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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音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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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一阵飞驰,前面已现出一座大镇甸,蓝衣少女一看,决定在镇上午餐。
一进镇街,即见前面有一座豪华富丽酒楼,偌长的一条街,竟没有看到有第二家酒店或客栈。
打量间,青马已驰到了酒楼门前。
酒保一见蓝衣少女仰头上看,立即奔下街来,哈腰堆笑道:“姑娘,快下马吧!本镇酒楼只有敝号一家,楼上雅座,美酒佳肴,您……”
话未说完,蓝衣少女已由马上跃下地来。
酒保一见,急忙上前将马接过来。
蓝衣少女顺手取下宝剑,立即吩咐道:“喂上好的草料!”
酒保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同时向着台阶上的另一个酒保挥了个手势。
另一个酒保早已向着蓝衣少女,躬身哈腰,肃手恭声道:“姑娘,您请楼上坐!”
蓝衣少女理也不理,对底楼一些正在饮酒进食的人,看也不看,迳自向楼上走去。
酒保一看,赶紧向着楼上,扯开嗓门朗唱道:“雅座一位!”
朗声甫落,楼上雅座立即传下来数声欢喏!
蓝衣少女走上楼梯一看,偌大的一座酒楼,设了四五十张酒桌,仅仅坐了三五个酒客,酒保倒有五六个之多。
酒保们一见蓝衣少女走上楼来,立即迎了过来,同时堆笑问:“姑娘,你喝点儿什么酒,点些什么菜?”
蓝衣少女在临街广窗前的一张方桌上坐下来,略微沉吟才说道:“二两‘女儿红’随便配两个菜,新米白饭。”
酒保们一听,立即向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就在这时,街上又响起一阵马蹄急奔声。
蓝衣少女听得神色一动,立即微欠娇躯,探首向窗外街上看去。
探首一看,果然是那个被她抛在马后的英挺健美少年,楼下的酒保正含笑上前向他招徕。
只见银袍少年,正待飞身下马,蓦然发现了另一个酒保手中拉着的青斑银鬃马,剑眉一蹙,抖鞭就待继续驰去。
蓝衣少女的鲜红唇角上,本来挂着一丝刁钻而又得意的微笑,这时一看银袍少年准备离去,不由气得哼了一声,那丝笑意也立时消失了。
但是,向前招徕的酒保却急声道:“爷,爷,本镇只敝号一家酒楼;错过了这一站,就得赶到贡山码头,快马也得赶到天黑后……”
蓝衣少女一听,更加为银袍少年的决定而感到关切。
银袍少年听了酒保的话,只得飞身下马,在顺手将绳交给酒保的同时,沉声吩咐道:“喂上好的草料!”
说罢,顺手取下用布套罩着的宝剑,急步登上了楼阶,直向楼梯上走去。
楼下的酒保一看,立即高声朗唱道:“雅座一位!”
蓝衣少女知道银袍少年就要上来了,急忙端正坐好,并举起纤纤玉手理了理秀发。
五六个酒保早已欢喏一声,纷纷迎向了楼梯口。
接着人影—闪,银袍健美少年已提着宝剑急步登上楼来。
其中一个酒保急忙哈腰含笑,肃手一指临窗的一张方桌恭声道:“爷,请这边坐!”
和净面水来,这位爷身上的风尘太多了!”
蓝衣少女正襟端坐,故意不看银袍健美少年,这时一听酒保们的话,知道是她的杰作,不由得意的仰起脸来抿嘴儿笑了。
银袍健美少年却谦和的说:“不用了,饭后还要赶路!”
说罢,随着引导的酒保,迳向窗前蓝衣少女对面的一张空桌上走去。
蓝衣少女故意双手托腮,微昂着娇美面庞,一双闪着柔辉的明眸看着上方,因为她知道,这时的银袍健美少年,必然正生气的在瞧她。
她的一双明媚大眼睛虽然望着楼顶上的椽梁,但她两眼的余光,依然看到银袍健美少年就在她对面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来,而且,正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只听酒保恭声含笑问: “爷,你来点儿什么酒?要些什么莱?……”
话未说完,银袍少年已有些不耐烦的沉声道:“随便配两个莱好了,越快越好!”
酒保一听,赶紧恭声应是。
但是,银袍健美少年,又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噢!饭要新米白饭!”
