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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秘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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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一尘不染。想起在这里练习龙门功法的时候,还有了空禅师在旁边陪伴,现在重回故地,仅仅十余天的光景,却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心中不禁一片唏嘘。
白天打扫香炉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廖师兄,想必是我把他挪移到百步外,自己苏醒后逃走的。他还在门口推销香火,只是精神有些萎靡,全然没有以前的神气活现。他自然不会知道我救过他,见到我后神情依然冷若冰霜。听镇岳宫的小道士议论,廖师兄本来是请了十天事假,说要回老家探亲的,没想到第二天就赶回来了,不过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大家也就不敢打听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听心里雪亮,廖师兄和文小姐这两人定是约好了到对方家做客,或者干脆一起私奔去,到时给大家来个集体下落不明,亏得文小姐还对我撒谎,说是请假到北京看望父母去。这文小姐长相俏丽,看起来天真烂漫,没想到说起谎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知道她现在康复了没有?体内的邪气只是制约了人的魂魄,对活体的生理机能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邪气消散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这几日不见她,看来她对廖师兄危难时的表现确是伤心透顶,不过也许就象那位旅店老板说的那样,年轻人之间怎能没有一时的矛盾?过去了也就忘记了。再过几天,等文小姐消过气后,两个人又会言归于好了吧?祝福他们。
文小姐服食的朱草嘉禾,里面充斥着无法消散的阴魂,据说能养颜美容,其实这种功效并不神秘。以前有丹家炼秋石散,以人尿入皂角汁,侯小便澄清,白浊者淀底,撇去清者不用,只用浊脚,然后再搅拌,又撇去清者不用,然后用布过滤,取得浓汁,入净锅中煎干,刮下捣碎,再入锅,以清汤煮化,再把清汁滤掉,再入锅熬干,如此三番,直侯色如霜雪为止。
这种采用沉淀分离和浓缩结晶取得的白色结晶物,含有一定的性激素成分,所以《本草纲目》里都推荐秋石散为补肾壮阳的良药,介绍说:秋石,味咸,无毒;壮腰补肾,明目清心,治虚劳冷疾。现代科学也证实了微量元素在人体的新陈代谢等生理过程中表现出巨大的生物学活性。微量元素充足,确实能养颜美容、延年益寿,增强生命的活力。
朱草嘉禾里面的阴魂皆为男子魂魄,作用于女体,其作用也相当于一种甾体类化合物(性激素等),自然能起到一定的养颜美容作用,但是否象太常婆婆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道妖确是被诱入歧途,他本是修道之人,体内阳气本就多于常人,吞食男子阴魂正是火中送炭,雪上加霜,一身真气被邪气驱散,只能身化为妖,想来也是可叹可悲。正如现代科学发现的那样,微量元素过度也会造成中毒,何况这道妖不知节制,吞食了过多锁魂之尸的冤魂?
在古代中国,有很多关于某些植物有神秘作用的传说,如当年曾让我和张铁嘴垂涎三尺的祝余神草,“食之不饥”等;小时候看电影,对《白蛇传》里白娘子盗灵芝仙草救活许仙的情节很感兴趣,经常幻想着会有幸遇见它,直到长大后见到真正的灵芝,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真菌,心中不免大失所望。不过也有一些药草不能妄服,分寸把握不足,未免酿出大祸,象这种用死人魂魄滋养的朱草嘉禾,就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从前有旅客在山中行走,看见一蛇腹胀,蜿蜒草中,遇见一株异草,噬破后以腹就磨,很快就胀消而去。这旅客以为此草定是消胀化肿良药,就采挖下来,放进自己的行李中。夜里在一家旅店住宿,隔壁有人呻吟,旅客过去后得知这人正在腹胀难过,就取出药草煎汤给他喝。回去后旅客就听不见那人的呻吟声了,只听见隔壁房里有滴水声,直到天明滴个不住。旅客过去看望,发现那个人的血肉都化为水,吓得他赶紧逃走了。所以说草木之药,也如金石之毒,不知分寸,不能妄服,多少庸医误人,都在这“分寸“二字。
晚上我的离体元神察看了多次华山;不料却没发现张铁嘴的丝毫踪迹;那团萤火虫的青光再也没有出现。我心中奇怪;按张铁嘴的行进速度;就算是一寸寸的挪移;也应该到了镇岳宫的位置;难道是被那恶灵附体后神思恍惚;一个失足跌到了谷底?
