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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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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得不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样样都信,那什么也不用干了。”

“对,兄弟这话,才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嘛。对了,现在这个测字先生在哪里?”

“就在客栈大门口不远的街边上。大哥,你要去找他么?”

“唔!找想去看看他怎么测字知凶吉的,揭穿他骗人的鬼花招。”

“大哥,你不会去为难他吧?”

“我只想让他知道,别再哄人骗财。”

“大哥,他也是以此为生,这样做不大好,我们不相信他不就行了?何必与他过不去。”

“兄弟,你的心太好了。我这样做,只是使你知道他的一些骗人的花招,今后别再去相信这些江湖术士,并不是跟他过不去。”

聂十八也想看看这些算命、测字先生是怎么骗人的。的确,他的心里。对测字先生所说的话似信似疑,要是真的能弄清楚了他的确是在骗人,自己就可以放下心中的不安,便说:“大哥既然是不想与他为难,我们去看看也好。”于是他便带着肖郎去见那测字先生。

肖郎十分愤怒这个测字先生的胡言乱语,几乎坏了自已的大事。他何止是想去为难他,而且还想去拆这测字先生的台。

测字先生见聂十八又来,便问:“小哥,你还有什么疑难之事要我……”当他看见聂十八身后的肖郎时,又问,“小哥,你是带这位大爷来测字问凶吉的吧?”

肖郎一笑说:“先生,听我兄弟说,先生的测字异常神奇,所以也想来测一个字,问个凶吉。”

“大爷请坐。不知大爷想测一个什么字?”

肖郎提起摊桌上的一支笔,就在墨砚旁写下了一个“一”字,说:“我就测这个字。”

这是肖郎有意为难测字先生,一字不能拆开,看你怎么个测法?

聂十八一看也傻了眼,这个一字,叫人怎么测呵!

测字先生看了一字一眼,微微一笑,问:“不知大爷想问什么事?是问婚姻?前途?还是吉凶?”

肖郎故意不说,反问:“先生请猜想一下,我写这么一个一字,想问什么的?”

“看来大爷是前来问凶吉祸福。”

“先生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前来问凶吉祸福的事了,不准我问别的事吗?”

“大爷刚才说也想测一个字,问个凶吉,不是来问凶吉祸福又是问什么?”

“好吧!就算我来问凶吉,这个‘一’字,先生怎么测法?”

“大爷,恕我直言,这个‘一’字,对你实在太凶险了!”

“别胡说八道?这个‘一’字,怎么对我太凶险了?”

“这个‘一’字,是‘生’字最后一画,又是‘死’字开始的第一笔,生之已尽,死之来临,试问又怎不凶险?望大爷今后为人作事,认真谨慎才是,千万不可做些作奸犯科之事。”

肖郎勃然大怒:“我怎么会干作奸犯科的事了?”

“大爷不作就太好了!”

肖郎一下揪起测字先生:“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拆了你的摊档!”

聂十八在旁一看,吓了一跳,心想:肖郎怎么这般凶恶呵,这可不像他的为人。便连忙说:“大哥,千万别这样,我们不相信他就是了,何必去拆他的摊子?”

测字先主却面不改容,毫无惊慌之状,只是冷静地说:“大爷息怒,我也是依字理而说,因为你刚才所说的‘一’字,实际上已隐藏了一个‘科’字,故我才这么说。”

肖郎一怔,放开了测字先生,问:“我写的‘一’字,怎么隐藏一个‘科’字了?你给我说清楚!”

“大爷将‘一’字写在木桌上。木字上面加一横,不就是‘禾’字么?禾字又写在墨砚旁,墨砚,在我们乡下又叫墨斗,禾字添上斗字,不是科字又是什么字?”

“科字又怎样?那就是作奸犯科么?”

“科字对读书人来说,可以说成一举登科,但大爷却不是读书人,孔武有劲。再说大爷所写的‘一’字,笔划如刀形,这是我依字形字理而推断,此字对大爷十分凶险,言之不准,请大爷莫怪。”

肖郎本想以‘一’字难倒测字先牛,解除聂十八心中的疑虑,谁知这位测字先生以奇妙的联想,左拼右凑,从一个‘一’字,派生出生死和科字出来,似乎句句针对他的心事而言。

肖郎越听越怕,暗想:难道这个测字先生真的是活神仙,测字测得这么的准?能预知未来?我的事,绝不能让这个测字先生揭穿了。

肖郎当即沉下了面孔:“你还敢胡说八道?什么字形字理,全是一派胡言,我不相信!”

他们的吵闹,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其中一个人冷冷地说:“你这个人也真是,既然不相信,你又何必找人家测字问凶吉?”

