过,更何况是这种敌后的任务呢?
上半夜还算平安过去,下半夜就出了事。
应该说,负责警戒下半夜的战士还是很负责的,接岗后他一直非常警醒,怒目圆睁的注视着夜色黑暗中周围的一切,但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他只注意了面前的夜色空洞,而忽视了背后。
樊雨天的弟兄们已经有相当的偷袭经验,他们行动一开始,就发现了门前那个忠于职守的哨兵,樊雨天带来的二十几个兄弟首先隐藏在一片柳树叉后,两个拳脚上有一定功夫的兄弟分两边悄悄从矮墙后绕过去,一个兄弟故意轻轻发出一些动静——引来八路哨兵的关注与察看,另一个兄弟则悄悄跟到背后,抬起右臂,掌握成拳,对着哨兵后脑的天突穴——只一下,轻轻扶着哨兵,慢慢无声倒下,不过哨兵只是暂时昏迷,并无性命之忧,岗哨的警戒保卫则全然消除。
下一个过程应该就简单了,樊雨天在夜色中轻轻打了一个手势,二十几个兄弟悄然跟进、鱼贯而入,进入小院,按照预先安排,十几个兄弟看守住院内杂物间,樊雨天亲自带着十个兄弟奔向正房。
按照樊雨天的看法,跟踪了好几天的这个小队伍,不管是姓“伪”还是姓“共”,抑或真是像他们装扮得那样是商人,那个气质不凡的领头的绝对不会和手下的住在一起,肯定会住在这所院落中最为“豪华”的东屋,所以,樊雨天还是把自己的心腹主力用于对付正房居住的领头人。
这种普通看法一般来说是对的,可用之于常山来说则完全错了,对于樊雨天来说是致命的败因,而对常山来说则又是起死回生的关键。
从哨兵的遇袭那一声沉闷而又微弱的声响,常山就瞬间惊醒,倏然自地上弹起,精致小巧的比利时七音手枪已经握到手中,手枪机头在身体弹起时已在大腿上蹭开。常山枪口朝地,背身到小屋门侧观察,注视院内发现二十几条汉子的身影,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尽管还不能判断对手是谁,但常山已经可以判断院内人群中那个身材颀长的汉子就是偷袭人的首领。
已经来不及叫醒沉睡中的警卫班战士——唯恐在叫醒过程中产生的声音和忙乱对于应对危局更为不利,常山决定自己一个人动手。
门口显然不能出去,樊雨天的十几个兄弟正在门口守卫,即使在对抗中暂时不会吃亏,但行动起来,引起大家的注意,常山的行动就不能顺利了。
杂物间是北方平原上农家很常见很普通的结构,四根白杨木撑起茅屋主体,屋顶抹上掺入大量碎茅草屑的黄泥,这种原料的防雨效果还是不错的,而茅屋的四壁则是傍上一些细树枝同样抹上这种黄泥。
这就给常山的行动提供了方便,他先选择了靠近正房和樊雨天最为接近却又相对远离杂物间门口的茅屋北墙一侧,略略看了一下门口的土匪,深吸一口气,撞破土墙冲了出去……
据后来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的迟晓文少将回忆说,当年他们十几个兄弟跟随大头领樊雨天闯荡也有相当时间了,大家基本都是练武出身,对于偷袭、格斗都有相当丰富的经验,见过遇到身手好、身手快的对手也有几个,但从没人能在他们的合力监控下脱身,更不用说能够袭击自己人了。可那个夜晚的情形他从没见过,也终生不能忘记…
守卫杂物间门口的十几个兄弟仅仅注意门口了——他们犯了刚刚被他们解决的八路军哨兵一样的错误,而樊雨天也太重视这个小队伍的领头人了,同时也太相信守卫院内的十几个兄弟了,他把全部注意力完全放在正房里。
常山当时的行动只是突出了一个“快”字,用迟晓文的话讲,那就是“象闪电一样”。
大家只是微微听到一种土屑滑落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不知哪里窜出一个黑影,黑影柔柔的,象一团轻巧的乌云,但乌云却飘的很快,象闪电一样,迅速飞到大首领樊雨天身后,大首领樊雨天就被控制住了。
应该说,自幼习武的樊雨天拥有非常灵活的应变能力,他在受制的瞬间,还是做出了反应,但身形尚未行动,立刻感到脑后一阵冰凉——樊雨天知道,那是一只短枪枪管,马上明白了,失败了,那一切也就结束了。
二十几个兄弟刹那间呆住了,迟晓文也是过了片刻,才失声叫了一声:“雨天大哥…”
下面的场景不仅樊雨天的兄弟没有想到,就连樊雨天也没想到,突然,常山顶在樊雨天脑后的枪管落了下去,机不可失,樊雨天来不及去细想原因,迅速一个“霸王卸甲”,挣脱了控制,一个左侧前滚翻,翻倒墙角,两支德国造镜面匣子枪已经握在手中,机头张开,瞄向刚才制住自己的人——常山,这是二人的第一次面对面。
看到常山,樊雨天更加奇怪了,面前的青年人好像比自己略大几岁,手中一支小巧的比利时七音手枪也张着机头,但垂在腿侧。
对面的青年人面带微笑,首先答言:“是樊大头领吗,刚才冒犯失礼了。”
樊雨天应道:“不错,我是樊雨天,请问你是……”
“八路军平原纵队津渡河分区司令员常山。在来之前,就听军区的同志说起‘反天下’杀富济贫的大名,不想还没到分区,就见到樊大头领了。”常山答道。
樊雨天十分诧异:“八路军也知道我樊雨天?”
