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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 作者:夙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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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徐风骇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迅速弯腰将齐眉打横抱起,放进车里,叫一名手下小心看顾着,自己则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油门一踩,飞车驶向医院。
谭容弦下了飞机,直奔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
“老……”徐风习惯性地就要叫老大,好在及时刹住了口,颇有些僵硬地拐了个弯,“少爷。”
谭容弦冷冷看他一眼,推开单人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大致过了五六分锺,门再度被拉开,谭容弦朝他道:“进来。”
徐风进了病房,轻轻将门关上,踩着吸音地毯走到沙发边上,垂首站好。
“怎麽回事?说清楚。”
谭容弦将声音压得很低,也不知是怕扰到病床上的人还是纯粹因为身体不适。会有後一种猜想是因为徐风见他一手紧紧按压着胃部,眉头微皱,那脸色竟比病床上的人还要苍白。
“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徐风犹豫了下,还是先把这话问出了口。
谭容弦侧头斜他一眼,隐约有些动怒,陡然间眉头又是一紧,却见他将头转了回去,闭了下眼,“倒杯水给我。”
徐风动作利落,很快倒了温水过来。
谭容弦接过去,仰头喝了一口,然後将杯子捂在手里,朝沙发靠背上一靠,沈沈叹了口气,灯光下的脸反射出一种极其疲惫的苍白,“说吧。”
徐风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将上午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
谭容弦沈默,压抑的气氛跟着扩散开来。过了一会,他将杯子放到跟前的玻璃矮几上,一手撑着桌沿,沈声问:“人呢?”
“还在那边。”
“让人将伤口处理了,找个地儿关起来,先别放走。”
“是。”徐风转身要走,又被谭容弦叫住,他喘着气,将钥匙递给徐风,“车里有药,帮我拿上来。”
徐风见他一手按着胃部,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竟比方才还要难看许多,不由吓了跳,忙接了车钥匙快步走出病房。
谭容弦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刚朝病床的方向跨出两步,便见床上的人眼睫颤动两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谭容弦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继而转身快步走进洗手间,捧着冷水洗了把脸,随意擦去脸上的水,这才出来,走到病床前坐下。
“觉得怎麽样?”
齐眉愣愣盯着他看了一会,缓缓摇头,“没事,就觉得有点累。”
谭容弦动手倒了杯温水,扶起齐眉上半身,喂她喝了几口,然後就要放她躺下,齐眉顺势揽住谭容弦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你怎麽回来了?”
“你都进医院了,我哪还呆得住。”谭容弦将水杯放好,回身连着被子将齐眉拥在怀里,“都叫你要照顾好身体了,怎麽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知道。”
“昨晚窗户忘了关,可能是吹了风……”
谭容弦摸摸她额头,“烧退了。”小心扶她躺下,将被子盖严实了,这才伸手摸摸她的脸,“累的话继续睡吧,我在这陪你。”
齐眉心里乱糟糟的,那些狂躁的黑色念头尖叫着想要冲出体外,不过是被她强行压制住罢了,哪里可能睡得着。
齐眉闭了眼,深深吸气,好半晌才又睁开来,看着他的脸,“水没擦干。”
谭容弦微微一笑,随意抽了几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水,将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谭容弦站起身,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徐风进来将药递给谭容弦,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就转身出去了。
谭容弦从容淡定地吞了几片药,仰头灌下几口水,接着放下杯子,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齐眉在他从徐风手中接过药时就坐起来了,皱眉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问:“胃疼?”
谭容弦懒懒一笑,“飞机餐难吃。”
齐眉怒目,“还敢挑食!”
“我错了。”谭容弦将她抱到怀里温存亲了几口,笑得甜蜜,“怀念老婆做的菜,等出院了做给我吃,好不好?”
齐眉立时将被子一甩,“出院!”
“……”谭容弦将被子拉过来盖好,“我是说等……”
“我现在就要出院!”
“……”
作家的话:
→_→ 不用虐,就糊弄过去得了……
皮埃斯:谢谢靛边的浮萍送滴南瓜和薄荷香香送滴毛帽,粉喜欢,麽麽?
、(8鲜币)095 一巴掌
谭容弦拗不过齐眉,叫来医生了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後,便带着她回家了。
一到家,齐眉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厨房冲,谭容弦头疼地将她拉住,“眉眉,别闹,身子要紧,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
齐眉不理,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硬是从他手里挣脱了开去,往厨房走。
谭容弦抚了下额,索性快步上前,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楼上走去,“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下厨的事情交给奂宸就好,你回房好好睡一觉吧。”进了卧室,将人放到床上,接着拉过被子盖好,“还是要我陪你?”