“我想揭穿他哄人骗财的鬼话,不能让他在这里愚弄百姓。”

测字先生正色说:“大爷,我只在这里给人测字为生,并没有骗人钱财,更不强向人索取财物,说对了随人施舍,说错了不给,我也不讨,怎么骗人钱财了?就是大爷,我也没事先问你要钱呵。”

这时又有人说:“不错!这位张铁口的确是这样,测了字后,别人给就收,不给也就算了,说他骗人钱财,似乎太过份了。”

肖郎还想说,聂十八慌忙拉开他:“大哥,算了,我们走吧,别和人争了!”

肖郎也感到众怒难犯。同时也害怕这位测字先生再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并且更担心在聂十八面前,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那不更坏了自己的大事?

听聂十八这么一说,便借机脱身,说:“好!兄弟,我们走,到时他测得不准,我们回来再找他说理不迟的。”说完,便与聂十八转回客栈。

他们二人都沉默无言,各有所思。

聂十八感到肖郎在这一件事上做得过份了,同时也感到肖郎性情易怒,不大好说话。但他却原谅了肖郎,因为这一件事是因自己而起的,肖大哥想给自己解除心中的忧虑,别去相信测字先生的胡说八道,心里一急,才有如此的行为。

由于聂十八见到了肖郎这一暴戾性格,又暗暗为肖郎担忧:是不是山凤姐姐的母亲,因看见了肖大哥这不好的一面,担心山凤姐姐以后吃亏,受肖郎的欺负,才对肖大哥看不顺眼:反对山凤姐姐与他在一起?要是这样,以后我得好好劝劝肖大哥了。

而这个所谓的肖郎、七煞剑门下的二十四剑手之一的元逍,他的心思与聂十八大不相同,他本意想使聂十八打消疑虑,别胡思乱想,一心跟他南下广州,以免坏了他们的事,才去为难那测字先生。他怎么也想不到,测字先生测的字竟是那么的神奇,一个不可分开的“一”字,竟测出这么多的问题来,而且句句话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要是测字先生测得灵验,那自己这一次去广州,不是有生命危险了?生的结束,死的开始,难道广州是自己的死亡之地?

他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力劝聂十八不要相信测字先生的胡说八道,而自己反而相信了。这个心术不良的剑手,想来想去,最后竟怨起聂十八起来:要不是这小子去测什么字,自己就不会去找这个测字先生,到现在倒弄出这一身的晦气来。老子这一次真的难逃厄运,也得叫这个小子和自己一块去死。

他们两人的心境和想法如此截然不同,一个是严己宽人,善予体谅别人,帮助别人;一个是一有事便怨天尤人,甚至还想害人,君子与小人之分水岭,就在这方面上显示出来,道德和人品的高下表露无遗。

其实那位测字先生张铁口,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而是混迹于市井中的江湖异人,他与岭南双奇友谊深厚,而且身怀绝技,常在暗中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但他绝不轻易杀人,是与穆家父女同一类的人物。

穆家父女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剑下绝不留情;而张铁口比穆家父女仁慈多了,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也顶多废其武功,绝不取人性命。他借测字为名,经常点化人生,提醒好人注意身边的危险,暗劝歹徒收手,别再行凶作恶、残害平民百姓,不然会有报应的,所谓的报应,其实就是他在暗中出手。

所谓测字、算命、预知凶吉,完全是无稽之谈,世上根本没有那么神乎其神的先知者和活神仙,它的确是一种骗人的伎俩,而测字,更是一种隐蔽而高明的骗术。

中国的文字,由形或意而产生,这就让测字先生们大有施展手段的天地,一个字可以任由测字者们随意分割、组合、增删,更牵强附会、强词夺理地变化出许许多多的字来,他们像变魔术似的,故意说得玄乎其玄,弄得人们眼花缭乱。

比如一个“重”字,它分割开来就变成了“千里”两个字,“里”字更可以分割为“田土”或“田士”二字。测字先生们的测字方法,可以说是灵活多样,视求问的人而定。

传说南宋时有一名叫张九万的测字先生,极享盛名、是南宋时四大测字名人之一。他为奸相秦桧测字,当时秦桧已是红透了半边天的人物,权倾朝野,劣迹斑斑,世人皆恨之。秦桧叫张九万为自己测字。

这个奸相,也像肖郎一样,有意为难张九万,用扇柄在地上写了个“一”字,看张九万怎么测法。张九万一看,大为惊讶而拜:“此乃丞相荣登王位之吉兆也!”

秦桧愕然问:“我怎么登王位了?”

“一字写在土上,不就是‘王’字吗?”

