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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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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在军旅中请命回乡考试,中得举人,之后又遇袁保恒,时张曜已是提督。几人随左宗棠出征新疆,平定阿古柏入侵,迫使俄归还伊犁。



草草介绍,却也用了些篇幅。当时的大背景也就这样了,以后写道袁凤吟处,就不再提当时的背景了。



袁奉尧因之前疑虑未解,便稳妥了许多,遇事三思而厉行。一直是小心谨慎,不敢大意,大小数十战,对于自身任务从未有失,也算是因祸得福。但就此事却一直无解,每当闲暇时便忧心忡忡,不敢张扬。



此事直到曾国藩久战无功,以病请辞之后,李鸿章接替了曾国藩之职务,收缩防线重新布局,袁奉尧有机会得见袁保恒才得知了答案。



原来是“一味任侠,必失军律,必乱军心。不听军令,擅自出战,按律当斩。因未举旗,略显谨慎,不忍杀之。”



那时的袁奉尧浑身冰凉,这在他的仕途头一步时,泼了一身冷水,上了深刻的一课。自后袁奉尧果然骁勇无畏,又谨慎自律,一生也是如履薄冰,却总能逢凶化吉。自此与袁凤吟的逍遥自在,再扯不上雷同。



第六十八章 久隐贤能道平常



 第六十八章久隐贤能道平常



总算把家这边的情况交代清楚了,这些事间里凤吟过得也并不舒坦。他只是贪玩了数日便不好意思了,便将向楠留在客栈,交待了只管吃喝,没有要事就不用过来找自己了,有事情就通知伙计传一声就可以了,自己便在镖局应了个差事留下了。



本来以为不过几日就能见到戴五昌或者左二把,但是等了数日也没有动静。而华北镖局也并没什么大营生,不过是为一些当地的商号押运银两货物,而这类地方上的小活儿毫无风险,实际随便找了马倌儿就能办了。



而凤吟如今干的正是车把式的营生。就是个“跟车的”,本来嘱咐向楠不要来,是怕坏了规矩遭老拳师指责,后来感觉多亏不让来,来到了看到自己这副姿态,才叫面子上不好过呢。



实际就是车把式学徒,跟着师傅屁股后头转转,帮忙。喂马,养马,洗刷疏理,偶尔有遛马的活儿还不是自己干,还有师哥,真是郁闷。稍微有点不这么单调的,就是有银撬,货物来时,搬运货物,学着扎捆货物。



闲暇了也不准去汇武林,就在马厩旁修车,上油。清理车具,马具。



外边也有人进进出出,听师傅讲了,不准多眼,不准多嘴,唯一耳朵能听见也不能听,可以吹口哨哼哼小曲。几天下来,哪个叫车轮,哪个叫车轴,哪个是辐条,都是什么规格,相互怎么配合。哪个唤过毂,怎么上铁瓦,怎么上管楔。哪个是车身,哪个是加板。辕条怎么个规格,底板怎么个尺寸,牙箱怎么个样式,支架怎么样安装,都门清了。清楚了还不行,还跟着安装,修理,制作部件。哎呦,简直成了一个马车木匠,这个忙活。凤吟这活儿也不生,从小见这个,他三叔的老丈人就是干这个的。



熟悉了车又得忙活马身上那套。马车与单骑却不相同,这部件就多了,哪个叫坐秋,哪个叫搭腰,什么桩子滚肚夹股子,、串套贯圈套缨子,小鞍替子马褥子,等等等等,光会安装还不行,还得能将打车套上,什么葫芦笼头夹股子,马鞭缰绳救命绳,一一分清,装卸有序。套上打车还不行,还得会赶。光会赶马还不行,还得会赶骡子。



凤吟那一阵大氅也不穿了,整天偎在马棚里,周围满是杂草马粪味,还有马身上独特的味道。听得也是牲口咀嚼草料打响鼻的声音,听得凤吟那几日总是顺手抓根草杆叼在嘴里咬着。喘气的声音似乎都粗了,凤吟也担心,生怕经常跟牲口一起沾染个牲口脾气。



终于忍受不住问了问师傅,这得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走镖?师傅道,我见你孩子人不错,我就实话告诉你,等着吧。这还不算完,还得会给骡马治病。



凤吟道,那我就是来学徒赶马车啊?师傅道,你以为呢,我也不会别的。



后来关系熟悉了,师傅们也见凤吟踏实厚道,也就讲了,最近外头出了事情了,左镖头的老家门口丢了镖,当然不是老镖头自己的镖,但是是在自家门前丢的,又是太汾镖,这不能容忍,老镖头一直在文水忙活呢。



最近平遥城出了了个飞贼,办了几桩案子,可能是那冀登海的弟子,来给他报仇了。冀登海厉害啊,空来舞去的,就一般的大墙,一纵身就上去了。



凤吟道,你看见了。师傅道这到没有,但都这么说,都知道。



冀登海虽不杀人,但专盗为富不仁的大户跟贪官。当初半片堡几家富户合计,把堡墙修修起来,继续加高。一天来了个人走到村边讨水喝,喝完后手背一抹嘴,望着堡墙问道:“现在正是麦收大忙季节,为何还要忙它?”