齐眉此时最怕面对他,她不过是想找些事情做,好让自己分心想些别的,她不想和他独处。齐眉大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轻微摇了下头。
谭容弦含笑摸摸她的头,转身出了卧室,没几分锺又回来,脱下外套和衬衫,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见齐眉侧躺在床,睁眼静静看着他,眸光很是复杂。谭容弦只当不觉,笑着走过去,掀开被子躺到齐眉身旁,将她拥在怀里,“不困?”
齐眉摇头,半晌轻轻问了句,“你去书房了?”
“没,怎麽了?”谭容弦闭着眼,声音很轻,好似随时都会睡过去。
见他满脸倦意,涌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没什麽。”齐眉顿了顿,“你很累?”
“有点。”谭容弦一脸满足地将齐眉搂紧,唇边溢出一点笑意,“若你希望我做些什麽的话,我就不累。”
齐眉不知该拿什麽表情来面对这亲昵的玩笑,索性将脸埋在谭容弦胸前,以沈默作为回应。
谭容弦自然不会将她这反应当作害羞,嘴角那细微的笑终是挂不住了。
两人各怀心事,沈默相拥着,在肉体及精神的双重压力下,不过十来分锺,便也疲倦地双双睡去。
一觉醒来,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眼皮仍是沈重,倒真巴不得再睡它个三天两夜。无奈空空如也的肚子不愿意,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齐眉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怔怔望着边上的枕头发呆。他已经醒了,他去哪了?会不会已经发现书房里那被砍坏的抽屉?或者他其实已经知道她发现了?她不说,他也不提,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是在结婚前知道的还是结婚後?若是婚前……
“怎麽脸色这麽差,不舒服吗?”
齐眉被吓一跳,捂着胸口朝後挪去,抬头看到站在床前的人,这才发现谭容弦不知何时进了卧室,她竟丝毫未觉。
“没,刚在想事情。”
谭容弦在床沿坐下,抱抱她,“记得吃早餐,我等下去公司,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齐眉突然觉得难受,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拧住了,快要喘不过气。
总要面对的,那并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可能一笑置之当做没发生过。那是生她养她,日夜忙碌只为能给她富足生活的父母,她呢?她却嫁给仇人的儿子,肚里还怀着那恶毒之人的亲孙。
齐眉突地抬手捂住了脸,她甚至连哭都不敢。她有什麽资格哭?她无颜面对惨死的父母。
“眉眉……”谭容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最终还是沈默下来,他在等,等她先开口。不到这种时候,他便不知原来自己竟是这般懦弱,恐惧於即将到来的质问,害怕她最终的选择。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谭容弦微微皱眉。
“在去公司之前,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齐眉放下双手,看上去显得很镇定。她下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谭容弦,“在你书房的抽屉里找到的。”
即便心里已是波涛翻涌,谭容弦的神情看起来仍是平平静静的,他伸手接过照片,望着上头被定格的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淡道:“你都知道了?”
齐眉深吸了口气,将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反问:“是真的?”
谭容弦想说是,顿了一会之後却只点了点头。
齐眉双目赤红,“那天在主宅里与你父亲吵架,便是为这事?”
谭容弦不敢再看照片中的人,颤着手将照片反按在床上,再次点头。
“我再问一遍,我父母是被你父亲设计杀害的,这事属实?”
谭容弦抬眼看了齐眉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是,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不敢让你知道,所以隐瞒,对不起。”
啪──!
因为太过用力,右手掌疼得钻心。齐眉咬牙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俯身从他手下抽回照片。
“这一巴掌是你隐瞒我的代价,与我对你父亲的仇恨无关。”
、(10鲜币)096 救美
齐眉摔门而去,留谭容弦坐在床沿捂着脸颊苦笑,无关吗?那是他亲生父亲,若真能无关该有多好,他也就不必这般为难与自责。
他能做什麽呢?他什麽都做不了,他没资格要求齐眉放弃复仇的念头,亦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受到胁迫,他只能沈默中立,确保两方都不受伤害。他也知道,这过程很是艰难。
谭容弦闭眼,沈沈叹了口气。半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冷静下达一系列命令,而後挂断,改拨祈奂宸的号码,“到卧室一趟。”
齐眉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现今这状态也不好去卿微那,思来想去,能打扰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怎麽,我脸上有东西吗?”司谴轻轻摇动杯中红酒,看向餐桌对面的女人,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齐眉挑眉,盯着他身上的行头,“没有,只是好奇。”
“好奇?”司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黑色礼服,忍不住笑开,“从订婚宴上出来的。”
“订婚宴?”齐眉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抬手捂住了嘴,“难道你……”
“不是我。”司谴仰头饮尽杯中红酒,将酒杯搁在桌上,唇边的笑纹扩大开来,“是我表哥。”
“哦,那恭喜啊。”
司谴笑着看她,“你恭喜谁呢?”
