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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鸟事-喜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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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要带她去?” 锦意一听,人坐了起来,“你老头老娘都在那呢,你要带个女人去守灵?”  
 
苏漾唇角一弯,还闭着眼,“怕什么,她是去陪我的,又不是陪他们”  
锦意叹了口气,过去从后面抱住草草趴在她背上,“我还想听我宝贝说话呢,”  
 
苏漾淡笑, 
“那我把你也带去不就得了” 
锦意一听,放开草草下床,“那还是算了,老子宁愿搁这看他们玩一晚上轮盘赌,也不愿意去那地方活受罪” 懒散的走进浴室。 
 
苏漾又睁眼看像爱兵,爱兵连忙举手,“你带她去玩,你带她去玩,老子没兴趣当孝子” 说着也跳下床,走向浴室,“何锦意,你他妈快点,老子要大便。”  
 
这边,苏漾向后轻轻拍草草的腿,“好了,”  
草草放下毛巾,人站在床上看着站在窗下的苏漾, 
 
“你家死人了?”  
苏漾微笑的点头, 
“八十多了,白喜事”  
 
草草点头, 
“节哀顺变,”  
苏漾不说话,过去抱住她的腰,仰头,草草低头,吻住他的唇,一切,那么自然, 
 
“可我没有黑衣服,”  
“没事,你今晚不用穿衣服,”  
两人唇贴着唇,低喃。 

60 
 
一楼的同志们看见刚才尖声惊叫的女主叫下来,她的后面,跟着苏漾。 
 
苏漾还是一身笔挺的军装,这是个很容易让人着迷的男人。人,给人一种很干净,同时,洒脱大气,虽然,苏漾有时给人很冷淡的距离感,可不影响它给人有担当、有智谋、有领袖气度的印象。 
 
像锦意说的谁最孽她她最疼谁,其实也不是如此,草草确实不拍拆苏漾,甚至有亲近感,那是因为,苏漾有时淡漠无情的眼神中划过的狡诘,放肆,高傲,浪荡,很容易让草草有自省,恩,他们是一伙的,如果,在古代,落草为寇的草草真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苏漾一定是给她递刀子的那位,什么不说,只是一个眼神,怂恿她去犯下滔天大罪。 
 
草草停下来,望着那个轮盘,苏漾走在她的后面,都从她身边走过去了,走了几步,发现她还站在那呢,又看见她还盯着那个轮盘,苏漾微弯唇角,一手搁裤子荷包里就站在那,朝庄家方向打了个响指,“肖子” 那边的男人抬头朝他看过来,就见苏漾指了指草草又指了指自己,那男人会意后明显愣了下,喊过来,“两个人怎么玩?”  
 
这时,全场都安静下来看过来, 
这已经不是惊讶能表现的心情了,且不说苏漾从来没正式参加过,就算完票性质的,也是只跟锦意和爱兵他们,今天,竟然要真正来一盘,还,竟然还只是两个人,还还,竟然是跟个女人!! 
 
“怎么玩,一样玩,”只见他不紧不慢走过来牵住草草的手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又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草草坐下来,草草就真坐下来,扭头望着他。 
 
他双手交握悠闲地放在桌上 ,看着那个庄家,一手拇指指了指草草, 
“让她添两次,我一次,为了公平起见,可以提高难度,咱俩的总和和轮盘数相差不超过2”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这是相当有难度咧,差值2,这要两个人心灵相通到何种程度, 
 
连草草自己都虚了,就见她点了点苏漾的胳膊, 
“又输了又跳?”  
 
惊险刺激,兴奋高潮,一次就够了,多了,多腻味! 
苏漾扭头看着他戏捏的笑了笑,“怎么这么孬,还没写呢就输?”  
 
这时听见二楼有人说,“草草,怎么胆子变小了,跟他搞啥,这次,咱输了不跳景山,跳护城河,”  
 
原来锦意爱兵两个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吊儿郎当地望着下面玩呢,锦意说,爱兵在旁边笑, 
 
草草瞪他们一眼,可也没作声,她是想玩,要不紧盯着那轮盘,可是,又不想输,要不的, 
 
OK!这下紧张了,只接跟庄家赌,一盘定胜负。 
草草先写了一个数字, 
 
苏漾眉一挑, 
淡笑着,继续看着, 
 
草草看他一眼,又写下了第二个数字, 
轮到苏漾了, 
 
苏漾也没犹豫, 
满潇洒爽快地写下了第三个数字, 
 
好了,轮盘开始转, 
慢慢,慢慢,再慢慢停下来了, 
 
小球滚向15, 
揭开草草第一章纸牌,3,第二章,6 
要揭开苏漾的了, 
 
全场都摒住呼吸盯着那张纸牌, 
翻过来, 
 
明显都听到了倒吸口气的声音, 
5!! 
14!! 
 