督工工头压低嗓门:“专为飞贼冀登海。”



“嗨,修这有啥用。”说着人家三蹬两纵就上去了,冲下边道:“我是他最没出息的一个小徒弟,连我都挡不住,还能挡住冀登海吗?请你们多行义举,也就高枕无忧了。”之后那工程就停了,那墙就一头高一头低了。



凤吟开头那几天对那车马配具还有些兴趣,过几天就感觉乏味了,但因为做不好又摽着劲儿,又坚持了几日。又过几天,这一些小活都能手到擒来,也洋洋得意,抢活表现了一下。



到现在就感觉整日乏味没意思了,心想我空有鸿鹄之志,窝在这小鸡窝里早晚荒废掉了。也就听听这些师傅们讲故事能博得一些情趣了。



凤吟也摽劲,再乏味也是简单的活动活动身子,已然不当众练拳。而到了这个时间,举手投足,行走坐卧便可以悄悄练功了,他将功夫耗在了生活之中,倒也没有荒废,反而体验到了另一种感受。索性就安稳下来,思考一些问题,以后遭罪的日子有着呢。



戴老拳师偶尔来马厩亲自挑选马匹,与凤吟也能见上一面。而本来凤吟总盼望戴老拳师突然把记起来,但戴老拳师跟跟他没感情似的,似乎他就是自家一个长工而已,那晚那闪着泪花的晚宴似乎只是一个梦。



凤吟也坚强,见他来了也不求他。戴氏,左氏,王氏三位老镖头,都一身正气,气度非凡,但这气质又各不相同。



左二把大气豪迈,但眉眼挑动间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霸气。虽然跟他接触会感觉胸怀坦荡,但却丝毫不敢放肆,更不敢对其动邪念。



王正清肃穆威严,不苟言笑,一副家长姿态,跟他一起会感觉非常踏实安全。那气质看静似动,看动似静,动静之间让人不敢生出丝毫邪念。



戴文雄先生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一双眼睛又机警非常,洞悉万物,跟他一起感觉心生温暖,颇有感应,似遇之心一般舒畅。但总感觉两道寒光突然闪过,那寒光如剑直入人心,一切私心都藏不住。



实际凤吟一直默背着那些古人励志的诗歌,典故,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鱼得水。一遍一遍想着什么“自古圣贤多寂寞”,“君子应知进退方”,但琢磨着心里就蹦出“八面寒风不折腰”这些字词。凤吟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由用意的,但是这个用意也太难琢磨了,这就像旱鸭子下水突然脚离了河底一般,没了着落,这感觉太折磨人。日子久了凤吟竟怨恨起来,缘于怨恨竟败了气势,不敢看他。凤吟第一次体验到了做贼心虚之感。



原以为戴老拳师能考一考他的拳脚,没想到这老头子根本不问,而且整日静坐,根本听不到他练拳。



凤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等,等待之中盘算了王后,慢慢竟没了棱角,沉静下来。甚至他都想到为了与向楠能共事,就让她入了镖行,并想好给她换个名字,可以叫袁凤楠什么的,以此避嫌。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就在这个小院里,虽说整日看那草垛上阳光明媚,丝毫没有暗无天日之感,但却似井底之蛙,坐以待命。



就这一天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凤吟心里一动,听到是一阵熟悉的京腔儿。



“我这马可得分槽独食,不然争抢起来它可咬群的。”



诶,这么些天,终于听到点陌生的声音了,但又是关于马的。凤吟此时也听力见长,听着那马蹄落地声,就能辨出是一匹好马。大概都估计出了体高样式,甚至步态。



“哈!”那姑娘一拐弯就看见凤吟坐在那里:“差点没看出来,怎么是你啊?”



凤吟一偏头,心下暗暗高兴,却不知道当说什么。



“你怎么到我家了?是不是银子都被骗光了,哈哈。”



凤吟轻轻道了一句:“姑娘家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你嘟囔什么呢?整日提桶?哈哈,跟我牢骚也没用,接着。”说着姑娘就将马交给了凤吟。



凤吟只看了一眼就接过来了,一副伤心的表情,拉马进了棚子。



姑娘道:“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银子丢了啊。”



凤吟也不搭话,只顾将马拴了。姑娘又道:“喊你呢,怎么不高兴了?新来吧,我看你一时半会不是离不开这地方了,除非你耐不了寂寞逃了。”



凤吟轻轻抚了那马一下,就出来提草料了。姑娘看着凤吟熟练地操持着一切,道:“我不是笑你干不了这活,你怎么就不夸夸我的马?看都不多看一眼,是还没学会相马吧?这恐怕真要多呆些时日了。”



凤吟道:“我是伤心。”“你有什么伤心的?想媳妇了?”