在玉井中我试探用摄魂术拘押张铁嘴的魂魄;不料术法起处;眼前顿时一片昏黑;幸亏散得及时;才不致双眼流出血泪。又惊又怒后我反觉得欣慰,这至少说明张铁嘴暂无生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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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朋友作品:作者榻歌而行作品:绝世小神医,类别:架空历史,书号:1200830
正文第四十四章又见故人来(上)
这天中午,镇岳宫里人声鼎沸,游客络绎不绝。我正在宫前的大松树下和小道士们闲扯淡,忽然看见远处又来了一批游客,走在前面打着旗子带路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文小姐。我不愿意再见到她,连忙跑进道房里躲了起来。
文小姐的身体看来已经康复了,只是神情有些淡漠,显得憔悴了不少。她走进镇岳宫门的时候,正碰见了在一旁推销香火的廖师兄,两人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群游客一进镇岳宫,欢呼一声作鸟兽散,也不讲什么规矩,在宫里的每个房间里到处乱窜,对着每座神像都要按各自的审美观点评论一番,几个孩子跑到玉井口向下探头,慌得文小姐急忙跑过去拉开了他们。
廖师兄的生意一下子变得红火了,这群游人大概是广东来客,一个个操着大舌头,腰包鼓鼓,买了香只管烧起,一会儿工夫,大殿门口的香炉就堆满了香灰,我在房间里向外看见,心里气得直骂娘。
文小姐看见香炉,似乎怔了一怔,拿起我刚放在那里的笤帚和撮箕,细心地清扫起香炉里的香灰来。她干得很认真,香炉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我干这活两个多月了,哪次也没做得这么好呀,看来女人的天性就是比男人细腻,镇岳宫应该招聘几个女道士。
那文小姐打扫完香炉,提着清扫工具,望着香炉愣了一会神。我在房间里看见她容色清减,想起她在旅店里对我的细心照顾,忍不住要跑出和她相见,不过再想一下门口的廖师兄,我就止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文小姐对着香炉出了一会神,带着她的那群广东游客向北峰顶走去了。
我从房间里出来,正碰见观主,他对着我微微笑了一笑,我以为他已经看见我在房间里躲懒,当下心生惭愧,没敢面对他的目光,匆匆走开了。走了几步我突然一阵躁动不安,同时又感觉到有些奇怪,这观主一向对我不冷不热的,平日里见我偷懒,定要冷言相讽,今天为何对我这般宽容和蔼?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自己弃之脑后,也许碰巧观主今天心情好而已,何必想得这么复杂。眼看着又一批游客蜂拥而至,又开始磕头烧香,我连忙奔过去给香炉里加上一些木炭。
到了傍晚,大家一如平常般的疲累,小道士们个个唉声叹气一番,开始吃晚饭。不知谁说了一声,大师兄怎么没来,我这才发现廖师兄不见了。这廖师兄吃饭挺准点的,今天怎么晚来?我心里一动,今天的香火钱颇丰,莫非这家伙卷款私逃了?又有一个说,廖师兄下午就和观主出宫了,也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大家且不管他们,吃了饭再说。
正在吃饭,观主慢吞吞地走来了,看见道士们都在埋头吃饭,就有些不高兴。他批评大家身为修道之人却不懂得尊老爱幼,到吃饭时间也不懂得告诉他,害得他一觉醒来,差点吃大家的残汤冷饭。一个最小最伶俐的小道士说,没有呀,我们哪次吃饭不先叫上您老人家?下午看见您和廖师兄出去,大家以为早晚不回呢,所以就没去叫。观主瞪眼说,你这小子满嘴放屁,我老人家在房里足睡了一下午,啥时出去过?
小道士连称冤枉。说大家都看见了。您怎地不承认?当面混赖。不象个师傅模样。观主恼怒。慢慢地走过去。忽地抽了小道士一耳光。小道士倒地大哭。弄得满地地菜汤米粒。我对他们师徒这样地闹剧已经习惯了。当下紧扒了几口饭。走出了膳房门外。
一出门。我就隐隐察觉到不妙。体内气血翻涌。似乎元神一直想要离体。在里面躁动不安。我对元神地控制远不娴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据天书记载。修成元神离体时也是修道之人最危险地时候。一旦控制不住。必成心魔。多年修炼之功。顷刻废于一旦。比丹家地“走火入魔”更为凶险。
当下我运转河车压住心神。这才想起中午时见到地那个观主。那一笑地形象实在诡异。只是我当时心慌意乱。没有能够及时悟透。现在想来。这个人绝对不是观主。虽然外貌相同。但气质殊异。怪不得我当时心血来潮。搅得元神躁动不安。
我奔到镇岳宫门前。只见外面松涛阵阵。夜色茫茫。哪里有一点人地影子?这廖师兄被那诡异之人带走。定是凶多吉少。想来不禁为文小姐感到难过。
事情到了第三天。镇岳宫上下都感觉到不妙。廖师兄仍然没有回来。这一来人心顿时浮动。因为大家都看见观主带走地他。如何会神秘失踪?检查廖师兄地行李。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相反给大家搜出了不少私藏地香火钱。
这种丢失人口地事非同小可。宫中很快就到管委会公安局报了案。管委会自然也知道了。派了不少人来。宫中地道士挨个过筛。大家异口同声认定观主是最大地嫌疑。可怜地观主痛哭流涕。最后还是被公安人员带走了。
我自然不会相信是观主带走的廖师兄,但口说无凭,我也没有证据说明那个带走廖师兄的人不是观主,相互争辩起来,气得那个公安人员一拍桌子,说我庇护罪犯,要把我作为观主的同谋带走。我那个气啊,我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又不和观主有亲戚,怎么就成了庇护罪犯了?