只差1! 
苏漾懒懒的站起来拉起同样愣愣的草草走了,留下一屋子震惊的人类, 
 
直道上了车, 
草草还一直盯着他, 
已经开出一小段距离了,草草还盯着他, 
 
苏漾也不管他,专心开车, 
红灯时,苏漾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头枕在椅背上扭头眯向草草,“你要向个傻子一样看我多久,”  
 
草草争着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半天,搞了句,“你和我是一个爸爸生的!”  
苏漾笑着直摇头,还真是宝气不是吗? 
 
又扭头看向她,几迷人的眼神喏! 
“鬼跟你一个爸爸生的,傻子,轮盘是我的,肖子也是我的人,我说对准一抹一样都没问题,蠢!”  
 
说着,这时红灯转绿, 
苏漾开车, 
草草气愤地扭过头去,搞半天,假的啊! 
 
苏漾余光看见她气嘟嘟的样子,唇角微弯起来, 
没有戏孽,真心的笑容。 

61 
 
啊呀,忘了, 
车已经进入大院,,沿途两边不住有哨岗哨兵行礼,连卫兵手臂上都环着黑纱; 
 
“忘了什么?”  
苏漾打着方向盘,他要把车绕到楼后,这里不像景山别墅,里面都是自己的人,这里,人多嘴杂,草草的出现肯定不合时宜。 
 
“你家走的是老人吧!我们那得规矩小辈给长辈守灵要烧金元宝得,必须自己亲手叠的,忘了买那种金纸”。 
 
草草望着窗外说,沿途靠边停的全是一水黑轿,红旗轿车居多,他们家着老人官肯定不小,  
 
草草说完,半天,苏漾没吭声,草草扭过头看着他,“你家应该有这种金纸吧!”  
 
苏漾吭了声,“嗯” 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草草扭过头也没说话, 
 
说实话,灵堂,葬礼,这种东西,让草草心情很沉闷,无所谓死的是什么人,是的,这种场面任何人心情都不明朗,可是对于草草 
 
这是一种深刻的记忆,深刻,全来自于她外婆的葬礼,那年她六岁。 
 
深刻的记忆一:草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她妈妈号啕大哭,哭得全无形象可言,感觉,启明艳要哭死了,也是那一次,启明艳带着六岁的她跪在外婆的灵堂整整一天一夜,一句话也不再说,折了将近一棺材金元宝,也就是那一次之后,草草知道守灵时要叠金元宝,要亲手叠亲手烧,一边烧一边嗑头所以,后来,启明艳走的时候,十岁的草草也像当年的妈妈一样,跪在灵堂前一天一夜,也折了将近一棺材金元宝,可是,草草没有号啕大哭,倒是旁人哭死,那时她还甚不明白,她一边烧一边嗑头,旁边的苦声简直把她淹没了 
 
深刻的记忆二:就是外婆的葬礼那次,霜阳的耳朵被炸坏了。 
 
其实,草草和她外婆没有感情,她外婆,曾海兰,出生香港,美国纽约上东区长大,合家人一样,早就习惯了被叫做贵族。 
 
草草总计的,启明艳在她生日时总爱抱着她一边摇一边亲他一边感慨,“咳,我的小草草,你又长大一岁了,当年,你外婆18岁生日,她的妈妈送给了她曼哈顿的两栋楼作为礼物,等我的小草草长大,我那时送什么呢” 结果,草草永远不知道启明艳会送给她什么了 
 
记忆里,草草和她外婆见面次数也不多,见了面草草很小,可也能感觉到,外婆不喜欢他,很冷淡,甚至,厌恶小孩子人小,心真的很纤细敏感,草草感觉的出来,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说,草草是有点怕她的外婆的。 
 
每次见到她外婆,小草草总会抱着她妈妈的腿,隐在她妈妈的身后偷偷看她的外婆,而且,草草还记得,草草每次她妈妈带她去见她的外婆,回来就会紧紧抱着她一动不动默默坐一整夜。默默流泪。 
 
所以,真的,草草和外婆没有感情。 
 
当然这是说,草草的亲情世界里,除了启明艳,她的妈妈,还有谁?不知道爸爸是谁,外婆不喜欢自己,哦,还有个舅舅,好像比启明艳小三岁,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个舅舅,启明艳只字未提,外婆更不可能说了,像空气只有户口本上三个子启小早,草草后来猜测,死了。 
 
所以,外婆葬礼,你不能把六岁的草草说成没有良心,除了和启明艳跪在灵堂折了一天一夜的金元宝,盛大的葬礼,其余的时间,都是她带着霜阳乱跑乱串的快活时节。 
 
说起来,霜阳才是真正培草草最久的人,比启明艳还久,草草六岁,霜阳五岁半,从霜阳三岁起,就跟着草草屁股后米转,当时,启明艳总抱着霜阳指着草草,“霜阳,看着她是谁,记着,她是你老婆,你要一辈子听她的,只听她的啊”  
 
