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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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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他的故事像是突然变少了,整个人也消失了一半,很多小弟也跟了新的大哥,逐渐把他给忽略了。
那些日子里,只有凤吟感觉无比的孤独。
大漠雁门擂—序章 长胜昌德同兴公
雁门擂序章长胜昌德同兴公
唯我独尊的华夏大梦终于在枪炮的吼叫中醒来,招摇的龙旗也折了脊梁。
皇帝都坐不住了,那御赐黄旗不知道在江湖中还管不管事。
通商,贸易,票号兴起,灾难,战火,商铺倒闭。
各色面孔的人已然行走于京都市井,内忧外患,动荡不安,金融的中心渐渐转移到三晋大地。商贾辐辏,甲于三晋,执全国金融之牛耳。
票与镖互为比邻。
华中第一镖局广盛已然关张歇业,退出赊旗,回到祁县,另开太汾镖局,与王镖,左镖互为联盟。
专守几家大户生意。
时华北“祁太平”地区有四大镖局,平遥神枪王正清的同兴公镖局,创办人王正清一条大枪出神入化,与道光同师,家有御赐招牌。
文水铁腿左昌德的昌隆镖局,创办人左二把绵掌弹腿天下趟,因自发逆本营苏州押送名绣进京有功,获赐黄旗黄马褂。
榆次三合镖局,为名门大派八家名手联合创办,绿林中根基深厚。
再就是武术大家戴二闾的广盛镖局,戴氏父子三代走镖范围极广,南北通达,江湖中有着打四方英雄擂与喊镖沧州结盟友的能力与魅力。
华北绿林中有言“左家的腿,王家的枪,戴家的拳手盖满场”。
瑞昌自重开旧业,固守华中,想亮镖华北必然重走戴氏老路。
当时晋中镖分太谷镖,太汾镖。
太谷镖在当时山西地区独为一镖。各路运来的现银,先集中太谷,办理交收,开出利率,其他各县以太谷为准。
太汾镖就是太原府所属之祁县、榆次,与汾阳府所属的平遥、介休的镖。
时祁县乔家欲插足票号业,需押运大宗银两出雁门到蒙古,当时国难当头盗匪猖獗,只一二路人马还好说,但若是泄了密,银两不能如期运到,错过时机,那也是损失惨重。
太谷神拳李洛能,车毅斋虽为戴氏臂膀,但李先生刚刚退出镖号界回到老家河北,接旗的车二先生也因守着孟家厚德堂,曹家三多堂等太谷商票号,不便涉足。
王家保得却是日升昌票号,左家保得又是百川通,协同庆等,商业原因都不便插手。
戴氏铤而走险,决定再一次以实力与人格魅力取胜,设武林英雄擂,雁门亮镖,广发英雄帖,就把宝贝器物白于天下,各路英豪有能力尽管上来拿,拳脚论高下。
明为英雄擂,实为调虎离山,暗走镖车。
袁凤吟因“半拉庙李政”先生之故情,心意六合,亲上加亲,更镖号瑞昌为万胜,就雁门亮镖。
时擂台四角锦旗招展,“广盛昌隆”“陆合同兴”,中悬金字牌匾“风雨同舟兴骏业,智诚相伴存忠义”,“华北第一镖局”,“威震四方”。
合演了一出声势浩大惊心动魄,又充满智慧的大漠雁门擂,自此广开门户,威震漠北。
第三十四章 春风一转渐飞惊
第三十四章春风一转渐飞惊
青面找到凤吟的时间,发现凤吟变了,说不上有什么明显不同,似乎是透着一股霸气,有点像袁奉尧那个得意劲儿。
青面一直感觉袁奉尧盛气凌人,让人不爽。只是他还不知道,再往上还有个袁三魁,可惜他还没到周口,袁三魁就已经不在了。如果差上那么几个月,青面就有可能在擂台上跟袁三魁来来了。
凤吟此时正透着点袁三魁当年的神韵。
青面现在却十分虚弱,但跟袁凤吟的关系却又更近了一步。袁凤吟用捆住夹驴一般的法子给他去了烟瘾。
现在的青面犹如一个重获新生的病人,而实际这个人也总在死去活来地生活着,似乎每死去一次就长进一节。只是这次,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熬过来。
青面最丢人的时候都给凤吟看到了,于是也放下面子,在凤吟面前不做遮掩。
此时青面正在凤吟在柜上的掌柜房,小房间不大,但刚刚好,他跟他爹,七寸,童安祺,张文治,一人一间。
一张床,床上一个小方桌。边上靠墙半圆的桌子,一对椅子,对面一张小案子,放着点书卷花瓶之类。房间不大,但紧凑小巧,物件不多但是摆设得独具匠心,很有品位。
青面坐在床上肘子支着桌子道:“我最近想活动活动,可是我怎么活动怎么不得劲。没想到我按那武老者那套拳路走来,却暖融融有了一丝生气。早先的拳路我是耍不动了,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筋斗。没想到那武老者松松散散却有这般奥妙,懊悔啊。早知今日,当日真当负荆请罪,虚心求教,悔之晚矣。”
这人一伤感了,就容易触景生情,回忆往昔,而且玩玩就合上了古人文言诗词,说话都带着戏份。
凤吟道:“现在悔过也不晚,开春农荒之际,却是药材走商之时,他开春定会再来,你去拜访也就是了。”
青面下了床,一边松松散散地模仿着人家的拳路,一边跟凤吟道:“你们爷们都行,我在你们手里头是要死就死,要活就活,我尚且如此,何况他人,我是真服了。我要好了能跑能跳了,我也带你到我家乡看看。”
凤吟道:“你有什么意见就直说。”
青面道:“我哪敢。你们都是爷。”
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一阵,青面道:“凤吟,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玩的,我有个事情得请你帮忙。”
“讲。”
“应大郎的二房让山寨给掳走了,眼看过年了,虽说这应大郎基本康复了,可我要是给他把二房弄回来,他不得多高兴,这个年也算圆满。你说是不是该知恩图报,成人之美?”
