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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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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汉子一脸轻蔑地转过身,看都没看那沙袋,夸张地点点头,瞧着墙根。



墙跟正幢着一条石条子,这是块碑形条石,但是要短要厚,两边各凿了一道抓口。这条石是过去练科考项目中练所谓刀弓石马步箭的基础用的,重量不等,这一条侧面凿有三个字“二百斤”。



袁三魁不练这个,到底是不是二百斤他不会估量,但这条石个头却也不小了,墩墩的应该有那分量,个头不够的话都不容易提抓。



过去科考是必须有膀子力气的,也看个头儿,不够个儿的就少了些机会。那刀都是功刀,论斤上档次,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三斤等。这条石后来很多人以为是练功时扎马压腿用的,实际压在腿上那是歇息,需要抓起来再身前翻个个儿“献印”,二百斤是小号的,还有三百斤的。当然是斤了那时不讲公斤。



后来关于这个还有个耍大刀脱手得榜眼的故事,那个后讲。



半路闹了这么一出戏,不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



第二十九章 怀抱顽石箭窜把



 第二十九章怀抱顽石箭窜把



那汉子过去也不用手搬,顺着大石条的底子用脚一勾,“噗滕”一下就将那石条拖倒了,倒是倒了,那脚趾正勾在侧面的抓手凹窝里。见汉子单腿一蹲一提,再将那石条一勾而起,石条给提起来一掀,汉子那脚就顺着石条底面“嚓”一下就划到了另一头,而那位置垫得却非常到位,偏一点这石块也会歪滑落地。又一勾一提硬将石条掀立起来,只提着腿用小腿膝盖一贴,那石条就翻了个身儿又砸下来。



不待那石条落地,汉子单腿轻轻一跳,勾提那腿也不落地,顺着这一条自石条上摆过去只一回,赶好在石条落地前又用脚勾住,将那脚趾插到侧面抓手凹窝里。



这一颠倒,那石条就从墙根到了院子,那汉子又一勾一提一滑,重复了一遍,那脚又垫在另一端。



这石条不但厚重,而且那抓手也并不宽大,能将这石头的份量通过脚尖穿过来撑住,就那脚筋的力量也可见一斑。出腿的劲儿在腰腿展胯,但勾腿的劲儿就得用上胯腹部分了,胯跟没劲大腿一实力,把胯眼拉开都提不起来。又能将这石条用脚玩得比用手搬起来都顺溜,这份灵活也是少有了,不是一般的腿功。



却见这汉子将石条又一挑而起,这次却是往后轻跳,这一跳的瞬间那石条正呈立直欲倒的状态,却见那汉子一送胯,一腿就踹出去了,这重心把握的,正踹在得力之处,那石条“噌”一下就被踹出去了。



这石蒂子却也宽厚,说踹碎了那不可能,除非穿着铁鞋。



这已经很厉害了,能在这一勾之间掂量出石块的分量重点,在一瞬间正好踹在那个点上,实属不易。但凡一偏,这石条也不是向这边倒就是向那边倒,根本不会被蹬出去。



这个玩法院里这几位都没练过,也没想过,眼看那石条本着当间老猫猴每日喝茶那桌椅就去了,虽然起得不高,势头也不远,但是沉重有力,碰上那桌子就碎了。



虽然是来砸场子的,但这一手用出来也是赏心悦目,几人都等着拍手叫好,可没想到就这当空,一道白影一掠而过,就底面一抄,硬将这石条给抱住了。



却见袁三魁两手抱住石条,却取了个盘步蹲伏于地,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大蛇,一旋就把力接住了。见袁三魁也没换步,就身子又一旋而起,那麻花盘步的腿就转开了,身子也换了方向,瞬间一扣步,一蹬一起,双把一扑,那石头就给抛推而起,朝着方才那衣着光鲜的瘦子就砸了过来。



“呀!”院里人不多,但都惊叫起来,那汉子下意识就双手遮面往侧里避闪。



空气一瞬间定格凝聚,再看定处,袁三魁鬼魅一般地抱着石头自那客人面前走过,轻轻又竖在墙角幢住。竟然是在一抛之后又一步赶上来接住的。



腿勾提踹虽然有本事,但却是力大活儿熟,外行也看得出来。但袁三魁这一蹿一盘,再抛起来,却不是一般的力气活儿了,又能不动声色地接住,谈何容易。谁都看出来了,中间丝毫没有断续,就似凭空发力,但又都知道,这很难做到,就这身手,莫说抱接顽石,就是凭空走一趟都难。



实际这个东西三魁小时候老练,不过石头没这大分量,那个时间年纪小,不适合练易筋易骨的功法,就走点力气的,当时是半夜跳坟头,看见能让他吓死。



后来就不让练了,不是吓唬人不让练了,是本来就不让练带器械的功法,那样不容易体会劲力,还把人练死了。弟子不长进,或者检验一下,实在不行了才用这些法子,但这个玩意儿三魁没忘。



实际空手一走就是心意六合怀抱顽石把,这一把裹践为基,束展发力,又瞬间裹住,鹰捉上把直打虎扑,不是一般的造诣了。这手一出,都服,刘大勇是没脸吵吵了。



这就算是给镖局接了招,解了围,功夫大家都看到了,也就省去了一场比斗。



那瘦客人也显出了好脸儿,道:“其实有求于苏当家。”



“敢问贵姓?”