这时,霜阳的妈妈和诺总在旁边笑。,“启明艳,你又给我儿子下咒!” 和诺是启明艳的发小,霜阳也是草草=真正的发小。 
 
葬礼,从来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更愿意去摸外面的花圈花篮,更愿意去捂着耳朵看外面的炸泡,然后,在铺在地上一层又一层软软的艳红鞭炮渣上去捡还没有爆炸的散鞭炮,草草捡一个,就丢进根在后面的霜阳捧盒子里,大人们几次把他们抱过来,警告警告在警告不准靠近那些鞭炮渣,还把双阳的盒子没收丢了,草草和霜阳被抱着点头跟小和尚一样不晓得几听话,你一松开他们,一不注意,两个小肉团又跑过去了。 
 
总要出事的, 
屋里,启明艳悲戚凄厉的一声妈妈,多少人哭着过去抱住伤心欲绝的她,屋外,传来小小草草一声惊恐莫名的尖声惊叫啊!!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草草的一双小手捂住霜阳的一双小耳朵,鲜血从她的小小指缝里淅淅沥沥的流出来 
 
草草被抱走望着双阳使劲地哭, 
草草被妈妈抱着一直抽泣,隐隐约约听见严重聋了 

62 
 
咳,那年真是凶年,外婆走了,让草草记住了启明艳最没有形象的样子,霜阳聋了,她只能不住的比划小手和她说话,六岁啊,草草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流年不利 
 
咳,年轮啊,我操你妈!! 
 
草草又叹口气,烟叼在嘴边咬着,烟灰掉的老长,眯着眼在那里叠着金元宝,回忆往事让她最有沧桑感的就是想起六岁那个凶年,想着难受,却白想不厌。 
 
苏漾靠在门边看着这样的草草,不可否认,有些惊疑! 
 
这样地草草,完全不同于她刚才的模样,匪气里透着悲凉,遗世的孤独感那样强烈,怎么了,他不过就是转身下楼给她拿了叠金纸,她说她要叠金元宝 
 
他看见她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熟练的叠着金元宝,叠好一个,漫不经心地就往旁边丢一个,好像熟练工,好像她常做这种事,她身边已经堆了些金元宝,坐在其间的她,看上去她的背影,她佝偻着的背和这些金元宝一种极致的金色凄凉,刺了下苏漾的心 
 
烟灰终于掉了一节掉在她的腿上,她夹着烟吸了一口,又拿了金纸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灰,这时,苏漾看见他摸出自己的手机,皱着眉头按了几个按键,放在耳边, 
 
好半天,可能没打通, 
她拿下电话,好像又摸了重拨键,又放在耳边。 
 
又变天还是没打通, 
手指夹着烟,她把手机放在荷包里,好像嘟囔了句,“她妈上哪去了”  
 
拿起一张金纸继续叠。 
“你怕死吗?”  
 
苏漾盖在门边,突然在她身后出声, 
草草皱着眉头转过头,“在人后面先打个招呼好不好,别这么突然来一句,搞死人的” 说着,又转过头继续叠。 
 
这明显不是刚才那个草草! 
苏漾望着她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草草,你怕不怕死?” 很认真地看着她,想看出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再装 
草草也没看他,就是自我解嘲般的笑笑。 
 
“怕,怎么不怕,怕就不死了?能不死当然是最好,可惜做不到,我最希望的死法还是嘎别一下,当然也别飞机失事或者火山爆发,最好能像某个老人家一样,看着看着电视就走了,我认识一个炮友,玩古瓷器的,也写小说,我问他写什么,她说写医院里的事,叫《大内科》,因为我们中的大部分,最后都要在大内科里走,你说,她说的也是这个理是不是。”  
 
她抬起头望像他笑了笑,苏漾觉得她这一瞬间很很大气,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爷们爽气劲。 
 
她还在叠金元宝,动作很利索,可样子又说不出的慵懒。 
她的腿旁还摆着一盒烟,是红万,挺冲的烟, 
 
“草草”  
苏漾很小声地喊了声她, 
 
“嗯”  草草哼了声, 
“你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草草手里的折纸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像他,好像,苦笑, 
“是好像有点不一样,你别问我,我现在脑子里乱得有点厉害,”  
 
说着,又扭头叠着金元宝, 
苏漾也没作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人, 
 
她没撒谎,苏漾看的很清楚,她没撒谎, 
事实上,启草草确实没撒谎, 
 
很明显,回忆,那深刻的回忆,那样让她白想不厌的回忆这个女人的人格再次发生了转变,痛苦的是,这种濒临清醒与虚幻间,让草草似乎清醒意思到自己很不对劲,可是,仿佛又无能为力,她在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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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整整把那一沓纸都叠光了,一个个圆滚流球的金元宝就堆在她旁边,苏漾就这样看着她一声不吭折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慢慢站起来,弯腰捶了捶自己的腿,“麻了” 她小声龇牙咧嘴的说了声,一边摧一边看像苏漾,“你那个东西过来装撒,你一半我一半,给我找个地方我磕头烧了。”  
 
苏漾还觉得这样的草草特别精,她好像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灵堂,很讲本分的样子。 
 
苏漾不作声出去找了一个纸箱子,两个人把一地的金元宝全扫进去,然后,下楼了,出了后门。 
 
别墅后面有个小院子,里面一般堆杂物,正好里面有个瓷脸盆,还是新的,苏漾拿过来先点了点纸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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