“你这么说的话,也在理。”
“你看,我这身子还没恢复,我要去了估计就回不来了不是。”
“你可以开春好了再去啊,赶在二月二头里弄回来也行。”
“嘶嘶,不能这么论,这到了二月二,不定肚子都大了,你让我弄回来搁哪?”
“嘿,想得还挺周到,要多少钱吧?”
“我要钱干什么,你袁少爷什么时候学着这么精细了,要么不说话,一说话玩这套。我不是求你来了么?”
“你求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去打土匪。”
“你,你怎么不能?”
“我怎么不能,我家在这。你打完了跑了,他们找着报仇都找不到你,你让我怎么办?”
“这样,我也不跟你谈交情,你估估价,咱按‘瑞昌’的规矩来,你不是接了账了么?我求你帮忙把我家二奶奶弄回来,我押上三件可以抵命的活儿,你看中不中?”
“没想到你生死关头还真能盯得上?”
“你当怎么的?干不干吧?三件!”
“你容我想想,你说你现在废物一般,你还能干点什么?你是跟着去,还是在家等?”
“凤吟,我跟你讲。杀人放火这些个,跟武功无关,你再牛,也躲不过暗算。克敌制胜的法子多了去了,如果功力大就厉害,那天下早太平了。而往往厉害的大将军师,都不在勇而在谋,有计可转危为安。”
听到“暗算”二字,凤吟心头就紧了一下,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很不经意地道:“听说你会制作机关暗器?会做大的陷阱吗?”
青面道:“会啊,我能凭几块砖块石板,挖一条小沟,架出个石头猫来抓老鼠。两把菜刀一根小绳儿,我就能让大贼开门就死。两根小钉三片小刀,我就能让这飞贼,手伸进来手断,头伸进来头掉。要配备得当,一人可挡千军万马,你信不信?”
凤吟道:“在山林里边会设陷进捉虎豹吗?”
“那有什么难的?要死的要活的都有办法弄。在家老干这个。”
“那你知道不知道有种机关是三条木锥,踩上绊上能把猎物打起来钉在空中?”
“绊枪啊!”青面一听就明白了:“不地道。实际有个规矩,好猎户不下绊枪。猎物是山神的恩赐,是好汉用刀剑。。。。。。”
不待青面说完,袁风吟道:“我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叫孙青麟的你可知道?”
青面听到“孙青麟”三个字,眼睛游移不定地看着凤吟的脸,一番察言观色过后,才问:“你怎么问道他了?”
凤吟道:“行李,你先回去吧,想好了计划来找我,我找着案板拟分当票,这个活儿我接了。”
“你知道对方的头目是谁么?”
“那个是以后的事情,接了就只管做。”
“是铁头。”
“。。。。。。我知道了。”
送走了青面,凤吟顺脚回了宅子,先到了他三婶的院子。
康夫人正教着向楠绣画扇。看见画扇凤吟又想起他三叔,他三叔经常借醉给那些姑娘题字画画,好端端一块丝绢让他勾勾画画的乱七八糟,但那些心灵手巧的姑娘却都能很好的借题发挥,弄出一道美景来。
看着向楠俨然一变到成了一个秀女,这样凤吟多少有点惊奇,不免静下心神看起来。
看了好一阵康夫子才一清嗓子道:“大少爷来了?”