“跟着哥哥,家里姓洪”,这人虽然客气,但言语依然沉稳大方,透着那么点霸气,“外边姓天。”



在场都是什么人,当时就明白了,老猫猴斜眼看着这个人,并没让步,那瘦子在这目光下,微微偏一偏头,露出一点羞愧难堪之色,似自言自语道“几近丧家。”



到了这儿袁三魁也就不打算久留了,大清早请辞,老猫猴也知道留不住,就道有事务在身,一副烂摊子要处理,就不能陪兄弟去了,还草草写了封书信,道是到了盐山,去找裴喜庆师傅,去体验一下上一辈的东西。



袁三魁知道“烂摊子”是什么意思,又一阵内疚。道说赶紧的吧,再不走赶不上去深州喝豆浆了。



老猫猴道,你就是大马狂奔,你也得到晌才到,喝中午茶吧你。



嘻哈了两句袁三魁就把牛牛跟百禄的事情托付给老猫猴了,临走老猫猴打趣道:



“贤弟,不带条哨棒了?”



袁三魁道:“你行了吧,等回头到我那喝酒。”



这一走袁三魁却再也没有跟老猫猴再喝酒,虽然他后来跟朋友,跟凤吟都讲过老猫猴仗义大度的故事,并以此告诫小弟,凡事不能道听途说,意气用事。



但说来说来也就这么点故事,再没有下文了。



袁三魁走后没几年,也就前后脚吧,老猫猴也不在了。袁三魁走得痛快,在自己最得意的招数之下把自己打死了,也算是个交代。



老猫猴却是在大狱里被折磨了好几年才死去的。



而且死得很冤很惨,到不是说挨多少磨难,而是心愿未了,含恨而死。



那阵他都没心气骂弟子畜生了,天天嚷着:“贤弟小心。”袁三魁粗枝大叶,哪里感受得到这些。



老猫猴接了这生意,想法送这位封王要员过了江,后来也由这层关系通了南北路线,着实也小赚了几笔。



但也就是那一年,太平军势头一衰再衰,内部一乱再乱,这位潜伏要员以及其他几位同事带回去的消息,并没起到多大作用。



没出几年,换了国号。就在凤吟读账册这一年,天国幼主六月继位,七月出逃,十月被俘,冬月被剐。一些个王爷也都早早晚晚或内或外地死于非命了。



这段就与整个故事关联不大了,只是老猫猴接了这生意,袁三魁就打法走了袁百禄跟牛牛儿,自己去了深州。



后来老猫猴又行了几桩“义事”,彻底让刘大勇犯了恶性。



孙青麟后来却是到过豫东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后来他与人商议算计袁三魁这事情被老猫猴知道了,孙青麟挑拨刘大勇报复老猫猴,也就有了这把柄。



第三十章 鳞晰一翼皆能飞



 第三十章鳞晰一翼皆能飞



初日如卵黄,田野披薄雾。偶尔有三两瘦树孤塔,远远近近地立在地里。



远山被雾气包裹,只能看到山顶一线,远远望去犹如腾蛇在田上蜿蜒起伏。



袁三魁没走大路,踏着薄雾径直穿过田野,朝着深州一路向北。他没有吃早饭,他跟老猫猴打赌比脚力,说是到了深州吃早饭还赶趟,他要到深州去喝一口豆浆。



正定府的房子与德州相仿,只是有更多古朴厚重的老宅,青砖青瓦,端正大方。



被水雾一浸更显得清新刚实,就像此地拳风,这让袁三魁还没找见郭氏就已经兴奋起来。



路途果然不远,吃早点的店面儿刚开始收摊,袁三魁就已经到了深州繁华地面。实际到了以后也顾不得游玩,也没喝豆浆,逢人便打听郭云深。



果然是声名显赫,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但是路人告诉袁三魁,郭云深喜好江河湖海的云游四方,并不一定在家。且亏得不在家,像慕名而来的武林中人多了去了,来得多也是败北而归。如果是为求教而来,不如去寻郭老师的师哥刘奇兰。刘奇兰常年隐居乡野,喜好研习武艺,培养人才。



