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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让你独困空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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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开得慢点,应该还行,但是就怕下高速那里可能会积水,每次一下大雨就塞车。”
“唔。”顾林昔想了想,说:“那算了,调个头,去顾家老宅吧。”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晚了点,还是守护了日更。
恩,这个死人,她真的是个死人,不是女主……

、第三十章

顾家老宅离顾家的祖坟不远;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到院子大门的时候,我从车窗里透过密集的雨帘看出去,只觉得天阴雨暗;了无人烟,荒茫一片。等下了车,才看见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掉光了;枝桠都光秃秃的,枯黄的银杏叶洒了满地,没人清理,堆积的厚度估计就是埋上几个人也看不出来。
车里只有一把伞;司机还要去后面的车库停车,回来还有一段距离。顾林昔就把我先接到门檐底下,然后把伞给了司机,再自己冒雨跑回来。虽然只有几步的路程,他身上还是湿了大半,背部透了一片,雨水从额头落至脖颈,再从脖颈一滴滴淌进衣服里。他垂着眼睛摸出钥匙开门,睫毛上也沾了水滴,侧面就像个清透干净的美少年,我看着他那个又性感又禁欲的样子,忍不住调戏道:“哇,湿。身诱惑啊,没想到这样看你这上半身还挺有料的。”
他却扫我一眼,习以为常地道:“装什么惊讶,更有料的你不都见过了。”
我哑了一下,张口结舌地说:“哪、哪有见过啊,每次都……关灯了的……”
“没见过也该清楚啊。”说着就淡定地打开了门拉着我进去,我没想到居然会被他反调戏,只好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淋湿成这样,你会感冒的,家里有没有吹风机吹一下啊?”抬头看看阴暗的四周:“那么久没人住,不会水电都停了吧?”
话音刚落,顾林昔就把客厅的灯打亮起来,说:“两公里外还有一个县,水电这一片都是连着的,所以还有。不过吹风机就真说不好了。”
我的视线一点一点扫过客厅里的格局和被布单蒙起来的家具,灯光乍起时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浮尘。静了好一阵,我回过神来:“噢,那怎么办啊?”
“只好去找找看有没有以前的衣服换。”他又对我微笑了一下,指了指沙发的地方,“坐着等我吧,这里每两个月我都会叫人来打扫,前几天他们才收拾过,都是干净的。”
我点了点头,顾林昔就转身走开,沿着回旋的楼梯走上三楼,我在偌大的厅里慢慢挪动脚步,这个房子四处都透着浓浓的古朽的味道,复古的茶色装潢,实木地面及天花板,楼梯扶手经年累月被磨得光滑。我走到电视机旁那长长的组合柜前面,刚刚掀开布单一角,隐约看见柜子隔间里摆着的几个相框,司机小赵就从门口进来,把伞撑开放在玄关旁边的阳台上,然后问我道:“叶小姐,您想喝水吗,我去给您烧壶水吧?”
我说:“噢,好啊,谢谢。”
他点点头便往里走进了厨房,我踌躇几秒,还是把布单重新遮上,然后顺着楼梯慢慢上了二楼。二楼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房间门是关上的,但是没有锁,我打开其中的一扇门,主卧间里的所有东西也全部被素净的白色封尘,我没有进去,反手关上门,又朝着另一个房间走过去。
那是个很大的书房,书柜是嵌在墙上的,所以终于没有布单盖住。顾林昔说这里被人收拾过果然不假,连玻璃柜门上都是一尘不染。房间里还有一张茶几一张长沙发,还有一个被丝布蒙住的巨大物事,我知道,那是一台钢琴。
我走到钢琴前面,把丝布掀开,琴面上亮得反光,指尖一触,就落下一道鲜明的指纹。我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然后隐约听见顾林昔的声音:“小赵,叶小姐呢?”
司机说道:“刚才还在客厅,应该在屋里吧。先生,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他应了声好,又说:“雨还很大,你开车也辛苦了,中午在一楼的房间休息下吧。”
司机同他道谢,我继续在钢琴边上徘徊,没过多久,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口,身后有些含笑的声音传过来:“原来在这儿。”
我回过身时有一点愣,顾林昔手里端着杯水走到我面前,我上下打量了他的白衬衫几眼:“你这是什么衣服啊?”
他把杯子递给我:“上学时候的校服衬衫。没办法,都找遍了,穿那些T恤,更不伦不类,临时穿穿吧……这拿着,一会儿喝,还有点烫。”
我一只手把杯子接过,另一只手抬起来,戳了戳他胸口前衣服上的校徽,还有校徽下整齐的顾林昔三个字。他轻笑起来,抓住我手腕:“做什么,怪痒的。”
我又抬起头看他,岁月真是不公平,他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没有沧桑,没有白发,甚至脸上连一丝纹路都看不见,换件衣服就能重新青葱。我不甘心地道:“你是怎么保养的啊,传授下经验吧,是不是你以前都不怎么笑啊,怎么会连笑纹都没有?”