常山道:“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是天下穷苦人民的队伍,谁为人民做了好事,我们都会记住的,樊大头领打鬼子、杀汉奸,劫富济贫,我们怎会不知道呢?”
樊雨天道:“那你们八路军到底是干什么的?”
常山答道:“让穷苦人民想种地的有地种,想做工的有工作,人人能吃上饱饭,住得上房子,自己做这个国家的主人,就目前来说,就是带领人民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樊雨天哧道:“吹牛皮又不上税,你说的那都上了天了,刚才你放了我一码,我领你的情,只是常司令你别说大话,抗日抗日,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们抗过几个日本人。”
常山并不介意樊雨天的刻薄,说道:“樊大头领是不是也太孤陋寡闻了,别的不说,可你总该听说过一个月前在大清河南的四战四捷吧,那四仗下来,我们八路军干掉一千多鬼子,伪军还不算数,这能说不抗日吗?”
樊雨天反驳道:“听说那是国军什么几路军干的,领头的叫贺胡子,听说那是一个真抗日的,贺胡子可厉害了,我樊雨天活了二十几年,还没真服几个人,这个贺胡子我是真服了。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常山听罢哈哈大笑。
樊雨天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在二人谈话之际,警卫班战士也都出来了,樊雨天的兄弟见樊雨天和常山两人说话,虽然还没能化敌为友,好像也打不起来了,就没阻拦。双方就各站一方听两个头领说话。
听到此刻,警卫班张班长忍不住插话道:“你真少见多怪,什么国军第几路军,那正是我们八路军,全称叫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你说的贺胡子,那是我们贺龙贺师长,我们常司令来分区之前,就在贺师长手下当团长。在红军时期,常司令就给贺师长当警卫员、当师参谋长,你服贺师长,就不服我们常司令?”
常山斥道:“张班长,别乱说!”
此刻樊雨天却没理会警卫班长的刻薄,反而冲到常山面前:“真的?”
常山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注视着樊雨天。
樊雨天看着常山忠厚的面孔和诚实的双眼,慢慢由疑惑转为肯定,突然扔掉匣子枪,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常山的双手:“原来你们就是贺胡子的队伍,我可找到真正抗日的了。让我们也参加八路吧!?”
樊雨天目光中满含期盼。
原来,樊雨天拉起这支百余人的队伍后,由于这批人装备好,会功夫,战斗力较强,日伪、国军、地主武装等各方面势力都想把它收编过来。日军派了两个汉奸找到樊雨天,被樊雨天杀了,国军的省府、游击军和一些号称救国军、会道门的头头脑脑也想尽各种办法,指天发誓、赌咒许诺,答应给樊雨天什么什么好处,甚至派人打入樊雨天的队伍,拉拢分裂,都被樊雨天发现后解决了。
樊雨天时刻没忘记日本鬼子的灭门之仇,但感觉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同时发现拉拢他的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只是想扩充自己势力,没有一个真正打鬼子的,不能帮自己报仇。为了防止各方面势力绞尽脑汁的收编诡计,打消他们的幻想,樊雨天才自号“反天下”,传出一个“水火不侵、自成一系”的名声,暗地里,樊雨天却一直打听抗日部队的事。
前几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兄弟回来说起大清河南四战四捷和贺胡子的事,让樊雨天动心不已,刚商量好去投奔贺胡子,正想联系时,贺胡子的队伍回山西了,使得樊雨天懊丧了好几天。今天看常山的作派和身手,樊雨天确信这就是他苦苦寻找的抗日队伍,终于有一种放松而释然的感觉了。
常山在小柳庄等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樊雨天把自己精选的五十几个兄弟召集齐了,来到小柳庄,常山才带着这六十多人的队伍出发。
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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