那公安人员一拍桌子,“你还狡辩?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你是个假道士,是那个观主引进来的,对不对?快说,你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哪有什么目的?在这里倒香灰打杂不过是为了等候张铁嘴。但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信呢,弄不好再给我戴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那公安看我沉默不语,更是愤怒,抗拒从严,且让你尝尝做罪犯的滋味。
正文第四十五章又见故人来(中)
那时华山还没有缆车,我和观主带着手铐被带下山的时候,引来许多好奇游客的围观。这两个道士看起来不象好人哦,听说杀了个人,还焚尸挫骨了?又有人说不对,定是这两个道士大起色心,骚扰了几个女游客。我哪里经过这种场合?当下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不过要是真能跳下去就好了,一个轻身术就足够让我溜之大吉。
到了公安局,我和观主被推进了一个小屋子里。观主戴着手铐看着我说,想不到啊想不到,没想到在贫道蒙冤落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坚持正义的竟是我平时最看不起的人,罪过罪过,报应报应,你能原谅我吗?
我说谈啥原谅?老观主不要这么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你以前对我冷嘲热讽,又让我干那倒香灰的脏活,对我其实是一种锻炼,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不相信你是罪犯,因为我知道那个带廖师兄出宫的人确实不是你。
观主面容惨淡。口说无凭,人家公安怎能相信?唉,总是我平时刻薄,在伙食上克扣盘剥,才引得师徒反目,集体诬陷。说起来也怪你那廖师兄,平时拿一些香火钱暗中孝敬于我,贫道鬼迷心窍,从此对他偏爱有加,谁知他私藏更多,哪里还象个修道之人?今日受他连累,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我和张铁嘴算命多年,早已沾染上他信口开河的毛病,没想到这观主絮叨起来和张铁嘴相比也毫不逊色。当下我不再理会,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张铁嘴久久不到这镇岳宫来,中途肯定又出了什么意外,好在性命无忧,尽可以慢慢等候,不可心焦。
不过那化身为观主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的元神见到他会躁动不安?以前听张铁嘴吹嘘,说人可成仙,成仙后无比快乐,能乘云龙,浮游太清,出入紫阙,宴寝玄都,又说仙术成就后,可以以形会意,以意会形,化身无数。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我压根不信。但这人和观主如此相象,所谓的易容术岂能做到这一点?那廖师兄和观主最是熟悉,他又怎能看不出一丝破绽?
傍晚时候,公安给我们送来了窝窝头咸菜,观主心中忧愁吃不下,我替他吃了个光,却只得个半饱。半夜时分,见观主睡熟后,我再一次催动元神,渐渐飞升到半空之中。
天上繁星点点,华山已在脚下。
占侯术里一般人最熟悉的是气占,“喜气”“晦气”是形容人的脸色,那只是人的表面现象,换句话说,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但对占侯术士来说,气是可望,可观察的,是掩饰不来的。诗人刘禹锡《金陵怀古》说:“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他说的金陵王气就是一种帝王之气。《乙巳占》里说“天子气内赤外黄,正四方”,还记载一些金属之气,如“金矿色黄,上赤下青,银矿白锐,素雾弥天,草青茎青,其下有铅”。
我和张铁嘴对所谓天子之气嗤之以鼻,但对金属之气却是大感兴趣,有了这种望气之术,寻些黄白之物,金银珠宝自是易如反掌,不比摆那算命摊子强上百倍?
为练这望气之术;我和张铁嘴着实费了不少力气,高坡低地,荒山野岭,坎旁坟畔,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实践足迹,结果是空欢喜一场,一无所获,哪有地质勘探使用的金属探测仪灵敏科学。张铁嘴发财梦破灭,对我说祖国秘术源源流长,既有精华,亦有糟粕,这望气术就是糟粕之一种。自古只有元气之说,元气只有强弱之分,怎有高低贵贱之别?王侯将相,岂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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