顾林昔哈哈笑起来:“嫌我不够老?那你以后就多逗逗我笑吧,笑多了就有了。”
我撇撇嘴,不想说话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钢琴,然后松开我,一把把丝布全部掀开,把椅子拖出来,自己坐下,然后把琴盖打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他抬头微笑着看我,声音低柔:“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我愣了一下:“这琴还能弹啊?”
他说:“嗯,没有坏,前阵子找人调过音。”
我看着他静了几秒,失落地摇摇头:“我不懂钢琴,不知道什么曲子好听,随便你吧。”
他抬着眼角睨了我一会儿,咧开嘴角笑了声,然后垂下头去,手抬起来放在琴键上,似乎准备了几秒,然后按下第一个音,缓缓地,接二连三,越来越快,熟悉的乐曲旋律顺畅地从他指尖下流淌出来。而我几乎是在他弹出第二个音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什么,蓦地一滞,手里的水杯险些落在地上。脑海中恍然响起了一个很久远的声音,那个声音对我说:“致爱丽丝么,我也蛮喜欢,不过它的原名听说叫献给特蕾泽,特蕾泽,就是贝多芬喜欢的人。”
光线混沌,雨声滂沱,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着记忆中这认真美好的侧面光影定定地站了很久,在眼前变得蒙蒙一片之前,终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琴声戛然而止,隐约看见顾林昔抬起头来,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把我手上的水杯放到一边,揽腰搂过去,食指指节碰了下我的眼角:“怎么了?”又无奈地笑了笑:“我是有好多年没弹过琴了,但至于难听成这样么?”
我说:“没有,很好听,我是感动的。”
他看了我几秒,轻轻笑了笑,然后嘴唇便压下来,撬开齿关绕着舌尖轻缓地打圈。我闭上眼睛,原以为他只是在安慰我,然而他却并非浅尝辄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唇舌间的力道愈发加重,环在腰间手臂的力量也收紧,我踮着脚尖越渐无力,重心往后一倒,带着他咚地一下撞在后面的钢琴上,压着琴键发出几个杂乱的音节,水杯也掉下来砸在地上。他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我们销一下昨晚的假,好么?”
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的唇就已经重新落在脖颈上,我模模糊糊地抱着他脖子,身子艰难地后弯着。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身下似乎一空,然后烫热的手心把我一条腿抬起来支在钢琴上,冰与火之间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大惊之下松开他,手却又压到几个琴键,几个重低音混杂在一起,像是轰雷一样地响彻了整个屋子。膝盖被禁锢着保持着那个难堪的姿势,我侧头看了一眼还大敞着的房门,顿时慌乱而挣扎地道:“不要,不要了!门都没关,还有人呢,你想在这里弹命运交响曲吗?”
“嘘——知道还那么大声?”他低低地笑出声来,手却在我尾椎骨的地方不怀好意地捏了一把,我顿时又情不自禁地闷哼出来,赶紧咬住嘴巴。他仍然没有停下,灼热而湿濡的触感在腿间来回厮磨。神智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我有些哽咽地哀求道:“那去楼上,去你房间里……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却把我的腿盘在他腰上,手臂用力把我托起来,有些踉跄地朝门的方向走去。我抱紧他的肩,只能在心里祈祷,走上楼梯的这段路司机不会从房里出来看见。却不想才走到门边,他便抱着我整个人抵在门上,轰隆一声门被撞上,又听见落了锁,然后他便用力地顶了进来。
后来忘记是在钢琴的椅子上,沙发上,抑或是哪里结束,我只记得黑云压城,雨水滔天,整个世界压抑得近乎绝望。而就在这么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他一直在我耳边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那对我来说,真是世上所有的光亮加起来,都抵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熬过一个H……
儿童节用点儿童不宜的来祝大家节日快乐,然后顺便端午快乐,明天就不更啦,下一更周二~

、第三十一章

霜降过后;天气愈发地冷;一入冬天就黑得特别早,连带着让人觉得日子都过得很快;快得简直令人心慌。十一月,十二月;元旦,然后就临近春节。
陆恒离开的那天正好是立冬,比他原先估计的要晚了一个礼拜,我就又被他叫出去吃了次饭。直到他真正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他给我发了条短信,虽然没有明说;但看那个意思估计是想让我去机场送送他;然而我最终只是回复祝他一路平安;因为我觉得我去了也只能是徒添伤感,不去陆恒反而能走得更安心,要是控制得不好,我搞不好还会忍不住哭出来。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想,他这一走,或许大概,我们就是永诀了。
