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荒劫-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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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一愣，问道：“前辈认识我？”

一开始老人就直呼他为‘霍小友’，并且出手相助，但他却不曾听说过老人。而且看这行将朽木的老人虽然表面平平无奇，但却有种超脱尘世的盖世之气，来历及本领定是不凡。

“霍小友虽年纪不大，却早已名震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你吧。”老人笑了笑，脸上的枯皮皱起，仿若老树皮。

霍然苦笑一声，自己虽然是名震天下，可这‘名’都是恶名啊！

“还未请教前辈名号……”

听到霍然的话，老人摆摆手，说道：“一个将死之人而已，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这位老人并没有说空话，霍然能看出来他体内jīng元无多，寿命将近，如果没有得到什么延寿之物的话，恐怕要不了几年就当自此长眠地底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前辈刚才说到那些流光，到底为何物？”

“人！”

老人微眯着双眼，说道：“那些都是人，而且是钧天界中的天才！”

“人？”霍然惊疑道：“他们去哪？”

老人似乎是站累了，伸手拂去身下的厚雪，而后坐下喘了几口气，笑道：“寿元无多，站一会儿就累，倒是让霍小友见笑了。”在见到霍然摇头示意无妨时，他继续说道：“你觉得钧天界大吗？”

“大！”霍然想也没想直接说道。钧天界真的太大了，即使达到他这等境界之人，展开极速从最东边飞到最西边，不眠不休也要数十年的时间，而且这还只是大陆上的距离，更遑论从未有人穿越的海洋。

有人曾说，光是比北原更北边的北冥海，就比大陆还要大，更何况还有其他三海，由此可见钧天界到底有多大了。

老人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小友可知除了钧天界之外，还有满天星辰？”

霍然一愣，说道：“前辈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去往域外？”

宇宙无疆，霍然早已知道除了地球和钧天界之外，还有其他可供人生存的地域，比如太阳系中的几大行星，在很久之前实际上都是有人的，只不过地球商周时期爆发了一场封神之战，才导致几大行星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小友知道的倒是不少。”老人笑着点头，说道：“不错，那些人正是去往域外！”

“自古以来，这天地诞生了数之不尽的人杰俊雄，但是一个钧天界是万万不够这些人成长的，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先人为了培养后辈子弟，就开辟出了一条试练之路。”

“在这条试练之路上，无数天才妖孽竞相追逐，胜者生，败者王，如过江之鲫，只为达到彼岸，再进行最后的争锋。”

老人停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解开封口之后小饮一口，这个过程中逸散出浓郁的灵气。霍然咋舌不已，看出了老人这是在饮灵液，只是老人并未与谁战斗，没有消耗又为何需要饮灵液？

灵液入喉，老人面上恢复了一丝血sè，见霍然怪异的神情，他自然知道霍然的想法，当即说道：“因为寿元无多的缘故，老朽一直以修为强自镇压老体，延缓生命消耗，这个过程对法力的消耗过大，所以需要灵液来补充。”

霍然点点头，恭敬道：“前辈修为超绝，晚辈佩服！”

能以自身法力来延缓生命消耗，老人的修为可见一斑，必然超越了王者，在圣贤这一境界内，只是不知道跟大魔蒙修戚相比如何。

如今因为临近一个时代的末期，再加上太昊大帝在天道上留下的道果不散，天道的压制别样强烈，导致修士悟道无比困难，近年来连神王境的强者都少之又少，更是没有一尊圣贤在天地间走动。

但霍然知道，并不是没有圣贤，只是这些高人都隐匿起来修炼，不想如红尘罢了。比如沐河，比如张真玄，还有眼前这个老人，这天下的水可是深的很，哪能真如表面那般。

对于霍然的话，老人只是笑了笑，对自身的修为闭口不谈，说道：“混沌期，盘古大帝开天辟地，自此宇宙天地显化，诞生了九大古地，钧天界就是其中之一。而除了九大古地之外，还有万千小界，都可供人修炼生活。”

“那十多个人去的，正是由钧天界及周边三千小界的前辈高人合力开辟出的一处战场。那里年轻高手无数，是修士的天堂，也是修士的地域，在那里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修为提升的最快，但只要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就有可能埋骨异乡……”

“所以那里被成为天才屠戮场，一个个天才在那里崛起，也有一个个天才在那里陨落，但凡从那里回归的，都将成为一方豪雄！”