蓝衣少女一听,和她的胃口一样,不由放下一双青葱似的纤纤玉手,看了银袍少年一眼。
说也凑巧,银袍少年的目光也正不高兴的向她横扫过来。
恰在这时,另一个酒保已将她要的酒菜白饭送来,并同时执壶为她满了一杯‘女儿红’。
‘女儿红’是一种用糯米酿造的甜酒,色呈珊瑚色,喝起来甜中带一点儿酸味,不单单女孩子们爱喝,就是一般儒雅之士,也很喜欢饮它。
蓝衣少女一面浅浅的饮一点儿甜酒,一面文静的吃一些菜,当然,她的目光也不时似无意,实有意的扫过银袍少年的英挺面庞。
不过,她每次将目光移向银袍少年的英俊面庞时,都会芳心怦的一跳,吓得赶紧将目光收回来。
因为,对面银袍健美少年的酒菜还没送来,他正两手放在双膝上,微倾着上身,一双星目虎视耽耽的望着她。
蓝衣少女当然明白,银袍少年一马之差输给了她,心里当然不服气。
就在这时,银袍少年的酒菜也来了。
但是,银袍少年的吃法却和她不同,他不但杯杯酒干,而且一面吃菜也一面吃饭。
蓝衣少女一看,知道银袍少年急于吃饱了上路,那样一来,她就要跟在他的马后边了。
她虽然有意和银袍少年争胜,可是心里却又不愿马上下楼。
这种微妙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些不愿先离开他。
但她自己却肯定自己,绝不是喜欢上了银袍少年,因为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已经失去了再喜欢任何男孩子的资格。
虽然这样,她还是在银袍少年吃完前的一刹那,急忙起身,丢下一块碎银,提起宝剑,当先匆匆走下楼去。
酒保跑过来一看,那么一大块银子,立即扯开嗓门欢声道:“谢啦!姑娘的赏!”
其余酒保们一听,接着应了一声肥喏!
蓝衣少女匆匆走下楼来,青马早已喂饱溜好,正拴在楼阶下的拴马桩上。
楼上的酒保早已听到上面的吆喝,知道有了重赏,也赶紧跑过来解马。
蓝衣少女将马接过来,并没有立即上马,先偷偷瞟了一眼楼梯口,又看了一眼银袍少年正在吃草料的白马,意故紧一紧马肚带和正一正马鞍。
不知姑娘心意的洒保,偏偏殷勤的说:“放心上路吧姑娘,小的都给您检查过啦!”
蓝衣少女见楼上还没有动静,知道银袍少年故意不下来,心里一气,飞身上马,一抖丝缰,纵马如飞,直向镇外驰去。
一出镇街口,不由得急忙回头,街上依然是那几个零落行人,根本没有银袍少年的影子。
蓝衣少女这时才知道,银袍少年不是前去怒江的贡山大码头,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就这样过了一村又一村,每遇一村一回头,不但没有看到银袍健美少年和马影,甚至连一丝蹄声都听不到。
贡山是怒江中段的大码头,也是附近百里内的商业贸易中心,街道宽大,商店比粼既繁华又热闹。
日落时分,蓝衣少女已策马驰进了贡山街口,不知何时,她总觉得意兴懒散,身心疲惫,对街上的热闹繁华,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街边突然有人欢声招呼道:“姑娘,请下马住店吧,本店整洁清静,再往前走就吵杂啦……”
蓝衣少女转首一看,只见两个店伙正在向她哈腰堆笑,肃手指着身后。
两个店伙的身后即是店门,门旁一座高台上,似乎也是叫座酒楼。
蓝衣少女这时做什么事似乎都提不起精神,她看都没看清楚就翻身纵下马来,一面将马鞭交给店伙,一面淡然问:“有清静上房吗?”
一个店伙接马,另一个店伙则连声哈腰道:“有,有,请随小的来!”
于是,蓝衣少女跟着店伙走进店内,果然为她捡了一问清雅洁静的上房。
蓝衣少女弹尘净面晚餐后,特又召来一名店伙,说:“贵店可否代我雇一艘客船?”
店伙一听,立即欣然恭声道: “当然可以,请问姑娘去哪里?是上游还是下游?”
蓝衣少女听得柳眉一蹙,同时关切的问:“上下游的价钱可是不同?”
店伙立即正色道:“那是当然,上游是逆水,有的地方要靠人拉牵,下游就可顺流而下,只要注意江中几处险要漩流就可以了。”
蓝衣少女立即道:“我去下游……”
店伙一听,立即愉快的说:“那好找,几分银子就可以将您送到……”
蓝衣少女却继续说:“我要去‘片马梅心’……”
店伙一听“片马梅心”,不由吓得浑身一哆嗦,脱口惶声道:“姑娘,那是吃人苗住的地方呀!”
蓝衣少女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认真关切的问:“那里的苗人真的会吃人吗?”