元旦跨年那天晚上,顾林昔禁不住我吵了他一天,就跟我到大街上去凑热闹,和路上的一大堆人一起等敲钟。我冻得瑟瑟发抖,他就把我裹进他的羊绒大衣里。钟响的时候,身旁的情侣们就开始拥吻,他也把头低下来,弯着唇角笑:“有什么意思?吵吵嚷嚷的……不过,跟个风吧。”然后啄了啄我的嘴角。
我抱着他一边抖一边说:“你不觉得在家里冷冷清清的么?你看,这里到处都有人拍照,还有航拍呢,我们现在这一刻会被照进照片里,永远记录下来的。”
“一张照片又有什么稀罕。”他看着我,又笑了两声:“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冷清,那等到月底过春节的时候,带你回老家吧。老家又有庙会,又能放鞭炮,应该会热闹……算算都有十四五年没回去过了。”
我想了一下,小声喃喃:“哦,好啊,我都已经好多年自己一个人过春节了。”
我只是自言自语,以为他没有听见,却不想几秒之后,听见他轻声道:“我也差不多。”
虽然说是回老家过年,但是顾林昔一直忙得停不下来,所以除夕夜和大年初一的时候,我们还是在市里。年二十九那天晚上,萧邵跑到家里来了,说是年夜饭他要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吃,然后后面几天又要出国度假,所以提前来贺年。我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如果不是顾林昔拦着我,我恨不得缩到黑茶的狗屋里面去躲着。萧邵还假惺惺地送了我个礼物,我谢主隆恩地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玉坠,感觉应该价值不菲,但是就不知道刻的是什么东西,不像弥勒佛也不像貔貅,牛头马面怪凶狠的。大概是看我露出迷茫的表情,萧邵就眯着他那双清冷的眼睛语气慈祥地给我解惑:“这是关公,道上的人,都信二哥,讲忠义,重诚信,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我的一番心意,阿琰你可千万要收好。”我只能含泪谢过。
大年初二那天,我们把黑茶寄送到宠物医院,然后就开车回老家。顾林昔给司机放了假,说是他的腿伤已经无大碍了,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开也没关系。我提议我开一段他开一段,他说我无证驾驶,技术不行,高速上比他开还要危险。结果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高速上车多得把我们从早上堵到晚上,挪动速度堪比步行,好不容易到了他老家的县上,顾林昔却没有停下,继续往偏僻的山沟沟里开。
路旁也没有路灯,狭窄漆黑的小道上一关车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害怕地跟顾林昔说你这个情趣很特别但是这边肯定没人了你要做什么我们就赶紧做了然后回县上去吧。他瞟了我一眼,哼哼地笑了两声,却没有把车停下,又继续开了十来分钟,后来我终于在一片田埂之间看到几处光亮,是零星的几户人家。顾林昔把车开到其中一户三层楼高的民房前,然后让我下车。
刚落地就有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迎出来接我们,他脸上的表情就跟电视里播的那种农民看到国家领导人一样,殷切而热情地走到顾林昔面前:“哎呀顾先生你终于到了,我还想你是不是不认得路,正想打电话给你!”
我听到顾林昔说:“抱歉啊偲平,路上堵车,你家里人都休息了吧,我们打扰了。”
“没关系的,您太见外了,先进屋再说吧。”转头看了我一眼,“这位……”
“哦,这是阿琰。”顾林昔过来扶了扶我的手臂:“或者你叫她叶小姐就可以。”
那个男人又看了看我,我刚笑了笑想说个你好,他就忽然露出一点恍然的表情,对顾林昔说道:“您看我,大过年的,跟您一块儿来的还能是谁呢。”又转向我:“顾太太,请进屋,乡下冷,快先进屋!”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顾林昔一眼,他也好像滞了滞,失笑了一下,却也没解释,从后备箱里取出我们的行李,就拉着我进了屋。
由于已经夜深,主人家的父母和妻儿都已经睡下了。顾林昔让他不要大费周章,直接带我们回房间休息就行。那人就把我们领到三楼,三楼的空间相对比较独立,有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和一个露天阳台。我先去洗漱,洗漱完后换顾林昔,我就自己跑到阳台上去转了转,那里估计是平时他们晾晒一些农作物用的,放着很多簸箕和筲箕。我站在阳台边上眺望远山,当然,黑灯瞎火的,只能借着月光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看不清山上是否已经开满了白梅。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肩上被披了件大衣,耳边的声音传过来:“刚洗完澡就穿这么点站在外面,是不是想体验一下农村的卫生站?”
他这么一说我也才意识过来真有点冷,我转回身,顾林昔刚洗完澡,身上暖烘烘的,我就往他怀里钻,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我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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