听老人讲完域外战场，霍然心神巨震，第一时间想到枯坐西玄洞天的张真玄。沐河曾说过张真玄在域外开始百战百胜，可后来遇到一位绝世强敌，一败之后就此萎靡，逢战必败……当年张真玄就是在那号称天才屠戮场的地方半世辉煌半世黯然的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人也有点累，再次取出玉瓶饮了一口灵液，而后看着霍然说道：“听说霍小友与九黎教较好，不知为何你却没有去那域外战场？”

老人的言下之意是霍然天赋超绝，隐隐有赶超诸多势力继承人的趋势，这等绝世天资怎么会没有去域外。

对此，霍然只是苦笑一声，说道：“不瞒前辈，晚辈自半年多剿灭血杀堂之时就已与九黎教分开，从兖州来到了冀州，就算九黎教有心送我去域外战场，也没机会啊！”

以霍然跟蚩无敌的关系，九黎教十有仈jiǔ会给霍然这个机会，只是正如霍然自己所言，他根本不在中州，九黎教连人都找不到，又怎么将他送去域外？

“那倒是可惜了。”老人瞥了霍然一眼，似是自言自语道：“那里的天和地，人与事，让人热血沸腾啊，岁月荏苒，一别经年，至今都难舍难忘，也不知昔年的故人如今还有几人尚存……”

不用想，老人当年定然是去过域外战场，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当年混得不错。不然若是一个失败者，哪来的机会感叹。

缅怀中的老人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后生晚辈面前失态，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之前见霍小友以紫极仙瞳探视无生崖，不知可看出了什么？”

“前辈说笑了，就晚辈这点微末修为，哪能洞悉无生崖的秘密啊！”霍然苦笑着说道：“不过倒是发现了无生崖如传说中一般无二，只要血肉生物进入其中，就会有一种神秘的法则力量侵入体内，剥脱其生命jīng元，而且……”

霍然看了一眼那孤立的山崖，摇头没有说下去。

“紫极仙瞳果然神妙非凡啊！”

老人并没有追问而且什么，感叹道：“老朽于此枯坐百年，rì夜研究无生崖，这百年成果竟与小友一时之功差不多。”

霍然满含深意的看了老人一眼，这老头定然发现了无生崖的某种秘密，不然没事在这枯坐百年干什么。

被霍然这么一看，老人只觉得老脸发烧，讪讪一笑，道：“小友一向在中州、南疆等地出没，不知为何来着北原寂寥之地，而且还特意查探一番无生崖？”

“见识见识北国风光。”霍然裂嘴一笑，他来北原，自然是为了寻找苏嫣紫，而查探无生崖，只是看看禁地为何被称之为禁地，且有心闯上一闯。这个原因，自然是不会告诉老人的。

自古就有传言，五大禁地由于常年无人，内中都存在着可延寿、增加功力的天才地宝。所以虽有禁地之名，但依然时不时有人进入禁地之中，寻那珍贵的天才地宝。

只是能活着出来的却凤毛麟角，而且即使活着出来了，也未必能寻到天才地宝。不过曾有人从无生崖内出来过，而且还得到了一种谓之长生花的灵药，可恢复百年青chūn。可惜的是，这人于人生最巅峰时进入无生崖，出来之后已被剥夺千年寿元，即使得到了可恢复百年青chūn的灵药，也得不偿失。

老人人老成jīng，哪能不知道霍然对自己有隐瞒？知道自己与他相识不久，有所隐瞒也是情理之中，他并未介意，反而对着霍然笑道：“霍小友，老朽有一事相求……”

第163章入崖

“不知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霍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レ。siluke。&spades；思&hearts；路&clubs；客レ

对于霍然的反应，老人只是笑了笑，说道：“还请小友能带老朽一同进入无生崖！”

霍然一愣，老人说的是请自己带他入无生崖，这个说法就好像两人的身份调换过来了一般。片刻之后，霍然露出一脸苦相，道：“前辈真是会说笑，晚辈何德何能，敢带前辈进入无生崖啊？”

老人静静看着霍然，他那对浑浊中仿若望穿红尘的眸子能直达人心，看得霍然一阵不自在。片刻后，老人收回目光，说道：“小友就不用跟老朽打机锋了。”

“小友明知以紫极仙瞳望向无生崖会遭受反噬，却还义无反顾的这么做，其用意无非就是想探清无生崖的秘密，而后寻个空荡进入其中……”

老人说的话让霍然眉头拧在一起，的确，正如老人所言，他这么做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无生崖。这无生崖里面存在长生花这等灵药，他怕苏嫣紫会入得其中寻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趟！

可是，单凭这一点就推断出自己想要进无生崖，看来这个老人还真是那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人jīng啊！对于人心的揣度，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见霍然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老人更坚定了想法，说道：“其实小友不必担心，老朽寿元无多，于其枯坐等死，还不如拼一把，进入无生崖之中寻找长生花！运气好得百年寿元，运气不好，也只是提前几年化枯骨而已。”