这一声“大少爷”把凤吟喊得有点慌乱,急忙也跟着一本正经道:“三少奶奶。”话一出口突然感觉不合适,又急忙改口:“三娘。”显然一声“大少爷”是康夫人故意喊给向楠听的。
其实凤吟过去都不说话,也没个准称呼,心里边有时间喊三婶,有时间喊三妈。
后来读书读到,说这孝子喊“娘”,说这“妈”是出口一张,在嘴里发声,这“娘”是底气十足,从胸怀里透着感情。所以凤吟现在改口喊“三娘”了,如果三魁在,他也将改口“三叔”为“三爹”了,一个道理。其实这些大家主的称呼都很重要,比如现在喊三魁媳妇康氏叫康夫人,实际他公婆都在,该喊他三少夫人,只是他住在袁四爷府上,四爷孤身一人,才喊一声康夫人。
他们瑞昇昌的伙计嫚子见了,还是喊他三少奶奶。
虽然外人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听着确实额外亲,喊姨妈就比喊姨姨听着亲,这叫发自内心。
“三娘”,凤吟恭恭敬敬又喊了一声,“我三爹那身衣服呢?”
康夫人不似一般的小家子女子,一听到这些伤心的话头就郁郁伤悲,她早看开了,但此时却显得有点失神。
实际她是担心着凤吟,几个念头在这个年少却背负着责任与悲痛的少妇心里一阵交织盘旋,凤吟想干什么,不能让他步三魁后尘。
一闪念时间,康夫人还是想通了,话也没说,转身进了里屋。
第三十五章 龙有逆鳞不可触
第三十五章龙有逆鳞不可触
袁三魁的宝贝物件本不多,康氏一狠心,都给收藏了起来,入殡的都是赶制的新的。本以为孩子大了也是个纪念,今天凤吟来讨,也就取了那件大氅给了凤吟了。
凤吟此时身子已开始放宽,穿上去竟然非常合适,看背身简直与三魁无异,只是隐隐透着一种含蓄。
康氏并没有触景生情地感叹一番,就像三魁还在一样,眉飞色舞地就围着凤吟转了一圈,又喊向南过来看,道:“三少爷就是这般模样,凤吟跟他三叔真像。但比他三叔有出息。”
然后转身看着向楠对凤吟道:“大少爷中午就在这吃吧,没想到你这妹子会赶面,做一手好面好羊汤。中午让她亲自操持几个。三娘跟你说点事。”
康氏在叫“大少爷”的时候,虽然没让凤吟感觉不自在,但总感觉有点开玩笑,总想乐。实际康氏可确实是憋着笑说的,似乎是在逗凤吟。
凤吟开始说话了,自家人都高兴,而凤吟又是四爷这唯一的能顶立门户的晚生了。显然康氏是在默默捧他的威信。
这就是好女人。
向楠下去弄面食去了,康氏对凤吟道:“你可不能跟你三叔学,你三叔样样都好,就是太心慈手软。都道他心狠手黑,可你想想那都是缘何而起。”
凤吟跟康氏也是近来才学着带着礼道走,过去根本不在乎那些教条礼数。康氏儿时受得也不是孔孟经典,所以她见着向楠就有了一种别样的喜欢,向楠先跟着他老秀才爹爹读书写字,又跟着她哥哥从小男孩子一般,都不是闺房里管教出来的幽怨小姐。
凤吟一边听着他三娘说,一边转悠着学三魁的样子,实际穿上这英雄氅也不用刻意学,它就是那么设计的,一穿上自然手就喜欢捏着衣领往下顺,顺到胸前“刷啦”一抖,接着这手式再出一个熊形竖项。
凤吟实际上有一套小英雄氅,那些时候简直就是个小号三魁,跟着三魁东来西去,什么玩意儿都沾染一下,很多时间是三魁后边看着他,指挥他打人。在淮阳的时候还得了名号叫吕洞宾,当时有句话儿叫“再背把剑简直就是吕洞宾。”
凤吟光知道说书的嘴里那个吕洞宾,是个很厉害的神仙,酒仙,剑仙,还很喜欢。
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好话。
那还是三魁带着凤吟去老奶奶那,他奶奶什么都知道,当头就骂:“你狗熊不打算过日子了?自己不往好道赶还带着这哑巴跟着你丢人现眼。怎么说的背把剑就是吕祖了?你还要不要你奶奶出门跟人聊天晒太阳了,跟着你们爷俩丢人。”
三魁哈哈大笑,笑得凤吟不明不白的,后来袁三魁就带着凤吟去了洛阳的一个“书院”。叫书院听着文雅,实际就是清音小班,一些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姑娘。
当时正值谷雨时分牡丹花开,三魁就与几位江湖朋友点了一出豫剧“吕洞宾一戏白牡丹”。凤吟听了以后这才明白怎么个意思,原来众人都是笑话风liu教师铁扇仙带着这个宝贝侄儿从小不学好,到处鬼混。就像那被自己的师父称作“饮酒恋花,二者并用”的花神仙吕洞宾,当初带着道童弟子不干好事戏弄白牡丹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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