“我想我那匹铁花骢,也不知道客栈有没有亏待它。”



“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匹比我这一匹好喽?”



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叮当着,把式们以为他们是故交,也不便插言,就边上跟着看热闹。



正这时,听外边有伙计人喊了一嗓子:“宋掌柜到,车二师傅到————”



凤吟当时心里就一动,定是三叔想见还没来得及见那个太谷名剑车毅斋。



第六十九章 照心照胆照千秋



 第六十九章照心照胆照千秋



凤吟感觉看到了希望,而且听到有高手来,浑身里外透着劲儿,等着一会儿传他话儿去引见。结果又让凤吟失望了,中午大家就在伙计房吃的饭,而且还是原样吃的,也没看见新来的伙计。



不过凤吟还是保持着最早的品格,你不说,我也不问,等着呗。



中午吃饭,有小伙计终于忍不住了,问师傅:“哎,姑奶奶都来了,肯定要出远镖了。”



师傅也是好奇的,也就没跟往常一样假装生气地道一句:“吃你的吧。”而是紧锁眉头,有滋有味地吃着菜,有滋有味地咂着筷子想事。今天的伙食比以往的额外好。



意见师傅默许了谈话,那小伙计一碰凤吟道:“今天那个是姑奶奶,活石猴儿。”



凤吟在这一阵的日日夜夜里,整体贴着那干燥的马棚,草料,仿佛回到了家乡的那段残墙下,再次木讷起来。



凤吟疑问的眼神让小伙计很得意,道:“真是姑奶奶啊,她是京城宋掌柜的侄女,李师爷在他们家教过拳,厉害着呢。”



凤吟问:“什么猴?”



“活石猴,嘿嘿。”那伙计一边吃饭一边道:“从小长得瘦,但聪明伶俐,因为又白又滑溜,都逗她玩,叫她滑石猴。没想到长大后非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偷学了一身好武艺,一般的伙计根本近不得身。她后来一直住在太谷学剑,虽然与车二爷不以师徒称,但行师徒礼。后来经常到这边帮忙,当面都不敢叫她这名了,但私下还偷着叫,叫常了就成了活石猴了。”



凤吟扒着面条道:“这名不咋地。”



“嘿嘿嘿嘿。”那小伙计又一阵窃笑,笑过之后又呈惆怅状:“打不过她,只能背后笑笑了。”



吃罢了饭凤吟帮忙收拾的,跟着去了趟灶房,也没见着什么人。



下午又懒洋洋地圈到了马厩旁。闲着的时间伙计们都自己找乐,通常都是把玩一个物件儿,但因为柜台的规矩,都不敢把玩什么名贵文玩,怕被教育玩物丧志。



一般都是弄个小玩意儿在手里摩挲。有的是弄个算盘珠子,有的弄块儿竹子片儿,有的弄个铜板儿铜钮儿,有的把玩一把小刀儿,也有弄颗虎牙不就虎爪的,有的甚至就弄坏圆砣石头或者木头块儿。整日在手里蹭啊撮的,然后对着阳光看那闪闪的亮光,就这么搓着,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凤吟那几天手也痒痒,也总想搓点什么。又不想跟他们一样,说不定渐渐就被同化成一个马夫了。也不知道奉尧现在怎么样了。凤吟就开始实验一些小功法,从拳头开始紧,直到全身,又从百会开始松,也是松遍全身。本来也不是什么拳桩的法子,所以就怎么得劲怎么练。渐渐将肢体与呼吸就呼应上了。



那段时间凤吟始终是有些懒洋洋的,整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精神抖擞,犀利尖锐,混混沌沌松散起来,只是眉宇之间透着英气逼人。倚着卧着是这样,像一盘草绳,或者一条懒蛇。但人一旦站起身来,就完全不一样了,非但精神未失,还多了一种沉稳大气。凤吟还从来没有试过与实战功力分离开的练功法子,这段时间他就把身上一些还不太顺溜的地方就一点点给盘开了。



镖局还养着几条黑犬,调理了完了马,师傅又带着凤吟学习驯养猎犬,真是所谓的犬马不分家。



这几条犬比老滕镖局那些要温顺矮小一些,但是肢体修长强健,少了凶猛却透着精明。而且这几条犬也是有配具的,是一逃带蒺藜刺的项圈。师傅也没多讲,只是传授如何喂养,以及食物对犬胃口跟身体的影响。



凤吟想,没想到走草原镖还这么多讲究,护镖兼带做互郎牙纪的活儿,想来镖局学拳的话,搞不好拳没学成,而学成了一个蒙古大夫,医骡子医马度过一生了。



傍晚了也没人来召唤过去配合,也没见有马匹送来,看来那几位都是匆匆来去,马不进槽。



如此又过了数日,那位姑奶奶也没有再来牵她那匹胭脂红。



此地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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