霍然干笑一声，说道：“前辈，无生崖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晚辈还有大好年华，可不想一夜白头。”

开玩笑，你是没几年活头了，可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了，你能拼我可不能拼！霍然在心底狠狠鄙视着这个老头。

“小友先不要拒绝。”老人伸手示意霍然不要激动，而后缓缓道：“可以看得出来，小友与老朽都想进入无生崖，现在小友之所以不敢轻易进入，无非是担心被内中的法则之力给削去寿元罢了，可若是没有了法则之力呢？”

“前辈能驱散那些法则之力？”霍然大惊道，顾不得隐藏自己想要进入无生崖的想法。

老人摇摇头，道：“小友你太抬举老朽了，老朽这点修为哪能驱散那些法则之力啊，恐怕就是大帝亲来也未必可完全驱散！”

霍然苦笑一声，整个人都隆拉颓废起来，然后老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神情一振。

“虽然老朽不能驱散法则之力，但是他们自己会散！”

“怎么说？”霍然问道，神情有些激动。对于长生花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主要是想确定苏嫣紫有没有来这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人抬眼看了霍然一眼，笑了笑，那模样就仿佛在说你小子终于不装了吧。

“老朽于此枯坐百年之久，一边悟道，一边观察无生崖，发现无生崖中弥漫着一种可削去血肉生物jīng元的法则之力，天地间，恐怕也唯有大帝级别的人才能抵挡。”

“法则之力虽强且诡异无比，但具老朽观察、实验，那些法则之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薄弱些，虽然依旧存在，但不如寻常时候那般密集，总归来说还有些地段并无法则之力覆盖。”

说到这里，老人苦笑一声，说道：“不瞒小友，老朽曾进入过其中不止一次，只是碍于未能清楚法则之力所在，每次都被逼了出来……”

“所以前辈需要的是我的紫极仙瞳？”霍然总算明白老人为什么要自己‘带’他进入无生崖了，若是真如这老头所言，无生崖之中可削去人jīng元的法则之力会每隔一段时间变得薄弱的话，那还真的对拥有紫极仙瞳的自己很有利。

老人点头，道：“说句不好听的，小友与老朽两人任其一都不可能入得无生崖得到想要的，小友空有紫极仙瞳而无力应付突发状况，老朽却刚好相反……”

霍然的紫极仙瞳可望见法则之力的存在，知道哪里有法则之力，哪里没有法则之力。可也正如老人所言，无生崖中充满着未知，万一在里面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以霍然只是明王境的修为，该怎么去应付？

不说其他的，就是在法则之力重新变得浓郁起来的时候，霍然如何在那一瞬间冲出无生崖？他没有这个实力，但是老人有！

“小友是否在担心老朽会有不轨之举？”见霍然陷入沉思之中，老人问道。

听到老人的话，霍然干笑一声，道：“前辈说笑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却是相反。开玩笑，我在你面前连还手之功都没有，要是你对我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哪里反抗得了？

老人笑了笑，当即发下天道誓言，言称自己一定会在霍然之前身死。发完天道誓言，老者继续说道：“若是在无生崖之中得到什么，你我二人均平分，如何？”

“好！”霍然一口应承下来。

得到霍然的答应，老人明显一喜，当即说道：“以老朽多年的观察，下一次无生崖中法则之力变得薄弱将在三rì之后，我们就在这等上三rì……”

三rì之后，无生崖之中发生了某种变化，霍然睁开紫极仙瞳，瞧见内中法则之力遍布，交织成网，但却较之前要稀薄许多，一些地方并没有法则之力的存在！

老人观察敏锐，虽没有紫极仙瞳这等可勘破虚妄的神眼，但依然感觉到了。他神情激动，老迈不堪的身躯都颤抖起来，轻声道：“小友谨记，这个过程很短，最长不过一个时辰，最短在半个时辰左右，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寻找！”

见霍然点头，老人深吸一口气，撑起一道炽盛的防护罩，将自己和霍然两人包裹其中。

“走！”

两人展开极速，瞬间跨入乱石林之中。

两人分工明确，霍然以紫极仙瞳，挑选没有法则之力的地方前行，而老人则是散出神魂之力观察四周，寻找着灵药。

霍然眉心的紫极仙瞳散发着迷蒙紫芒，一散而出，凡覆盖之地皆是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最本源的状态。这个地方被那种神秘的法则之力遍布着，交织成密网，只有很小的区域没有被法则之力覆盖，两人都提起万分jīng神，小心翼翼的踩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