袁三魁道,你哪这么多废话,赶紧指路。



就这样辗转曲折,一路打听,果然就寻到了马庄村。



等到了马庄,袁三魁感觉有点心酸,也就是平平常常一个小破烂村庄,光秃秃的枯树枝枝丫丫地守在修了又修的破院墙外边,干枯的木柴零零散散地垛在墙根。



反复使用的青砖在岁月里已经没了棱角,多了些脏兮兮的蜂洞,和着草泥支撑着一片家业。



偶尔会见到三两只颜色花乱的母鸡,咯咯叫着翻着草堆,刨一阵儿,啄一阵儿。



碎石下面,枯草中间,老树的枝杈间,已隐隐露出嫩绿的细芽儿,阳光透着点清凉破开了雾气。一切懒懒散散却又充满生机。



街面上偶尔有几个乡邻出门搬点柴火又进了院儿,袁三魁也不打听,就凭着感觉转悠。



来时袁三魁一直以为,这郭云深肯定也是半夜在家偷偷练拳,很少张扬。没想到就在街心就看到一群人在那操练武艺,一看那架子与老刘那是同出一门,肯定就是他了。



袁三魁走过去,那边也不搭理,继续操练,根本没见到他一般,袁三魁就站边上看。



七个人,都是年轻人。为首一位年纪也不大,这人长得精神。



个子不高,说壮还不是壮,说瘦还不见骨棱。有点圆滚滚的样子,却又结结实实。



小圆脸儿,却非常饱满。脸儿不大五官却挺大,好似挤在脸上一般,却又那么合适。



天庭饱满,说是鹰钩鼻子吧,鼻尖儿却不勾,溜圆儿的下巴薄嘴唇,嘴不大嘴角却向后抻着,小元宝耳朵向外争争着,仿佛那嘴角是被这耳朵给扯过来的一样。最特别的是一双眼,说丹凤眼还鼓鼓着,说虎眼还吊眼角儿,眼睛不大眼仁儿也不大,盯着人时眼球还一白一白的,下缘露着一道白线。



溜肩厚背,窄腰长腿,动起来仿佛浑身的骨骼肌肉都是一鼓一鼓地涌动一般。



看出来了,浑身圆润浑实不出骨峰,活脱脱一头豹子,平和中透着机警,敦厚中透着精明。



再看其他几人,虽说外形相仿,但气质就差了一大截了。



这个几个人,站着跟老刘架子相似,但却顺流了很多,有点压前肩的感觉,劲而往外透着,顺下去又含着往上挑的势头,就像一条绷着紧儿的蛇。



这几位个儿都不大,就像一头头小豹子,架子也小,但蹲伏收缩含着惊炸劲,人是站着的,但总感觉是伏在草里。



这功夫是上身了,三魁感觉到了。



有两个在那儿站着不动,有两个在相互找劲儿,还有两个在那“出溜出溜”地练步子。



那个气质饱满骨峰含蓄的站在一边监视指点。



都是一门,虽然架子不同,但袁三魁还是看得确切,那两个站着的,虽说架子紧凑小巧,看着顺溜乖巧,但每一个关节却都放开了,一开一抻,就把筋拉上了,看似站着不动,(。wrbook。)内部在不断做着调整,耗着呢。



那两个找劲的,你来我往,有进有退,进退之间却是左右换胯,双腿站立时,单腿撑立时,那两胯始终保持平衡,毫无颠覆。随着胯的调换,丹田发力,那劲力就一瞬间窜到了指节,畅通无阻。



这一套动作,跟老刘的一犁一随不同,跟自己的一砸一跟也不同,而是滑溜溜的沉稳,平匀流畅。但往内里看,又是同一类发劲方式,不离“消息全凭后腿蹬”,只是这始终的处理,有明有暗。



在这一裹一放,合着独立进退的情形下,自然打崩拳是最顺手方便的。说是如此说,但稍稍转换一下发力方向,又会生出其他变化。



难道这一位就是郭云深?但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像。



是了,那脚。这几位是前脚尖趟地而出,落脚跟顿地发力。老刘可不是这样,老刘虽说改了架子,但与自己只是身子在前在后的区别,那脚可万万没有变动。



这动静之间。。。。。。袁三魁想着,突然就想到了早上那个南方客人,但怎么想怎么不是味儿,这还是心意拳吗。



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问:“可是郭云深师傅?”



几个人听到这么问,就都住了拳脚看过来,那个豹子一样的汉子道:“有什么事情?”



袁三魁道:“久闻郭师傅半步崩拳打天下,今日有幸路过,特来拜会。”



那个豹子一样的汉子道:“呵呵,你不都看见了吗。”



袁三魁鄙夷一笑,手一扬,轻轻比划了那几个弟子一下,又摇摇头:“郭师傅在吗?”



那汉子道:“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可以了。”



袁三魁也不客气:“听说郭师傅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道打的是哪个天下?”



那汉子也是笑带三分威:“呵呵,抬头见天低头见地,你说哪个天下?”“唉,不过是略有薄技,朋友们捧场罢了,没想到惹得人大老远而来。”显然人家听出了三魁的口音。



“能捧这么大也不简单了,刚才你们那一擦一擦的,就是半步吗?”



“呵呵呵呵,朋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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