秦桧因而大喜,厚赏了张九万,不知是张九万害怕秦桧要他的脑袋,特意阿谀奉承,还是看透了秦桧的野心,或者两者都有,不得不这样说。

张铁口这位江湖异人,博古通今,肖郎以“一”字,怎么能难倒他?他比张九万进了一步,将一字添木添斗,变成了一个“科”字,意在警告这个小人:不得为非作歹,免遭杀身之祸。谁知肖郎点而不破,更加怨恨起聂十八来。

聂十八在进入客栈后,抱歉地对肖郎说:“肖大哥,都是我累了你。”

肖郎一下想到千万不可得罪了这小子,要是这小子离开自己而去,那夺魄剑立二爷真的要自己的脑袋了,倒应了那测字先生所说。

他立刻堆下笑脸说:“兄弟别这样说,为了兄弟,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里。看来这个张铁口,老奸巨滑,骗人的手段十分高明,弄得不少人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为他说话。”

“大哥,我们不去信,他再高明的手段,对我们也没用。我们不必为这事件和他计较,你看是不是?”

“对对,兄弟说得太好了,我们以后不必再和他计较了。”

肖郎暗想:这小子看来不简单,怪不得立二爷说他外表忠厚老实,遇事极为机敏,我可不能大意了,得小心防范他才好。

不行,有这么一个张铁口,韶州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马上离开这里,最好今夜里就离开,以免他再去见那个张铁口,动摇了这小子去广州的决心,但是,今夜里怎么走呢?连夜赶路,这小子不会起疑心,肖郎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最好坐船去广州,不但可以连夜离开韶州,而且在船上,这小子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更不会从自已身边溜掉,也不会有什么测字先生可以再接近他,唆使他离开岭南,这可算万无一失。

肖郎想好了以后,便对聂十八说:“兄弟,我们吃过晚饭,就得离开韶州了,兄弟最好现在去收拾行装。”

聂十八感到突然:“大哥,我们今夜里就离开?连夜走路?”

“兄弟,是这样的,我去拜访朋友后,感到兄弟两天来走路太辛苦了,打算坐船去广州,一来没走路那么辛苦,早起晚宿,四处投店;二来坐船可以休息,听说北江两岸的风光甚美,两岸青山夹道,水色澄清。所以我自作主张在江边雇了一条船,今夜里就开船,兄弟不会怪我吧?”

“大哥,我怎会怪你的。这里坐船可以去广州吗?”

“可以,可以,而且还是顺流直下,比走路慢不了几天。兄弟,你要是不愿坐船,我可以向船家推掉。”

“大哥,不用了,我们就坐船去。”

“我还担心兄弟害怕坐船呢。”

“大哥,我才不害怕哩,我一路上,就是从汉口镇坐船到湖广郴州的,都惯了。”

“既然这祥,那更好了。兄弟,你在客栈里等我,我还得上街办一些事,很快就回来和兄弟吃晚饭,然后出城上船。”

“好的,那我就收拾行李等候大哥。”

“兄弟,你可不要出去乱走动,不然,我回来时没法去找兄弟。”

“大哥,我不会再走出客栈了。”

肖郎点点头,便立刻转身出了客栈。

聂十八心想:肖大哥又有什么事要办了?聂十八哪里知道,肖郎现在才去江边雇请船家,上面所说的,完全是假话。

聂十八一直在客栈望等到天黑灯上,才见肖郎行色匆匆转回来。他一见聂十八便说:“兄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大哥办完事了?”

“办完了,兄弟,你吃过晚饭没有?”

“我在等着大哥回来再一块用。”

“兄弟,那我们快吃饭,然后打点行李出城。”

他们匆忙吃先晚饭,嘴巴一抹,便各自背上行囊出城,来到江边,登上一艘有桅杆的远航平底大船。船头站着一位二十多岁健壮的汉子,笑脸迎着他们问:“肖大爷,还有没有人上船?”

“没有了,就是我们两人,货物都装上船了?没有遗漏?”

“肖大爷放心,货物都装上船了。大爷要不要下舱去清点一下?”

肖郎一摆手:“不用了,我们的房间你们都打扫干净了?”

“早已按大爷的吩咐打扫干净,现小人带大爷去看看,不满意,我们再整理。”

“唔,你带我们去看看。”

肖郎回头对聂十八说:“兄弟,我们进舱看看房间,兄弟认为不满意可以叫船家重新收拾。”

“大哥,我看不用了,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躺下,我就满足了。”

“兄弟,这是我们花钱雇请的,一路上应该睡得舒服一点才是。”

聂十八没有出声。他这时感到肖大哥好像不是深山中的猎人,倒有点像盛气凌人的有钱大老板一样,对船家毫不客气,如对下人一样,而且船上还装有货物,难道肖大哥是跑买卖的吗?

聂十八在灯光下看了看自己所住的舱房,虽然没有穆家大船那么宽阔,但生活上所用的却一应齐备,有床有桌,桌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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