店伙立即惊悸的说:“当然吃人哟?!要不为什么人们都那么说?”
蓝衣少女一听,不禁宽心了些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店伙却认真的说:“可是,为什么前去‘片马梅心’的人都没有回来呢?”
蓝衣少女不答反问道:“既然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又怎的知道那个地区的苗人都吃人呢?”
如此一问,店伙顿时无话可答了!
蓝衣少女继续说:“进入‘片马梅心’的人没有回来的原因很多,譬如瘴气啦,生病啦,水土不服啦,或是被毒蛇猛兽咬成重伤啦,时间拖延太久,救治未能及时,都是造成死亡的原因?”
店伙听罢,似乎不愿和客人争论,只得强自一笑,连声应了两个是。
蓝衣少女继续催促问:“那你可以去为我雇船了吧?”
店伙一听,虽然没有拒绝,但却愁眉苦脸的说:“前一两年到那边去的人很多,船也好雇……”
蓝衣少女立即问:“那么现在呢?”
店伙无可奈何的一笑道:“近半年多来,几乎没有客人再提那个地区的名字了……”
蓝衣少女听罢,不由迟疑的“噢”了一声,问:“你说一两年前去的人很多,那些人都是去做什么的呢?”
店伙也有些迟疑的说:“听说去寻宝!”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姑娘,您可也是前去寻宝?”
蓝衣少女见问,神情立显黯然,立即摇首道:“不,我是去寻人。”
店伙一听,不禁大感意外的说:“寻人?”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说:“小的想起来了,姑娘是前去寻找寻宝失踪的人?!”
蓝衣少女一听,不由沉靥沉声道:“你不觉得你问的话太多了吗?”
店伙悚然一惊,连连惶声应了两个是。
蓝衣少女顺手在镳囊里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道:“你去码头上问一问,付了船资剩下的归你!”
说罢,玉手一抖将银子丢给了店伙。
店伙急忙双手接住银子,依然面带愁容的说:“小的去给您跑一趟,不过,小的实在无把握,必须有下游上来办货的船回去才可以……”
蓝衣少女只得道:“没关系,迟一两天也可以。”
店伙一听,这才哈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蓝衣少女一俟店伙走出房去,立即关上房门,扬腕震熄了油灯,和衣倒身在床上准备小睡。
但是,不知怎的,一闭上眼睛,那个银袍少年的英挺健美影子便浮上了脑海,袭上了心头。
照说,银袍少年早已不知跑到了何方何地,也许从今以后,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又何必想人家呢?
同时,她也一直警告着自己,她已是有了未婚夫婿的少女,绝不可再有越规越礼的事情发生,甚至心里都不可再埋藏着其他男孩子的影子。
虽然,她仅和未婚夫婿见过两次面,而她心里也实在不喜欢他,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都已下聘文定,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尤其,男方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而自己的父亲也是誉满一方的武林领袖,假设她这时做出什么越乎礼俗的事情来,不但有损人家男方的家声,同时也贬损了自己父母的清誉,而自己也落个不孝女儿之名。
蓝衣少女心念及此,她决定把那个英挺健美的银袍少年忘她心里在想:他有什么好?心胸狭窄,没有风度,输给女孩儿家还不服气。看他那幅样子,一定也是一付倔强脾气,如果两个人都这么好强,就是能生活在一起,也不会有快乐幸福的日子过。
心念及此,芳心一阵狂跳,双颊立时一阵发烧,接着“呸”了一声,自己笑骂了自己—声道:“真不害臊!”
虽然自己羞自己,浮在脑海里的英挺健美影子,依然挥抹不掉,索性想想他去了哪里?是武林哪一世家的子弟?
蓝衣少女一阵胡思乱想,竟在不觉中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蓬蓬”响起两声叩门声。
蓝衣少女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顺手抄起了身边的宝剑,同时沉声问:“谁?”
外间房门外却响起了店伙的声音道:“姑娘,是我,船已雇到了!”
蓝衣少女一听,不由惊喜的“噢”了一声,挺身跃下床来,先打着了火种燃亮了灯,才急步过去将房门打开。
房门一开,店伙立即兴奋的走进来,同时兴奋的说:“今天,真巧,正有一艘下游上来买日用杂货的小船要回去……”
蓝衣少女听了当然高兴,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快,是以关切的问:“可是回‘片马梅心’?”
店伙急忙道:“距离‘片马梅心’已不太远了,据说,徒步只要走一天多!”
蓝衣少女一听,立即满意的说:“也好……”
店伙继续表功的说:“本来那位船主不答应的……”
蓝衣少女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焦急的问:“那是为什么?”
店伙解释道:“因为他的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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