“当然不是你。”齐眉撇了下嘴,低头看去,他们身处五十八层的旋转餐厅,脚下的地板是用光可鉴人的玻璃砖砌成,不经意一看,刹那间令人产生一种随时会从高空坠落的危机感。齐眉摇摇头,抚了下额,“喂,我说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畏高才选在这种地方吃饭。”
司谴明显顿住,“是吗?抱歉,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
“骗你的。”齐眉扑哧笑了,一手托着下颚,微挑着眉看他,“真奇怪,为什麽每次和你在一起心情都会很好?”
司谴笑得颇有深意,“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吗?”
齐眉白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我是想很多啊,天天想着呢。”司谴倒了杯红酒给她,“陪我喝几杯我就暂时不想,如何?”
齐眉摇头,接着又点头,笑着端起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谢谢你特地赶过来。”
“都说了,只要是你,我保准随传随到。”
司谴喝光杯里的酒,刚将酒杯放下,桌上的手机便在这时震动起来。瞥了眼上头显示的名字,司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按掉。
“为什麽不接?是因为我在不方便?”
司谴关了机,懒懒一笑,“对你有什麽不方便的。”
他说得轻巧随意,齐眉却莫名有些尴尬,朝他笑笑,端起酒杯。
与此同时,城东某一酒吧的阴暗後巷。一身狼狈的金发女子被身材魁梧的男人一掌甩到了地上,手机脱手而出,落到两米之外的地方。
“怎麽,还想报警?”那很有黑道老大做派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跟在身侧的青年很快上前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递给男人,“琛哥。”
琛哥懒懒接过,瞄了眼通话记录,眉毛高高挑起,“Paddy?”他顿了下,扭头问手下,“我弟弟英文名叫什麽?”
“Paddy。”
“我就觉得耳熟,原来真是一样。”琛哥随手将手机丢到左前方的垃圾堆里,脱去身上碍事的外套扔给手下,露出精悍结实的上半身,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手臂,接着弯腰将地上的女人提起来,凶狠地压在墙壁上,“好久没玩女人了,今晚就来试试洋妞的滋味,女人,你有意见吗?”
“有。”唇边破裂出血,一说话就疼,Tina皱眉忍下了,“你弟弟的事与我无关,你的怒气不该由我来承受。”
“无关?”男人冷冷一笑,捏着她下颚的力道骤然加重,“你若肯多给他一次机会,他便不会跑去自杀了,你觉得与你有没有关系,啊?”
刚才奔跑中已将酒吧地址告诉了Paddy,这时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你弟弟他根本不喜欢当模特,他说是他哥哥逼他的。”
琛哥扬手甩她一巴掌,嘴边的笑容阴郁而狠戾,“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只这麽一个,我这当亲哥的还会记错不成?女人,你该为你所说的谎话付出代价。”话落,一把撕碎她下身的衣物。
Tina强行抑住喉间窜起的恐惧尖叫,大声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弟弟,他说他想当医生,因为你经常受伤。”
琛哥的动作猛地一顿,低下头来,那一瞬的眼神显得极为哀伤。Tina怔了下,一眨眼,却见男人的眼里满是暴戾之气,宽阔的胸膛好似随时都会从里爆裂开来。
“我自然会问,至於你,很快就会受到惩罚。”琛哥将她往上提了些,身体紧压上去,抓着她一条腿缠到自己腰上,“这姿势够香艳了吧,还不赶紧拍下来。”
Tina惶然僵硬了片刻,待听见清晰的哢嚓声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话是对着手下说的。Tina骤然瞪大了眼,继而疯狂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
“老子都说了今晚要玩死你,你觉得可能放开吗?”琛哥将她另一条腿也缠到腰上,调整好姿势,正要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不防背後猛地被砸了一棍子,他猝不及防地痛哼一声,甩掉怀中的女人,刚一转身脸上又被狠狠揍了一拳。
琛哥踉跄两步,皱眉吐出一口血沫,抹了下唇角,见手下躺倒在地,想必是被一棍子收拾了。
“没出息的。”琛哥一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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